一個鐵皮房子裡,天花板上吊着一個昏暗的白熾燈,燈下面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個捆着手腳,捂住眼睛與嘴巴的女孩,這個女孩竟然是他那滿16歲的女兒。
管家一下站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讓你說出田源攸枷的下落”。
“你是波文少爺是嗎?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我對你們菲爾德家族忠心耿耿,你怎麼能這麼做”?管家大吼着。
“波文少爺?菲爾德家族那個傀儡!別把我跟傀儡聯想到一起,他有這本事嗎?不過你要聯想我也沒辦法,正好找替死鬼,隨你喜歡”。
“那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田源攸枷在哪裡”?
管家極力的讓自己冷靜,他快速思考着,再次開口,“你以爲讓我看屏幕就相信我女兒被綁架了嗎?這樣的視頻誰都做的出來”。
“果然是菲爾德家族的管家,什麼都會,你可以打電話回家問問,或者打電話報警也行,電話不就在你身上嗎”。
管家這才反應過來的摸向了口袋,電話果然還在身上,他拿起電話嘶吼着,“你到底想幹什麼”?一個綁匪竟然沒有收走他身上的任何通訊,可見這個綁匪很專業。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只想知道田源攸枷在哪裡”。
“我不知道”。
“是嗎”,只見屏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影,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衣,衣服從頭遮到腳,露出來的雙手也戴上了黑手套,斗篷男走到了女兒的身後,撫上了女兒的雙肩,女兒的身體瞬間因害怕不停的抖動,斗篷男提醒的說,“來吧,先打電話吧,確定你女兒是否安全,還是在我這裡”。
管家的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他遲疑了半晌,雙手也有些顫抖的撥打起了電話,妻子說女兒去同學家玩還沒回來,斗篷男又讓他聯繫女兒,管家在引導之下又撥打了女兒的手機,視頻裡放在女兒腿上的手機隨即響起。
管家的手微微放鬆,手機差點滑落,斗篷男再次說道,“要不要打電話報警呢?沒有關係,你儘管報,只不過她的命就沒了”,邊說邊雙手掐上了女兒的脖子。
“不要這麼做,放過我女兒,求你”,管家雙手一軟,電話隨即落到地上。
宿綁架管家之後便啓動起了電腦裡的手機信號干擾器,管家無論撥打誰的電話都是宿接聽,語音識別模仿器模仿着妻子的聲音跟他對話。
誰撥電話給管家,通通都是‘沒有信號,無法接通’,只待問出攸枷的下落,宿纔會把這個干擾器關掉。
“放了你女兒可以,田源攸枷在哪裡”?
“我不知道”。
“是嗎”?斗篷男很好心情的取下女兒眼睛上的布條與嘴裡的手巾,這才說道,“竟然這樣,那就不能怪我了”,說完便拿出刀子在女兒的臉上劃了一刀,女兒頓時大叫。
“不要”,管家發瘋似的撲向了屏幕,“我真的不知道,你放了我女兒,不要”。
“你是菲爾德家族的管家,你會不知道,你的女兒實在是太吵,我們還是給她蒙上吧”,邊說邊再次蒙上了女兒的眼睛,捂上了她的嘴。
“你到底想幹什麼?大小姐是自己要走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們來看看,下一步我們要做什麼呢”,斗篷男邊說邊走到女兒的身旁,拿起了女兒的手,“這雙小手很漂亮,不知道把它掰斷會怎麼樣呢”。
“不要,不要,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小姐在哪裡,我求你了,不要”。
“還是不知道嗎?那我們就掰斷試試,我數三,不說的話我就動手,1……2……3”。
管家依舊說不知道,宿的額頭上也滲出了顆顆汗水,管家是真不知道?還是太忠心?他一直在跟管家玩心理戰術,波文提供的資料上,管家也是最大的嫌疑,如果連管家都不知道,他又該找誰調查?
難道真的是攸枷自己走的嗎?她去了米蘭後又自主的去了別的地方,大千世界,他又該去哪裡找她?宿快速思考,思緒回到了眼前,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再說。
屏幕裡的斗篷男拿起了食指,食指已經掰斷,又舉起了中指,中指也掰斷,斗篷男又舉起了無名指。
宿心想着,管家真的很忠誠,這樣他都不鬆口,或者是真的不知道,實在無從說起,要按正常人來說,掰斷第一根手指基本處於身心都無法承受的痛苦狀態,掰斷第二根手指就快處於昏厥狀態,掰斷第三根基本已經處於死亡邊緣,哪還能像屏幕裡這樣撕心裂吼。
管家再也承受不住了,“我說,大小姐在冰玉羣島,不要再做了,我求你,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
“是嗎?你說冰玉羣島我就會相信”,宿一下緊盯上了屏幕。
“是真的,她真的在冰玉羣島,是我親自送她上船的”,管家詳細的講了下那天的過程。
宿的聲音變的極度低沉,但視頻裡傳出的聲音依舊是男女不分,“冰玉羣島是什麼地方”?
“在太平洋上,在公海上,………”。
宿的手指微捏,牙齒緊咬上了手指,聽着管家的詳細講解,問清了經緯度,再次開口,“我暫且相信你,如果還找不到田源攸枷,我還會回來打擾的,當然,你可以辭去管家的職務,但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別忘了,我是個惡魔”。
話音剛落,視頻也關閉,管家一下癱軟在地上,良久,良久,他才恢復了神志,摸黑的找到手機,又順着手機的光線找到了他之前就觀察到的大門,門上竟然沒有上鎖,打開大門,外面的月色明亮,管家的雙腿軟弱無力,扶着牆壁跌跌撞撞的走着,一心只想着屏幕裡的女兒怎麼樣了,那樣的慘狀還活的下去嗎?
這是一片荒廢的倉庫,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行走,電話響起,“老公,你怎麼還不回來”?
管家有氣無力的說着,“馬上就回來了”,他一向爲人嚴謹,上班,下班,回家,三條線,所以遲遲不歸家的他,老婆自然會問他在哪裡,突然他聽到的女兒的聲音,急忙問道,“女兒在家嗎”?
“她晚上不在家還會去哪兒”?
“今晚沒出去過”?
“沒有啊”。
“哦,是嗎,我馬上就回來”,掛上電話,管家一下靠向了身旁的牆壁,原來綁匪真正的目的不是女兒,而是他,只有他才知道大小姐的真實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