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佳瑤忙於接單賺錢的時候,葉夫人寧氏帶着所謂的真正的葉二小姐來到了揚州。
各種拜訪,且帶着兩個女兒。葉二小姐的出現,讓原來一邊倒的輿論出現了逆轉,當然,人們不會相信赫連王府是故意跟穆侍郎家過不去,於是,大家普遍認同一種看法,這是個誤會。
葉瑾蓉被洗白了。
這種茶餘飯後的談資酒樓這種地方消息最是靈通,葉佳瑤也聽說了,但她一點也不着急。就讓葉家人蹦躂吧,蹦的越高,摔的越狠,白蓮花裝的越清純可憐,等真相揭開的那一天,她的形象轉變的纔會越徹底,事情就是要這樣一波三折,高潮起伏纔有意思。
轉眼到了初六,是葉佳瑤的生日,說來也怪,她和原主葉瑾萱居然是同一天生日的,果然緣分不淺,命中註定啊!
葉佳瑤早就忘了自己曾跟小景提過生日的事,中午忙完後,叫鍾祥給她下了碗麪,還囑咐加兩個雞蛋,鍾祥玩笑道:“李堯,不會是你過生日吧?”
葉佳瑤隨意道:“最近消化不好,想吃點麪食。”
依她現在在天上居的地位,要是弟兄們知道她過生日,還不得大肆折騰,一頓酒是少不了的,搞不好還變着法子給她送禮,麻煩,還不如回家多睡會兒覺來得實在。
下午,太子府的小川公公來了,送來了太子妃的打賞,一筐紅果果的石榴,說是太子妃很喜歡她做的酸奶冰激凌。
石榴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卻是應時應景,葉佳瑤欣然收下,再三表示感謝。
留下五個,自己一個,姜叔家一人一個,其他的就給廚房的弟兄們分了。
晚上收工,小景在等她。
“堯堯,咱們去遊船。”
“不去,太累了。”
“就遊一會兒,大不了晚上我幫你做冰激凌。”小景眼巴巴地望着她。
葉佳瑤深表懷疑地看他:“拉倒,我可不敢再勞您大架。”
上次就讓他打個雞蛋,結果他把雞蛋當石頭,那個用力,把一盆子雞蛋全打翻在地上,足足浪費了好幾十個雞蛋,把姜月心疼的都快哭了。
小景訕訕道:“那個……不是沒經驗麼,這次我保證不會出錯。去吧去吧,我船都租好了,聽說今晚秦淮河上還有各家選出來的花魁鬥豔,咱們也去湊個熱鬧。”
聽到花魁鬥豔,葉佳瑤倒是有了點興趣,想想歷史上有名的秦淮八豔,豔冠秦淮,才情高雅,留下多少風流佳話,她是沒有機會見識真正的秦淮八豔了,但不知今晚的花魁們要如何鬥豔?
於是,半推半就地跟小景去了碼頭。
一看到小景租的船,葉佳瑤納悶道:“我們就坐這小船?”
她還以爲是畫舫呢!
小景不好意思道:“等我知道消息,畫舫早就被人租完了,就剩這種小舟,還是我擺出王爺的身份搶來的。”
其實是,他拿畫舫跟人換的小船,因爲今晚他想說一些話,不能被第三人聽見。
葉佳瑤想象着小景搬出王爺的身份跟人搶一條破船的場景,忍不住一頓鄙夷。
“嘿嘿,大船有大船的好處,小船也有小船的好處。”小景說的神秘兮兮,推葉佳瑤上船。
葉佳瑤坐在船頭,小景也上了船,船工解開了纜繩,輕輕一推,船就蕩了出去。
“呃……船工不上船?那誰搖船啊?”葉佳瑤意外地發現船工居然不上來。
小景笑嘻嘻道:“我搖啊。”
說着拿起船槳像模像樣的划起船來。
“呵,不錯嘛!還會搖船了。”葉佳瑤見他劃的穩當,表揚了一下。
小景心中得意,那是,爲了今晚,小爺我可是練了一個下午。
今晚的秦淮河特別的熱鬧,兩岸燈如晝,河上船如織,在小景的指點下,從幾艘看上去特別豪華精緻的大船上掛着的燈籠招牌上可以看出隸屬哪家春樓。
畫舫上已經開始歌舞表演,周圍皆是各種大小船隻。
“你知道這個鬥豔是怎麼個鬥法?”葉佳瑤好奇地問。
“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始,待會兒各大春樓的花魁會聚集到一處,看見了嗎?就是前方那座水臺,爭相展露才藝。”小景指着遠處一座水上建築,若無人介紹,從這邊看去,還以爲是艘超級畫舫呢!
“今晚只是一個開始,這樣的鬥豔會連續三天,到時候會評選出花魁中的花魁。”
“怎麼評?有評審嗎?”
“沒有具體的評審,就看誰的人氣高,賣出的身價最高,就是花魁。”
尼瑪?公開競拍初、夜?好開放啊!
“小景,你認識的人裡頭,有人會去競價嗎?比如你哥,夏淳于,趙啓軒,呃……趙啓軒是不會去的。”葉佳瑤試探着問。
“雖然也有王公子弟去競價的,但是像我們這種正經人家子弟纔不會去湊這個熱鬧,最多也就看熱鬧。”小景一派正氣凜然地說。
葉佳瑤鬆了口氣,要是淳于敢去湊這種熱鬧,她絕對廢了他。
果然小船有小船的好處,在各種船隻中穿行毫不費力。
“我們早點過去水臺那邊搶個好位置啊!”葉佳瑤道。
“嗯嗯,我正在努力划過去。”別看小景穿梭自如,其實他也是新學的,卯足了勁,好幾次險險地,差點就要撞上去了,小景表示壓力很大。
“快點快點,好像要開始了。”葉佳瑤發現其他船都開始動了,向水臺靠攏。
“嗯嗯……”
嘭……被葉佳瑤一催,小景一慌,跟邊上的一艘畫舫撞了一下。
“哪個不長眼的,會不會划船啊?”畫舫上有人探出頭來罵。
葉佳瑤和赫連景擡頭看去,那人立即把頭縮了回去。
但葉佳瑤還是聽出了那廝的聲音。
“不清楚。”兩人異口同聲。
“這兔崽子,前幾天跟個縮頭烏龜似的,這兩天又出來得色了。算了,小爺今兒個心情好,不肯他計較,改天一起算賬。”小景嗤鼻道。
畫舫上,穆秦楚冷汗涔涔,特馬的,黴運怎麼還沒過啊!一嗓子吼了景小王爺和李堯,希望他們沒看清楚,不知道是他。
“表哥,怎麼了?是誰啊?”魏流江看穆秦楚臉色不好,問道。
穆秦楚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魏流江也變了臉色,好不容易今天出來看熱鬧又遇上對頭。
“去吩咐船工把船開遠一點。”魏流江招手叫來下人吩咐道。
見畫舫轉了個方向遠去,葉佳瑤哂笑:“他倒是眼尖,知道是咱們,躲了。”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小景冷笑。
“哎!你哥有想到對策嗎?”葉佳瑤問道。
小景撇了撇嘴:“沒有,我哥和淳于哥一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又什麼都不肯說,算了,我不管了,就等着看那兩個兔崽子倒黴吧!誰犯到我哥和淳于哥手裡,通常下場都很慘。”
小景划着小船好不容易擠到了水臺前。正好,鬥豔開始了。
小景變戲法似得,從屁股下木箱子裡搬出一堆吃的,美酒,茶果點心。
“原來你早有準備。”葉佳瑤笑道。
“那是,看熱鬧總不能幹坐着看吧!”小景特意洋洋。
樂聲起,只見七位身姿妙曼,衣着豔麗的女子輕移蓮步步入水臺,四周捧場聲此起彼伏。
“今晚是集體亮相,明日纔是各人才藝展示。”小景介紹道。
“這些就是各家的花魁?”葉佳瑤表示懷疑,身材一個個的倒是不錯,模樣也還算過得去,但是,花魁不應該是那種傾城傾色的嗎?隨便出來一個,不說能讓人眼珠子看掉下來,起碼也該驚歎一聲的那種。
“對啊,花魁競選年年有,但每年的質量不一樣,我聽趙啓軒說,最漂亮的花魁就是上上一屆的柳依依,那纔是真正花中之魁。後天晚上柳依依就會出現了。”
葉佳瑤不禁期待着見一見那柳依依,就今年這批貨色,讓人失望。
葉佳瑤失望,但周圍的人依然興致很高。各種打賞,各種讚美,甚至有些自命風流的書生還詠起了讓人酸倒牙的詩。
受不了,葉佳瑤興致索然。
“堯堯,好玩嗎?好玩我明天再帶你來。”
小景這傻子也看的很開心。
“明天就算了,後天來看看柳依依,我比較相信趙啓軒的眼光。”葉佳瑤道。
趙啓軒和蘇逸,這兩人這兩天是一點消息也沒有,連昨天蘇家的宴席,蘇逸都沒來找她,真是過河拆橋,娶了媳婦忘了大媒的沒良心份子,葉佳瑤在心裡狠狠地鄙視。
“好啊好啊,後天我租一艘大畫舫,到時候請柳依依來給你敬酒,彈上一曲。”小景道。
“要錢嗎?”
“當然要啊。”
“多少價?”
“不太清楚,反正柳依依是秦淮上所有女子中身價最高的,誰的面子都不賣,除了淳于哥。”
草泥馬?淳于還跟個花魁有交情?葉佳瑤陡然覺得心頭堵了塊石頭。
“爲什麼?”
“這說來就話長了。”小景感嘆道。
“長話短說。”葉佳瑤唬道。尼瑪,剛剛小景還說淳于是不會來這種地方,招惹這種女人的,一轉眼,卻跟個花魁搞上了關係,她必須問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