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芯聽了也傻了,不見母親不只想念,以後做事也不方便啊,自己和母親之間可有那樣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以後太子再有什麼事,自己要去跟誰說?
雖然兩個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可是駱鳳澤那裡還沒完,繼續說道:“皇后不辯是非,險此冤枉安西侯夫人,枉爲六宮之母,朕罰你在景寧宮禁足一年,非節日慶典不得外出!”
陳曼芯暗暗咬牙,因爲這事要把自己硬生生關上一年,駱鳳澤也夠狠的!
可是此時什麼事都得依他,不然真把陳曼婷叫來,那事情可就真鬧大了,無論什麼事,與保住駱止軒的身世相比都不算重要。
想着母女二人只能點頭認罰。
見駱鳳澤好歹也算有了處置,展紅菱的心裡還舒服一點。
說道:“皇上,剛剛的事都是因爲陳五小姐引起,臣妾覺得……”
她故意抻了一下,同時冷眼看向陳曼芯和陳夫人。只見她們聽到自己提起陳曼婷的時候身體明顯一震,她在心中暗笑,兩個毒婦,有種害我,現在害怕什麼。
她一在暗暗出氣一邊說道:“臣妾覺得還是讓陳家把她帶回去吧,以她現在的身份,實在不適合呆在秦家了。”
駱鳳澤立刻點頭:“是啊,既然裕國夫人如此擔心,那便帶回裕國公府去吧,而且既然陳五小姐已經懷了別人的孩子,從今以後便與安西侯府無關,再有任何事情發生,也不得去滋擾安西侯的家人。”
陳夫人和陳曼芯正巴不得把陳曼婷弄回去,聞言陳夫人連儘快說道:“是是是,臣妾帶走,臣妾肯定把曼婷帶回。”
展紅菱看着她的模樣心中暗想,陳曼婷你自己作死我也沒辦法,從裕國公府逃出來不往遠走,竟然還敢回我家,這下你就自求多福吧。想着說道:“皇上,陳夫人雖然答應去接陳五小姐,不過爲了保險起見,臣妾覺得皇上還是派個人去監督,看看陳小姐是不是安全從我家離開,活生生的回到裕國公府裡,不然她前腳出了我家門,後腳陳夫人就又說如何如何了,臣妾擔不起這個罪名!”
駱鳳澤點頭說道:“好,一會朕就派你安平和你們一起出宮,親眼看着陳小姐回到裕國公府,然後回來向朕稟報。”
展紅菱微微躬身,道:“如此多謝皇上作主。”
該處理的處理完了,展紅菱便和陳夫人便從皇宮上出來,由於安平一路跟着,陳夫人縱是看展紅菱再眼紅,也不能多說一句。
三人一直來到安西侯府,進到府中,展紅菱來到自己的院子,交待了翠蘿幾句,讓她去把陳曼婷帶出來。
陳曼婷原來是被綁在柴房裡的,翠蘿去了之後命人給她簡單梳洗,又給她換了衣服,然後才帶出來。
現在的陳曼婷像傻了一樣,連聽說來見展紅菱都沒什麼反應,跟着翠蘿直挺挺地來到展紅菱的院子。
可是在見到陳夫人的那一刻,她突然大叫起來:“是你、你是害死我孃的!都是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伺候陳夫人的婢女們連忙攔着,兩人用盡力氣才把她攔住。
安平被她的狂躁嚇了一跳,咧着嘴問展紅菱,道:“陳五小姐這是怎麼了,腦子好像不大清醒。”
展紅菱滿眼憐憫地看着陳曼婷,說道:“前兩天陳小姐回了陳家一趟,回來之後就這樣了,不過……那時候她的死訊已經傳出來了,所以我便沒敢讓她再回陳家,如果不是今天陳夫人在皇上面前提起,或許我還養着她呢。”
陳夫人生怕安平把這話轉給駱鳳澤,瞪眼叫道:“展紅菱,你又在胡說!”
展紅菱不屑地瞟了她一眼,說道:“我胡不說胡說的,看陳五小姐的反應就知道了,陳夫人你又何必叫這麼大聲呢,畢竟……你又沒瘋不是麼。”
陳夫人恨恨瞪着她,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會失去和女兒見面的權利,但礙於安平在場,她也只能暗地裡咬牙,道:“我還有事,就不在貴府多留了!”
說完叫上丫環,押着陳曼婷向外面走去。
陳曼婷這時似乎清醒了一些,狂叫道:“你要帶我去哪兒?我不回去,我死也不會回去的……”
安平見她鬧得殺豬一樣,搖了搖頭,對展紅菱說道:“安西侯夫人,奴才有差使在身,也得跟去,這就告辭了。”
展紅菱說道:“有勞安總管,安總管慢走。”
安平微笑道:“夫人客氣。”
說完見陳夫人等已經走遠,眼睛眨了眨又小聲說道:“先提前給夫人報個喜,安西侯連戰邊捷,皇上正和大臣們商議着封賞呢。”
說完沒等展紅菱說話,他便也快步離去了。
展紅菱站在那裡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想到,看來陳家還是不怎麼行人心的,不然安平也不會這樣向自己示好。
陳曼婷回到陳家這後究竟是什麼處境展紅菱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安平果然沒說謊,過了沒幾天,駱鳳澤封常的旨意就下來了,秦昭被晉封爲安國公,官職也升至一品。
展紅菱這時才知道,那天駱鳳澤之所以會那樣處置陳曼芯和陳夫人,多半還是在給秦昭面子,不然怎麼可能因爲一件並沒有造成實際損害的事把陳曼芯關上一年呢。
可是不管怎樣,秦昭升官都是好事,一家人聚在一起慶祝了一番。
沒了陳曼婷的秦府,真像是從肉時拔除了一根刺,哪怕梁氏再如何朝展紅菱橫鼻子豎臉,可是畢竟都是一家人,每個人做事都儘量爲了這個家好,所以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安全可以不在乎了。
家裡安靜下來,展紅菱越發相信秦昭,如果他現在回來,肯定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心煩了。
她本想把這樣的好消息告訴秦昭,但是郵路又都被陳家控制着,寫信就算能到秦昭手裡,誰又知道中途會不會有人偷看,想自己派人給秦昭送信,又怕邊疆戰亂,書信落到敵人手中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只要自己知道他還好,還在打勝仗,就什麼都夠了。
安靜之後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是一年過去,駱止軒和秦無憂、秦長樂三個孩子都已經長到七歲,而在秦家被稱爲大少爺的秦平安也已經六歲多了。
這一天展紅菱又在宮裡教駱止軒下棋,皇后陳曼芯從外面走進來。
展紅菱看得一愣,這一年都習慣了見不到她的日子,她突然出現,還真是意外。
陳曼芯看出她的怔愕,微笑着說道:“怎麼,安西侯……啊,不,是安國夫人,安國夫人很不想見到本宮麼,怎麼這麼一別表情?”
“哦,沒有,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有點意外而已,畢竟這裡皇后不常來。”展紅菱若無其事地說道。再怎麼人家都是皇后,面子不能不給,不然幾次擺明了害自己,自己又豈能善罷甘休,還不都是礙着人家的身份,所以事後連提都不能提一下。
一年時間過去,陳曼芯似乎比從前沉穩了許多,看來關在宮裡果然很能修身養性,養得她連對展紅菱的目光都掩飾得很好,竟然不見一點憎恨。
她微笑着說道:“是啊,我是出來得太少了,現在連太子和我都疏遠了,每次到我宮裡,說不幾句話就會提到安國夫人,那你的親近勁兒,竟然和親孃差不多……”
展紅菱聽得心裡一震,暗想莫非她知道了什麼?
見她沒說話,陳曼芯繼續說道:“昨天皇上到我宮裡還在說,安國公夫婦兩個都那麼聰明睿智,安國公智勇雙全,安國夫人秀外慧中,這樣傑出的人品,生出來的孩子也肯定是極其出色的,所以皇上決定讓安國公的兩位小姐都進宮,來陪太子一起讀書,也省得太子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展紅菱當時就愣了,就知道她出現肯定沒好事,現在竟然把主意打到無憂和長樂身上了,讓無憂和長樂進宮算什麼?作人質麼?那邊的秦昭的仗還沒打得怎麼樣,他們這邊就開始提防了?
想着她反對道:“皇后娘娘,臣妾覺得此事實在不妥,臣妾的兩個女兒都疏於管教,粗野得很,實在不適合在宮中生活,況且太子找伴讀也應該找年齡相仿的男孩兒,找兩個女孩子實在不是好主意。”
陳曼芯道:“這是哪兒的話,我就是喜歡女孩子,女孩兒再怎麼也比男孩兒乖巧,學什麼都知道用心,如果找幾個男孩兒來,那太子還學什麼呀,不被他們帶着整天瘋去!好了,這事我和皇上都已經定下了,這會兒聖旨恐怕都傳到安國公府了。”
兩人的話被旁邊的駱止軒聽到,小傢伙樂得在旁邊拍手,叫道:“母后,您說的是真的麼?安國夫人的女兒可以進宮陪我讀書?!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經常聽安國夫人說起無憂如何淘氣、長樂如何粘人,這下終於能見到她們了!”
陳曼芯看了看臉色發白展紅菱,說道:“你看,連太子都這麼歡迎兩位小姐進宮,安國夫人就別再推辭了,打明天起就帶兩位小姐進宮吧!”
說完拉着駱止軒的手向外走去。
出去之前駱止軒還在向展紅菱作鬼臉,悄聲說道:“安國夫人,別忘了明天帶無憂和長樂來!”
展紅菱站在那裡想了又想,覺得還是不行,如果自己和無憂、長樂住在宮裡,不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了,再怎麼也不能被動到這種地步。
想着她沒有出宮,而是來到御書房外,讓守門的太監進去通報,說自己要求見駱鳳澤。
駱鳳澤這兩天正在高興,因爲在秦昭大軍的逼迫下,寧國的國土面積逐漸縮小,寧國小皇帝無奈,已經向西適都,基本上現在被秦昭攻打下來的國土,都已經可以穩穩地納入晟國的版圖了。
此時聽說展紅菱求見,他連忙召她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