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顒和慕容燁一走,超然便進了樑王府,得知是遊僧超然,樑王殷勤款待。
?超然坐定,先就道:“聽說樑王得了一柄奇劍,可否讓貧道開開眼。”
??樑王打着哈哈,“大師果然是消息靈通,我上午才得的劍,你下午就知道了。好東西就要大家分享,我也正想請大師對這劍做做評論,剛纔讓兩個年輕人看後,他們是各有見地。”
??超然愁容道:“你讓人看過了。”
??樑王笑道:“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名士,對劍大有研究。”
??劍拿來,還在僕人手裡,超然已道:“果然是斂御。”
??樑王喜道:“大師認識它。”
??“我佛慈悲,樑王有麻煩了。”
??司馬彤看超然悲憫的神情,感到事情隱隱有些嚴重。
??“大師可否把話說清楚一些。”
??“這柄劍邪氣太重,樑王怕是罩不住。”
??“此話怎講。”
??“樑王可聽說過一個叫‘佛口蛇心’的人。”
??司馬彤極力想了一下,“聽過一些傳聞,當時鬧得滿城風雨的,不是聽說那個人已經死了嗎?”
??“其它的貧道也不便多說,只是想勸告樑王一句,這柄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就是說,樑王最好不要拿出去用,在家自己鑑賞。要是落在惡人手裡,樑王可能要做歷史罪人了,貧道告辭。”
??司馬彤思來想去,他是知道江湖規矩的,因爲一本武功秘笈,一把刀,一柄劍,掀起武林浩劫,腥風血雨是常有的事。現在與賈后鬥就已筋疲力盡,那還惹得起這些江湖人。可是這麼一柄好劍放在家裡欣賞又實在是可惜。
??“歷史的罪人。”在那扉頁上留下罪人的名字,也實在是不雅,他只得把斂御先放着。
到了夜間卻怎麼都睡不着,找來王顒。
??“不知樑王深夜找我來有什麼事?”
??司馬彤沉吟半響,拿過桌上的斂御,“我想把它給你。”
??“這是樑王最愛之物,怎可、、、。”
??“這種傳世神劍,也只有你配佩帶,只是,我不知道是助你還是害你。”
??王顒不解。
??司馬彤嚴肅道:“遊僧超然來過,他說我罩不住這柄劍。這劍背後有一段歷史,可能會給擁有它的人帶來大災。你,還敢要嗎?”
??王顒笑道:“這樣我反倒不怕了,能給主人帶來不幸的劍,值得挑戰。”
??王顒一進門,便看到青梓站在院子裡。“怎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我想你很快會回來。”
??“你在等我。”王顒突然很感動,“知道有個人在家裡等你,在外面的兼程也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青梓又好氣又好笑,“我只是想知道樑王這麼晚了找你幹什麼?”
??王顒揚了揚手中的劍,“給我這個,名劍,叫斂御。”
??青梓看着不起眼的黑色劍鞘,“名劍可都是光華豔麗的,”拔出劍,跳出一縷光亮,她忙側過頭去。
??劍也是通體黑色,只是在中間夾了一圈白,那光亮便是從那拇指寬的地方發出的。
??三尺長的劍,只在中間處有拇指寬的鋒芒,出鞘時便讓人不寒而慄,如果劍身不被黑色掩蓋,該是怎樣的光幕,怕是日月都要失色了。
??青梓手一揮,近旁的草木都被折斷,劍正對的一根手腕粗的樹,哐噹一聲從根斷了下來。
??青梓嘆道:“不僅人不可貌相,劍也不可貌相,樑王還真是大方,這麼好的劍也送給你。”
??王顒笑,有些奇怪的恍惚。
??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聽我勸告,但知道他一定不會留在家裡自己鑑賞、、、。”是超然。
??“大師,我們出去說。”王顒打斷他。
??青梓喜道:“超然師父,這麼晚了、、、。哦,你一定是遊方到此,還沒找到落腳點。”
??王顒道:“青梓,你給大師去收理一間屋,我與大師有話說。”
??青梓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王顒道:“我聽樑王說了,你說他罩不住這柄劍。”
??超然點頭,“你覺得你罩得住。”
??“我想試試,總不能讓樑王拿着個日夜擔驚受怕的東西。”
??超然嘆道:“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只是,在你手裡,我放心了很多。”指了指斂御。
??王顒撫摸斂御的鞘,漆黑的劍鞘上便有了他手的紋路。
??“大師,你一定知道這柄劍的來歷,樑王說,它會給擁有它的人帶來災難,與這樣一個災禍在一起,我想知道關於它更多的事。”
??“它是劍眉女俠所鑄,劍眉是劍麻的妻子,他們夫婦是那時最有名的鑄劍師,江湖人都稱他們爲變幻光。我本想把劍拿走,想了想,還是在你這兒最合適。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決不能讓劍離開你寸步,這樣,或許可以避免災難。”
??“不讓劍離開我便可避免災難。”
??“有些事不知道爲好,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記住,不可讓劍離開你寸步。”
??“放心吧,大師,睡覺我也把它握在手裡。我也有一個請求,請不要把這件事告訴青梓,我怕她擔心。”
??超然露出了緊繃的微笑,點了點頭。
??“大師,青梓已去收理房間了。”
??
“下次吧,我還有約。”
??青梓走來,“收理好了,大師呢?”
??“走了,他說還有約。”
??“就這麼走了。”青梓叫起來,一句話沒跟我說就這麼走了。“你們兩個說話,爲什麼要避開我。”
??“是兩個男人之間的話題,如果你想聽,我也可告訴了。”
??青梓撇了撇嘴,“我纔沒興趣呢?”
??青梓進屋後,王顒便出了門,這麼強內力的人,必不是泛泛之輩。來得正是時候,剛好可看看斂御的威力。
??那人的兵器迎面飛來,是把鏟子,王顒就勢一斬。鏟子竟穩穩當當飛離了斂御的劍氣範圍,天焱門第一式——攘外安內。劍劃了一個半圓,光亮閃過,鏟與柄分離,柄掉在地上,鏟卻飛回了那人手裡。
??“折鏟沉沙。”王顒收了劍,“你是‘折鏟沉沙’前輩。”
??那人站在很遠的地方,王顒看不清他的面目。
??他道:“你不用管我是誰,斂御既在你濟善公手裡,我也放心。但是,我可要提醒你,斂御劍決不能再經第二人之手,不然,你濟善公就是歷史罪人了。”
??“前輩,你一定知道關於斂御劍的事。”
??“望你好好用它,有事我會再找你。”
??“前輩。”
??王顒側夜難眠,‘斂御劍,到底有什麼故事呢?纔拿到劍一晚,就有高手找上門,不讓劍離手,在別人手裡會怎樣呢?’
??他不能告訴別人,自己也想不清,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