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是關於四柄寶劍的。
酒色財氣,這是江湖不變的話題。人們爲了得到這些東西,或勤奮向學,或苦練武功,或苦心孤詣,或處心積慮,甚至殺人越貨。這在人們看來,只是茶餘飯後的話本談資,不足爲怪。
或許這個故事也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這個故事,已有人講過成百上千遍。
可是,每一遍講述,都有一種不一樣的味道。
爲什麼?因爲人們選擇的道路不同。這個故事可能發生在我身上,你身上,他身上,甚至任何一個人身上,可每個人的選擇完全不同。因此我們走向了不同的結局,採到不同的花與果。
是善果,還是苦果?或許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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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血,很噁心的東西。
它本身並不噁心,你若是用夜光杯盛起它,人家還把它當葡萄酒喝了呢。
不知當年岳飛將軍是否真能“笑飲匈奴血”。若能,他就不愧爲大英雄、真豪傑。
可在江湖人看來,“見血”總歸不是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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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天爭、天毒、天媚①三教何等風光霸氣,在江湖中的地位何等至高無上,武林人士忌諱如深。可以這樣講——這三教名號不能提。提了,也得是讚美之詞。尤其是那天爭教主蕭無,江湖中人聞之無不切齒,卻又無不膽寒。蕭無武藝之高自不必說,但人們之所以“談之色變”,卻另有原因。
江湖中不乏心狠手辣之輩,如他這般卻再無二人——親手誅殺把他撫養長大的“飛虹七劍”。②
江湖中不乏貪花好色之輩,如他這般卻再無二人——“武林四美”之中,他霸佔其二,還慾壑難填,***些無恥勾當。另外二人一個已是半老徐娘,另一個連生的娃都快嫁人了,是以“倖免於難”。
本來他的霸業可以一直延續下去,只可惜他多行不義,天理難容。
誰讓他非要勾引“鐵戟溫侯”呂南人③的老婆呢?
這呂南人武功不及他,卻偏有一股不認輸的勁。功夫不負有心人,一番艱苦磨礪,武功精進,又機緣巧合結識“南偷北盜”,後來成立了天爭教抵抗組織“正義幫”,最終將蕭無打得一敗塗地,並廢了他全身武功。天爭教從此走向衰落,蕭無酗酒終日。
終於,臘月的一天——
“哧”
“啊……”
斬殺聲,慘叫聲不絕,“殘殺”在天爭教總壇瀰漫。
一個長鬚男人提着劍,從容地在人羣中穿梭。迎面一個天爭教徒揮刀砍來,他避也不避。
“唰”
長鬚男人依舊前行,身後那個天爭教徒仍舊保持着舉刀的姿勢,只是頸間多出一條血線。
長鬚男人像這樣殺了幾個天爭教徒,這才走進教主正居。
廳很長,四壁掛着各朝名家字畫,盡是絕代之作。
可長鬚男人看也不看,徑直前行。經過一根根畫柱,砍殺聲漸遠,彷彿這長鬚男人與那羣人毫無瓜葛。
外面的人大多是來報仇的,他卻不同。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自從他來到總壇,眼睛就沒看過別的地方。
那裡有扇門。
他走到門口,才發現門上的雕花十分考究,似乎出於名家手筆。
他笑了笑,左手向門拂去——
“轟——”
門整個倒下去,門軸早已斷開。
“居然來了高手。”
門後有個有個潦倒男人,懷抱酒罈。
“喝成這樣還有力氣講話,你是頭一個。”長鬚男人道。
潦倒男人笑了笑,算是聽到了。
“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來。”
潦倒男人又笑了笑。
“不錯。但你也應該知道我的答覆。”潦倒男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你把這個拿去吧。”
“唰”
長鬚男人殺了他,但沒有拿他的頭。
一張白紙遍灑紅梅,會是怎樣一副圖畫呢?
長鬚男人一吹,劍上的血飛散開,灑在雪地上,明豔無比……
①②③典故出自古龍《飄香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