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宋江山就要淪爲異族之地,百姓將遭滅頂之災。這時候,有個大英雄站了出來……”
“我知道!”墨斗魚搶答道,“是‘北俠’郭靖。”
“不錯,正是郭大俠。”魯大哥一抱拳,對着空氣施一禮。
“這郭大俠原是蒙古大漢親定的金刀駙馬,可他和咱們一樣是地地道道的漢人。當年華山論劍,武藝最高的有五人。你們可知道這五人都有誰?”
墨斗魚扳起手指:“嗯……‘東邪’黃藥師,‘西狂’楊過,‘南僧’一燈大師,‘中頑童’周伯通,還有就是‘北俠’郭靖。”
“哈哈……丫頭知道的不少。可你們知不知道,爲什麼五人中只有郭大俠最受百姓愛戴?”
蕭飛蒙道:“因他愛國愛民。”
“不錯。‘愛國愛民’這四字說來容易,但並非每個武人都有這等大義。郭大俠廣發英雄帖,召集各路英雄豪傑齊聚襄陽,共抗外敵。他的內子黃蓉女俠當時正是本幫幫主,丐幫衆弟子足有上萬之衆蹲守襄陽,爲抵抗外敵流血流汗,許多幫內前輩犧牲在城池內外。在衆好漢同心協力之下,蒙古韃子終於退了兵,這一退就是十六年。所以,我幫對於漢室百姓可謂死而後已,自然受到武林同道敬重。”說到這裡,魯大哥頗有“老夫聊發少年狂”之意,蕭墨二人也是熱血沸騰,如同親臨襄陽戰場,共御外敵。至於過去對於丐幫的偏見也一掃而空。
“咚——咚——咚——”一連串帶有間隔的鼓聲從遠處響起。
“大會開始了。”魯大哥道。
就在剛纔他們聊天的當,早有丐幫弟子三五成羣聚集起來。這會兒鼓聲響起,大家便一起圍在一片空場周圍,嘈雜的談話聲漸漸止息。蕭飛蒙墨斗魚以及魯大哥一干人等這會兒成了最後一排。衆人只見剛纔見過的老頭緩步行至空地中央。
“大家坐下。”老頭開言道。於是衆人稀稀拉拉坐下來。
“我們也坐吧。”魯大哥說着帶頭坐下。蕭墨二人客隨主便,也暫且顧不得講究了。
剛纔蕭墨魯三人已經聊了不少,大家也不拘謹,所以墨斗魚把憋了很久的話吐了出來。
“我覺得那個老頭不像好人。”她對魯大哥講,毫不避諱。
“這可就錯了,”魯大哥道,“剛纔爲難你們的是胡長老。別看他待你們這樣,其實平時是個很和善的人。不過,作爲長老,對人總需有些防備之心,心機太淺可不行。”
“我的這位小妹是想說,這位長老看上去像個老狐狸。”蕭飛蒙道。
魯大哥笑了。
“這也是你想說的吧?”
於是大夥都笑了。
“長老嘛,總要有些狡猾的,不然當啥長老啊?”魯大哥的一個手下道。
“其實這個集會本來不用搞得早木皆兵,只是最近幫主病重,幫內事務就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蕭飛蒙本來專心聽着胡長老慷慨陳詞,歷數幫內無數英雄事蹟,這時卻回過頭來。
“莫非今天還要進行幫主繼位儀式?”
“不錯,”魯大哥道,“幫主自知時日無多,這才召開集會。若非情況緊急,胡長老未必會對你們大動干戈。”
墨斗魚立馬來了興致:“選幫主,有打架看嗎?”
魯大哥大笑道:“那叫切磋武藝。長老們大多不會參加,唯有武藝高超的晚輩才願意上臺較技。而且這場比武的勝負也大多不會對選幫主有什麼影響。”
墨斗魚問:“這是爲什麼?”
魯大哥笑道:“試問若是武藝超羣的呆頭鵝,怎麼帶領大夥興旺發達啊?”
“呵呵,也對。”墨斗魚撓撓頭,忽然又問,“那這幫主可是幫內武功最高之人?”
魯大哥道:“武功暫且不論,首先非要是個德才兼備之人,還得可以服衆。”
蕭飛蒙問:“那你怎麼不去當掌門?”
“我啊,哈哈哈哈……”魯大哥顯然被拍中馬屁。
“儘管我幫英雄輩出,可前輩積下的功績決不能作爲我輩誇耀的資本……”胡長老誇完了祖宗十八代,總算進入正題。蕭墨魯一干人等趕緊停住話頭,準備領會精神。
接下來是胡長老公佈幫內污衣派違規弟子以及處分。墨斗魚今天開了眼,她從來也沒見識過這麼多折磨人的花樣,心中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些折磨人的手段發揚光大,以便在日後的人才招聘工作中取得更加驕人的成績。蕭飛蒙十分驚異於墨斗魚的腦部構造,自己聽了一會兒處分的方法,就已經腸胃不適了,這小丫頭卻還是津津有味。於是蕭飛蒙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魯大哥,聽這胡長老的說辭,貴派莫不是還有一個‘淨衣派’?”
“說來這是我派先祖制定的規矩。本來叫花子嘛,吃飯就靠天靠地靠百姓,只要飯不要錢。可是有的時候,幫內處理事務,門派之間聯絡,甚至與官府之間上下打點,若是分文沒有,也只能英雄氣短。只靠百姓施捨來的財物渡過難關,也只能顧得初一,顧不得十五。再說,要飯的人一多了,就得抱團,就得創立門派。可是大家都是要飯出身,胸無點墨,要管住這一大幫人絕非易事。”
魯大哥接着道:“後來許多富家子弟敬仰我派門風,紛紛慕名來投。這些人懂得周旋處世之道,一旦有幫內弟子惹上官司,若是錯不在我,便打點疏通。另外這些富家子弟之中讀書人甚多,對於管理幫務自然不在話下。因此,丐幫這纔算是有了門派的樣子,大夥也都遵照德行操守,不再如過去那樣自由散漫。於是這些富家子弟就慢慢組成了‘淨衣派’。雖是丐幫弟子,卻不以討飯過活,各有自己的營生。”
“如此說來,這‘淨衣派’還真是必不可少啊!”墨斗魚插嘴道,“而且能加入丐幫還能穿得乾淨漂亮,多好啊?”
“這麼評價還爲時過早。”魯大哥言罷就不再講話。蕭飛蒙看出此事必有蹊蹺。
“說完了污衣派,咱們再說說淨衣派。”胡長老接着道,“首先……”
“且慢 。”這時,一個衣着乾淨的老者起身,從席地而坐的衆弟子中間走入空地中央,在胡長老身前站定。
胡長老一抱拳,道:“張長老,有什麼事情,不如待我把處治先公佈出來,再講不遲。”
這個張長老也報之以禮,道:“老夫講的,也正與這處治之事有關。”
魯大哥道:“這張長老,正是淨衣派諸長老的頭目。”
蕭墨二人應了一聲,繼續關注事態發展。蕭飛蒙悄悄和墨斗魚交代了幾句,丫頭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