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笑話我!”雨化田冷哼,斜睨着小李子,“我只要你一句話,是嫁還是不嫁!”小李子僵硬着臉,“這個問題我還沒想好,明天再說!”說着也不管是不是在給雨化田接風洗塵了,直接推了推他,催促道,“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咱們明天見!”說着也不管這是自己的地盤,跳了起來直接衝出了門外,遠遠的傳來了一句話,“啊,你喝完酒就自己走吧,我今天估計回來的有些晚!”
屋內,雨化田自在的端起一杯酒飲了一口,隨着酒杯的放下,臉上的紅暈也慢慢的消了下去,眼神清明,在也不見剛纔的醉意。他猶記得,在那年離開前,衝口而出的那句話,當時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這句話說出口之後,他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麼,當時想着能跟小李子就這樣相知相惜的過上一輩子,就很好,那時候,他卻沒想着非要逼着小李子和他在一起,畢竟小李子說的他都想過了,他們當時相處的情形他就滿意的很,並不想做出什麼改變。只是當時小李子那激動的反應讓他感覺到有趣,才抓住這一點兒不放。
沒想到兩年過去了,這個念頭卻一直不曾從他腦海中消失過,甚至,隨着時間的延長,他居然越來越期待和小李子在一起的情景,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回來了。卻沒想到,小李子居然還是沒有把這件事當真。只是,他越逃,自己就越憤怒:自己就這麼上不得檯面嗎?居然讓小李子如此的迫不及待的把他推出去!先是萬貞兒,然後是各宮中顏色好的宮女,再然後是王水仙,更甚至連素慧容這個寡婦都被他跟自己強拉硬扯在一起。
可是小李子越逃,他就越是要逼着,他就不相信了,他雨化田,會連一個可心的人都攥不到手心裡。雨化田低聲笑道,似乎在迴應這小李子逃出去前的藉口,“那麼我等你明天回來——我離開這兩年,宮中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看着李公公有些悶悶不樂的?”這後一句話,似乎是在問人,但是這裡,除了雨化田,卻已經沒有別人了!
卻沒想,隨着雨化田話音的落下,從房樑上憑空翻下來一個黑衣人,黑衣人跪在地上,“稟大人,自您離開後不久,李子恆便……”黑衣人將雨化田離宮這兩年的事情詳詳細細的僵了一邊,李子恆的做法,小李子的做法,就如他親眼所見一般,“……大人離宮前曾交代過,若是李公公沒有發生性命之危,讓屬下等人儘量隱藏起來,所以李公公傷心的時候,屬下不能爲李公公解憂,是屬下失職!”
雨化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道,“這是我自己下的命令,不關你們的事!你回去吧!”隨着他話音的結束,黑衣人一翻身便消失不見,就像是從沒有出現過一般……
小李子在宮裡從下午轉到了太陽落山,又從太陽落山轉到了宮中寂靜無聲,不僅把尚衣監以及針工局,內織染局等轉過了一遍,甚至到了最後就連御花園都轉了一圈,看看天色,想着都這時候了,估計雨化田已經回去了,才慢慢悠悠的回了尚衣監。
進了尚衣監,遠遠的就看到自己屋子裡黑洞洞的一片,小李子頓時渾身輕鬆,腳步輕快的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推開門,就着月光看看屋裡,屋裡空無一人,連放在堂屋內的一桌酒菜都被小太監們收拾乾淨了。小李子滿意的笑了笑,把門關上,點上蠟燭,舉着一個燈臺慢慢的走進臥室。
將燈臺放進臥室內的桌子上,小李子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這雨化田終於走了,他也終於可以好好的歇歇了!至於明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懶洋洋的將衣服給脫了,胡亂的用毛巾蘸水抹了把臉,將臉上的脂粉給擦掉,吹熄了蠟燭,眯着眼摸着牀,往牀上一倒——他要好好的睡一覺,今天走的路太多了!
猛然間,小李子翻身坐起,看向牀鋪裡側,那裡,一個黑影正坐在牀鋪的裡側,小李子驚喝,“誰?!”說着,手腕一番,一個奧術正在成型。黑影動作也快,似乎是知道他要做什麼一般,雙手猛然握住他的兩隻手腕,將他的雙手分了開來,自然,即將成型的術法也漸漸的消失了。
隨着黑影的靠近,小李子猛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這味道是……“雨化田?!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怎麼不能在這裡了?”雨化田鬆開壓制小李子的雙手,自在的撿起一件衣服披在小李子的身上,“下午的時候你不是有事情先走嗎?我在這裡等着你的答案呢!”
小李子咧咧嘴,他怎麼知道雨化田居然這麼“執着”,幹嘛非要現在就要知道答案啊,早知道今天晚上就不會來了。就在小李子無限懊悔的時候,他聽到雨化田又問了一遍,“咱們什麼時候舉行婚禮呢?”小李子頓時大驚,他什麼時候答應和雨化田在一起了?
說實在話,小李子覺得他們現在的狀況真的挺好的,他不想做出什麼改變,若是雨化田是真的太監的話,他們要是在一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是名分變了而已,其他的,還真的沒什麼改變的。但是,可是,小李子很清楚,雨化田並不是太監,而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欲234望,有了欲qw望,自然就想着做那種事。而一旦小李子答應了這件事,那麼到時候,做爲雨化田名正言順的伴侶,肯定是要和他做的。
但是,作爲擁有着一次經驗並且爲了這次經驗而喪命的小李子,那一次的經驗不僅讓他記憶猶新,更是讓他恐懼。就是現在,一想起這件事,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一想到若是今天真的答應了,他以後不是要長長久久的遭這種罪!(°o°;),不,這種事,他絕對不允許發生!
一瞬間,小李子的眼神銳利起來,再也不顧忌雨化田的感受,“不行,我不答應!”就着窗外照射進來的月光,小李子發現雨化田的臉色猛然間陰沉下來,心中一突,諾諾的說道,“其實也不是不答應啦,若是,若是咱們婚禮之後,不,不做那個事的話,其實答應也無所謂啦……”小李子說着,還不斷拿眼去瞟雨化田的臉色,卻發現雨化田的臉色居然比之前更恐怖了!
雨化田瞪着小李子,很是有些咬牙切齒:這小子,居然想讓他在婚後還當太監!雖然他名義上就是太監,但是內地裡卻不是,而眼前這個人,居然拿這個當條件,難不成是嫌棄他技術不好?!!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呃,我是說,”看着雨化田似乎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了,小李子連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說,我,我不是嫌棄……不不,我是說,咱們兩個都是太監,就是結成對食兒,也是讓人側目的,在這宮中,還沒有兩個太監結成對食兒的先例呢!況且,即使你我不在乎那些流言,但是總是不好的。我想,只要你的權利能夠讓宮中的人都閉上嘴,咱們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的!”小李子後面的話越說越順溜,這話一說完,簡直想要爲自己的急智給傾倒了,他這個理由,相信雨化田也挑不出毛病來。
所以說到最後,小李子還特有良心的勸道,“其實咱們現在的情況,這個婚禮辦不辦也不就那麼一回事兒嗎?難道不辦這個婚禮,你就不擔心我,我就不想着你了?”所以說,婚禮這種事,還是不辦了吧,既傷身又傷銀子的,簡直沒一點兒好處。
說完,他還坐直身子,一點兒不心虛的拍了拍雨化田的胸口,“現今天色也晚了,你就在我這兒過上一夜,明天再回西廠……呃,你做什麼?”卻是雨化田緊緊的攥住他的手腕,問他,“你說的,權利能夠讓宮中的人都閉上嘴。按你的意思,我需要做到什麼位置上去?”
小李子呆了呆,想了半響兒,終於道,“我覺得,曹少欽曹公公身爲掌印太監,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那個不是以曹公公的心意行事的?”所以說,雨化田,你還是洗洗睡吧。上輩子,他就是臨死的時候,您也只是西廠的督主呢,雖然曹公公那時候已經掛了,掌印太監之位空缺,不還是有一個東廠的督主萬喻樓萬公公和您相提並論的。所以,他的屁股,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