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呀,這我多沒臉面?”祖光赫急道:“兄長,這點小事,人家韋公子託我辦事,我事情都辦完了,你這會再去找人家,他等會還以爲我找你去再敲他銀子呢?人家背後可是有錦衣衛撐腰呢。韋公子又是咱遼西本地人,等下爲這麼點事情撕破臉面鬧起來,讓外人看笑話。”
祖光赫自然不是爲了韋寶考慮,是怕等下韋寶生起氣來,把事情都抖露出來!自己吃了一千一百兩紋銀,說到哪裡去都已經頂天了,足夠數目了,若是韋寶都祖光耀擠兌之下,都抖露出來的話,肯定是從他自己所得的銀子當中拿出一部分貼補不滿的祖光耀,韋寶絕不會再多拿出銀子給祖光耀。
如果是那樣的話,銀子還是要出,而且還要多得罪個韋寶,最後倒黴的還是他自己。祖光赫雖然不清楚韋寶現在究竟在京城有多大的關係了,但光是錦衣衛這塊招牌已經足夠嚇人。
祖光耀的確想再去敲韋寶的銀子,聽祖光赫挑明瞭,冷然道:“你這麼緊張作甚?我不找韋寶也行,那你跟我說實話,到底得了韋寶多少好處?否則你會這麼爽快的把震天北弄死在牢裡面?震天北在永平府混了這麼多年,知道的事情不少!就這麼死了,多可惜。”
“死了纔好,死了更省事,跟震天北有瓜葛的人,肯定都稱道咱們會辦事。再說,震天北一個柳子能知道多少事情?他在我的地面上做柳子,跟哪些大戶關係好,我比誰不清楚?回頭跟幾家打個招呼,鄉里鄉親的,就當是賣個人情了。”祖光赫見祖光耀逼得太緊,只得輕描淡寫道:“真沒有收韋公子多少銀子,就二百兩紋銀。”
“你倒是挺大方,還賣個人情算了。你真的只收了韋寶二百兩紋銀?你就把老林子的柳子都放了,三十多個人吧?還把震天北殺了?一口一個韋公子叫的,比叫你爹還親熱!你能只收這麼點銀子?”祖光耀有點不信,不過感覺也差不多可能就是這麼個數,猜想的是應該有三百兩紋銀?
“真的就這麼點,幾個柳子值得到什麼銀子啊?兄長又不是不清楚行情。”祖光赫苦着臉,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兄長,別問了,你再逼兄弟,乾脆我回頭把那二百兩都給你,我只當沒有做過這筆買賣,成了吧?”
祖光耀聽祖光赫這麼一說,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嘴上卻仍然硬道:“成啊,你現在就拿來,我還不敢收是怎麼地?”
“別啊,兄長唉,這點銀子,您堂堂大知府,不會看在眼裡的,兄弟兩個人二一添作五便是了。這事以後不提了!回頭兄弟多請兄長吃酒。”祖光赫腆着臉笑道:“要不兄長拿大頭,拿150兩紋銀走,這總成了吧?”
“150兩紋銀是大頭?韋寶至少給了你四百兩吧?!”祖光耀眨了眨眼睛,詐道。
祖光赫差點沒有笑出聲來,韋寶總共給了他一千一百兩紋銀,自然知道現在祖光耀是在詐自己的實話,笑道:“真沒有這麼多,幾個柳子,他又不是銀子多的沒處扔,就只給了我二百兩,再賞了些銀子給底下人,然後亂七八糟的我也記得不太清楚了,攏共算算也不到四百兩吧。”
“不跟你廢話了,給我二百兩紋銀!這事再不提了。”祖光耀板着臉道。
“行吧,回頭讓人回去取來給兄長便是,您堂堂大知府,這麼點銀子也跟兄弟計較。唉。”祖光赫邊說邊搖頭,一副可憐巴巴的爲難模樣。
“我不計較,你會主動拿出來?剛纔一百兩紋銀就想把我打發了,你巴不得我是傻子,一個大子都不分你的你才高興!以後山海關有事,都你自己去說,成不成?”祖光耀換上了笑臉,感覺沒有吃虧,隨便一詐,就白白得了二百兩紋銀,也算是不錯了。
祖光赫笑道:“有事當然還是要兄長出面,兄弟到什麼時候也不敢怠慢兄長啊。”
倆人沒有一會兒工夫便言歸於好,一起迴歸旁邊的雅間,與衆人喝茶聊天,其樂融融。
不一會韋寶就到了,隨同駱養性和幾十名錦衣衛一道過來的侯三,和負責押送從關內購入的物資的一衆韋寶的手下,立刻上來見過韋寶。
“辛苦了,等會吃過午飯,你們就先回金山裡吧。”韋寶對侯三道。
“遵命!”侯三雙手抱拳答應。
韋寶微微一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師兄已經投到咱們這來了,除了震天北,現在原來老林子的人,都過來了。”
侯三一喜,“那太好了!”
“去見你師兄吧。”韋寶笑着走了。
“恭送公子。”侯三急忙一躬身,喜滋滋的向一堆人交代一聲,急着去和常五爺見面,暗忖還是公子有辦法,自己先前那樣勸說,師兄都不肯過來。
韋寶上得一幫官場人物所在的雅間來,祖光耀滿面堆歡的跟韋寶說話。
韋寶先跟祖光耀說了幾句,又再招呼駱養性和其他幾名千戶,駱養性主動讓李成楝也坐到他們這桌來吃酒。
祖光赫找個跟韋寶喝酒的機會,輕聲道:“韋兄弟,剛纔知府大人問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已經都擺平了,他若是試着問你,就只說給了我400兩紋銀,打死不能改口。”
韋寶立時弄明白了祖光赫和祖光耀之間剛纔發生了什麼交易,馬上笑眯眯的輕聲迴應道:“好說,多謝祖大哥了!”
“兄弟嘛!收了你的銀子,做兄長的自然幫你把事情做周全,震天北的屍體已經讓人送山海關了,這案子便算結了。以後這事跟兄弟半點關係也沒有。”祖光赫呵呵一笑,一副很大氣的樣子,收了韋寶1100兩紋銀,始終感覺佔了很大便宜。見韋寶一下子便能聽明白自己的意思,感覺韋寶很是聰明。
韋寶花錢免災,見祖光赫事情辦的不錯,也感覺滿意!樂呵呵的敬祖光赫的酒,氣氛好不熱絡。
這張桌子上的人,平均年紀至少過了四十歲,但韋寶在這裡一點都不違和,不光是因爲韋寶現在有了錦衣衛的關係,主要還是韋寶的氣質成熟,總給人很聰明睿智的感覺,纔不會讓旁人小瞧了他。若不然,別說是韋寶這種身份的人在這張桌上,就是一個14歲的王爺身份的人,也會讓衆官覺得那只是個孩子。
韋寶當着衆人的面,將剩餘的銀子都拿出來,“今天明天,幾位大人將軍,就在這敞開了喝酒,都算小弟的賬!要是吃的高興,以後小弟生意起來,儘管吃喝,不用客氣,這次的事情,多謝諸位大人。”
衆人見韋寶這麼痛快的將‘尾款’付清,都感到暢快,覺得跟韋寶打交道好,是講信用的人,本來還生怕韋寶因爲有錦衣衛的關係,再討價還價,‘縮點水’啥的呢。
“韋兄弟,你放心,你要是在我撫寧衛做生意,你們家的生意不管出什麼問題,都找到我祖光赫頭上,要是我辦不了,那我祖光赫在這地頭就白混了這麼多年!”祖光赫聞言,胸脯拍的邦邦響!
韋寶笑着拱手道:“真的要開了,我的天地商號在京師已經有分堂了!接着會在永平府的幾個重鎮設立分舵,到時候還要請諸位大人將軍照應!”
一幫人大聲說道放心,包在身上之類的話。
“小老弟,這趟我可是賣了人情的呀!大傢伙見小老弟是咱地面上,鄉里鄉親的,真的都只是弄點跑腿錢,打賞給底下人都勉強。”祖光耀收了韋寶的銀票,苦着臉賣好。
其他幾名千戶和同知,急忙一道幫襯稱是。
韋寶笑呵呵的又拱拱手,一副商人市儈的模樣,“我心裡跟明鏡似的,不敢忘記諸位大人將軍們對我的好處,話不多說了,都在酒裡面,我先乾爲敬!”
韋寶說着主動斟滿一杯酒乾了,並不再接着說銀子的話題,等會這幫人再哭哭窮,又想讓自己追加,自己纔不傻,這樣算是結賬了。
駱養性和李成楝微微一笑,在場的沒有傻瓜,沒有想到一件不太容易扯清楚的賬目,很快就理清了,而且圓滿收尾,都感覺好玩,也更加佩服韋寶,小小年紀便能獨立周旋於一堆狼中間。
事情說完,該分銀子都分了銀子,然後便是喊叫喝酒,一個個嗓門比賽大,划拳行酒令,讓充斥着寒冷飢餓的撫寧衛,平添了點人氣。
酒足飯飽之後,韋寶對駱養性和衆人道:“大家儘管放心玩。不用客氣,駱大人,明日是不是隨我去趟山海關?我好招待一下?諸位大人要是有功夫,在下也求之不得。”
衆人聽聞,滿口答應,有人請客還有什麼好推辭的?本來永平府地方雖然廣大,但是人口稀少,且多爲軍戶,平時就沒有什麼事情,一個個都清閒的很,恨不得每天都能找到地方喝酒。
“明日去山海關,來了永平府,不到山海關可不行。”駱養性微微一笑,“只是韋公子照顧的如此周到,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再過幾天回去,準比來的時候要胖一圈不可。”
韋寶笑道:“駱大人不是胖,這是福相,諸位大人說是不是?”
‘是是是’!
衆人聽韋寶這麼說,急忙對駱養性一通猛誇,他們不知道京城的事情,不知道駱養性他爹駱思恭現在正在被魏公公排擠,位置不穩,隨時會下臺,見駱養性不但是錦衣衛的千戶,還是錦衣衛指揮使的公子,這麼大的人物跑到永平府這種鄉里地方來,自然極力巴結。
“以後不管韋兄弟有什麼事情,只要找到了我駱養性,都沒說的,爲兄一定盡力辦。”駱養性對於這趟來關外,很是滿意。
韋寶微微一笑:“大哥這話我記下了,關係好不好,都在心裡,不用嘴上說,是不是?”
駱養性點了一下頭,明白韋寶指的是自己之前要同他結拜的事情,被韋寶拒絕了,暗道韋寶心細,笑道:“的確是,在場面上,別說是認的兄弟,就是親兄弟,好不好的,也都在心裡,嘴上說沒用。”
“我以後可是全指望大哥了!大哥,有一事我告訴你,你千萬別跟旁人說起!”韋寶忽然神秘的輕聲道。
駱養性哦了一聲,暗忖你一個鄉里少年,有什麼好神秘的?卻捧場的輕聲問道:“兄弟說吧。何事?”
“駱指揮使要是下來,必然是田爾耕大人接任,田爾耕大人之後,必然是駱大人!這是天大的事情,切不可對任何人說起!”韋寶道。這話,韋寶已經想了很久要不要對駱養性說,後來還是決定告訴駱養性,因爲駱養性將在這當中受益,不會不高興,而且駱養性將來真的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也一定會念着自己今天泄露的‘天機’,而因此高看自己一眼。對自己是大有好處的,因此說了。
哦?
駱養性被韋寶的話震了一下,真沒有料到韋寶會忽然說到自己前程的事,聽韋寶這麼說,他感覺是韋寶已經將錦衣衛的官場看透了,猜測的,但是一個少年有這麼機靈,也着實讓人吃驚。
韋寶說完,便扭頭去跟李成楝說話,並暗中給了李成楝一百兩銀票,讓李成楝幫着招呼衆人,自己晚上就不在這裡了,先回金山裡去,明天到山海關與他們會合。韋寶不是不喜歡應酬,只是不喜歡重複應酬,連番的玩樂,玩的醉生夢死的,不是他所喜歡的,而且這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再說玩的都是他自己的銀子,也有點肉疼,他本人不在,讓朋友幫着張羅,還能省點銀子。
李成楝滿口答應,笑道:“包在大哥身上便是。這點事情,大哥還是能幫兄弟辦到的。”
韋寶微微一笑,“多謝大哥。”
事情都安排好了,韋寶又把行程向衆人說了一遍,並告饒說晚上不能陪大家了,要回家裡處理些事情,改由自己義兄相陪。
衆人哪裡管誰陪,自然又是滿口答應。本來他們的年紀就跟韋寶不是一條線上的,韋寶這麼年輕的人跟他們一起喝酒,也只能在旁邊做個看客而已。
韋寶之所以要把人都攏到山海關去,主要是爲了顯示他朋友多,現在有一定地位和人脈了!另外是爲了在山海關的天地商號的分堂開張做準備的。
京城是一個分堂,因爲那裡是整個北直隸的中心區!
山海關作爲整個遼西的中心區,不但能輻射遼西,還能向真正的關外輻射,甚至能影響到遼東去,把生意做到遼東,甚至是做到朝鮮去,這是韋寶的願望!在大明的地界上,還是有點施展不開手腳,韋寶更希望能把生意做到‘境外’去。
朝鮮這個年代也不算境外,事實上,這年代整個北亞,整個東亞,整個南亞,都是大明的勢力範圍,全部需嚮明皇俯首稱臣!
犯我大漢,雖遠必誅,犯我大明,其實也是雖遠必誅的,只是明朝沒有漢武帝手裡那麼強勢。
加之近年國事衰弱,對周邊的影響力每況愈下,大明朝廷顧忌國內都費勁,外面的事情也就不關心了。
在明朝朝廷看來,對外交流,純粹只爲了外交,只爲了裝逼,爲了炫耀大明國力強盛,物產豐饒用的,很少會將對外活動跟經濟金融扯在一起。
在韋寶看來山海關的經濟位置和政治位置,都要遠遠超過永平府盧龍城,所以會選擇將永平府的據點放在山海關!
酒宴散場,韋寶樂呵呵的回客棧,預備與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會合後,一道回金山裡去。
韋寶在一幫隨扈的簇擁下,心情無比的話,成日與知府千戶們一道喝酒,這相當於什麼?相當於在現代成天跟地高官,跟團級幹部一道喝酒打屁,那都是什麼人物了?
雖然現在他的身份仍然只是商人,卻有着錦衣衛的關係(等於跟中央警衛司令都扯上關係了),哪裡能不自我感覺良好。
“林文彪,你先走一步,讓人去邀請金山裡的里正和各甲甲長,晚上到咱們甲去吃飯喝酒,我要請客,咱們明天去山海關,也邀請他們去。”韋寶滿口酒氣道。
林文彪答應一聲去了,這事情簡單。
韋寶又笑呵呵的對身邊的譚瘋子道:“譚大哥。”
“公子千萬莫要這麼叫,就叫譚瘋子便行了。”譚瘋子急忙道。
韋寶點頭道:“行,譚瘋子,我心裡叫譚大哥,因爲你年歲比我長。在我身邊做隨扈,不委屈吧?”
“能跟在公子身邊,這是我的福氣!”譚瘋子立馬道。
韋寶點了點頭,他已經想好了,以後譚瘋子就做自己的貼身衛隊軍官,“以後我身邊的安全都交給你了!到時候,侯三負責護衛隊,你負責我的貼身衛隊!合在一起的時候,就一道訓練,分開的時候,他負責護衛隊,你負責我的貼身衛隊,行不行?”
譚瘋子激動了,一聽便知道自己實際上比侯三要稍高一點,沒有想到公子對自己這麼器重,“這還有什麼不行?多謝公子栽培!我譚瘋子早就將這條命交給公子了,爲公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韋寶微微一笑,“你們當過柳子的人,就愛說這赴湯蹈火,跟着我,很少有需要赴湯蹈火的地方。不過,暫時你先屈從常五爺,他年歲大,也做不了多久,到時候他就專職負責傳我武藝,所以他先掛個虛銜,你要多做事。”
譚瘋子立馬明白了韋公子的安排,暗道公子想事情周全,喝醉了都腦子這麼清楚?常五爺是侯三的師兄,自己跑到侯三上面,侯三肯定有點想法,但是常五爺做公子貼身衛隊掌事的位置,侯三就服氣了,到時候再交給自己,少些糾紛,這是爲自己着想呢,“全聽公子的,我不在乎這些,公子就是讓我只當個跑腿的,我都樂意!”
韋寶笑着點點頭,“有這種心思就好,每個人做事都要存着這份心思,只想着做事,不想着功名利祿,就上去了!小爭權勢富貴!中爭正邪對錯!大爭王者正道!”
譚瘋子雖然聽不太懂,若有所思道:“我什麼都不爭。”
“哎,那也不行,什麼都不爭,成了聖人了,人活着,就要爭,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佛爭一炷香!”韋寶笑道。
譚瘋子點點頭,“以後都聽公子教誨,公子讓我咋樣就咋樣!”
韋寶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很是滿意自己的安排,這可不是他喝酒喝多了臨時起意,實際上早就想好了的。這都是根據每個人的性格和能力,現在能夠做出的最合理的分配,韋寶還是花費了一番腦筋的。
譚瘋子聽完,情緒始終無法平復,一直挺激動的,在老林子山寨當三當家可就沒有這麼激動了,主要感覺跟着韋公子有奔頭。更加沒有想到韋公子這麼信任他們這些曾經做過柳子的人,本來曾經上過黑道的人再轉正途,多多少少都有點無法融入的心理,自卑的心理,更加上這年代重文輕武,有點武藝,並不是什麼讓人自豪的事情。
‘又喝了這麼多’。
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三女見着韋寶,同時冒出這想法。
三女倒不是生氣,是心疼。卻誰也不敢說韋寶。
“酒喝多了傷身,趕緊喝杯茶解一解酒。”範曉琳輕聲道。
韋寶呵呵一笑,“沒有喝多少,我這不是好好的?我有分寸,咱們這就回金山裡去。”
三女同時嗯了一聲,都很奇怪的微微感覺有點失望,回到了金山裡,韋寶的房子條件好,晚上很暖和,而且也不太會喝的大醉了,她們三人再想像是昨晚那樣跟公子睡一個被窩,便不太可能了。
韋寶微微一笑,“怎麼?難道你們不想回去?想留在撫寧衛?”
“沒有。”王秋雅笑道。
“這趟是我剛剛出遠門回來,幾日不見,想你們了,下回我出金山裡,你們還是不要跟着的好。秋雅就在我的房子看家,曉琳要負責記賬入庫,幫襯羅三愣子,徐蕊要照料我爹孃。”韋寶道。
範曉琳和徐蕊沒說話,王秋雅輕聲反駁:“房子有什麼好看的?整個甲現在都是你底下的人,四周又有護衛隊的人,還怕有人進房子偷東西不成?再說有人來偷東西,我能看得住嗎?”
韋寶沒有想到居然是王秋雅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很難得的,笑道:“嗯,也有些道理,那下次我外出,就你一個人跟着吧。”
“小寶,你偏心秋雅。”範曉琳立時撒嬌道,“我是負責公務的嘛,我跟着纔是,我能幫她照料小寶的生活起居。”
“你總是離開,甲中的賬目誰來做?”王秋雅反駁範曉琳。
範曉琳嘟了嘟嘴,“走的時間又不長,一日兩日沒事的,我可以後面補。”
“畢竟不方便,小寶不在甲中,我又做什麼呢?你總是要搶我的事情幹什麼?”王秋雅道。
額,見兩個女人有吵起來的趨勢。
韋寶不由一汗,腦門掠過三道黑線,當初就不該弄兩個貼身丫鬟。不過這二女中取捨一個的話,他也不是很捨得將範曉琳舍掉,跟範曉琳在一起,時常讓他有種回到了現代的感覺,感覺很溫馨。王秋雅又更加符合自己對女人外形的標準,更加悶騒點。
韋寶忽然很鬱悶的發現,自己還是喜歡騒一點的女人呀,不應該喜歡清純甜美類型的麼?
“都別爭了,我再出門,主要是秋雅跟着,曉琳多負責生意上面的事情,以後永平府,撫寧衛,山海關,都開起來咱們的生意,你往外面去的機會也不少。”韋寶笑着調解。
兩女聽韋寶這麼說,都不敢再說什麼了,王秋雅感覺自己贏了有點高興,範曉琳則暗暗失落。
韋寶瞧出來了範曉琳的失落,笑道:“你負責生意,更重要啊!我的飲食起居,即便沒有人也能顧好,很多時候出門很急,或者是不方便,也不會帶人在身邊啊。”
範曉琳聽韋寶這麼說,復又開心了起來。
韋寶喝了口茶,和三女乘坐馬車,在一幫隨扈的護衛下返回金山裡。
此時是半下午,暖融融的天氣,讓喝多了點酒的韋寶昏昏欲睡。
王秋雅和範曉琳因爲剛纔在出客棧之前,又再次明確了彼此負責的部分,這回王秋雅爲韋寶蓋毯子的時候,範曉琳就沒有搶着去了。
“睡一會吧,等會到了的時候叫你。”王秋雅溫柔道。
韋寶微微一笑,從毯子中伸出一隻手,握着了王秋雅的手,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王秋雅羞紅了臉,心裡卻甜絲絲的坐下了。
範曉琳和徐蕊見這種模樣,心裡頓時發酸,範曉琳更是撅起小嘴。
韋寶笑着招招手:“曉琳姐來這裡坐,你們一邊一個,我靠着舒服。”
範曉琳粉臉也一紅,不開心的情緒頓時去了,有點想撒嬌說不過去,卻又不敢,乖乖的到韋寶身邊坐下。
韋寶的靠在王秋雅身上,腳放在範曉琳腿上,頓時爽透了。
這趟回到永平府之前,韋寶可沒有像現在這般像大爺,這幾天他內心膨脹了不少,感覺自己愈來愈像什麼大人物一般了,對於身邊的女人,便不知不覺的‘霸道了’一些。
主要跟範曉琳、王秋雅和徐蕊三人的態度也有關,三女自從這趟韋寶從關內回來,都極其順從,尤其是範曉琳和王秋雅,都是被溫柔而善解人意,又懂禮數的徐蕊帶着改變的,越來越洗脫了原先鄉里妹子所獨有的‘小彪悍’氣息,現在連範曉琳都經常做出以前很少做的女孩子的嬌羞狀。
衆人的這些潛移默化的改變,都是在無形中完成的,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即便注意到,也都不會去當回事情。
韋寶同王秋雅、範曉琳、徐蕊真正相處的日子,加起來其實也沒有幾天,卻因爲她們現在都算是韋家的人了(或者說是半個韋家的人)的關係,關係突飛猛進,又像是男女關係,又像是親人,像姐弟關係。
韋寶和三女從昨晚之後,似乎時常有這種錯覺。
韋寶睡着,三女又開始輕聲聊天,不一會便開心了起來,王秋雅不是特別小氣的人,她也知道最近時常跟範曉琳爭執,大部分是她的原因,因爲她以前總是讓着範曉琳的,現在卻似乎脾氣變大了。
而範曉琳的脾氣似乎變好了不少,每次和王秋雅爭執過後,倒是範曉琳先找王秋雅說話。
回到金山裡的時候,又到了暮色時分,範曉琳叫醒了韋寶。
韋寶看了看馬車外面,“黃昏到了!時辰過的可真快。”暗暗感嘆這年代的路況和交通工具太差,本來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現在卻需要花兩三個小時。
其實從金山裡到撫寧衛和到山海關是差不多同等的路程。
“那是因爲你每天事情太多,所以才覺得時辰過的快,這是好事,我爹在家,成天叨叨着時辰過的慢哩。”範曉琳笑道。
韋寶點了點頭,“對!忙是好事,人就怕不忙,越忙越好,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韋寶現在除了要把各地的生意一攤子先支起來,打造商業版圖的雛形之外,最緊要的是把生產也得弄起來!
這就需要開發金山裡,甚至金山裡周邊的三個裡,韋寶的想法原本只是取得金山裡的控制權,現在他的思維更加開闊,這趟取得了京城的一定關係之後,膽氣也大了不少,野心也大了不少。
韋寶的計劃有所發展壯大,不但打算控制金山裡,還打算控制周邊的東白塔裡、新雀裡和後馬坊裡,打算將這三個裡和金山裡連成一片,然後圍上磚牆,形成一處極大的莊子,就叫韋家莊!
這個莊子等於將後世的秦皇島市區和海港區全部包括進來了,已經足夠他在這麼大的一張白紙上描畫自己的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