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畫茅元儀看出督師大人心裡不痛快,輕聲勸慰道:“大人不必與這些人一般見識。”
“我沒有生氣,只是這些人一點官場體面都不要,太不像話。”孫承宗沒好氣的說完,接着道:“飲宴我就不去了,你和其他人多幫襯小寶,大家都多吃一些,喝的高興點。”
“大人請放心。”茅元儀急忙道。
然後在送孫承宗走了之後,領着一大幫贊畫一起來幫襯韋寶。
韋寶倒是全然沒有往心裡去,與孫承宗的贊畫們張羅着喊薊遼系的將領們和官員們去吃飯喝酒。
酒席中,韋寶十分活躍,帶着手下幾名天地商號的管事,不停暗中透露,讓這些將領和官員設法弄遼民來換銀子!一兩銀子一個人,又是無本生意,誰會不感興趣?
一幫薊遼系的官員和將領對韋寶非常的熱情,主要還是被韋寶的人品所折服了。
君子斷交,口不出惡言。
韋寶跟誰鬥,大家看的很清楚,拿了遼西遼東世家大戶的利益,自然是與遼東遼西本地將門斗。
已經斗的不可開交了,就差鬥出火並場面了,但是即便這樣,韋寶在禮數上,仍然做的很周全,不光保持了風度,韋寶還在勝利之後願意放下姿態,給人以實惠。
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自己不要,真的怪不得韋寶。
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和將領們都走了,倒是省得韋寶藏着掖着了,和衆人私下交易談的好不熱鬧。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簡單了,韋寶的船隊在兩日內便雲集葫蘆島待命,並且兩千多海衛隊的兵士,都是造船,修建碼頭的熟手,幫着馬世龍的人,在四日內便將兩座非常堅實的木碼頭修造完成了,效率十分驚人!
整個遼東的老百姓也在韋寶的意料之內,就在各家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和將領,官員們,仍然在舉棋不定,還沒有開始往韋寶設在葫蘆島的天地商號送人的時候,整個遼東的老百姓已經聞風動起來了,拼了命的往葫蘆島逃跑,都想盡快到天地會手上去,都想早一天過去,早一天過上吃上飽飯的日子!
這年代,沒有任何事情比吃上一口吃的,更加吸引人的。
消息能傳遞的這麼快,與韋寶同薊遼系的將領和官員們打下的良好關係,以及這些薊遼系的將領和官員們想賺進大筆白花花的銀子有直接關係!
這麼龐大數量的老百姓往葫蘆島跑,來了就裝船,來了就裝船,把個馬世龍差點樂瘋了,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是通過碼頭走人的,他都能抽一兩銀子一個人頭。
還有好些是在葫蘆島周圍,沒有通過碼頭走人的,只要是能找到天地會的船隻,坐滿一船人,就立刻發船走人,所有船隻一律發往遼南,開往北汛口,那裡有遼南天地會管理委員會總會。
然後再從北汛口,分派到遼南各地去做事,其中懂得石匠技藝的,會被分配到蓋州水泥廠和各個安排在建奴控制區域修路的修路隊做事。
不到十日,遼東一下子少了三四十萬人口!
已經超過了遼東遼民的十分之一,這是很大的數目了!
這一下,韋寶樂開了花,因爲這些人是不入賬的,不能算成遼西遼東本地世家大戶給他的人,雖然這次大都付了一個人一兩紋銀,這一點沒有少,但是以後不需要爲這些人另外付糧食給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
只要沒有入賬,就沒有憑證,遼西遼東世家大戶你可以自己說自己曾經有多少多少人,可誰來證明呢?
這一下韋寶高興了,可有的人就很不高興了,不能說一些人,應該說是遼西遼東的世家將門總體!
不光是祖大壽和吳襄等主要大戶坐不住了,所有的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都坐不住了,只要是在關外有控制遼民的,都坐不住!火燒屁股!
在孫承宗宣佈議事會議散場,韋寶發紅包的當日,他們便從寧遠城散了,因爲所有人都四散各處,再要聚攏,只能都一起先趕到錦州城聚攏。
聚攏之後,再火急火燎的去找孫承宗。
可孫承宗的去向,現在是不好找了。
孫承宗在葫蘆島的港口碼頭開始往外送人之後,便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督師府的贊畫說督師大人去前沿巡查去了,但是具體去了哪裡,沒有人清楚,因爲督師大人是便服出巡的!
而實際上,孫承宗一直在寧遠城和葫蘆島城周邊晃盪,有時候,還乾脆乘船出海,各個岸邊停一停,心情來了的時候,飲酒作詩,好不悠哉,這樣,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們上哪裡去找孫承宗去?
“兄長,寧遠城、覺華島、高臺堡、前屯、塔山、大興堡、松山、大淩河堡、右屯衛、錦州周圍、廣寧周邊,能找過的地方都找過了!這督師大人該不會是有意躲着咱們吧?”吳襄彙報道。
“真是可恨!一面對我們說,要用銀子買我們的遼民,並且每年以一個人十斤口糧給我們糧食!另一方面又大肆放走遼民,根本不從我們手裡過,到時候,我們什麼都撈不着!”祖大壽怒道。
“兄長,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該怎麼辦?趕緊拿主意啊。”吳襄道。
其他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們也紛紛請祖大壽趕緊拿主意。
“我能有什麼主意?現在找不到督師大人!我已經多次讓人給薊遼的將領和官員帶話,讓他們不得收容遼民,可他們表面答應,每天還是大量放遊民到葫蘆島去,有什麼用?難不成,咱們點齊兵馬與薊遼的兵士幹一場?”祖大壽煩躁道。
“幹一場是肯定不行的,那等同於造反了。不過,遼民主要都是往葫蘆島周邊逃,只有切斷遼民往海上逃,韋家莊的船隻在海上的運輸路線才成!擒賊先擒王,咱們派人守住葫蘆島,不讓人走,我看韋寶還能有什麼辦法?”吳襄很聰明的出主意道。
衆人聞言,紛紛叫好,都說吳大人這個辦法最是可行。
祖大壽點頭道:“辦法是好辦法,可咱們帶人前往葫蘆島,守將是馬世龍,他是孫承宗的心腹,能讓咱們進入嗎?”
“不讓進就打!咱們不能白白看着手頭的遼民都跑光了!到頭來,咱們啥都撈不着,就剩下荒地,這日子還怎麼過?”
“將軍,下令吧!咱們在錦州周圍有三萬多人,一起往葫蘆島去,看看他馬世龍敢怎麼樣?馬世龍就是個外強中乾的人,不用怕他!”
“對,薊遼的將領和官員不守規矩,跟韋寶沆瀣一氣,咱們也不用跟他們守規矩了,就將葫蘆島圍了!他們敢打,咱們就接招!”
衆人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祖大壽聞言點了點頭:“好,既然大家都是這般主意,那就點齊兵馬去葫蘆島!孃的,欺人太甚,咱們再不有所動作,等下還以爲咱們遼東人都是吃素的軟柿子,隨便他們捏咕!”
衆人轟然叫好,遂立刻各自彙集兵馬。
這個速度可比出兵攻擊建奴要快速的多,根本不用動員。
只是將領們來勁,底下的邊軍都是僱傭兵,並不來勁,打建奴,那是能論軍功行賞的,打薊遼的軍馬,那是打自己人,死了算誰的?
所以,從集結兵馬,到出發,到進駐葫蘆島附近,又過去了差不多十日。
遼民流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好似狂風掃落葉一般,人人都生怕去晚了的話,韋家莊的韋公子不要人了,那就麻煩了,這股浪潮席捲整個遼東大地,連帶着聽到了風聲的,被漠南蒙古人和廣寧附近建奴抓走的遼民也紛紛往葫蘆島逃跑!
等到祖大壽帶人在葫蘆島外圍將口袋紮好的時候,至少已經有超過百萬遼民通過葫蘆島港口,被韋家莊的船隊送到了遼南。
不光是因爲老百姓跑的速度快,還因爲這些日子,爲了大量運輸人口,韋家莊的海衛隊也擴張了,從原本的一百條船左右,一下子增加到了200多條船!
木船好打造,只要人手夠就可以。
海衛隊的骨幹又是當初從顏思齊路過韋家莊的時候留下來的人,各個都是海盜出身,修建港口碼頭,鑄造大型木製帆船,都是駕輕就熟的。
若不是韋寶覺得運輸量已經飽和,再提升的話,意義不大,要不然,憑韋寶現在手頭超過百萬的人力,別說二百條船,就是兩千條船,兩萬條船,都能造出來!
關鍵是要這麼多船隻,而且都是人工划槳的船,等到人口運載完畢,轉爲運輸船,商船和漁船的時候,不需要這麼大的量。
但是等到祖大壽紮好口袋之後,韋家莊的船隊仍然超過了三百條船!
這還是在收到了韋寶喊停,不要再增加船隻的命令之後,才停了下來。
馬世龍已經聽聞錦州附近開來了大量邊軍,足足有三萬多人,也召集了一批寧遠城和葫蘆島附近的將領和官員商議。
寧遠城周邊是薊遼軍隊在遼東的大本營。
很多後世的人看歷史,以爲遼東是一體的,卻並不是薊遼軍隊和遼東邊軍是有區別的,薊遼軍隊來來回回,去去留留,並不是常駐的,而遼東邊軍在一個地方,就要世世代代在一個地方,這是不一樣的。
在孫承宗以下,現在遼東巡撫張鳳翼都被孫承宗給送到朝廷去了,所以,督師大人和巡撫都不在,最大的就是馬世龍了。
當時的言論是孫承宗所推轂大帥馬世龍,貌甚偉而無將略也。
普遍認爲馬世龍沒有什麼爲大將的能力!只有孫承宗非常看好馬世龍的能力,並且很信任他。
馬世龍字蒼元,是寧夏人。由世職舉武會試,歷宣府遊擊。
天啓二年抉永平副總兵。
署兵部孫承宗奇其才,薦授署都督僉事,充三屯營總兵官。
孫承宗出鎮遼東,又薦馬世龍爲山海總兵,俾領中部,調總兵王世欽、尤世祿分領南北二部。三年正月賜尚方劍,實授府銜。承宗爲築壇拜大將,代行授鉞禮,軍馬錢穀盡屬之。尋定分地,世龍居中,駐衛城,世欽南海,世祿北山,並受世龍節制,兵各萬五千人。
世龍感承宗知已,頗盡力,與承宗定計出守關外諸城。
四年,偕巡撫喻安性及袁崇煥東巡廣寧,又與崇煥、世欽航海抵蓋套,相度形勢而還。敘勞,加右都督。
當是時,承宗統士馬十餘萬,用將校數百人,歲費軍儲數百萬。諸有求於承宗者,率因世龍,不得則大恚。
而世龍貌偉,中實怯,忌承宗者多擊世龍以撼之。
承宗抗辯於朝曰:“人謂其貪淫朘削,臣敢以百口保其必無。”帝以承宗故,不問。
不光是被孫承宗罷免的遼東巡撫張鳳翼等人一直在背後搞馬世龍的小動作,事實上,想搞孫承宗,都會先去搞倒馬世龍!
但馬世龍是皇帝親封的右都督!孫承宗不倒,馬世龍是肯定不會倒的,因爲皇帝和督師大人孫承宗的關係是師生關係,還是很親近的師生關係,關係匪淺。
馬世龍會同副將魯之甲,參將李承先,以及韋寶一道商議。
“韋公子,祖大壽帶人找來了,三萬多人馬將葫蘆島一帶圍得水泄不通,這下可怎麼辦?”馬世龍問道:“我猜測祖大壽一幫人,這兩天必定會到碼頭來找我。”
因爲葫蘆島還在計劃營造當中,現在只是修築了碼頭,所以周邊散佈着上萬薊遼兵馬,都是準備投入修築葫蘆島城的。
其實從祖大壽開始調兵,還沒有往葫蘆島開過來,韋寶就已經知曉了,韋寶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葫蘆島和寧遠城一帶雖然不是很大,但是也不小,方圓上百里了!這一大片地區都是薊遼人馬控制的,祖大壽帶了三萬多人馬來,拉網拉的再密集,也會有漏洞!根本不可能完全阻擋遼民往寧遠城和葫蘆島一帶逃過來。
就算將搜到的逃亡遼民再送回去,遼民轉身又會往這邊逃回來。
幾百萬遼民,幾萬軍隊,殺又殺不得,能抓的過來嗎?而且派出去抓人送人的邊軍多了,扎口袋的邊軍不就少了嗎?
更何況,邊軍也都是久居遼東的窮苦人,真的抓起逃亡遼民來,也不會盡力。
這些,都早就在韋寶的計算之內。
“都督,此事容易。”韋寶對馬世龍道:“與他們講道理就成,反正他說怎麼辦,咱們就怎麼辦,陽奉陰違。”
馬世龍聞言,看了看身邊的副將魯之甲和參將李承先。
二人也都不太能弄明白韋公子的意思。
“韋公子,與他們講道理?這幫人哪裡有道理可講?他們要是真的講道理,也不會帶幾萬大軍過來了,就怕兩邊真的嗆起來,會鬧出大亂子。”魯之甲道。
韋寶微微一笑:“鬧不起來,要打的話,早就打起來了,自己人打自己人,這是朝廷抓的最嚴的,別說軍隊之間,大明就是對民間老百姓之間的私鬥量刑都極重!所以,咱們只要跟他們講道理就行!若是他們一早就按照之前談好的契約,規規矩矩的將遼民都送過來,遼民爲什麼要往寧遠城和葫蘆島一帶逃過來?人都送過來了,他們又何必四處圍堵?是不是?所以,問題都在他們自己的身上。”
參將李承先的腦子比較好使,點頭道:“都督,我覺得韋公子的話有道理。咱們就同他們講道理就成!一切公事公辦!這樣的話,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要是想參劾咱們,讓他們儘管上奏本參劾便是!”
馬世龍點頭道:“好,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咱們跑到遼東來是打建奴的,又不是給他們遼東邊軍看管老百姓的,關咱們什麼事情?”
韋寶笑着道:“都督大人這話說對了,就用這一條,就能把祖大壽他們頂回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出什麼招數,咱們接着便是!再有一個來月功夫,這遼東都沒有人了,也就沒處鬧騰了。”
“對對對,就這麼辦,實在不行,我就往督師大人身上推,畢竟我又不是薊遼督師,什麼事情都來找我,我有這麼大的權力過問嗎?哈哈哈哈……”馬世龍茅塞頓開的大笑。
馬世龍和魯之甲、李承先等人想到遼西遼東一幫世家大戶沒有賣出幾個遼民,銀子都讓他們薊遼系的將領賺走了,就由衷的開心,一起哈哈大笑的聽不下來。
韋寶看見他們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到底還是銀子大啊!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千古名言!
不過,其實韋寶對於能否再多從薊遼系的將領和官員手中‘偷走’遼民的數量,已經無所謂了。
在韋寶看來,一點遼民不從祖大壽他們手頭過,似乎也說不過去,這樣的話,肯定會把人坑的太狠了!
韋寶發展到現在,似乎每一步佔便宜,都是在損害遼東遼東大戶們的利益,也難怪這些人恨死了自己。
偷走一百萬人口,韋寶算了算,雖然從薊遼的將領和官員手中弄人,一樣要付出一兩銀子一個人的代價。但是來年一下子就能少付出1000萬斤純糧食啊!
再要是弄一百萬人口過來,光是一年省下來的糧食錢,都快將自己捐助修建葫蘆島城的一百萬兩銀子給抵賬了。
更不要說,付出糧食,不是一年的事情,而是以後很多年當中,年年要做的事情,那樣算的話,更是不知道能省下來多少銀子了!
也難怪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們這麼火急火燎的。
這還不算,若是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們此次徹底竹籃打水一場空的話,他們的實力將被極大的削弱!只能依賴朝廷每年的補貼軍餉和糧餉過日子了。
等他的遼南徹底攥在手中的時候,光是遼南和建奴的私下商貿,就能將遼東和晉商偷偷與建奴做生意的利潤分走一大半,到時候,等於整個東北的商貿,都掌握在他韋寶的手中了!
所以,能做到現在這一步,韋寶已經挺滿意的了,並不想將遼西遼東的世家大戶打壓的完全不成樣子,完全不成氣候,上不了檯面,那樣對於遼東的整體防務,是有很大損害的。
削弱,卻不打死,這是最好的。
因爲將遼東的這些邊軍大戶,世家將門都斬草除根了的話,遼東又得重新洗牌,搞不好還便宜了建奴,逼的人都投靠了建奴。
而他暫時不可能有實力跑到遼東戰場來與建奴正面抗衡嘛!
首先是實力不濟,其次是名不正言不順,他只是大明的一個老百姓,憑什麼帶領韋家莊的大軍打建奴?
等下建奴沒有打着,先惹得大明朝廷懷疑,把他給打扁了都說不定,大明的兵馬打建奴不行,打起自己人來,那個戰鬥力還是槓槓滴。
因此,現在的韋寶是雲淡風輕的狀態,反而希望息事寧人,馬世龍等人不要和祖大壽他們發生更大的衝突纔好。
此時韋寶看了眼大帳之外,馬世龍的大帳外面就是一望無垠的大海,葫蘆島是一處天然良港,漫長的海岸線,碧海藍天,停靠着無數白色風帆的大型木船,場面既壯觀,又美不勝收,非常動人。
“說了半天,都餓了,來嚐嚐我家鄉的拉麪吧!”馬世龍高興的笑道。這幾天,他個人就入賬了近二十萬兩紋銀,算是賺肥了!其實說是找韋寶商量,就算韋寶真的肯把銀子都給遼西遼東世家大戶,他馬世龍還第一個不願意呢!
當然,這些銀子也不能光是薊遼系的將領和官員獨享,他們也會按照比例與孫承宗和一幫文官分成,這是韋寶的意思,凡事得利益均沾,纔不會出紕漏。
這件事情得到了薊遼系的將領和官員們的高度認同,畢竟天地商號手裡有一筆賬目,走了多少人,他們和天地商號的人都很清楚,不分出來是不成的。
孫承宗能拿總額的兩成,其他薊遼系的沒有能力弄到人口買賣的文官能拿三成,他們也要佔總額的一半。
反正,這門生意,人人有份,非常公平,所以,得到超級擁護。
次日,祖大壽果然帶着吳襄和一衆遼西遼東世家將門找過來了,簡直比孫承宗督師召集他們開議事會議來的人還要齊整。
馬世龍很客氣的讓人將他們請進他的臨時大帳敘話,帶着魯之甲和李承先等將領接待,而韋寶則和林文彪等隨扈躲在大帳的內賬聽着。
“哈哈,不知道是什麼風,把這麼多貴客吹來了?”馬世龍相貌堂堂,身材高大,身爲都督,還是很有風度的。
祖大壽、吳襄和一衆遼西遼東世家將門則人人鐵青着臉,暗忖你裝的真像,附近的薊遼將領和官員搶着收容遼民,搶着把人帶到沿岸的港口碼頭,甚至不到港口碼頭,就聯絡韋家莊的船隊送人走,這麼明目張膽的事情,你會不知道嗎?
“都督大人,閒話,客套話,咱們就不說了,我們今日來是想請都督大人立刻下令,不準薊遼的一些將領和官員在遼東土地上進行包庇,販賣人口的活動!這陣子整個遼東的遼民都往寧遠城和葫蘆島一帶跑,具體走了多少人說不清楚,但是至少超過二百萬人了!我遼東的人已經都跑光了!這一點,我想都督大人該不會不清楚吧?!”祖大壽開始還能忍耐激動的情緒,但是想到走了這麼多人,就等於走了這麼多銀子啊!雖然不清楚具體走了多少人,二百萬人肯定是誇張的,但是祖大壽等人決定一百萬是肯定有了!
一百萬人,就是一百萬兩紋銀跑掉了啊!這是挖心之痛!
韋寶在內帳聽着外帳的祖大壽痛心疾首的話,祖大壽的情緒,似乎很像被人剪短了尾巴的大尾巴狼。
韋寶暗忖,哪兒有兩百萬人啊?你可真能誇張。
這一百來萬人口中,還有好些是漠南蒙古和建奴那邊跑過來的人呢,有的是被擄掠走的遼民,有的則是被擄掠走的遼民,在當地找了妻子,帶着妻子和孩子舉家逃回來的。甚至還有少量的純蒙古人血統和純建奴血統的奴隸,不堪忍受壓迫,想要換個環境求生。
反正,目前爲止至多百萬人口的遼民到了遼南,絕沒有二百萬人!到遼南的人口總數大約在110萬上下。
“哈哈,居然有這等事麼?”馬世龍倒是表演天賦很強,裝傻充愣道。
馬世龍的副將魯之甲和參加李承先等人也都一臉茫然,互相表示毫不知情。
祖大壽、吳襄和一大幫遼西遼東世家大戶幾乎被馬世龍和馬世龍的手下人們的態度氣暈了。
要知道,這裡是馬世龍的中軍大帳,外面就是廣闊的海岸線,葫蘆島和寧遠城一帶的海岸線,現在已經成了巨大的風帆展覽場地了,一望無垠的海岸線上停泊滿了韋家莊的帆船,還有排隊等候登船前往遼南的逃荒遼民。
這都是明擺着的事實了,你們敢說不知道?裝的還能不能再像回事一點?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