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來討要連山關,但是看到對方這種態度,韋闊知道討要肯定沒有結果,索性直接宣戰,瀟灑的走人。
“貝勒,要不要讓人將這幾個人殺掉?”范文程氣的問道。
“不,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殺一個小人物沒什麼用!”皇太極嘆口氣,對手下親兵道:“立刻傳令大營和連山關的守軍,都需嚴加戒備!將韋寶再次宣戰的事情通報父汗!”
親兵答應一聲,飛跑着下去傳話。
韋寶雖然再次宣戰,卻並沒有立刻有所行動。
遠在西平堡的努爾哈赤接到了皇太極的消息,立即回覆:“打!不打出一個結果,遼南的事情無法解決,令廣寧的守軍和連山關的守軍謹慎應敵。”
雙方這次都很謹慎,尤其是建奴一方,他們不想在冬天與韋寶軍決戰,所以選擇了很少見的堅守。
韋寶拖不起,韋寶很想敢在正月完成收復連山關的戰事,所以,他比建奴更急。
經過一番緊急思考,韋寶採取了新的戰略。
“把連山關外與建奴大營對峙的我們十萬大軍都撤回來吧!從中精選出一萬人,從三岔河渡河,到西平堡和廣寧附近與建奴決戰!其他的人馬都安排在甜水站周圍。”韋寶道。
“到建奴的地盤與建奴決戰?”侯三問道。
“對!我們這裡十萬人,看似人多,但是真正有戰鬥力的,可能也就萬把人,你都帶走吧!你親自渡河,與譚瘋子合力對付建奴!他那一千多人馬沒啥太大效果。”韋寶道。
“總裁,我怕建奴切斷三岔河歸路,而且兵馬太多的話,我們的後勤供應困難。”侯三道:“這不是我害怕,爲了總裁,爲了天地會,我可以隨時赴死!我是怕全軍覆沒,耽誤總裁大業。”
“你不該有這種想法!別忘了,我們的水師遠在建奴之上,他們沒有那麼容易封鎖三岔河!還有,廣寧下面就是大淩河堡與右屯衛,那裡是遼東邊軍的地盤,你們頂不住的時候,隨時可以撤走!建奴上哪裡包圍你們?”韋寶有點不高興,感覺侯三不是很起勁。
侯三急忙道:“我想過,不過,右屯衛是歸祖大壽管的。”
“這點大可放心,祖大壽絕不會和建奴明目張膽的勾結在一起,到了右屯衛地界就能安全了!不過,我希望你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走這一步!”韋寶道。
“是!總裁!”侯三答應道。
侯三正要下去,被韋寶叫住了!
“你等一等!”
“是,總裁。”侯三疑惑的看着韋總裁。
韋總裁對吳雪霞和王秋雅道:“讓人通知陸衛隊的幾個團級將領過來!還有,把遼南警備司令部的韋獻珏也叫過來。”
王秋雅點頭答應,即刻去了。
侯三疑惑的看着韋總裁,一般陸衛隊的事情,都是他直接安排的。現在總裁要幹什麼?
侯三直覺是總裁不信任自己了,很後悔自己剛纔不該表現的信心不足。
韋獻珏和幾名陸衛隊的高級將領很快到了。
“侯三、張軒、陸遠、張浩波、高誼通,你們五個陸衛隊的團級將領各帶4個營前往廣寧和西平堡一帶,讓譚瘋子和萬大喜的部隊合兵一處,你們總共有11000多人的兵力!暫時與努爾哈赤的人馬相當。至於怎麼打,全權由譚瘋子指揮!”韋寶對幾個人下令道。
侯三、張軒、陸遠、張浩波、高誼通一起立正行軍禮:“是,總裁。”
“韋獻珏,你們遼南警備司令部不但要負責防禦連山關的建奴,還要保障廣寧和西平堡一帶大軍的後勤供應!海衛隊遼南分支暫時歸你調配。”韋寶又對遼南警備司令部的團長韋獻珏道。
“是!總裁!從娘娘宮的三岔河出海口過去,建奴根本攔不住!”韋獻珏行軍禮道。
韋寶點頭:“還有什麼問題嗎?”
衆將一起說沒有。
“散了吧!現在開始準備,明天動身!告訴譚瘋子,放開了打,讓建奴感覺廣寧和西平堡守不住!”韋寶道:“從現在開始,遼南本地軍事,全部由我直接指揮,明天我就去甜水站!”
衆將一起稱是,然後退下。
侯三懊惱不已,這種大規模的戰役,本來應該是自己指揮纔是。雖然他和譚瘋子,和這些團級將領的級別是相當的,但他是陸衛隊的指揮啊。
甜水站離連山關不到五十里,有近十萬大軍和韋寶親自坐鎮,韋寶確定萬無一失。
韋寶軍軍事調動,很快就被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知道了。
在西平堡的努爾哈赤看着地圖,“一萬人的韋寶軍渡河到西平堡一帶與我們決戰?他們瘋了?就算雙方是一比一,但我們八旗精銳一個打他們十個都沒有問題!他韋寶憑着這麼點人就敢跟我們打?”
阿敏熱血沸騰道:“這不正好嗎?大汗,這是韋寶自己找死!這夥一定是韋寶軍的精銳,他們拉人馬不到一年,絕大部分都是在遼南從遼民當中剛弄出來的新軍,連仗都沒有打過。”
“我們就趁他們立足未穩,給予迎頭痛擊!阿敏,你帶五千人迎戰,有把握嗎?”努爾哈赤道。
“大汗,何須五千人馬?我有一千人就足矣打破韋寶軍!”阿敏信心十足道。
“不!我把手頭能調動的人馬分一半給你!不可輕敵!只要能贏,五千人馬打贏了,我也給你大功!”努爾哈赤道。
“是!大汗,請放心!”阿敏喜笑顏開道。
與此同時,譚瘋子已經與侯三、張軒、陸遠、張浩波、高誼通的五路人馬會合。
譚瘋子現在真可謂意氣風發,因爲他是總裁的護衛隊,屬於總裁直屬部隊,很少有打大的戰役的機會,更多的是負責總裁身邊的保衛工作,很多時候,都是起着後備隊和突擊隊的作用!
護衛隊的單兵素質是高於陸衛隊的,因爲韋寶軍的流程是,新兵先在警備部隊訓練,然後進入陸衛隊,然後有機會提拔的人,進入護衛隊,再從護衛隊調入總裁衛隊,能進入總裁衛隊的,都是士官一級了,再從總裁衛隊返回陸衛隊,形成這種循環。
“阿敏帶五千人出西平堡尋找我們大軍,想一舉擊潰我們,真是癡心妄想!我們沒有這麼傻,不可能跟他們兵團作戰!”譚瘋子氣定神閒的下令道:“陸衛隊中最強的是侯三團長親自帶的四個營!以侯團長之威名,陸衛隊精銳的強悍,完全可以正面迎擊阿敏!邊打邊撤,其他各路紮好口袋,我們關門打狗,轉着圈教訓阿敏這頭瘋虎!”
衆將聽罷,都點頭,輕聲議論。
侯三提醒道:“譚大哥現在對於游擊戰越來越有心得了。可阿敏所帶的五千八旗精銳,想必是努爾哈赤的兩黃旗或者兩白旗的精銳,形成一隻拳頭,若是不分散的話,我們即便能圍住他們,以我們一萬多一點的兵力,也是不足以圍殲對手的。而且,別忘了,努爾哈赤在西平堡至少還有五千多精銳大軍爲策應部隊。”
“說的好,最怕他們分兵,不分兵倒隨了我們的心願!”譚瘋子道:“只要他們敢出來,並且是合成一股,我們就利用山地地形跟他們轉圈打,一天打幾次,不讓他們歇着,不讓他們找到人。”譚瘋子語重心長道:“侯團長,這次的成敗,主要看你的了!你負責逗弄阿敏這頭瘋虎!不能讓他咬着!也不能跑的太快,讓他感覺追不上,而退回西平堡。”
“譚團長放心,我一定完成差事。”侯三保證道。
譚瘋子點點頭,並沒有額外對侯三說什麼,對其餘人道:“你們要多注意建奴大軍與輜重的脫節。建奴最拿手的是射術比我們好,比我們射的遠,比我們射的準!但射箭要箭矢嘛,他們最大的輜重就是他們的箭矢,乾糧,乾糧至少帶五天的,箭矢至少每個人一百隻,五千人就是五十萬箭矢!一萬裝一大車,光箭矢就至少得準備五十大車!加上糧草,他們的輜重至少上百車!轉圈不是爲了打他們的先鋒部隊,而是爲了讓他們脫節,打他們的尾巴。”
“是,總指揮!”幾名高級將領雖然也都是團級,卻都很恭敬,這就是韋寶軍的層級分明,誰是總指揮,誰就是這次戰役的主官,大家都得聽他的。
“就是不知道阿敏會派多少人守衛輜重。”侯三道。
“我們假設一半一半!這是最保守的一種!我自己是認爲,阿敏應該會帶四千人打頭陣,一千人負責運送輜重。”侯三道:“打着打着,他們的具體部署就能看出來了。”
譚瘋子點頭:“沒問題了。”
“到時候打起來,就靠大家自己了,派人聯絡也來不及。”譚瘋子道:“戰場情況瞬息萬變,除非是絕好的機會,能一舉吃掉阿敏大軍的機會,否則儘量不要死磕。”
“是,總指揮。”衆將再次答應。
“還有一個問題,後勤補給放在哪裡?”侯三問道。
“從娘娘宮到右屯衛的海邊,這一片二百多裡地,隨時變化,這些由遼南警備司令部負責,我的部隊負責策應,不會斷了大家的軍糧。”譚瘋子解釋道:“我們的後勤保障比建奴要好的多,建奴在冰天雪地當中,只能自己帶夠乾糧,都是步行,他們頂多帶五天。侯團長負責引誘阿敏大軍,我們其他五路人馬,誰得着機會,誰就打他們的輜重車隊!並不具體明確哪一路人馬。”
“如果阿敏留了一千人以上的人馬守衛輜重,不管你們哪一路,單憑一路都是打不動的。”侯三道。
“所以,一路負責阻擊,在切斷了阿敏大軍與輜重聯繫之後,攔住回救的阿敏大軍,其他四路要一起打他們的輜重!打完輜重,大軍再聯手一起打阿敏,具體設想就是這樣。先咬住阿敏大軍輜重部隊的,記頭功。然後各隊按殲敵數量論功。”譚瘋子笑道:“大家都想立功,人人機會均等。侯三,你們的任務最難,但是你們也最容易打死最多建奴。”
侯三淡然一笑。
衆人散去,萬大喜對譚瘋子道:“團座,這次我們護衛隊和陸衛隊聯合行動,團座又是總指揮,要是咱們沒法先找到阿敏大軍的輜重部隊,並先咬住他們,咱們就沒面子了。”
“呵呵,打仗打的是整體,不是打面子,想有面子,咱們就跑快一點,緊跟着阿敏大軍,不停的騒擾他們,總能找到機會的。”譚瘋子笑道。
隨後兩天,侯三的四個營邊打邊走,引着阿敏大軍主力4000人在西平堡東南側一帶山地轉圈。
每次阿敏要與侯三決戰,侯三讓人臨時構築個防禦陣地,扔幾發手榴彈,防禦個一兩個時辰,又接着跑。
反正就是阿敏每次感覺就要將侯三的軍隊包圍了,卻又圍不死,每次都是將將讓侯三的四個營跑掉。
這樣,在第三天,終於讓張軒、陸遠、張浩波、高誼通的四路陸衛隊人馬和譚瘋子所率領的護衛隊人馬中的陸遠所部找到機會,咬住了阿敏大軍的輜重部隊。
等到阿敏反應過來,回頭要打的時候張軒所部承擔起了阻擊任務,將阿敏的大軍與他的輜重部隊隔開。
張浩波、高誼通和和譚瘋子的三路人馬立刻上去配合陸遠所部圍殲建奴阿敏大軍的輜重部隊。
整個作戰計劃都在譚瘋子的預料當中,現在就看韋寶軍的牙口好不好了。
不管是韋寶軍,還是建奴,雙方交手過多次,彼此都有一些心得。尤其是韋寶軍。
阿敏其實這還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與韋寶軍作戰。
本來這種戰爭,應該是越熟悉越好,努爾哈赤應該派此前在遼南多次與韋寶軍交手的代善、嶽託和德格類等人領軍纔是,但是他們多次失敗,已經失去了努爾哈赤對他們的信任。
“全軍衝鋒!”譚瘋子高喊道。
隨着譚瘋子的喊聲,護衛隊這邊一千多人拼命衝鋒。
四路大軍合計七千多人,另外兩路,侯三和張軒的兵馬合計四千餘衆,前後夾擊,與阿敏的四千主力大軍纏鬥在一起。
現在就看七千多寶軍這一邊,能否在阿敏大軍衝開缺口之前,將一千人馬的建奴輜重部隊殲滅了。
“打!狠狠的打!”譚瘋子看着不斷前衝的所有人,聲嘶力竭的大喊。雖然已經是正規部隊的高級將領,但是譚瘋子依然保持着當土匪時候的本色。
建奴阿敏所部輜重部隊的主官是一名八旗三等固山額真。
固山額真高喊:“遇到埋伏了!快,快往前衝,與阿敏將軍的大隊人馬會合!”
阿敏的部隊爲清一色滿人,所有人都是甲喇,戰鬥力很強悍,雖然一千人在七千多大軍的包圍下,卻並未驚慌,整齊有序的射箭反擊,使得衝過來的寶軍戰士一片一片的倒下。
若不是寶軍佔據的是有利的山地地形,居高臨下,還有手榴彈,在平地上,雙方互射的話,建奴這一路一千人馬的輜重部隊,別說打七千韋寶軍,就是打一萬四千韋寶軍都問題不大。
這一仗打的天昏地暗,壓力最大的是夾擊阿敏四千主力的侯三所部和張軒所部,雖然他們也有四千人,但建奴主力的戰鬥力太強悍了,若不是兩面夾擊,張軒所部的阻擊陣地早就要被攻破。
戰鬥一直持續了三個多時辰,到夜裡七八點鐘的時候,建奴的輜重部隊基本上被消滅。
也是佔了野戰的便宜,寶軍的野戰能力彌補了戰鬥力的不足,加上有手榴彈幫忙,加上建奴主力沒有足夠的箭矢,戰爭天平開始扭轉。
“將軍,我們的箭矢不夠用了!每個人只有兩三枝箭了。”副將提醒道。
阿敏滿頭大汗,聽輜重部隊那邊好像沒有動靜了,嘆口氣道:“撤!先趕回西平堡再說。”
“不救咱們的人了?”副將問道。
“救不了了,過了這麼長時間,應該不剩下幾個人了,等下再把大軍都賠上!”阿敏大聲道:“都聽着,都跟着我往西北方向突圍!”
衆人大聲答應一聲:“是,將軍。”
阿敏要走,譚瘋子肯定不能讓他走。
現在七千多人這邊,死的還剩下四千多人,傷亡比雖然是三個韋寶軍士兵懟掉一個建奴士兵,但這已經很不錯了,若不是寶軍的精銳部隊,又處於地形優勢,否則是打不出這種傷亡比例的。
四路大軍合兵一處,譚瘋子帶着四千多人過來與張軒所部會合。
張軒所部也傷亡過半,五路大軍合在一起正好五千人多一點點。加上侯三的一千五百多人馬,總數不到七千。六千六七百人的樣子。
六千六七百人要圍攻還剩三千二百多人的阿敏部主力,難度依然很大。
雙方的人數比,也與之前的一萬一千比五千,差不多。
這就是一場赤果果的消耗戰,也是韋總裁需要的消耗戰。
如果這次戰役的指揮官是侯三,可能打到這個程度就差不多了。
但指揮官不是侯三,而是譚瘋子。
“向所有人下達衝鋒命令!黑燈瞎火的跟建奴拼了!兩個人能拼死建奴一個,就是我們賺了!全拼光了,大家就死在這裡!算是爲總裁盡忠了!弟兄們,給我衝!”譚瘋子大喊道:“吹號!吹總攻號!”
嘟嘟嘟嘟!
總攻號很激昂,很嘹亮。
總攻號一響起,所有的寶軍戰士都沒啥想法了,只知道去拼命,去衝鋒!
這些人不是護衛隊和陸衛隊的精銳,就是新軍中表現最好,最勇敢的士兵,忠誠度都沒有問題,勇猛程度稍差。
漢人的確不如建奴勇猛。
“這樣不行吧?別等到打到最後,我們反而被建奴全殲了。”侯三趕到了譚瘋子這邊,焦急道:“放開一道口子,讓建奴走。咱們這麼點人,才二比一,根本圍不死建奴的。”
“不行!總裁讓咱們到這裡來,就是和建奴拼命來了的!人死光了,明天就能從遼南調人過來!咱們要讓建奴看看咱們的戰力!這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楚,咱們兩個打一個,吃不了大虧!以後再想找晚上圍殲建奴的好機會就難了。”譚瘋子道。
“你啊,譚老哥,你真是瘋子。”侯三嘆口氣。
“我不瘋的話,爲什麼會叫譚瘋子?”譚瘋子呵呵一笑道:“老弟!總裁養咱們這些吃軍糧的,就是讓咱們拼命的嘛!而且,現在已經打成這樣了,咱們想放建奴走,人家還不一定走呢!現在就是拼意志力的時候,誰更有尿性,誰就佔便宜!咱們也別在這裡閒話了,都去衝殺去!”
“你譚老哥不怕,我也不怕,去就去!”侯三也被譚瘋子激起了血性,擼起袖子,抽出了腰間腰刀。
“走!都上!所有團營長都給我上,咱們一個人不留!”譚瘋子對身邊的軍官們喊道。
衆人都被激起了血性,一起吶喊着答應。
之前還有些戰術技術要求,現在都是黑燈瞎火的亂砍殺,就真的只是憑着一股氣了。
寶軍憑着微弱的人數優勢和弓箭優勢,對付只剩下大刀長矛,箭矢徹底打光了的建奴,稍微佔便宜一點點。
又戰鬥了近三個時辰。
黑暗中總是讓人更加憂慮,這時候的阿敏就是這樣。他需要判斷寶軍的意圖,阿敏的判斷是韋寶軍肯定不止表面上這麼點人,肯定還有後續軍隊趕過來。他不信漢軍敢這麼勇悍。
阿敏帶人連衝十幾次都衝不出去,氣急敗壞罵道:“你們這些廢物!我堂堂八旗精銳,五千大軍,幹不過一萬韋寶軍?都給我衝!跟着我!”
阿敏帶頭往西北方向衝,所有人跟隨,終於帶着一千五百多人殺出了包圍圈,倉皇往西平堡方向退卻。
譚瘋子隨後整頓兵馬,一萬一千多大軍,還剩下將將三千多一點人馬。
侯三和譚瘋子兩個人都傷痕累累,精疲力盡的靠坐在大樹邊,聽取了傷亡彙報。
“幸好建奴主動跑了,要是他們跟我們拼到底,一點是我們被全殲。”侯三輕聲道。
譚瘋子聞言哈哈大笑:“關鍵他們敢跟我們拼嗎?這一仗打出了天地會大軍的威風,指定已經嚇破了建奴的膽子,看看他們還不敢像在遼東邊軍面前那麼囂張一樣在咱們天地會大軍面前囂張。”
“趕緊打掃戰場,大軍撤回娘娘宮附近休整吧?也不知道總裁知道戰況之後會高興還是不高興,一次性死了近八千弟兄,這可是咱們最精銳的弟兄,主力中的主力呢!”侯三苦笑一下。
“大軍撤回娘娘宮附近休整!”譚瘋子隨即下令,然後對侯三笑道:“放心吧,總裁肯定高興!咱們今天打垮的可是努爾哈赤的近衛親軍!咱們是主力中的主力,對手可是老奴的家底。”
半上午,阿敏帶着一千五百餘人的殘部趕回到西平堡。
努爾哈赤聽完具體戰報,勃然大怒,一個大巴掌直接甩到了阿敏臉上:“你混賬!韋寶軍敢拼命,你爲什麼不敢拼命!爲什麼不與他們拼到最後一個人?你回來幹什麼?”
阿敏被努爾哈赤打蒙了,解釋道:“大汗,我怕他們還有後續援軍啊,我帶的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是我八旗大軍最勇敢的勇士們啊,都拼光了,以後大汗打仗靠誰?”
“你就是平時叫的響!我看你還不如代善!今天若是代善,肯定與對方拼到底!”努爾哈赤恨鐵不成鋼的瞪視阿敏一眼之後,轉身叉腰。
阿敏急忙道:“大汗,再給我重整大軍,我這就帶人去戰過!”
“還戰什麼?你一戰就弄死了我八旗大軍三千五百多最最精銳的勇士!對手到底是誰指揮的?韋寶軍爲什麼有這麼強悍的戰力?”努爾哈赤百思不得其解的怒吼道。
“不知道主將是誰,不知道具體是韋寶軍哪一路人馬。”負責查探消息的細作頭子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要你們有什麼用?”努爾哈赤怒道。
“大汗,那接下來怎麼辦?”阿敏低聲問道。
“暫時不要去碰韋寶軍了,就守住廣寧和西平堡周邊就可以。”努爾哈赤無奈道:“等開春吧!這段時間以防守爲主!”
“是,大汗。”衆人齊聲道。
“那就這麼看着漢人破壞咱們的莊園和牧場?”阿敏不甘心道:“這樣,會寒了大金國上上下下的心啊。”
“讓所有莊園和牧場小心戒備,四處設狼煙!都向廣寧和西平堡靠攏!你們分成幾路,一看到有狼煙就趕去救援!眼下只能這麼辦!韋寶這是急於找我們拼命!他越是急,我們就越不能輕敵冒進。他想把戰場放到咱們的地盤,咱們就要想辦法在開春之後,把主戰場重新放到遼南去!把他後方的農田破壞殆盡,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辦法!他們的糧食壓力比我們大得多,因爲韋寶手裡有幾百萬遼民!在冬天打仗,我們的確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