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雲的蔚藍天空,一架白色的客機拖着長長的白色氣流劃過。這架來自英國倫敦的客機,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終於降落在了中國B市的機場內。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一個格外顯眼的男子帶了幾分不耐煩地站在那裡,只是隨意的動作和姿態,卻幾乎吸引了所有來往人羣的目光。
他有一張得天獨厚的俊美臉龐,五官如出自大師手筆的雕塑般精緻,薄脣抿成一條冷冽的弧度,尖削的下巴擡起,墨黑的眸中閃着桀驁的光芒。他穿着很是隨意,但是黑色經典款的大衣還是勾勒出他高大完美的身形。
他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眼中的不耐煩是如此的明顯,還時不時地擡手看看腕錶上的時間,那塊09年限量版勞力士鑽表頓時閃花了所有人的雙眼。
乖乖,原來不僅是個帥哥,還是個有錢人啊!
拜金女們的呼吸驀地沉重起來,心中如同掀起了滔天巨浪,眼中鬥志滿滿,彷彿這個人間極品有錢男人,已經成爲自己的裙下之臣。
可是姑娘們哎,天下沒有這麼好的事,更沒有這麼好吊的金龜,成功,往往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當第二十三個女人以“千嬌百媚”的姿勢在他面前滑倒企圖撲向他的時候,再好的教養也變成了浮雲。
他迅速向後一退,遠離了這位拜金女,冷酷地吐出一個字——“滾!”
拜金女坐在地上,已經完全忘記了比屁股的疼痛,雙眼成桃心狀,心中不停尖叫——啊!好帥啊好帥!
……花癡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冷眼看着這個女人,秦維辛在心裡嗤了一聲,眼中流露出鄙夷。
對於這種女人,他從來都是敬謝不敏的,若是以往,看到有幾分姿色,他倒是有功夫調侃幾句,以解無聊,但是現在……他的心情很不爽!
作爲京城鼎鼎大名的秦大少,他的夜晚,永遠是多姿多彩的,所以這也讓他養成了晚睡晚起的習慣。但是現在才九點鐘!他爲什麼要站在這裡!
被睡意折磨得十分憤怒的秦維辛忍不住在心裡咒罵道——李逸風!你小子居然敢讓我站在這裡等你半個小時!
李逸風,與秦維辛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少。兩人在一個大院中長大,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好,基本上是有我的一份,就有兄弟你的一份,所以兩人常常抱團混跡在京城各大頂級會所內。
都是紈絝,但是不同家庭有不同的對待方法。比如說秦維辛的老爺子就告訴他,你玩可以,但是該學的東西一樣不落。而李逸風則因爲頂頭上還有個大哥,所以直接被送出國了。
李二少的目的地是英國,一個沉澱了多年曆史的優雅國度,看來李老爺子很渴望用英國紳士的氣度,來洗刷李二少的紈絝。
當然,李二少依舊我行我素,就另當別論了。
雖然李逸風出國了,但是兩人的感情依舊很好,這也是爲什麼李逸風回國,秦維辛連睡覺的時間都放棄了來接機。
兩人或許經常拌嘴,但是打心眼兒裡把對方當作自己的親兄弟哩。
站在機場大廳怒氣十足等了半個小時的秦維辛,終於在人羣中看到了久別卻依舊熟悉的身影。
“李逸風!你小子還知道回來啊你!”見了害自己沒睡好覺的罪魁禍首,秦維辛第一時間將氣撒在了他的身上。
李逸風深知好友的性格,笑道:“我媽從小就教導我早睡早起身體好,你也別在這兒埋怨我了,我這是爲你好呢!”
“嘿!你這小子在英國進修別的沒學到,倒是學的能說會道了啊!”
“那是!”
兩人對視,不約而同地大笑到,然後伸出手極有默契地擊了一掌。
“好久不見!”
“歡迎回來!”
兩人的互動,早已成了整個大廳的焦點。秦維辛和李逸風的外表皆是無可挑剔,而更爲吸引人的是他們身上那種世家子獨有的沉穩氣質。所謂龍生龍鳳生鳳,他們身上遺傳自父母的氣度,如同經歷了無數歲月的沉澱,讓人不禁聯想到老上海般的低調奢華,如從油畫中走出來的,舉手投足間,便不經意流露出來。
秦維辛和李逸風早就習慣了旁人的注目禮,神態自若地並肩向外走去。
秦維辛絮絮叨叨地說着先等他回去睡一覺,晚上再好好聚聚。但是李逸風卻有幾分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向後瞟去。
秦維辛見李逸風的奇怪行爲,忍不住開口調侃道:“怎麼了逸風,難道你在飛機上遇見了美女,讓你魂不守舍了?”
無心之語,卻是不經意間真相了。
李逸風卻是忍不住漲紅了臉——“哎……哪有……”他這般說着,卻再一次忍不住向後看去,這一看,倒是終於見着了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
秦維辛看到李逸風眼中驚喜的光芒,也忍不住向後看去,幾乎沒作什麼找尋,他便一眼看到了那個有資格讓李逸風魂牽夢縈的人!
那是一個即使站在人羣中,也不會被淹沒的人。那是一個你見過,便絕對不會忘記的人!
秦維辛和李逸風作爲頂級世家子弟,見過得美女不計其數,但是都沒有這個女人帶來得感覺來得震撼。她是一個即使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也彷彿綻放得妖嬈的黑色曼陀羅散發着誘人致命的氣息。
她帶着一頂黑色寬沿帽,柔順的烏黑捲髮靜靜瀉下,每一個弧度似乎都優美無比。她的一張臉被墨鏡擋住了大半,但是露出的部分都是素淨沒有一點化妝品的修飾,那高挺的鼻樑和花瓣般柔軟的嘴脣如此精緻,很容易聯想到這個女人該擁有如何得天獨厚的五官。她的穿着並不花哨,不過一件黑色短款經典呢子大衣,搭配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和黑色的羅馬鞋,卻依舊有一種獨特的高貴神秘韻味。
不過這一切都會在她的氣質下黯然失色。她就好像一把隱藏在劍鞘中的絕世寶劍,神秘高貴,卻不失凌厲攝人的氣勢。
不簡單!秦維辛眯了眯眼。
而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都是鮮花叢中過片葉不留身的李逸風,已經如情竇初開的小夥子,愣神地望着她遠去的背影。
那個女人剛剛走到機場門口,就有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人步履沉穩地走近她,靠近她耳邊低聲說着什麼。
李逸風的心瞬間提起——那是她的老公?還是男朋友?
但是當那個女人點點頭,率先踏出機場門口,而那個男人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主從關係瞬間明瞭,李逸風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走了?”
下一刻,李逸風向外跑去。
秦維辛沒有開口叫住他,只是無奈地笑着搖搖頭,也跟着李逸風跑了出去。
當秦維辛出了機場的時候,恰恰看到李逸風叫住了那個女人。
九點鐘的太陽已然耀眼,現在雖是冬日,但是太陽的溫度依舊讓人感覺溫暖不已。可是在那個女人面前,溫暖的陽光也只是成了她奢華背景的一部分。
她只是站在那裡,一手搭在那輛大氣磅礴的低調凱迪拉克的車門上,神色有些慵懶,卻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色獵豹,不容小覷。
“有事嗎?我似乎不認識你。”她的聲音,不甜美,不嬌膩,如斯清脆,彷彿玉珠滾落銀盤,又有幾分低沉,聲聲敲進人的心扉。
李逸風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只是眼神迷離地望着她,看着這個神秘高貴的女人在陽光下如花兒般綻放,連周圍似乎都隱隱浮動着優雅的香氣。
其實身爲李逸風的外表很出色,他是混血兒,身上流淌着來自他母親的希臘血液,所以五官格外深刻,一雙湛藍的眼睛彷彿愛琴海般深邃。與此同時,他身上又繼承了他外交官父親的儒雅,一舉一動,皆如幽幽青竹,清新溫和,令人如沐春風。
可是李逸風站在這個女人面前卻沒有一點自信,他引以爲傲的口才在這個女人面前不起一點作用。
秦維辛站在不遠處,看到好友的反常,恨鐵不成鋼地白了他一眼,走上前說道:“對不起,這是我的朋友李逸風,我是秦維辛,請問你的名字是?”他笑得極爲優雅,身上屬於世家子的氣度展露無疑。
李逸風因爲好友的臨時救援終於鬆了口氣,然後目光灼灼地望着那個令他目眩神離的女人,等待她的回答。
可惜,這個女人並不是他們往常見過的拜金女富家女,她只是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轉身坐進了車中,而等待在一旁的司機輕輕關上車門,回到駕駛座。
黑色的低調華麗凱迪拉克揚長而去。
李逸風難掩失落,而秦維辛卻緩緩勾起嘴角,眼中閃着興致盎然的光。
他有預感,他們下次還會再見面。
而在那輛離去的凱迪拉克中,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精緻微挑的鳳眼,眼眸流轉之間,閃爍着難以言喻的華貴不可一世的銀灰光芒。
“小姐,一切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前座的龍一側過頭,恭敬說道。
“嗯。”她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並沒有將龍一的話放在心上,而是全神貫注地用眼神描繪車窗外熟悉卻又陌生的城市。
五年前,她以最狼狽的姿態逃離了這裡,但是現在,她顧秣回來了。
縱使這五年她過的生活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奢華,但是……她卻永遠無法忘懷這座承載了她愛與恨的城市。
“我回來了。”她輕聲呢喃。
烏雲悄悄在這座城市上空聚集,風雲變色的序幕,就要開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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