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二更)
東岸鐵血軍伏兵猛然衝出,將那些登岸後慵懶地躲到樹蔭下乘涼、躺坐在路邊等待的清兵被殺得屁滾尿流,潰不成軍。
清軍主將劉可成是隨着第三批渡河清兵過河的,他畢竟戰爭經驗豐富,在猛然襲擊的面前還算鎮定,他瞅準河岸邊兩裡左右的一個小高地沒有伏兵,立即令手下的精銳親兵衝上去,並牢牢守住那裡,隨後收拾大隊散亂的清兵緩緩集中到此小高地周圍。
鐵血軍一開始趁清軍不備,突然殺出將其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打死打傷了幾百個清兵,但在劉可成指揮下,清軍很快憑藉着地形結成抵禦陣形,蜂擁而上的鐵血軍,竟然一時啃不動這幾千名清兵。
“哼!看來劉澤清的部下也不全是草包,還是有一些慣於戰陣的部將的!”劉忠傑此時和楊光、顧全一起正在觀察清兵的動向,他對投降清軍的各部明軍戰鬥力是非常熟悉的,對於劉澤清所部的戰鬥力也很清楚,卻想不到劉澤清部最得力的部將劉可成還是有一些能力的。
戰鬥開始後,楊光的忐忑、緊張情緒反而漸漸平復了下來,他一心只想着怎麼打贏這一仗,只關注着敵人什麼時候被殲滅,不再像看電影一樣滿懷憐憫去關注戰場上遍地的屍體、鮮血、傷員的痛苦哀嚎。聽到劉忠傑的話語,他冷冷地道:“如果面前此股清兵實在太弱了,對我們的士兵反而不好,大家以後就會因此產生輕敵情緒,現在這樣子剛剛好,正好給我們的人練練手,通過此次實戰來提升戰鬥力!”
“我建議事不宜遲,現在就立即出動突擊團,衝擊當面清軍!”顧全覺得應該給一直在待命的突擊團一個鍛鍊的機會。
楊光點點頭:“是時候讓甄二五他們出擊了!”
突擊團現在有上千人,但四處蒐集來的盔甲不過三百餘具,最近幾天,各部都已陸續開張出戰了,按楊光的說法稱之爲“拳頭部隊”、“尖刀部隊”的突擊團卻一直都在待命,急得甄二五像熱鍋上的螞蟻。
今天早上,總參謀部彙總各方面敵情時,發現百里外的清兵劉良佐部有異動,似乎也正跟在劉可成部後面也正向常州、江陰方向行動,但受信息傳遞速度影響,尚不知劉良佐部現在的位置,按一般的行軍速度,明日可趕到此地,但如果劉良佐部獲悉劉可成部受伏擊的消息,拋開笨重的輜重急行軍的話,今晚就能趕到此地。
因此在劉可成部渡河前,就有參謀心急火燎地建議:一開始就要投入全軍所有兵力展開總攻,以最快的速度在中午前徹底解決劉可成部,在天黑之前撤離常州。
楊光與劉忠傑、顧全商量了一下,覺得現在還有一些時間,還是要單獨給突擊團一個鍛鍊的機會,這對下一步作戰行動大有好處,於是發出了突擊團攻擊的命令。
甄二五早已全身披戴鐵甲摔着三百多同樣披戴鐵甲的士兵來到陣前,當接到出擊的命令,他揚起手中的長矛對部下高呼:“弟兄們,我們的名號叫什麼?”
“我們是無堅不摧的突擊團!”
“對,我們就是無堅不摧的突擊團,現在面前有一羣兇惡的敵人,我們要怎麼辦?”
“摧毀它們,消滅他們!”這些鐵甲士兵,全部是從鐵血軍中精選出來的人,不管個人體能還是戰鬥意志,都是優中選優的,甄二五按楊光傳授的激勵士氣辦法,一下子便把士氣調動起來了。
“對,摧毀它們,消滅他們!突擊團的鐵甲兵,突擊!”
“突擊團,突擊!”
在高昂的士氣中,鐵甲士兵們踏着隆隆的腳步聲,向清軍陣地殺去。
“這是一支什麼樣的軍隊?”看到對方殺來一隊由頭到腳都披掛着鐵甲的士兵,連臉部都拉下了面甲遮擋,這令當面的清軍主將劉可成覺得大爲疑惑。面前的鐵血軍,按楊光不打算過早暴露的策略,沒采用統一的服飾,士兵們按不同連隊穿着不同的軍衣,顯得五花八門。儘管有運河西岸近千名清兵被趕下河去餵魚了,但這還是不可避免地讓劉可成大爲鄙視,他的部下更是對着這些“亂民”也充滿了心理上的優勢,認爲河西岸的後勤輜重雜兵只不過偶爾失手而已,覺得自己一方在這羣亂七八糟的上萬亂民包圍下,堅持十天八天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現在對方卻突然冒出幾百全身着鐵甲的士兵,因爲在南京時接受滿清主子命令時,只是說來鎮壓暴民亂民的,並沒聽說對方有如此裝備,清兵急急前來,加上天氣炎熱,並沒攜帶鋼鐵鎧甲,對方有的裝備,己方沒有,這不但使清兵們大爲緊張,也使得劉可成緊張起來。
有明一代,對於鐵甲戰衣控制是非常嚴格的,朝廷經制之軍外你可以有刀槍劍戟,可以有火銃火槍,但就是不得擁有鋼鐵鎧甲,滿清的開山老祖**哈赤就以十三副老舊遺甲起家而著稱,由此可見這鐵甲戰衣是多麼的珍貴。而現在對面的亂民竟然一下子擺出三百多副鐵甲來,清兵們不緊張才奇怪呢。
劉可成久經戰陣,一看對方隊形嚴整,鎧甲完整,武器統一,在炙熱的陽光中不顧鐵甲內的酷熱如牆而來,便立刻明白這不是一羣烏合之衆,不是幾個農夫隨便就能擺出來的陣型,肯定是經過真正的軍人指點下嚴格訓練纔有如此效果。
但很奇怪的是,對方只派三百餘人來衝陣,其他人只是跟在鐵甲士兵後面逼近了一點,並沒有發起總攻的打算,劉可成稍一沉思,覺得對方還是嫩了一點,怎麼不直接從幾個方面同時發起攻擊,這樣自己的部下將應付不過來,便對部下笑了起來:“亂民就是亂民,天氣那麼熱還要套着這鐵棺材來打仗,等下不用打就熱死他們了!他們有再好的鐵甲,又能做出什麼事來?別慌,看我軍如何大破這羣農夫的鐵甲陣!”
劉可成言畢,也不等氣溫上升熱死對方,而是決定己方派出一千清兵出戰阻截對方的鐵甲士兵,打殘對方,以打擊對方的士氣。
鐵甲兵向着清軍守衛的小高地緩緩而來準備仰攻,劉可成則派了一千士兵藉着地勢衝下來。
雙方飛快地接近,清兵的箭矢首先飛來,射在士兵的鐵甲上,除了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外,沒有任何的殺傷效果。
不過幾輪箭雨中,最後還是取得了一個戰果,一個倒黴的士兵被一支箭矢穿過面甲的眼洞,射進眼眶裡面,那箭桿還在面甲外面晃晃悠悠的,他啊地慘叫一聲,拋下手中的武器,用手捂着眼睛抓住箭桿,不能拔出來。
這對行進中的突擊團士氣是一個打擊。
甄二五手一揮,下令道:“扶他下去療傷!”
立時有四個士兵過來,扶起這個受傷的袍澤,往陣後退去,甄二五又大喝一聲:“其餘人,注意跟上隊形!”
剛看到一個袍澤受傷,心裡有點打鼓的士兵聽到甄二五的聲音,立即像平時訓練一樣繼續全神貫注向前。
此時,雙方已衝進到不足十步的距離了,見弓箭射擊效果不大,便停止放箭,專心抵近進行面對面的肉搏。
在出戰之前,劉可成就做好安排好,說與鐵甲軍面對面的搏鬥中,鐵甲士兵的弱點是在腳下,人的腳下無法像馬匹一樣套上鐵蹄,只要用人將鐵甲士兵的注意力引向上三路,再派人攻其下三路腳下,也許會有效果都說不定。
清兵猛衝過來,依計而施。
雙方隊伍對撞絞在一起時,清兵都是互相配合攻擊對方:一人使用長矛或長槍猛刺鐵甲兵的上三路,一人使用長矛或長槍趁機搶攻鐵甲兵的腳踝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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