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盟友當然是阮大鋮,他的預備,就是大軍往這裡一擺,應天府,也就是南京城裡的那些草莓兵,肯定不是江北四鎮這些由流民饑民組成的,悍不畏死的悍卒的對手啊。
江北四鎮,並非是大明體制內梯次培養的體制內武將,有高傑這樣的原本的李自成的得力部下,帶着李自成前一個老婆跑去投降官軍的,黃得功這樣明末從士卒殺到將軍,從氣節到武勇倒也可圈可點的人物,劉良佐這樣江陰屠殺的罪魁禍首,劉澤清這樣在遼東殺起來的人物,基本上並非是戚繼光或者虎大威等人,屬於時代軍戶出身,自小接受培養,並沒有如同某些軍戶一樣,淪爲軍官的佃戶奴隸,需要讓妻女去討飯過日子。
比如說四將中僅有的死在抗擊滿清入侵的黃得功吧,他侍奉其母是非常孝順的,日子過不下去,十幾歲的時候,還是個孩子,就想辦法弄了把長刀,前去遼東戰場上,砍了兩個八旗兵的腦袋,換了五十兩銀子孝順母親。
這一方面來說,大明朝對士兵們居然使用計件工資,也是夠先進的了,這計件工資可是在後世的天朝,掀起了一場工業革命啊,當然了,帶來的一些壞的後果,比如殺良冒功,也就是到了一個地方的話,去屠殺小地方的老百姓,以此來取得軍功,這纔是大明朝逐漸對軍隊失去控制的緣由了。
流民饑民,從總的來說,都是因爲失去糧食來源,孤苦無依去尋找生存希望的小民,本沒有多少攻擊慾望,他們爲了生存,離開生生世世居住的鄉村,離開原本的一生可能不會走出幾十裡地的家,去另外的地方求生,逃荒。
在這個過程中,有的人會爲了一袋小米賣掉自己的老婆,有的人因爲體弱兒倒地不起,而有的人因爲飢餓,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最後開始集結起來,劫掠其他人的糧食。
淘汰留強之下,他們把另外的村子,地主的圍牆推倒,把那裡的糧食胡吃海喝一樣吃光,把那裡的所有人也變成流氓,最後好像滾雪球一般壯大,進而去攻打縣城,奪取武庫,用裡面的武器庫武裝自己,比如之前來自河南的李巖同志,就是先鼓動饑民攻打縣城,奪取武庫,用武器裝備自己,纔算成了氣候的。
能活着逃到有糧食的地方的人,沒有弱者。
這樣一羣人組成的軍隊,幾乎是無敵的,戰鬥力可能也只有中國傳統的自耕農可以一戰了,不,自耕農纔是中國歷史上最強大的軍隊,但馬世英所統領的這支大軍,這可是江北四鎮們精心收集的精銳啊。
但這些精銳,也是需要吃喝的,而且還要吃好,等待對岸乖乖的派船過來接他們,總之送信的人已經過去了,至於爲什麼,阮大鋮這些日子一直不來聯絡,馬世英也不知道爲什麼,考慮再三應該沒有意外情況,他還是嘆息一聲,對着福王說道:“陛下,請稍事休息,沐浴更衣,精神抖擻纔好去應天的皇宮裡得登大寶啊。”
無論如何,還是先穩定好這些軍隊吧,他們是自己的基本盤啊。
馬世英到底飽讀史書,知道如果一個政權依靠軍隊起家,往往都依靠他們的話,簡直就是五代十國時期,軍人亂世的時代了,馬世英也是進退兩難,不用這些軍閥就會在政治鬥爭中失敗,用了的話就會擔心被挾持。
好在他們彼此之間,因爲互相不信任,所以難以互相幫助啊。
論打打殺殺,馬世英連一個小卒子都不如,但是論起陰謀詭計的,這些書生,只要不是讀死書讀到傻了的讀書人,都是一肚子壞水,他已經計劃起來,高傑好色,人也長相俊俏,黃得功爲人爲人不壞,但是一點就着的暴脾氣,總之,四將都是屬於底層拼殺起來的武夫,也許戰場上還能狡猾一些,但是到了政治上面,人心之中的勾心鬥角,就完全不可能與這些人相比了,無論是挑撥四將內鬥,還是分化其屬下,在歷史上已經有了無數種類似的策略,別的沒看過,三國演義還沒看過嗎。
馬世英正想着,慢慢如此吩咐下去:“埋鍋造飯,把趕來的羊都殺了給,好好犒勞一下兄弟們,你們幾個,搬着這些銀子去挨個發錢,先穩住他們。”
福王朱由崧看了看,很是滿意,他的身材肥胖到極點,那輛馬車的四匹馬拉車,需要過幾里路就要換馬行走,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匹,當然了,他是不會在乎的,看了看身邊跑過來很艱難扶着自己的兩個小侍女,朱由崧忽然有些心動了,身體的某個部位居然有所蠢蠢欲動,這也很難得由於肥胖問題,他一直對此力不從心,所以就轉而對十歲出頭的幼女下手,弱者總是喜歡欺負更弱小的。
朱由崧的身形太胖了,與兩名被進獻的幼女相比,就好像一頭大狗熊和兩隻小白兔一樣的相差,滿身都是汗水,擦了擦說道:“來人,快去給我取長江水來沐浴,可熱死朕了,還有,我的冰鎮酸梅湯。”
且不說朱由崧如何一邊喝着冰鎮飲料,一邊調戲着幾個少女,此時他的車和營帳卻成了最顯眼的目標,如果早知如此,朱由崧肯定會下命令,再也不做那輛破車,而且以後,他也不去住進那間寬敞的大帳,而是老老實實地穿着普通留在隊伍裡。
營帳裡,朱由崧一邊做着皇帝夢,一邊喝令兩個女童脫去衣服,然後任由他擺弄,而另一邊,在高空中,李向前卻也第一個跳了下來了。
繼承自解放軍的優良傳統,身先士卒可是從不忘記,李向前自然是要衝在前方,朱由崧手下的人,要麼在給他取出藏好的冰塊和酸梅湯,或者是去長江邊打水,總之都是低頭忙碌,朱由崧可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正相反,繼承了當王子時候的暴虐,他的脾氣不好,又一次一個宮女說錯了一句話,他卻以爲是在罵他肥豬,於是就立刻被活活打死,因此那些宮人都是膽小如鼠的低頭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