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鄭志不驚萬分,那些工人在他面前,忙活一陣,木容山還時不時去指點一會,如何攪和,如何加水,還用一種木墩平整地面,如果對於標號沒有要求的話,只是要求一個相對平整的馬路,那麼效率是很高的,不過是幾種木質滾輪,箱子,可以搞定。
而僅僅是說話之間的一炷香功夫,平整出一條小路,讓鄭志這個不通俗物的小公子哥也不由得驚,而他也是直接問道:“這樣修整一番,可以使用了嗎。”
“啊,總是要等幾天,這水泥陰乾了,可以在面行走了,現在還不行。”
木容山在心底吐槽一下,如果不是現在這冬天,正是越南的冬季,雖然人家的冬天相當於國人的春天,但是雨水也相對減少,正如當年爲什麼選擇冬天雨季之前下手,是考慮到雨季揍他簡直是找不自在,那怕是如日天的美帝也搞得雞毛鴨血,不成樣子。
越南以3月4月爲熱季,5月到9月爲雨季,雖然不是不可以用兵,但對於缺經驗,卻缺核心堅人才的長老們來說,最大限度的發揮大家土財主,有錢任性的特點,他,不是來撒錢,修路的嗎。
要滅一國,居然要先修路,這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考慮到現實,還真不能說是不對。
別的不懂,歷來來說,哪怕是高鐵,高速路,在山脈,高原,雪原,或者熱帶地區的修建成本,都是平原地帶的幾倍乃至於十幾倍,這也很容易理解,平原地方,把屁民趕走了,直接開工是,何況還可以找白手套驅逐屁民嘛。
剩下的修路雖然麻煩,但是起挖隧道,在山巒之間修建高架,高聳入雲的地方啊,要簡單到爆炸了,這也是爲什麼山區難以富裕的緣故了,但對於鄭志來說,這麼簡單的修路方式簡直讓他目瞪口呆,越南作爲一個多山,雨季,雨林的地方,很難有什麼便捷的交通,也導致了對於地方的掌控力度不足,可以說,內亂始終不斷,歷史哪怕是法國人已經在議會裡商量好了,打越南以後如何分潤殖民地了,越南人還在內部撕咬自己打自己呢。
別的不說,雖然有僕人擡着滑竿,但南下的原路可絕對稱不是舒適,但如果有這麼一條路,這麼簡單的平平地,再命人把這種土灰用水這麼一攪和,可以直接鋪路,那是太簡單了啊。
“貴國居然是用這個來鋪路的嗎,真是簡單方便啊。”
木容山假做漫不經心道:“是啊,這不是常事兒嗎,我都習慣了嘛。”
鄭志馬激動起來,說道:“那爲何我越南從來沒有,不,是聽都沒有聽說過?”
其實在國古代,所謂的土水泥是有的,但都不成氣候,畢竟都是看經驗的,事實,在許多棺材裡面,都有各種標號的土水泥出現。
木容山說道:“此物在國,是非常稀鬆平常的吧,只不過估計除了我,沒人運來,畢竟東西沉重,價值不大,還容易遇水後乾結,需要好好保存,所以啊,這海路,基本運的都是大米,絲綢這些吧。”
鄭志到底不傻,馬明白過來,說道:“我越南國正需要這些啊。”
木容山揮揮手,說道:“那你讓那些商人採購嘛,我是碰錢的人嗎,一分錢一分貨是,兄弟我只談風月,不談這些阿堵物。”
長老們要做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你見過誰在滅人國家之前,先跑去支援你的國家建設的?當然,還要防備人家覺得不對勁,因此,從一開始,最好撇清,這可是你要求我幫你找的哦。
鄭志哪裡理解這麼複雜的動作,他只知道這東西看着好,這次南去順化,那裡的防禦工事堪稱完美,但更折騰人的是路的破路,如果有一種可以讓人很快到達目標位置的東西,還是這種可以瞬間堅固起來的道路,他相信,朝廷的叔叔伯伯肯定是願意花錢的,而且自己肯定也可以立下這樣的大功。
而木容山的行動,也讓他最後一絲懷疑消去,作爲越南人,他家自然也有一些商人依附投效,真要命人去採購,纔是最安全和廉價的,而木容山對此毫不在意的行爲,自然也讓他更是心安,起碼不會是騙子吧。
無論是從海購買,還是去天津或者福建,基本都是長老會的手腳,這幾乎沒有分別,木容山只是怕他回過味來,不敢購買啊。
不過,兩邊的交情算是更近了一分,木容山表現的絲毫不在乎這麼一點錢,新近的世家子弟的模樣算是坐實了。
之後的飲宴,自然是鄭夏七的手筆,可謂是水陸具全,而木容山爲了附庸風雅,搞來的各項大明器物無不是最棒的東西,雖然皇宮裡的東西作爲物他還沒有膽子下手,但是很多倒黴蛋家的財產,裡面着實有些寶貝,無論是那些瓷器還是華服都讓鄭志明白,這絕非一個來越南冒充官員行騙的騙子,起碼他的行爲,賺不到一分錢嘛,哪怕是去買那些水泥,也是找白手套行事。
兩人都是半吊子,木容山不提了,鄭志作爲一個小國的子民,對於大明的各種先進明自然是欽佩不已,木容山居然沒有露怯,也是拜託了越南小國寡民沒有見識,木容山自然是百般吹噓,當然,話裡話外自然是說的現在新帝都的繁華。
不過,到底還是開始說起了世事,自然先是說道天朝現在是新朝立國等等,至於皇帝,不立皇帝,雖然有些後遺症,但是鄭志自己家也是依靠政變搶了莫家的朝廷,自然不敢說這種敏感話題,而是說起了自己這次南下去順化的事情。
“你也知道,兄弟我雖然很少管家裡的正事兒,但是也知道的,善攻者,敵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如果真能有辦法打,爲什麼還是不斷的撞在南邊的鐵子面呢。”
鄭志有些慚愧,說道:“打的確實有些難堪了,我家原本想不到,這阮朝居然如此不要臉,是縮在土堡裡面,不肯出來。”
也是,任何人遇到老阮家這種極品敵人都只能黯然神傷,人家要箭塔流,烏龜流起碼還是會有打有停,而阮家這一套還可以再玩一百多年,在此期間兩邊互相推對方,但是大趨勢是不改的。
這種茶壺裡的風暴,不符合長老會以經濟建設爲心的思想,正如現在對付日本的滲透工作一樣,打打殺殺沒水平,發財才見真諦啊。
這相當於石家莊公爵北伐張家口公爵,雙方在河北北部大打出手,期間互有勝負,但是爭奪的這麼一點破爛地盤,花費的投入的精力,成本,如果用來征服海外,十個澳大利亞也拿下了啊!
木容山忽然說道:“我記得那個誰好像說過,你們家居然在採買這西洋人的火器,這怎麼行,這樣吧,我幫你寫個條子,你們派人去帝都採購一批軍火好,你的明白,火藥這東西,是國的發明,論起軍火,還得是國人最強啊,我大概是明白了,是兩撥洋人,兩頭賣你們武器,還都是最最落伍的版本!”
這更讓鄭志目瞪口呆了,在歷史來說,越南脫離國的統治纔多少年,事實疏離和防備一直存在,可這位倒好,直接賣軍火!
“您是說朝廷的火槍,那簡直太好了,西洋人只怕是真的騙了我們,不然的話,爲什麼多年都沒有打過去呢。”
木容山自然知道,這葡萄牙人大體是用心的了,可惜是這些越南人,菜雞互啄的本質是說不清楚的。
木容山說道:“這都是小事,咱們何必在意,錢嘛,花完了再掙,自然有人報效,你覺得我會在乎區區那麼點的生意嗎,你知道,我最佩服的前朝的名人徐霞客,人家的一輩子多瀟灑,是去各地愉快的玩耍,管你是誰在面。”
鄭志看着他這種態度,倒是有些不再遲疑,很明顯這是一個醉生夢死的逍遙派嘛,忽然問道:“不知道天朝所用的火器如何呢?”
“這我哪知道,你覺得是會管這些事情嗎,嗯,你等下。”
木容山站了起來,朝屋外喊了一聲,這裡是鄭夏七的一間別墅,正好用作招待,“胡鐵花,姬冰雁,進來一下。”
額,沒錯,作爲派給他的手下,這兩位警衛員,自然只能捏着鼻子被改了化名,木容山做戲做了全套,自稱楚留香已經滿足不了他的慾望了,將這兩個名字賦予自己的保鏢,那逼格。
可以想象,木容山自我意識的cos play已經走火入魔,其他的coser最多的買衣服,牛一些的自己做,人家是在生活直接角色扮演了。
“公子。”這兩人自然是聽到招呼,馬進來服侍。
木容山明知故問道:“你們今天帶了傢伙了嗎。”
“帶了,不過不敢驚擾公子,是用布包着的。”
火器這玩意扎眼,很容易引起注意,自然是要小心些的。
“哦,那好,等下你找個地方,給這位鄭公子演示一下,看看咱們天朝的武器,和那些洋鬼子,到底誰家爲高,我還不信了,軍火嘛,本身是國人的強項。”
鄭志馬說道:“楚公子,不如現在看看好了。”
木容山一揮手,說道:“那怎麼行,還的款待你呢,我在越南待不久,還得指望你幫我說幾個好地方去遊覽遊覽呢。”
鄭志卻是被這樣的公子哥做派鎮住,既然人家不在意,他也是隻能這樣了。
吃完這頓山珍海味,鄭志趕忙說話,木容山自然也是從善如流,讓胡鐵花將毛瑟步槍帶了進來。
鄭志**看着這槍,卻是不斷問,“火繩在哪,如何裝彈。”
當解釋清楚後,他到底還是蒙了,葡萄牙人賣給他們的,自然是隻有火繩槍了,這一點,雖然木容山暗地裡刺了一下這些洋人好幾下,但確實不能怪罪他們,葡萄牙人已經是很良心的好吧。
“那些西洋人,做不出這樣的東西,做不出來啊。”
不管怎麼說,毛瑟槍的流線型設計,確實在美觀程度起那些粗製濫造的火槍要強得多。
不過,木容山不動聲色的說道:“不如去打個靶子吧,不然也是花架子,嗯,話說,這越南附近哪有什麼獅子老虎讓我們打一打啊。”
木容山這還真是真話,到了新時空後,他很快發現,這新時空,由於人口尚且沒有那麼多,對於各種老虎猛獸來說,生存空間不少,數量可不了稀有動物保護法的地步。
因此,他是着實吃了不少的老虎肉,熊掌,而傳說的虎鞭,自然也搞到不少,老木還年輕,還有無數妹子等着他開發呢。
打老虎的建議自然被鄭志婉拒,他的時間也不多,需要迅速的搞定,因此說道:“我去命人做個草靶吧。”
他也怕被騙,因此命自己的親隨親自去忙活一通,搞來一個草人一樣的後,拿了過來,同時已經找好了一片無人的空地,起碼不會傷人,因此讓那親隨帶來後,跑動着放到了不遠處。
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不過木容山怎麼會滿意,說道:“再遠點,遠點,這算什麼啊。”
幾次後,草人越來越遠,才放好後,等那人跑回來,木容山點點頭,說道:“大概有200米,也是馬馬虎虎,我在家偶爾去打獵,哼哼,這遠多了。”
他看了一眼,早已和胡鐵花說好,這次任務的重要性,胡鐵花也是優秀射手自然早有預備,擡起槍後,瞄準了那草人,連續開槍。
草人很快被命,由於時間倉促,用的是一根竹子,因此直接被打斷,這可是做不得假的。
鄭志激動起來,看着那毛瑟步槍的眼神也眼熱起來。
“北方工業集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