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想,確實如此,李向前卻忍不住高興的笑了起來。
李香君見了,怪的問道:“這算是投機取巧啊,你也不管管嗎。”
李向前說道:“這是好事,大好事啊,嗯,消耗的那麼一點東西不算什麼。”
本身,長老會爲了推進衛生意識,各種方式都用盡了,各種什麼,衛生搞不好,小命難保的標語滿大街是,可是收效基本不好,他也理解,正常人誰能知道這樣會是保命良方?不說別的,大明朝本身也是有賣牙粉的,使用豬毛作爲牙刷的人不少,但那都是絕對的有錢人才會做的啊。
對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早適應了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傳統。
如果是這樣還好,但隨地排泄的習慣,可不是少數,這種刑罰也是最狠,要戴着鐐銬在街打掃衛生,還要被掛着牌子,說明幹了什麼壞事。
兩年來,帝都居然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的傳染病,這絕對是長老們將這根弦繃緊了,帶來的好處了。
李香君說道:“這是好事?”
“我記得有個故事,有個老頭子發現有人偷自己家的書,卻是拍着手笑,說有人偷書,這是好事啊,說明有人要看書,這也一樣,有人重複重複再重複的領肥皂,這是好事啊。”
這說明已經有人認可了肥皂的價值,這個時代也有百姓私用的胰子,但效率,是無法與肥皂較的。
同時,肥皂這個東西,將來作爲高端產品出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在這個時代,歐洲人逐漸科學昌明起來,英國人的瓷器,法國人的絲綢,印度奴隸種植的茶葉,將國人傳統的三大出口拳頭產品,弄得有些火,是時候找些新的利潤增長點了,當然了,歐洲人這種搶生意搶錢的行爲雖然可以理解,但絕對是不可以容忍的,想到這裡,徐浩那裡不知道做的如何了啊。
不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等下,這麼一小塊肥皂也要弄,他們的時間也夠不值錢的,難道不用做事嗎!”李向前陰沉道:“這種無業遊民敢到這裡晃盪……”
李香君卻也是心微微一驚,她倒也知道,這些長老們對於許多事情都大度的很,堪稱毫無架子的人物,有時候被人冒犯也是一笑了之,但另一方面卻是小氣的很,對於帝都城裡閒散人員堪稱兇殘,一經發現,是直接扔去新開發的土地幹活,他們對外說,這是要打造零失業率的和諧社會。
不過如果因爲自己,又弄得人家妻離子散的,也是個罪過,她馬打岔道:“並非如此,切莫這麼樣啊,那幾個山西老闆,是附近店裡的店主,趁着不是忙時,來這裡領點肥皂的。”
李向前聽了,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能在新城區租下店面的人物,怎麼說也是花了幾百兩,怎麼看也不是窮人,貪圖這麼一點贈品。
不過,想到後世的時候,大超市爲了吸引客源,用少量吸引人的廉價商品發***如雞蛋,而可以有空去搶超市開門第一波東西的,自然是以那些退休大媽爲主,李向前曾經有次親眼目睹了這些大媽拼力爭搶一塊錢一斤的雞蛋的浪潮,簡直是天下無敵啊。
李向前說道:“看來後年的稅金,是要多計算一些了,這些老西兒,不好好賺錢養家,淨是玩這些花活!”
李香君卻是說道:“這些事情,還不是您一句話嗎。”多收稅,她倒是沒意見,這些老西兒確實是夠會算計,讓她也牙癢癢的很。
李向前忽然覺得索然無味,這個新時空的居民哪裡會簡單,才過了多久,已經開始自發的尋找長老們政策的漏洞去拼命賺錢,如果沒有這層長老的皮,他幾乎難以與這些老西兒對敵吧。
他搖搖頭說道:“稅金的事情,歸根到底,還是這些人賺了錢,納稅後,由政府進行統籌,開辦公安局,消防局這些設施,但是人家也不傻,如果收稅額度太高了,超過了他們賺到的錢的回報,自然也跑路了。”
其實大明朝的實際稅率,哪怕是在後世都低到可怕,尤其是商稅,其實已經很廉價,但架不住在操作過程,各種問題了。
首先是稅吏們的吃拿卡要節流,再其次是國稅地稅難以劃分,造成的權責不明。
歸根到底,缺乏一支特別能收稅,特別能戰鬥的稅收隊伍。
李香君恭維道:“還是各位精打細算,天下欣欣向榮的很啊。”
李向前說道:“我們?起碼做生意,我們不如這些老西兒了,人家是乾糧裡面可以榨出水來。”
“呵呵,您這麼說,他們可做不到經天緯地之才呢。”
李向前說道:“好啦,你隔幾天來這裡,感覺如何。”
李香君說道:“好的很呢,也不必每天勞累的去唱歌跳舞,是在帶孩子玩,其實,很多孩子早知道了細菌有害的說法,但也都是下了學,跑來這裡看新鮮,還有的拿自己身的指甲,頭髮絲來,仔細觀看呢。”
李向前卻是開心道:“是嗎。”
這可是老百姓衛生意識的提升還要重要,這是說明,長期的灌輸下,終於有些孩子開始對於科學這東西有了基本的追求啊。
“我也看了啊,確實有趣的很。”
“幫我記下名字,這都是好苗子,看來是時候建立個獎學金制度了。”
李香君倒是高興道:“是嗎,是要給錢嗎,我問問多少錢。”
李向前沉吟一會,這東西還真不是他的專業,獎學金嘛,都是要花錢的。
“最低不會低於一百兩吧,還是要分等級,目前來說,好苗子太少,我們沒時間種田慢慢來了,要加快他們的速度。”
“這麼多!”李香君倒是有些驚訝了,“一個漢子一年才賺多少。”
在帝都,雖然多方努力,但一個普通百姓一年能賺到一百兩,已經是不錯了,很多人一年下來,未必可以攢下來十兩銀子啊。
李向前說道:“是要獎學金養全家,才能讓人無後顧無憂的去做學問啊,當然了,要做到一定目標才行啊。”
做科研這玩意,尤其如此,各種科研都是長期投入,而未必有什麼成果,甚至有了成果,那些成果也不是直接可以有用賺錢,這是依靠長期投入的結果了。
傳說的牛頓,也是李向前有着血海深仇,研究出高數的牛頓,在樹下被蘋果一砸砸出來個萬有引力的牛頓,蘋果之事固然是無稽之談,但是一件事卻也是真的,那是搞研究的人,必須得是無後顧之憂啊,如果牛頓每天忙碌去打工賺錢,攢首富買房娶老婆,怎麼可能有閒心搞高數這種折磨人的玩意兒?
當然了,考慮到現在羣衆的意識還是把時間花在幾乎無用的讀死書面,尤其是整體科研隊伍幾乎沒有,這些錢也是千金買馬裡面買馬骨的那些,當然了,如果小牛頓肯不遠萬里到國來混日子,他願意給出一萬兩一年的天價!
當然了,每天都要派人去給這小傢伙腦袋扔蘋果,是免不了的啊。
李香君忽然道:“對了,都快年節了,我知道的,你們都很忙吧,今天還有時間出來嗎。”
李向前說道:“是啊,馬要有大動作,有些心情激動,來這裡看看這些孩子,讓自己更有戰鬥力。”
李香君問道:“大動作?”
“告訴你也無妨,要有大動作,南方。”
李香君似乎遲疑起來,“又要動刀兵了嗎,可憐了。”
李向前說道:“不是江南,江南的情況你還不知道,動嘴皮子,一百個我也不如一個江南士子,但是動手,是千難萬難啊。”
李香君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根底,說道:“您又是笑話他們了,可不是江南,那是什麼地方。”
“越南,這個你不要亂傳,很遠的地方,三國看過沒,交州還要南邊。”
李香君說道:“越南我自然是知道了,那可是太遠了。”
李向前說道:“你是不知道那的情況,那裡現在基本沒有真正的國主,是倆羣軍閥彼此互相撕咬,每年大戰,苦的是當地百姓,有那麼多人前來請願,請求央政府主持公道,有鑑於形勢,我們不得不武力奪取其政權,止息其戰火。”
李香君似乎聽說過越南內戰的事情,拍拍胸口,說道:“能不打仗好,嗯……這次李長老也要去嗎。”
“啊,怎麼樣也要跑一趟的。”
李向前低頭想了下,越南的問題在於地理,如果可以把交通理順,那些老廣完全可以吃掉這些內戰不休,菜雞互啄的越南小鬼子的,所以此行絕對是修路第一,民心第二,作戰第三的戰術,同時在廣東搞起造船廠,建立海通路纔是重之重,現在長老會在平原修鐵路的技術和實力還有,但一旦考慮穿越重重山巒,是要傷筋動骨了。
李香君卻是說道:“啊。”
“怎麼,捨不得我嗎。”
李香君說道:“這一次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見面了。”
李向前說道:“哈,其實時間過的很快的,再說了,天津已經開通了客輪,從天津到杭州,才花五天可以到,這還是考慮那邊的水道問題,你想家了,隨時可以坐船回去看看,而我想回來,也是一句話的事兒。”
李香君想到這裡了,先是眼睛閃着光,之後神色黯淡,說道:“算啦,我算是賣給各位長老了,等過了年,可是有一大堆的活計要我去做了。”
李向前笑道:“你把我們想象成什麼樣的土豪劣紳了,真把你當喜兒了啊。”
李香君幾個月前剛剛演了白毛女,當然是長老版本,做了大量的修改,如那黃世仁的身份自然是一個反動透頂的東林黨餘孽,最後大團圓結局,也是一位長老突然出現,解救了衆多鄉親,打倒萬惡的地主黃世仁。
李香君在期間的表演開始有了很大的閃光點,無論是那首人家閨女有花戴,爹爹錢少難買來,扯二尺紅頭繩,與我喜兒紮起來的對唱堪稱經典,還是換成白毛後慼慼動人的模樣,都很讓人滿意。
說到底,白毛女是一部太生活的電影了。
李香君也是因爲這部電影,同時長老們將一些詞語翻譯後,將演員的修養這本書給她讀過,融會貫通後,算是真正有些演技提升了,其實本身作爲每日要笑臉迎人的歌姬,本身是有這樣的能力,有待開發而已。
李香君卻是故意嘆息道:“有喜兒,可惜又沒人肯做黃世仁……”說完話,她站在那一愣,這樣一說,是她自己在撩漢子了。
李向前也是漸漸笑了起來,這女子對他們的防備之心算是越來越稀少,幾乎是朋友了,連這話都能出現,忽然笑道:“你來北方也一年來了,習慣了,這麼冷的地方。”
李香君接下這個被轉移的話題,說道:“我有皮襖。”
“你看,還是皮襖好吧,有錢,任性,嗯,對了,你等下有什麼事嗎。”
李香君笑了笑,說道:“我家裡燉了魚湯,要不要去嚐嚐。”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李向前似乎非常向往,但考慮到後面還有事情,只能惋惜道:“找個時間吧,今天算啦。”
李香君有些失望,她終於鼓起勇氣約這個男人娶吃飯,也是在觀察了無數他們帶來的電影后,發現,長老們所代表的世界裡,那裡的女性,要主動和積極的多,也有許多獨立生活,不依靠男人的。
李香君不死心,問道:“這麼晚了,要去做什麼?”
李向前一笑,說道:“我們這裡是晚,可地球另一邊,剛剛好是早啊。”
“地球?”
“準確點說,是英國,額,話說起來,你知道英國吧。”
李香君點點頭,說道:“是的啊。”
李向前苦笑一下,說道:“看起來,我們要招待幾位外國的王子公主在帝都居住了,不好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