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開勸說之後,九筒冷靜了不少,知道現在不是比試的時候,當下笑笑:“行啊,以後再說吧,反正現在咱們自己的小命都還在危險之中,先逃出去再說。”
楊開說完,便是將目光盯在了陳天頂的身上:“陳老闆,要論這地下手段,您是一流,麻煩您幫咱們看看,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出口?哪怕是打個盜洞,從地下鑽出去也成。”
楊開卻是笑着說道:”要論看風水找盜洞,這功夫我不如楊開慧,楊開慧,現在你就發發威,讓咱們見識見識你的一身功夫吧。”
而楊開慧卻誠惶誠恐的說道:“開玩笑開玩笑,您這當師傅的放個屁都比我說一百句話管用,怎麼能說您看風水功夫不如我呢?我可是您徒弟呢。您這話折煞我也。”
“屁。”陳天頂憤憤罵了一句:“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小子還是那麼酸,趕緊的,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您還是那臭脾氣。”楊開慧一陣無語,然後觀察着周圍。
可是,這剛剛看了一眼,就立刻嚇傻眼了,全身哆嗦着說道:“我……老嘞個姥姥啊,你們看……那是啥,那是啥!”
聽楊開慧這聲音顫抖的好像在跳舞一般,衆人瞬間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都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盡然嚇得楊開慧如此這般。
當他們順着楊開慧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的時候,也都是一個個的屏住了呼吸:“我靠,這到底是啥情況?怎麼會這樣?這……這不對勁啊這。”
只見在外面熊熊給燃燒的火堆裡面,竟然有密密麻麻的成千上萬堆積在一塊的蟲子,正好像浪潮一般,一層一層的翻滾而來。隨着他們的翻滾,最外面的一層蟲子被烈火燒的咔嚓咔嚓作響,然後整個的崩裂,濃濃的汁液濺起來,甚至於有些都翻滾到了大坑裡面。
他們竟然用這種翻滾的方式,來保護最裡層的族人不受到侵害。
這種爲了種族延續而不惜自我犧牲的精神,和他們不也是一樣的嗎?衆人頓時愣住了。
“蠱蟲,是蠱蟲。”張寒山第一時間判斷出了這些蟲子的種類,當下便嚇得魂不附身,身體顫抖的厲害:“怎麼……他們都來這大坑裡面來逃命了。”
九筒立馬想到那些被蠱蟲給鑽破了腦殼的骷髏,當下驚慌失措的大聲喊了起來:“現在該咋辦?現在咱們咋辦?’
“快看,這後面……這後面竟然也是。”楊開慧發現在他們身後,竟然也是和前面一樣,正有密密麻麻如同手指般大小的蟲子正朝着這個方向翻滾而來。他當下便嚇得全身顫抖,手指指着那密密麻麻的蟲子。
即便這些是最普通的蟲子,那要是撲到他們身上,也足以將他們身上的肉給消化乾淨。
更何況這些還是威力無窮的蠱蟲呢?
“還他媽愣着幹啥,快找出口啊。”距離他們最近的蟲潮,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了,馬上就要翻滾進來,到時候他們就回天無術了,陳天頂當下便對楊開慧破口狂罵。
可是,這麼一跳起來,腳下竟然傳來一聲噗通一聲響。
他心中一喜,立馬蹲下身子,手忙腳亂的扒拉着腳下的泥土。
衆人不知這陳天頂究竟搞什麼,都好奇的看着他。
讓衆人驚奇的事發生了,隨着陳天頂清理掉最上層的一層泥土,下面竟然出現了一層青灰色的磚頭來。
“我草,下面果然有玄機。”九筒慘烈的罵了一句,然後蹲下身子,就要挖磚頭。
陳天頂伸手打斷了九筒的手,訓斥道:“別亂動,這樣墓頂會坍塌的。”
講完之後,他自己小心翼翼的開始行動起來,纔去橫取三縱取四的手法,慢慢的將磚頭給掏空,
下面,竟然是一個黝黑的大洞,接着火焰的光芒,他們能看到地洞的底端。
看來這地洞不算很深。
“它們來了,它們來了。”九筒大聲的叫嚷了起來:“快點下去,快點下去,別磨蹭了。”
陳天頂看看身後,立刻一陣頭皮發麻,那些東西果然已經穿越了火焰的包圍圈,然後進入了大坑的範圍之中,雖然數量很少,而且還有很多痛苦的在翻滾着,身上還燃燒着一層火焰,不過要是被他們給接觸到,也不會有好下場。
陳天頂當下便是匆匆忙忙的一個縱身,跳入了下面。
“快下來。”陳天頂安全着地之後,便是仰頭衝着他們講到。
接着是張寒山楊開慧等人,楊開和九筒在最後,他們要把洞口給堵住,免得那些蠱蟲鑽進來,到時候他們躲進來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這些墓磚因爲時間太久遠的原因,所以有些酥軟了,表層的一層都碎掉了,拿起來便是一層渣渣。
他們好容易纔將磚頭給堵上,可是依舊有很多的裂縫,手指粗細,蠱蟲也能鑽進來。
楊開着急的很,不知該怎麼把這些小口給完全的封死。而且他確信,只要這些蠱蟲大批量的爬上來,重量到了一定的時候,便可能壓塌這些後來封死的洞口,他們從上面摔下來,到時候他們一樣會有危險。
就在他猶豫着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卻忽聽張寒山講了一句:“楊開,不要管那些蠱蟲了,那些蠱蟲喜歡光明,所以他們應該會聚集在火堆照亮的地兒,不會下來的。”
聽張寒山這麼講,楊開也鬆了口氣:“好。”
他最後又看了一眼,果然沒有發現蠱蟲爬到墓磚上面,便匆忙的追了下去。
這是一個只容許人直立行走的洞穴,周圍都用青色的墓磚給壘起來的,空間也不是很大,腳底下也是用墓磚鋪就的,因爲年代久遠的原因,磚頭大部分都碎裂了,凹凸不平,堆積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在通道的兩邊,是兩條類似於下水道的東西,蔓延向遠方。
陳天頂走在隊伍最前面,似乎發現了下水道的異樣,便蹲下身子,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似乎是下水道的溝壑,竟然從上面剝落掉一層灰黑色的皮層。
他將灰黑色的皮層拿在手中,細細的研磨了一番,灰黑色的皮層竟然逐漸的碎裂成了粉末,他在那些粉末上吐了一口吐沫。
詭異的事發生了,接觸到吐沫的碎末,竟然逐漸的融化,最後變成了類似於血液一類的東西,在陳天頂的手上顯得很濃,血腥的很。
“我草,這是啥情況?”九筒的眼珠子瞪得好像玻璃球一般大小,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那些類似於鮮血的物質。
“這是血,。”楊開慧也照着陳天頂的方法,將一層灰黑色的皮層物質給融化成了鮮血道:“是鮮血凝固成的皮層,時間久了就會凝結成皮層的物質,可以和吐沫發生反應,然後變成血液。”
“這麼說來,這一條長長的通道,裡面都是凝固的人血?”楊開用手電照了照滿是這種皮層物質的地下水道,道。
“恩。”陳天頂點了點頭。
他這麼一點頭,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要是這些都是血液的話,那這通道里面得有多少鮮血才成啊。
要知道,很多的鮮血,纔可能凝聚出一點皮層啊。
“這到底是下水道,還是下血道啊。”九筒一臉不可思議道。
“哎,看來咱們遇到不正常的東西了。”白波有些無奈的苦澀笑笑:“咱們繼續走吧,看看能不能找個地兒趕緊出去,我是一刻也不願在這呆着了。”
楊開也知道,現在再研究鮮血對他們也起不到你多大的作用,當下便站起身來,準備順着通道繼續往前走。
這通道來回的轉彎,攀巖婉轉,就好像是一條扭曲的蛇一般。
楊開等人順着通道走了好長時間,竟然都沒能找到盡頭,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恐不安起來。
下水管裡面依舊是一層層的鮮血凝固狀物質,而且看上去是越來越厚了,這說明越往裡,血液也就越多。
他們都很好奇,這些鮮血到底流向了何方,他們也都很害怕,這些血液,到底有什麼用?
繼續前行了半個鐘頭,總算是繞到了通道的勁頭。雖然通道不算是很長,可是他們在裡面走的小心翼翼,所以纔會耽誤這麼長的時間。
最後迎接他們的,是一道笨重的石頭門。
不知這石頭門裡面是怎樣的場景,楊開這樣想着。
終於走到了笨重的石頭門面前,楊開敲了敲門,樂的九筒前仰後合:“指戰員,你這是在叫裡面的人給你開門啊。”
楊開卻瞪了一眼九筒,沒有搭理他。
“你們看。”白波蹲下身子,指着下水道道:“這條通道,通道了裡面去,我想我們可以通過這個洞鑽過去。”
幾人低頭看了看下水道蔓延的方向,果然發現下水道在經過石門的時候,竟然真的將石門給穿出了一個大洞。
那個大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可以將腦袋探進去。
若是再拓展一下,想要鑽進去一個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說幹就幹,楊開讓陳天頂和楊開慧兩人一塊,將這個洞拓展一下,再鑽過去。
退回去是死路一條,所以即便前面是死路,他們也得闖一下。打盜洞這種活計,還得交給陳天頂和楊開慧兩個專業人士。
很快,洞便足以讓兩個人鑽過去了,陳天頂一馬當先,率先順着洞穴趴了過去。楊開慧緊接着。
其餘的人也一個個的按照次序,鑽了過去。
面前,是一個很小很小,甚至於都沒有外面那個甬道寬的空間。四周都是用堅硬的石磚壘起來的,很是堅固,石磚之間的縫隙很窄很窄,即便是一根針想要插進去都非常的困難。
衆人一時間被這乾淨,仍舊保留着原樣的房間給鎮住了,都不可思議的盯着房間的四周看。
這幅這房間,實在是太嚴密了,嚴密到他們都猜不透這究竟是什麼情況了,爲什麼甬道的盡頭竟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石室。
而且這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不像是什麼密室。
就在他們爲這個問題頭疼的時候,楊開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走到下水道流進來的地兒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發現下水道在進入洞穴裡面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他立刻便想到下水道肯定是被沙土給掩埋了,因爲他們腳下是傻子,流動性很強,這麼長時間,流沙肯定掩埋了那下水道。
於是他開始動用雙手扒拉着地面,並且很快的便清理掉了下水道里面的沙土,看到了那一層紅色的,凝固住的血層。
看着這嚴密的血層,楊開的想法得到了確認,自然興奮,手中的動作也不自覺的加快了,忙亂的清理着地面上的沙子。
很快的,下水道便被清理出來了。因爲下水道里面的血層凝固的很厚,所以他也沒用多大的力氣,便將下水道給清理了出來。
下水道的盡頭,是往下流的,也不知是通到什麼地方去。
楊開看了看陳天頂,陳天頂立刻會意,蹲下身子,將通道通到的地兒給扒開。
沒想到,那裡竟然是一個足有拳頭大小的黑洞,下面空蕩蕩的。
陳天頂沒有停下來,繼續將洞口周圍的土層給清理掉。
詭異的事發生了,沒想到那拳頭大小的黑洞,竟然是一個腦袋張開的嘴巴。
嘴巴張的太大,他的臉都扭曲了起來,五官變形,看上去猙獰恐怖。
當然,這張臉,只是一個青銅澆築的而已,並不是真的人臉。
這張雕塑,實在是有夠恐怖,讓人看一眼就會被鎮住。他們從來沒想過,那些鮮血竟然會流入一張銅鑄腦袋的嘴巴里面。
從下水道里面的血凝固的程度來看,應該有很多的鮮血流入了銅鑄面具的嘴巴里面。
難道,那些血都被青銅腦袋給吸收掉了不成?不然爲何這麼多血流了進去,都沒有溢出來?
因爲腦袋周圍的土層都是正常顏色的,而且嘴巴的四周也沒有丁點凝固住的血液,看上去並沒有血液流出來的跡象。
那總不會是被青銅面具給吸收掉了吧。
這個想法,讓楊開渾身顫抖了一下。
“我說,指戰員,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九筒看着這鬼氣森森的青銅面具問道:“要不,咱們趕緊退回去吧,這四周我都查探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能逃出去的地兒。”
楊開卻搖了搖頭:“不行,回去的話是死路一條,或許我們能從青銅腦袋上得到啓示,他可能會指引我們出去的路呢。”
白波蹲下身子,看着這個露出了腦袋的青銅腦袋,又往下挖了兩下,竟然發現,下面還有。
“楊開,這雕塑腦袋下面還有一部分,我建議繼續往下面挖,說不定青銅腦袋下面是通到什麼逃生地方的呢?說不定是當初的礦工見蜀國完蛋了,所以偷偷的在這個地兒挖出了個通道逃出去呢。”
楊開想了想,白波說的有了,如果這裡真的是礦坑的話,那麼應該有很多的挖礦工人啊,那些挖礦工人,應該會挖出一條通道,自己逃出去呢。
想到這裡,楊開也沒有繼續往下想,而是對楊開慧和陳天頂道:“那就麻煩兩位繼續往下面拓展一下吧。”
陳天頂倒沒什麼,可那楊開慧卻有意見了:“我們乾的這也是體力活,不要動不動就要讓我們兩個幹好不好,你們多少也得搭把手。”
陳天頂卻一邊用洛陽鏟挖掘,一邊有些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趕緊幹活。”
楊開慧吃了癟,只好一臉無辜的嘆口氣,開始幹活。
這個地方的空間本來就不是很大,加上青銅雕塑佔了一部分,陳天頂往下面挖也佔了一部分位置,還有被丟出來的泥土也佔據了上面很大的一個位置,這樣一來,衆人能站腳的地兒就很少了。
他們只好縮在角落裡,看着兩人挖洞。不過站在四個角落裡,他們正好就可以將下面的場景給看個一清二楚了。
隨着青銅面具露出來的範圍越來越大,他們竟然驚奇的發現,那青銅面具竟然全身光溜溜的,而且從身上的一些器官上看來,還是一位比較強壯的男性,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四肢健壯,肌肉凸出,反射着手電筒的光芒,仰頭長嘯,一頭長髮無風自動,而且看上去手中似乎還有抓着武器,想應該是矛盾一類的武器吧。
這樣一個古代的戰士雕塑,栩栩如生,站在衆人面前,竟然好像是一尊天神那般的偉大,衆人都不自覺的被這東西的雄偉壯觀給震撼住了。
叮鈴。
陳天頂的洛陽鏟,不小心碰在了雕塑的身上,結果發出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並且那聲音在房間內來回的縈繞了好幾圈,才徹底消失。
他愣了一下,然後用洛陽鏟再次敲了一下,果不其然,那種清脆悅耳的聲音,竟然再次在耳畔徘徊了好長時間才終於消逝而去。
“這……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陳天頂卻忽然猛然站了起來,眼珠子瞪得奇大,臉上的不可思議表情可見一斑。
怎麼了?
看陳天頂這表情,幾人都好奇的看着他問道,不知他爲何會忽然有這麼反常的舉動。
“你們聽。”陳天頂再一次,輕輕的用手中的洛陽鏟敲擊了一下青銅雕塑,
清脆的聲音,再次在衆人耳畔徘徊縈繞。
“啊,我明白了。”張寒山卻忽然也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張寒山這麼一驚訝,衆人隨即意識到這件事沒那麼簡單,都好奇的看着張寒山,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能引得張寒山如此驚訝。
“現在看來,陳家《搜天籍》裡面關於這個墓葬的描寫,應該是沒錯了。”張寒山激動地說道,激動的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怎麼。”九筒也來了濃厚的興趣:“張教授,您的意思是……這下面真的是金礦?”
“是不是金礦我不知道。”張寒山搖搖頭,蹲下身子,用手敲打了一下銅片,發出同樣的清脆悅耳的聲音:“這玩意兒,是純金打造的。”
“純金……”這下,不僅僅是九筒,連楊開也是嘴巴大大的張開,滿臉的不可思議:“陳老闆,您的意思是……這玩意兒是用純金鑄成的,而不是青銅?”
陳天頂肯定的點點頭。
“發財啦。哈哈!”楊開慧瘋了一樣尖叫了一聲,一下子抱住了金像:“發大財了,要是拿到外面去賣,麻痹的,價值連城啊,哎,我可給你們說,這腦袋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能動。這下面的部分,你們愛怎麼分怎麼分。”
看九筒這表情,衆人一陣無語,這人看到金錢,簡直比看到親爹親孃還要親啊。
陳天頂則有些不高興了,盯着楊開慧罵了一句:“你這個勢利眼的傢伙,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也被金子糊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