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 助陣
衛遠婁輕蔑地瞥了一眼刑訊室中的幾個人,很是從容地說:龍旅長既然信不過我,那我只好把秘密爛在肚中,帶進土裡了。
“這個……”龍邵文左右看看,然後對衛遠婁眨了眨眼睛,你要老子一個人與你這個危險分子在一起,那是說什麼也不可能的,這樣,老子再留下一個人,你如果同意,那就成交,如果不同意,那老子也沒時間跟你這裡廢話。直接就把你押赴刑場槍決了,你在老子身邊混的日子不短了,老子是什麼『性』格你應該清楚吧!”
衛遠婁想了想,說:行!我同意除你之外再留一個人。不過留的這個人卻要我來挑……他見龍邵文在朝着王萬良努嘴,就說:王參謀長可以隨龍旅長留下,其餘的人都出去吧!
王萬良與王卓飛相互對視了一眼,也不知道衛遠婁說的是哪位王參謀長。
王卓飛說:是我吧!
龍邵文笑着說:應該是你,你這位王參謀長看着可比另外一位王參謀長精明的多,本事也大的多,哈哈!
王萬良聽着臉上微微變『色』,衛遠婁卻說:我說的是王萬良參謀長,至於你王卓飛?哼!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這下輪到王卓飛的臉上變了『色』,王萬良臉上卻是頗顯得意之『色』,龍邵文看在眼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等其餘人出去後,龍邵文冷冷說:老子已經答應你的要求了,現在你肯說了吧!
衛遠婁對龍邵文說:龍旅長。你附耳過來。
龍邵文皺皺眉,走到衛遠婁身邊……王萬良看到衛遠婁的嘴動了一下。龍邵文突然就跳了起來,“什麼!你說王參謀長是共黨的坐探?媽的,這怎麼可能。你打死老子也不相信。
衛遠婁“唉!”地嘆口氣,“旅座,我本來是想單獨跟你說這件事兒的,可你偏偏卻要多留一個人下來,既然如此,我只好把王萬良參謀長留下來,也好,他就爲我今天說的話做個見證。”
龍邵文兀自搖頭。“不肯能,絕對不可能!王卓飛絕不可能是共黨的『奸』細。”
王萬良聽後一驚,指着衛遠婁問:你說什麼?你說王卓飛是共黨的『奸』細?你有什麼證據?你若是敢信口開河,血口噴人。我……我打碎你的一嘴牙,割了你的舌頭……
“證據?哼!”衛遠婁戴着手銬,艱難地從身上『摸』出一本書來,“這就是證據!”
王萬良曾經是留蘇學生,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是本《列寧主義問題》,舒了口氣,說:這又能證明什麼?
“當然證明不了什麼,但它至少能證明王卓飛是一個堅定的那個……那個馬列……”
龍邵文皺皺眉。“你說他是一個堅定的馬列主義者?媽的,這怎麼可能?”
“哼!不但能證明他是一個堅定的馬列者。也能證明他同我一樣,是打入國民黨內部的『奸』細。”衛遠婁臉上冒着汗說。
龍邵文見了。心中暗罵:媽的,你連馬列是誰都沒搞清楚,就這還來誣陷別人?搞不好非穿幫不可。
王萬良反駁說:你血口噴人,王卓飛的底細我最清楚,他怎可能是共黨的『奸』細,如果他是共黨的『奸』細,我不也成了共黨的『奸』細?你如指證他是共黨的『奸』細,那你就拿出確鑿的證據,否則就是誣陷。
“證據我自然是有,不過你跟他關係這麼好!我卻不能對你顯『露』。”衛遠婁頗有些無奈地敷衍着。
“這麼說你是拿不出來了?”王萬良冷笑了一聲,掉頭對龍邵文說:我建議立刻將他處死,省得他在這裡謠言『惑』衆,搞的我們內部人懷疑來懷疑去,不得安寧。
“王參謀長,我手上好不容易抓了個共黨間諜,怎能這樣輕易將他處死?你是不是因爲他掌握了王卓飛的什麼證據,所以纔要急着把他處死滅口?難道你跟王卓飛也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龍邵文見衛遠婁不足以成事,一急之下,親自跳出來爲他助陣。
щщщ●TTkan●C○
王萬良急道:龍旅長,你糊塗啊!我向領袖保證,這絕對是他在誣陷王卓飛。
龍邵文見王萬良說自己糊塗,更是惱怒,當即罵道:媽個x的,王參謀長,這不是糊塗不糊塗的問題,這是一個大是大非的問題,萬一王卓飛真是共黨,那對黨國造成的危害可就太大了。蔣『主席』說過,寧可錯殺三千,也決不可放過一個,你難道敢不聽蔣『主席』的話嗎?
“我敢用『性』命擔保!用人格起誓,王卓飛絕不是共黨的『奸』細!”王萬良信誓旦旦地對着龍邵文做着保證。
“呵呵!”龍邵文冷笑了一聲,“你的『性』命?你的人格?哼!怕是隻有你也是共黨,纔敢做這樣的擔保。”說到這裡,龍邵文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王萬良,“難道你與王卓飛一樣!都是共黨分子?你們假裝投誠,其實仍在爲共黨服務,對不對?”他直接就給王萬良扣上了一定『共產』黨的帽子。
王萬良還想說什麼,龍邵文卻喊:來人!把王萬良這個共黨分子給老子抓起來。
一直等在門外的高簡夫等人,很快就衝了進來,直接就下了王萬良的槍,把他的軍裝一扒,拿銬子給銬了。
在門外等審訊消息的王卓飛見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忙衝進去問龍邵文抓起王萬良的原因,龍邵文淡淡地說:他是混在老子身邊的共黨分子,已經被指認了。
“這!這……”王卓飛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想說什麼,頓了頓,終於說:真是沒想到,原來王萬良是個一直混在我身邊的共黨『奸』細,共黨可真是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啊!想起來都讓人不寒而慄。
龍邵文本想等王卓飛替王萬良求情,然後連他也一併抓了,誰料王卓飛竟然反應極快,馬上就把王萬良拋了出去,以保護自己。
龍邵文心裡罵道:『奶』『奶』的,縱你『奸』似鬼,早晚讓你喝老子的洗腳水……他笑了笑說:你二人相處了這麼久,你就沒發現他是個共黨『奸』細?
王卓飛“呸!”了一口罵道:真是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王萬良隱藏的太深了,幸虧龍旅長洞若觀火,及時發現了這個共黨的坐探,不然黨國又要蒙受巨大的損失了。
“哈哈!”龍邵文大笑一聲,“是啊!老子就是一員福將,任何共黨分子都逃不過老子這火眼金睛,哈哈哈哈!”他笑完後,對王卓飛說,“這審訊王萬良同夥的事情可就有勞你了!怎麼樣?是不是很爲難?”
王卓飛忙點頭說:不爲難!不爲難。
“媽的,不爲難就好!你要是爲難,那就另行選派別人好了。”
王卓飛一進刑訊室,就見王萬良雙手戴着一副極爲沉重的銬子,頹喪地坐在刑訊室的一張小板凳上發呆。於是喊道:萬良,你怎麼樣?龍旅長讓我對你進行審訊呢!
王萬良擡頭看了一眼王卓飛,搖搖頭,“你準備怎麼審我?”
“這個……”王卓飛爲難地說:這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走走過場吧!只是有一件爲難之處,如果你不承認你是共黨,恐怕這審訊就會無休止的繼續下去,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承認了,然後我再想辦法帶你回南昌,只要到了南昌,自有鄧科長爲你做主。
“我擔心一旦承認,怕是去不了南昌就被槍決了。”
“不會!咱們是蔣『主席』親自委任的,他沒權利這麼幹!”
兩人正說着話,刑訊室的門“咣噹”一腳就被人踹開了,龍邵文氣勢洶洶地帶了幾個團長進來,罵道:『奶』『奶』的,對共黨死硬分子那是一定要施以重刑的,否則他們又怎麼會老實招供,王參謀長,你不是說你上來就會對王萬良使用火烙鐵麼?還說火烙鐵烤在王萬良身上,“滋滋”的冒油花,『奶』『奶』的,你這火烙鐵怎麼還沒有燒好?
“旅座!旅座,王萬良已經承認自己是共黨了,我想這火烙鐵就不必用了吧!”
龍邵文“呵呵!”笑了一聲,“王參謀長刑訊誘供還是真有一套,行了,既然他已經承認是共黨分子了,那就把他拉出去斃了。”
王卓飛正要說話,龍邵文朝他一瞪眼睛,“這次你來當監斬官吧!省得你不放心,對了王參謀長,你不會手下容情,私放共黨吧!”
王卓飛登時嚇的再不敢說一句話,只好答應連連地說:不敢!不敢!
王萬良喊道:我是蔣『主席』親自委任的參謀長,你沒權這麼幹!
龍邵文笑了笑,從身上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來,當着王萬良的面打開,遞到他眼前,“你看這是什麼?”
王萬良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張由蔣中正親筆簽寫空白委任狀,他這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龍邵文就對看門的獄卒招手說:來!你來!老子問你,你想當什麼官?
獄卒笑了笑,“龍旅長,我這輩子如果能當個少校,也就實現了人生最大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