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轟隆隆的炮聲,楊天生突然恐懼起來,慌張道:“去查一下來敵到底是誰?”
“是!”
楊天生待親兵離開後,拿着千里筒爬到最高的山丘上,然後遠遠的朝着海面上望去,發現有二十多艘獨特的新式戰艦,二十多艘水師戰船,正朝着千里島港口而來。
船帆上的旗子寫着登州海軍第一艦隊幾個黑色而顯目的大字,原本還抱着是海盜逃竄到這裡的人,在看到錢虎的艦隊後,他的希望被打入到冰窟窿中去。
對錢虎的報復,感到刺骨的寒意,以錢虎慣常的報復手段,他參與過屠殺靖海一城,根本不可能得到饒恕。跟這樣的瘋子,一個二愣子講大局根本是對牛彈琴。
瞧着己方的戰船已經開始集合,然後進行對射。可惜在火炮擊術上,錢虎用於戰艦上蓋板過來的紅衣大泡,其威力更加大,射程更加的遠。在沒有靠近楊天生的戰鬥船隻,便已經遭到了張大彪親自指揮的大炮肆虐。
如今吳朝陽已經被關海活捉,在蘇山島上的船隻沒有遭受任何的損失,甚至讓楊天生的二三十艘的武裝商船沉默。張大彪懸着的心才落了回去,這次海軍還沒有背時到家。
感受到自己大炮肆虐地呼嘯着,一顆顆遠程炮彈在一千五百米的距離就可以開炮,進入了有效射程內,這是何等的榮幸。張大彪臉上露出了猙獰,暴喝道:“給我使勁的打,不要在乎炮彈。”
得到了張大彪的命令後,炮手更加如魚得水,個個露出了興奮,發泄心中那股憋了好多天的怒氣,一股腦兒的朝着楊天生的船隊宣泄而去。
感受着緊張的氣氛,炮手不停地調試炮位角度,然後一顆顆的炮彈猶若離弦的箭飛離而去,朝着敵人的戰船氣勢洶洶的殺去。在千里島海面上脫位的炮彈爆炸後濺起的一朵朵浪花,仿若咆哮中的海龍王在暴怒,濤聲依舊,浪花滾滾。
不斷的變化着陣型朝着敵艦廝殺,殺氣騰騰盈滿整個大海。
楊天生瞧着錢虎艦隊那恐怖威力,強大的炮火,心生退意。他根本沒有打算要親自坐鎮指揮,堅持跟錢虎對抗的心裡準備。而是想着逃走,離開這個令神傷的鬼地方。
後悔,他好後悔不該貪圖一百萬兩銀子的錢財,不該貪圖掠奪而來的糧食和靖海中的儲備糧。低估了錢虎海軍力量,先入爲主的忽略了海軍,只琢磨到錢虎陸軍的厲害,忽略錢虎也在矇頭發展登州海軍。
這樣的錯誤是最不可饒恕,心裡那點海上強大的自傲之心頓時消失無影無蹤,心裡在慶幸,一生謹慎的他,便是在認爲安全無比的情況下,他同樣另外偷偷的隱蔽了一些作爲遇難後而逃生的路。
在千里島他同樣如此,因爲這樣的謹慎而致使他能活到現在。感受到對方猛烈的火炮,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近,自己引以爲傲的戰船,不斷地被張大彪指揮戰艦上的火炮撕碎。
有的戰船直接被掀翻,有的被幾顆炮彈擊中而瞬間解體。原本藍色的海洋,突然間變成了血色的紅布,呼救聲,慘吟聲連綿不斷的縈迴在海面的上空。
聽得人心惶惶,猶若死亡前的暮鼓,哀鳴而淒厲。漫天飛舞的木屑,其慘烈不比與陳有時交手時差分毫,還有過之。
楊天生沒有理會手下弟兄在港口的激戰,而是採取了逃走。如今火力上處於極強的劣勢,一旦讓錢家軍登陸,整個千里島中的人不會有一個存活下來。
錢虎的殺意和報復他從來不會去懷疑,楊天生領着兩百多心腹繞道而朝着隱蔽之所而去,命令所有的人扔掉懷中的金銀財寶。接着他把島上的居所全部點燃,讓它們成爲一片火海。
那些從靖海搶掠而來的女人,紛紛被關押在一個茅屋中,然後點燃起來,楊天生獰笑道:“即便是你錢虎登陸,老子也不讓你得到任何東西,包括老子玩過的女人。”
楊天生扔掉手中火把,領着親兵逃之夭夭,撐着小船離開。不過他沒有想到,其實錢虎已經考慮到楊天生貪生怕死的一面,比如會採取在灰島的作風。
一個怕死的人,絕對會留有逃生的路,所以錢虎沒有參與到這場海戰,而是繞道一個絕壁之處,隱蔽了起來,等待楊天生的出沒。
最佳逃逸的地方莫過於這裡,還在這裡看到了三艘船隻,不過都在蘆葦和草叢灌木中隱藏着。發現這些船還是陳圓圓的功勞,要不是她要在這裡停留一下,也不會無疑中發現這裡竟然有被隱蔽起來的木船。
是故,錢虎退到這裡不遠處,遠遠關注楊天生的到來,這個傢伙要是會跟隨外面炮聲連天的弟兄一起作戰,他反而高看了楊天生。
北面中,炮聲開始犀利起來。張大彪看到距離海盜船隻有五百米後,露出了冷酷的笑意,喝道:“給我準備葡萄彈,我們不要任何俘虜,全殺了。爲我靖海中死去的百姓報仇!殺!”
有些海盜開始打退堂鼓,一部分人已經退了回來,上到了岸上,意圖藉助島嶼上地形熟悉,然後抵擋,一部分已經喪失了勇氣,開始想着投降的問題。或是準備開着船隻逃走,有多遠逃多遠。
恐怖的地獄,他們不想在看到,膽識已破,海島已經無心再戰。可是他們有着逃走的心思,然而張大彪不幹了。看到這些天殺的海盜還想着逃走,他哪裡會放過這些人。
艦隊立即散開進行自由射擊。一部分被bi無路後,反而迎面而來,意圖奪取艦隻,然後逃走,或是突圍。他們已經看到了島上的大火,心裡大罵楊天生這個貪生怕死之徒,他們可是跟隨了楊天生七八年的老人了,如今還是被楊天生當成棋子一樣說舍就舍。沒有一點念舊的情誼,冷酷無情的一面展露無遺。
曾經一部分弟兄還在背地下說起楊天生就是一個無情無義之徒,人又貪生怕死。不過他們不信,現在悔
之晚矣。
進入射程內後,海盜們欲利用弓箭來擊殺,不想弓箭手剛剛準備上箭,卻聽到砰砰砰的槍聲響起,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這些弓箭手,一頓孟殺狠揍。
小型火炮,裡面放入的是葡萄彈,開始戲虐船上的海盜,一顆顆爆炸後的葡萄彈,裡面的彈珠四散開來,撕碎,吆喝聲,慘叫聲,口令聲不斷的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殘酷的戰爭畫面。
由於火藥的升級,威力更加強大,一般的木質船就是炮灰,一炮一艘,漏水的船隻開始沉沒,有的龍骨斷裂,分成了兩半,有的正在傾斜。
落入水中的海盜,呼救聲,可惜等來的不是救援,而是無情的射殺,算是趕盡殺絕。沒有任何的憐憫,這些慣匪悍匪都是無惡不赦的屠夫。
他們自認爲是屠夫,但是與楊天生的海盜相比差得太遠。楊天生屬於那種不論是何人,只要有利可圖,什麼人都可以射殺。他們從來沒有任何的道德底線,這跟曾經倭寇犯沿海一帶時期的海盜沒有多少區別。
戚繼光抗倭時期,其實真正的倭寇並不多,而是沿海一帶的海盜,聯合倭寇而造成的危害。他們合同倭寇,然後掠奪肆虐,屠殺漢民爲樂趣。
海盜提供船隻,然後讓倭寇上岸燒殺劫掠,屠殺百姓。多少村莊被摧毀,在錢虎眼中這些人其實都該趕盡殺絕。對待他們,不要有任何的包袱和仁慈,殺便是唯一的手段。
楊天生便是此類,鄭芝龍都沒有他血腥和嗜殺。楊天生這種匪徒邪惡的作風,便是好多海盜都感到不忿。不過其麾下都是一些嗜殺之輩,看看現在已經被清理差不多,大局已定的時候,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再繼續抵抗。
張大彪瞧着這些海盜不斷倒在子彈下,屍體漂浮在海面上,伴隨着殘骸木屑船隻,構造一副悽美的景色。原本他對待海盜還是抱有同情的態度,並非這麼狠毒。
而是楊天生在靖海一次屠殺,造就他非殺這些海盜不可。倘若他不允許,稍有同情,今後想要率領海軍將士根本不可能,甚至威信大跌。
瞧着一些海盜那絕望的眼神,哀求的聲音,卻在無情的子彈中收割了他的生命,被戰艦上的士兵冷漠的射殺。兩千多人的海盜,算是在千里島中葬送。
眺望着千里島上濃煙滾滾,張大彪露出了嘲諷,鄙夷道:“這楊天生真是天生薄情之人,自己的弟兄在這裡拼死拼活的阻擋我軍,他卻拍拍屁股走人。把這麼一個經營多年的島嶼一次摧毀,其心之毒令人難以理解。”
“他能逃到哪裡去,將軍已經在等着他逃走,然後活捉了他。”楊議冷笑道。
他們沒有在乎楊天生逃走,島上的火光一起,便知楊天生已經逃了。不過因爲將軍在得到了他逃走的路線,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一點着急。反而是是在慢慢的欣賞海軍全殲這些海盜的絕作,發泄心中海軍留下的那道深刻的傷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