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的百姓心態,現在對錢虎來說,他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這一切,對大明的信譽他算是見識了,老百姓壓根就不相信,欺騙太多,人家都不信任,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今韃子殺來了,也沒有要前來幫忙的意思,反而怯弱的躲在家中,把家門緊閉,偶爾伸出頭來看一看,瞧一瞧,身上都挎着包裹,一旦錢虎的軍隊戰敗,城門一旦打開,那麼他們也要第一時間逃走,韃子的兇殘,那是世人皆知,三歲孩子都知道一羣比豺狼還要令人畏懼的魔鬼,殺人的魔王。
緊張而混亂的城內,城牆上的吳兵看到這些,看着街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在錢虎進入城中後,見到錢虎身上渾身是血,以爲錢虎在馬停鎮戰敗才逃到黃縣,當即逃之夭夭,在也看不到街上百姓商販走動的身影。
戰雲密佈,攻城的韃子聲音卻響徹整個黃縣,驚懼蔓延百姓的心間,不過有的想起吳兵招募他們去澆灌的那種叫水泥的東西,確實很神奇,淤泥的奇特泥巴混合土,竟然在凝固後這般的堅硬堪比石頭,雖然拿到了這些工錢,但是要是攻破了,他們這些錢和人的命都要被韃子給劫掠了。
當然也有膽子大的人,他們好不容易攤上了這麼一個對他們好的將軍,要是死了,今後怕是再也享受不到這種能吃飽的待遇,沒有了錢虎,那麼他們已經在丈量的土地,將要到手的土地又像煮熟的鴨子飛了。
有如在城中坐等着死,不如幫助錢將軍抵擋韃子好,做人不能這麼沒有良心,好處咱們拿了,而遇到韃子後,咱們就不聞不問,良心都被狗吃了。
像這樣的愛民如子的將軍他們一生未曾見過,要死也要和將軍一起死,決不能這般等韃子進城,那時纔想起反抗已經晚了,反正咱們這些沒有任何地位的老百姓爛命一條,人家在爲他們拼命,而他們卻在一旁看戲,似乎當韃子攻破縣城屠城,那時悔之晚矣。
正待這些百姓自發出來抵抗,有的拿着家裡的扁擔,有的拿着家裡的鍘刀,有扛着着鋤頭,有拿着掃帚,紛紛彙集到大街上,一些黃縣周圍的被彙集到縣城內的百姓,如今看到人越聚越多,紛紛朝城門趕來。
下面正在巡邏的士兵正在跟這些百姓交涉起來,可是無法說服這些百姓,正急得頭直冒汗,現在是什麼時候,是正在與韃子交手的關鍵時刻,而且韃子已經開始攻城了。這不是添亂嗎?要死也是他們這些軍人死了,否則不可能讓這些人上戰場,不是白白的送死嗎?
士兵有幾個正在維持秩序
,聽到下面老百姓鬧哄哄的,吳兵一肚子火氣,這不是給自己添亂嘛!正想派人去驅趕,卻被錢虎呵斥住,冷哼道:“你要去殺了他們?混蛋的想法。他們也是好意,是,他們確實沒有經過訓練,但是他們這是自發的,不是我們去強行驅趕來的,這說明我們在黃縣還做得不錯,沒有脫離羣衆。這是好事情!去看看吧!如今索尼已經發起攻城令了,韃子如今已過了護城河。你的職責是指揮,我現在去處理這些,你安心在這裡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不要什麼事情都來問我。”
錢虎呵斥一番後,隨即出了指揮所,嘆道:“吳兵還是沒有政治頭腦,這的確是一次很好的利用的機會,只要這次渡過這道難關,那麼百姓將跟我一條心,到時候朝廷如何對待我,都不會使得這些百姓離開,反而會自發的來維護我的地位。這就是政治,明明可以直接在索尼進入埋下炸藥的地方便可引發炸藥,轟殺他孃的,但是卻要磨礪一下城中百姓,要讓他們知道,只有他纔可以讓他們過上好生活,只有他纔可以保護他們的人生安全,人生財產。”
想起王鐐出了這麼一計,心裡一陣感嘆,他還是一個政治盲,小看了古人的智慧,政治鬥爭他就是一個小孩子,而王鐐卻是這方面的行家能手。
下了城牆後,來到了城槍下的百姓,維持的士兵看到錢虎到來後,紛紛鬆了口氣,心道:“還好,要是將軍再不來,我可能要被他們給用手中的傢伙暴打一頓不可。殺又殺不得,這是軍紀之一,不得欺壓百姓,否則就是一個殺頭的罪名。”
“你們都下去吧!我自會處理。”錢虎揮了揮手,隨即在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肩上拍啦拍,讚揚道:“做的不錯,好好幹,說不定將來還是個將軍。”
這個青年傻笑了一下,當即挺着胸膛站在錢虎身邊像個威武的護衛,錢虎高聲道:“鄉親們,你們的好意我能理解,你們既然能自發的來支援,說明我大明沒有亡,我錢虎還算是合格的一父母官。”
“將軍大人,如今韃子已經攻城了,外面已經喊殺喧天,我們不想失去將軍,要死我們也願意陪着將軍一起,誰對我們好不好,其實我們心裡清楚,要不是有將軍在,現在怕是我們要麼被韃子殺了,要麼已經成爲了韃子的奴隸。”
“哈哈哈!”錢虎大笑,看着這羣自發的百姓道:“我錢虎可以向大家保證,韃子絕不會攻陷黃縣,其它理由我不會說,只要諸位父老相信我,那麼現在就回去,我已經全部佈置周全,韃子是不會攻陷黃縣,我也可以向
你們保證,除非我死,當然,假若韃子真的攻陷了黃縣,那麼我錢虎會第一個讓你們朝登州撤退,我軍都會一直做好阻擊韃子追兵。
軍人的職責本身就是保護你們,有我錢虎在不會讓你們像以前一樣任由韃子肆虐,不會,從此以後,只要我錢虎是登州督撫,那麼就不會讓韃子還有其他勢力的人進入我登州,欺負你們,我就是你們堅強的後盾。只要你們支持,我可以保證沒有誰可以進入我錢虎護衛的百姓慘遭塗炭,有錢虎在一天,永遠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安心回家準備等我們勝利後,幫着我軍去清理那些韃子雜碎的屍體去,讓他們看看,我大明軍人,我錢家軍就是專門屠殺韃子的祖宗。”
正當百姓後退的時候,突然殺聲震天,突然城牆外面發生了劇烈的轟鳴聲,轟隆隆的聲音,強大的振幅使得一些百姓差點兒摔倒,錢虎依然矗立,高聲道:“不要驚慌,這是我軍已經發起了進攻,這在送韃子歸天的聲音,不好害怕,快快回去。”
膽小的百姓已經快步逃回了家裡,當即把大門緊閉,一些膽子較大的百姓,卻依然後退,但是卻沒有回家,而是坐在角落處,然後眼睛直瞪着城垛上錢家軍不斷朝下面扔着奇怪的方塊東西,隨即下面就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城外那種撕心裂肺,慘烈的叫聲,引起了這些人一陣驚憟和恐懼。
隨即又想到這些東西就是專門對付韃子的利器,臉色由恐懼轉爲驚喜,他們不害怕韃子死多少,而是害怕錢家軍無法戰勝,這纔是災難,半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看到一個韃子攻上城牆後,方纔鬆了口氣,算是相信了錢虎的話。
瞧着城頭上一些士兵中了箭矢後,倒地不起,溜出的空位,當即被後面的士兵給補上,緊張又有秩序,沒有一絲慌亂的樣子,瞧着後勤兵,把傷兵擡了下來,錢虎強制忍住衝動,默默地閉上眼睛,這次是步兵最好的歷練機會,面對強悍的韃子,要給他們一個錢家軍是不可戰勝的一支隊伍。
信心源於勝利,那些重傷士兵在看錢虎後,有的竟然耷拉着頭,覺得丟人,竟然一時大義,讓韃子的箭給射中了,這是忘記了平時訓練的時候,一時高興之下沒有立即躲入安全地方。
“將軍!”一些未昏迷過去的士兵看到錢虎前來看望他們的時候,淚眼汪汪的樣子,錢虎嘆道:“好好養傷,今後不要在出現這種殺了幾個韃子就得意忘形,樂極生悲的事情在軍人身上時有發生。保持一顆平常心,要冷靜,還好沒有射到要命的地方,不會丟了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