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緒澈通完電話後我就豁然開朗了,所以這一年來我過得都比較隨心所欲,每次我想做的事古潯都挺支持的,不管是經濟上還是精神上都給予了我莫大的鼓勵,也讓我在這塊陌生的土地慢慢有了自己的生活圈。
我真的挺感謝古潯的,他不僅給了我一個家,還幫助我重新築造了一個嶄新的未來和人生的希望。
不管那個人在我心裡到底還佔有多少空間,我都無法否定古潯成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因爲,他是我的丈夫。
幾天後古潯和我說他要回國了,需要回國內各大城市跑宣傳,他和我說的時候一直皺着眉,我看他那樣說我和你一起回國吧,來美國也有快兩年了,其實我還挺想回國看看的,古潯似乎不大願意讓我回去,我知道他的顧慮,只是方彥那件事早已沒了動靜,而且我現在名副其實是他的妻子,我想不會有人因爲方彥的事情再刁難我,畢竟以前我和他就從沒公開過關係。
可是後來的一天他在院子中盯着對面看,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kevin穿着一件緊身背心在除草,完了他對我說:“我這次回去時間恐怕不會短,你還是和我一起回國吧。”
我再看了看kevin隨即大笑,古潯側頭一臉探究的看着我,問我笑什麼,我意味深長的說沒什麼。
自從答應帶我回國後他這幾天明顯話少了很多,有點鬱鬱寡歡,我看他那樣只能想辦法逗他,晚飯過後他在洗碗,我從背後撓他癢癢,結果他把水龍頭一關回身抱着我:“藍兒,你會不會離開我?”
他問出這話後我才知道他爲什麼鬱鬱寡歡,他許是怕我回國後會碰見他,他擔心我看見方彥就會無法自拔吧,傻古潯,警察都逮不到他,我怎麼會那麼輕易就能看見,中國13億人口,哪能再次碰見。
我掙脫出他的懷抱斬釘截鐵的說:“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
其實他這個問題在這一年中不止問過我一次了,只是我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篤定的回答他,所以他有些詫異。
旋即又換上一副笑臉:“怎麼今天嘴這麼甜?”
我轉身往廚房外走,不讓他看見我滿臉的笑意:“等我們回來後我告訴你。”
“神秘兮兮的。”他在背後嘀咕着。
後來在我的提議下決定暫時把blue和sky讓kevin幫忙照看,所以那天古潯隨我一起到對面的kevin家請他幫忙,kevin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從kevin家出來後古潯拉着我說:“哎,藍兒,你覺不覺得那個kevin剛纔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啊?”
我的眼睛彎成一條線:“啊?有嗎?不覺得啊。”
古潯撇撇嘴,我看他那樣樂開了花,kevin搬來沒多久我就撞見過一次很糗的事,那時我正好準備外出,出門的時候我感覺對面似乎有什麼動靜,鬼鬼祟祟的,當時我以爲是小偷,就到kevin家門口看了看,結果很勁爆的是撞見kevin和另一個男的在激吻,而且,他們已經在扒對方的衣服了。
我看到那一幕已經忘了躲閃,不自覺的驚呼了一聲,結果這一聲就成功引來了kevin他們的注意,kevin看到是我後連忙跑過來道歉,然後和我解釋他們剛纔情不自禁沒想到打擾到鄰居。
那次以後kevin每次看到我都會和我道歉,他後來和我說他印象中東方人比較保守,怕我接受不了,那天我和他探討了很多這方面的問題,我告訴他這很正常,我在國內身邊就有這樣的人,別有心理負擔,再後來,我和kevin就熟了。
只不過這一切我沒對古潯說,不然他八成就放心把我留在美國了,那我還不憋死了,我可要回去好好和小季他們聚一聚。
我停住腳步,古潯回頭看我:“怎麼不走了?”
“抱抱。”我撒嬌道。
古潯無奈的搖搖頭:“我覺得吧,你最近快要退化成軟骨動物了,就像大青蟲一樣沒骨頭,上次在奧爾維拉街我全程揹着你逛後來上了新聞,你真應該看看我facebook上別人都是怎麼調侃我的。”
“抱抱。”我當沒聽見一樣。
“好藍兒啊,我們家就在對面,不過兩步路啊。”
“老公抱抱。”
古潯深吸一口氣把我打橫抱起往家裡走去…
而後的一週我一直忙於整理行李,來的時候幾乎沒帶什麼,現在要回國了反而覺得有好多東西要帶,怕落下一樣,乾脆把衣櫥裡面的東西全部翻出來,在整理的時候那個紅底黑紋的錦盒又再次出現在我視線中,我怔怔的望着它,然後慢慢地捧在手心,當時沈思仁把它放進我的行李箱後,它就隨我來到美國,被我放在衣櫥深處,直到今天才再次出現。
我把錦盒的鎖釦打開,那個鳳冠耀眼奪目,如此華貴如此漂亮,可我卻從來沒有機會帶上它,我的眼角有些溼潤,輕輕拿起把它卡在頭上,走到鏡子前,那顆耀紅的碧璽似乎透着一抹詭異的光澤。
鏡中的我面孔有些陌生,雖然分明是我自己,可是卻又不似是我。
她的面容中多了一份威儀的光華,如看盡滄桑後的救世主,漠視着世間萬物,不喜不悲,不憂不懼,萬丈風華也抵不過那一雙參透輪迴的雙眸。
我眨了下眼,一滴淚順勢而落,拿下鳳冠,鏡中的我依然還是我,我有些恍惚,於是回身想把鳳冠放回錦盒中,卻赫然看見錦盒的底部有一個黑色的東西。
我拿起一看猛然癱坐在地上,吃驚得望着手中的東西,那個u盤,那個藏有洪全門秘密的u盤,那個有着連王慶生都打不開的文件夾的u盤。
方彥早在幾年前就給了我,爲什麼?這個u盤裡面那個打不開的文件夾到底藏有什麼?
我幾乎整個上午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後來我換了身衣服,把u盤和鳳冠重新放回錦盒內,又把錦盒用包裝盒包裝嚴實後就帶着它出門了。
我來到洛杉磯最大的花旗銀行,開了一個保險櫃然後把錦盒放入裡面寄存,至於寄存年限我選擇了自動續存,而密碼,就是那串只有我和方彥知道的密碼。
在回國的飛機上古潯說回去後要各大城市的跑到時候顧不上我,怕我一個人會無聊,我非常鄙視的說道我在那生活二十幾年了還需要他擔心?
我盯着前面的鐘看了半天然後問古潯:“你看看,現在幾點了?”
“下午2點啊,藍兒,你最近是不是視力衰退啊?再這樣下去我要給你配眼鏡了。”
“哈哈,沒事,正常,過幾個月就好了。”
“怎麼?你還會自動復原?最近老神神叨叨的。”古潯在旁碎碎念。
我們到了京都後小季他們第一時間爲我們接風洗塵,我看到殷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那肚子已經老大了,我問她啥時候生,她說還有兩個月,我算了下古潯在國內的日程,差不多能待到她生的時候,我開心極了,嚷着要當乾媽,那晚我們在飯店裡聊起了很多往事。
天石現在基本上是趙興和李亦微在打理,而子公司則是小季負責,殷嬈也退居幕後了,現在和小季一起管理子公司,緒澈最近專輯大賣,加上又要做爸爸了整個人也容光煥發,戴安娜已經是當紅女神了,在她身上真的找不到吳芳的半點影子,而金大叔雖然人氣大增,不過人還是那樣,後來我發現少了一人,我問他們生子呢?
他們說生子離開了,說有重要的事情,也不知道那小子搞什麼,我笑一笑,還挺想他的,總覺得他是個人才,在天石做事也着實埋沒了他。
我說我第二天還要回老家看我爸當晚就沒喝酒,緒澈使了個眼神,我就去了包間外面。
我們雖然好久沒見,還是一樣隨意,他直接問我:“藍藍,你這次回來沒別的想法吧?”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斜睨着他:“想說什麼呢?”
“我是想給你敲敲警鐘,本來以爲作爲老公的我已經很優秀了,剛纔吃飯你咳了一聲,古潯立馬起身出去了,正好我也去廁所,看到他和服務生說把空調溫度調低些,這樣的男人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了,你可不能再犯糊塗了。”
我知道緒澈是爲了我好,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看得比誰都清楚。”
“希望是的。”
結束後大家各自散去,除了我和殷嬈他們都喝得挺多,包括古潯,因爲我不喝所以他得喝雙份的,整個人都打飄了,我扶着他出酒店與他們告別。
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先把他給塞了進去。
可我感覺他沒喝糊塗,整個人掛在我身上,跟得了軟骨病一樣,我想他一定是報復我的。
到了家我就不管他了,把他一推,可他反而欺壓過來喃喃的在我耳邊說着:“告訴我,你愛我嗎?”
我一怔把他再次扶正:“你是我的丈夫,永遠都是。”
再去看他,他已閉上眼,可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