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迪在晚宴前一天帶來了望希出席晚宴要穿的晚禮服,和一個小助理。
小助理叫安然,是安迪的堂妹,看着挺小,一問二十一,比望希還小几歲。
望希換了晚禮服,安然給她扶着全身鏡,安迪幫她理了理後面的衣裳。
“先試試,哪兒不合身,我立刻讓人去改。”
望希看着鏡子,寶藍色長裙渾然天成地和她的身材貼合,露出半邊肩膀,直角肩十分性感。
安然哇了聲,“姐,你也太好看了。”
望希笑,轉了一圈,“挺好的,就這樣吧。”
她一偏頭,看見露出來的鎖骨往下有一個淡淡的紅痕。
這人屬狗嗎?這麼幾天還沒消?
望希手指撫上那道紅痕,愣了一秒,安迪說:“遮暇膏遮住,看不出來的。”
望希笑得有些勉強,“我餓了,吃飯去吧。”
她換了身日常服,和她們倆下樓吃飯。臨走前留了安然的電話,安迪說,隨便使喚。
望希看着通話記錄,某人上一次打電話還是幾天前,她手指按在那條通話記錄上,又迅速鬆開,按掉了屏幕。
參加的是一個高奢品牌的晚宴,除了大小明星,也有一些上流社會的名媛公子。
這一天,翻來覆去到後半夜。
早上電話響的時候,望希還迷糊着,聽見安然的聲音愣了一下。
“姐,你起了嗎?我給你帶早餐了。”
“……”
望希輕嘆了口氣,回過神來,“嗯。”
安然語氣有些興奮,“我們吃了早餐,然後去做造型。”
望希聽着她絮絮叨叨,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
……
“據我所知,晚宴七點纔開始。”
所以爲什麼這麼早就見她去做造型啊?做給誰看啊?
安然笑嘻嘻:“姐要豔壓羣芳,當然要做好造型,那可不得費點時間嘛。”
望希揉了揉太陽穴,翻身下牀給她開門。
安然拎着一袋油條和一杯豆漿,“早餐。”
望希嗯了聲,讓她隨意坐。自己把頭髮隨意地綰起,去衛生間洗漱。
安然在身後拍彩虹屁:“姐就是姐,素顏也這麼好看。”
望希沒應,沉默地刷了牙洗了臉,坐下來吃早餐。
吃過早餐是九點一刻。
安然保持着興奮勁,和望希出門。望希隨意地帶了個口罩,沒化妝,被安然攔住,非要給她戴個墨鏡。
望希說,墨鏡更引人注目。
這才作罷。
安然帶着她先去做了護理,一套護理結束,已經下午一點半。
望希一手拿叉子一手拿刀,正磨着手裡的牛排,手機就是這時候響的。
她用脖子夾住手機,“喂,哪位?”
霍期笑了聲,“裙子好看嗎?”
望希動作一頓,“挺好看的。”
霍期說:“那就好,晚上見。”
望希嗯了聲,掛了電話。
安然眼睛似看非看地瞟過來,望希開門見山:“你姐沒告訴你?”
安然點頭,又搖頭,“唉,我就是覺得……算了,我聽說,”她聲音低了,“姜小姐晚上也會去。”
望希視線不離牛排,嗯了聲。
安然沒敢說話了。
修羅場。
下午兩點半,做造型整三個小時,下午五點半,安迪趕過來送了一套珠寶過來。
安迪說:“是霍總送給你的。”
她重音落在送字上。
下午六點,出發。
六點五十,抵達晚宴現場。
媒體朋友已經來了許多,望希從車上下來,鎮定自若地走過紅毯。
她的座位在後排,畢竟還是十八線小明星。
發佈會結束後,還有一場私人宴會,這纔是重點。
以望希的咖位,本是進不去的。
不過嘛——
“我來晚了。”
她這一聲,在場幾人反應不一。
霍期坐在中間,左手邊是姜雨姜大小姐,右手邊是蕭時蕭大影帝,蕭時右手邊是林山林大導演。
望希在林山旁邊坐下,“小舅舅,”她轉向姜雨,“還有未來小舅媽。”
姜雨倒是看不出一點詫異之色,泰然自若地點頭,“久仰大名,望小姐。”
姜雨伸出手,望希握住她的手,一觸即離,算是招呼過。
林山嘲諷地笑了笑,“我說霍總沒事找我幹嘛呢?敢情是讓我關照你外甥女?”
霍期眸色諱莫如深,視線從望希身上轉向林山。他端起酒杯,“林導說哪裡話,只不過是認識認識,你該□□的還是□□,不用給我面子。”
林山輕笑一聲,看向望希,“望小姐,你真人比照片更漂亮,希望你的演技,也能如此。”
望希一愣,她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沒想過能接到林山的戲。他現在這番話,話外音便是暗示她,他們即將合作?
望希看向霍期。
霍期毫不避諱,和她對視,眼神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罷了,回去問安迪更靠譜。
林山在,蕭時也在,該不會霍期給她砸錢讓她和他們倆搭檔吧?
望希眉頭微皺,端了杯紅酒,淺抿一口。
她自己什麼水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和這二位合作,她都怕鬧出兩條人命。
到時候她就上頭條:十八線女演員因演技太差,氣得林導和蕭影帝心臟病發。
望希被自己的腦補笑到,回過神正聽見蕭時說:“期待你的驚喜。”
這是對她說的。
她挑眉,什麼驚喜?
蕭時但笑不語。
宴會不止他們幾人,不過他們坐在一桌,旁邊的人見望希和他們幾個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心裡大致明白。
洗手間總是個是非之地。
望希踩着高跟鞋走到門口,便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哎,那個是望希嗎?她不是十八線嗎?怎麼也來了?還和霍總林導他們坐一塊啊?”
“誰知道呢?可能後臺硬,送進來的唄。”
“別這麼說,一般後臺都很軟的好不好。不是老頭子就是大肚腩,嘔嘔嘔。”
“哈哈哈哈哈。”
望希踩着高跟鞋走進去,那兩人小聲戛然而止。
望希並不給她們眼神,從包裡拿出口紅旁若無人地補妝。
左手邊那人翻了個白眼,抱着胳膊開口:“怎麼?你要回去告訴你乾爹?”
望希抿了抿嘴脣,“這裡沒有攝像頭。”
那人不明白她忽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望希輕蔑地勾脣,“你們這樣的,我一拳能打十個。”
她說完,收了口紅,合上包,動作乾淨利落。
那人看着她的背影,問另一個人:“她說什麼?呵呵呵呵,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