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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霍期沒答應同姜小姐訂婚, 望希明白地知道他有很多女人。曾經她可以指着別人說,我不喜歡她,於是那女人便會從霍期身邊消失。現如今身份變了, 她也成了霍期身邊的一個。她沒辦法再指着別人說, 這人我不喜歡。

她竟不知道這算得得多還是失得多。

英國學校對學業要求嚴格, 期末的時候, 望希和霍期掛着視頻趕期末作業。霍期和她侃天侃地, 偶爾還來幾句黃腔。望希一般無動於衷,繼續寫自己的作業。

她便是這樣的人,其實不好親近, 正如當時中國大學同學給她的評價:冷傲玫瑰。

霍期看她低着頭寫作業,光潔的額頭佔了太多視線, 她沒化妝, 素面朝天, 其實依然很美。底子好,素顏也好看。除了沒什麼精氣神之外。

霍期看着她, 有種禍害小孩的罪惡感。轉念一想,望希確實還是小孩,他們之間差了諸多年歲,無法跨越。

他斂了心思,就這麼看着望希寫作業。

很奇怪, 居然時間也過得不知不覺。

到後半夜, 望希寫作業入神, 才發現霍期還沒掛視頻, 隔着屏幕對視一眼, 望希伸了個懶腰,和他說話。

“我寫完了。”

“嗯, 早點休息。”

毫無營養。

“好,晚安。”她笑得中規中矩。

她從前是個不太放得開的人,霍期回想,他攬着她,懷中人睡顏安好。

他鬆開手,小心翼翼起身去陽臺抽菸。一支抽完,還是想抽。

霍賢不清楚他和姜雨的關係,幾次三番催促他們結婚。在霍賢看來,感情並不是首位的。霍期都拒絕了,他還沒想好如何整理情感紅線。

倘若霍賢知道,或許會氣得昏厥過去。

還有喬婉。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喬婉說明白這複雜關係,夜燈吹過來,菸圈順着散開,他想起喬婉的臉,卻怎麼都模糊。

早兩年,他身邊女人不少,後來深夜夢醒,看着身邊的女人,恍然有一種無趣感。他想起望希來,她半夜撐着頭玩弄他的頭髮,帶了些孩子般的天真。

後來那些女人都消失不見,不見望希的時候,他也潔身自好。

潔身自好,想起這個詞,霍期想笑。他們這羣人,沒人配得上這個詞。

他掐滅了煙,起身進門,深夜的風吹得陽臺的簾子輕輕飛揚。

望希還在睡着,他掀開被子躺下來。偶爾會覺得對不起望希,她身邊從沒有旁的人,只有他一個。

他滅了檯燈,讓自己被黑暗吞噬。

工作除了綜藝,還有代言。以她的咖位,代言自然是霍期砸給她的,是霍氏旗下的珠寶品牌。

她自覺是個好說話的,十分配合工作,但是那攝影師不知道在幹什麼,每次她情緒到位,他設備就出問題。

望希看得明白,他就是針對她。

她冷了臉,不拍了,耍大牌就耍大牌。她坐在那兒抱着胳膊,一言不發,安然站在她這邊,也不說話。其他人來勸也不管用,她就坐在那兒。

那攝影師原本只是端端架子,給她個下馬威罷了,哪想到這十八線脾氣這麼大。攝影師是有頭有臉的,自然也不願意服輸。

於是場面僵持。

望希也覺得自己越發嬌縱,越發無法無天。

直到有人給霍期打電話,霍期在電話裡的聲音帶了些笑意:“怎麼了?大小姐。”

望希火氣消了些,看那個攝影師:“攝影師是個傻仔,我不想拍了。”

霍期順着她:“好,不拍了,收工吃飯,好嗎?”

望希點頭:“嗯。”

霍期帶她去吃某傢俬房菜,是某家的太太開的,那位某太太她曾見過,人長得好看,也很溫柔。某先生與某太太感情很好,在他們這圈子實在難得。

她陷入沉思,霍期叫她名字:“小希,下車了。”

望希回過神來,卻只回了三分神。霍期等她下車,讓她挽着自己進門。

他們也算常客,某先生正好在,和霍期說話。某太太在旁邊澆花,望希目光落在她身上。是很可愛的女孩子。

霍期說完話回頭見她,第一次又被無視。他嘆氣:“你今天有點走神。”

望希搖頭:“哪有。”

霍期當她置氣,哄她:“別生氣了,大小姐,那攝影師你不喜歡就讓他滾蛋。”

望希哼一聲,挽過他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