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伊蓮後,從感謝會中逃出的黎雪峰帶着菲裡、維維安和茱荻,回到了黑曜石酒館。自從確立關係以來,黎雪峰也爲維維安在這裡包下了一個房間。反正他預先支付給酒館五百金幣綽綽有餘,足以負擔菲裡與維維安一年以上的房錢。而沒有乾脆讓她們住在一起的理由,是由於黎雪峰知道,他經常要和菲裡做些只發生在男女之間,不便宣之於口的事情。
在進行那種兒童不宜的行爲時,黎雪峰相信維維安不會喜歡坐在邊上旁觀。所以他故意把菲裡和維維安的房間安排得距離比較遠,以便於自己能在夜裡悄悄的潛入,與菲裡幽會,卻又不至於驚動維維安。雖然這是掩耳盜鈴的行爲,不過即使是表面上的文章,做仍然要比不做來得好。至於茱荻,則因爲害怕菲裡,所以暫時和維維安住在一起。
當時黎雪峰把如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自認算無遺策。他覺得這樣一來,既能維持自己與菲裡之間的曖昧關係,又不會太過刺激到維維安。只可惜黎雪峰忘記把菲裡的性格統籌進去,結果整個計劃還沒實行,就被攪得一團糟。——在菲裡的房間中,四個人先叫來餐點,填補宴會中沒有吃夠的份。接着,菲裡便毫不客氣的開始趕人。
她慵懶的躺進沙發中,然後一邊綴飲着葡萄酒,一邊意有所指的說道:
“抱歉,我有點累了。”
於是聽明白意思的維維安站起來,帶着茱荻告辭。而黎雪峰雖然有心想先離開,再折返回來,但卻由於桌子下的腳被菲裡用力踩住,只好無奈的開口,送別了維維安。維維安平靜的向黎雪峰和菲裡道晚安。領着茱荻向大門走去。無論她僞裝得有多好,但顫抖的嘴角仍然暴露出了她內心地動搖。
在維維安過往的人生中,她從來沒有真正明白過‘靈慾一體’的說法。可是即使如此,要她接受‘菲裡比自己更完整的得到了黎雪峰’這樣的事實,依舊是相當困難的事情。維維安的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捏得茱荻淚眼汪汪。目送她地黎雪峰面帶歉疚,而菲裡則在嘴角掛着一絲狡黠的笑容。
直到維維安拖着茱荻走出大門,‘砰’的一聲甩上門板。黎雪峰才輕嘆了一口氣。他本想跟菲裡談談,讓她今後注意點,別再這樣了。不過黎雪峰還沒措辭完畢,菲裡就丟下酒杯,跳進了他的懷裡。菲裡坐在黎雪峰的腿上,親暱的勾住他的脖子,然後笑吟吟的說道:
“你是想怪我做錯了事,對嗎?”
“……既然知道不妥當。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做呢?”
“爲了我們啊。這個‘我們’可不是光指你和我,還包括了維維安呢。我沒有要逼她認輸地意思,你放心吧。”
向着面露不解的黎雪峰,菲裡送上了一個妖豔的微笑。她側過頭,把臉頰靠在黎雪峰的胸前。
放鬆下來的菲裡閉上眼睛。以感受從黎雪峰身上散發出地男性氣息。她默默的享受了一會,才慢慢的開口,低聲的說道:
“黎雪峰,你知道嫉妒嗎?就是那種極度地渴望。如果無法滿足,就會強烈到傷害自己的感情?”
“嗯,怎麼了?”
“我希望維維安也嫉妒我們。”
“啊?”
“呵……傻瓜,我說了沒有要害她的意思。總之,應該很快就會有效果的。她羨慕我們,嫉妒我們能盡情的擁抱彼此,不是嗎?那麼爲了能像我一樣的佔有你,她該怎麼做呢?既然捨不得離開。難道那個小傻瓜還能繼續矜持下去嗎?但……黎雪峰,你能保證有了她以後,不會冷落我嗎?”
“當然……”
黎雪峰懷着複雜的感情,輕聲允諾道。雖然他不怎麼贊同菲裡的想法,不過還是很感激她地好意與寬容。黎雪峰想了一下,接着用雙臂環抱住菲裡的纖腰,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那個,我想。算了吧。維維安不願意的話。沒必要強迫她。嗯……你的話或許很有道理,可是……”
“相信我吧。”
菲裡莞爾一笑。睜開了眼睛。她一邊以掌心輕撫黎雪峰的臉頰,一邊凝視着黎雪峰的雙目說道:
“我也是女人呀。對維維安現在的心情,我比你更加了解。我可以告訴你,她有不得以地苦衷。但是總會有辦法彌補地,而且她要佔有的人是你,一個不怎麼挑剔地男人。總之我已經想好了,你只管裝傻就行。用不了多少時間,很快就好。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
說到這裡,從菲裡的笑容中泛出了讓黎雪峰膽戰心驚的邪惡。好在此情此景之下,黎雪峰早有精神準備。於是他橫下心來,把菲裡猛的按倒在沙發上,準備佔據主動再說。不料黎雪峰還沒寬衣解帶,菲裡就發出一連串的笑聲,側身翻滾,逃離了沙發。她平伸出手掌,阻止了企圖追趕上去的黎雪峰。菲裡不斷的笑着,以婷婷傲然的姿態走到大廳的中央。她優雅的站定,然後猶如舞者般的翩然旋轉了一圈。
翻飛的裙邊和銀色的長髮在數十支蠟燭的光芒照射下,環繞着菲裡的身周畫出了一明一暗的兩個圓。這個動作和諧而完美,有着難以言喻的美麗,足以讓黎雪峰感到目眩神迷。當他情不自禁的讚歎起來時,菲裡攤開了雙手。無聲無息間,一些微薄的霧氣從菲裡的腳下飄起,讓她的身影變得若隱若現。然後整個房間中的蠟燭忽然全部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異常明亮的月光照遍了每一個角落,而魔界是應該沒有月亮的。
黎雪峰訝異的從沙發上站起,不安的四下張望。而菲裡卻面帶微笑,取下了用來固定頭髮地寶石髮夾。她半跪在地上,擺出舞者們經常用作開場的姿勢。隨後菲裡輕啓雙脣,用吟唱般的語調。柔聲說道:
“黎雪峰,我的愛人。你知道,我是月光女神伊翠絲的僕人。我不奢求你明白伊翠絲的教義,不過今夜是聖日,那也是我無論如何都要留下你的理由。接下來,我將把月光下的舞蹈作爲祈禱,奉獻給女神伊翠絲。同時,也希望能取悅於你。”
“我……我很榮幸……”
毫無準備地黎雪峰望着披散銀髮。在瀰漫的白霧包圍下,猶如穿行在現實與虛幻之間的菲裡,吶吶的說道。菲裡回以戲謔的笑容,然後踮着腳尖站起。她輕柔的活動了一下身體,接着深深的吸氣。在調勻呼吸後,菲裡舉起手臂,緩緩的開始旋轉。她地動作由慢到快,嫺熟且毫不古板。隨着菲裡不斷加的快節奏。踏出曼妙的舞步,一種純粹的喜悅出現在她的臉上。那種強烈地感情逐漸瀰漫,貫穿了菲裡的四肢百骸,並且傳遞到了整個房間。在旁觀的黎雪峰眼中,有着明亮笑容的不僅是菲裡。還有視線之內地一切東西。甚至連那些死物都被菲裡的舞蹈賜予了生命,在齊聲高唱着頌歌。
“真……漂亮……”
黎雪峰熱烈的讚歎道。在他的面前,菲裡無需音樂的伴奏,便獨自化作了倩影。她的舞姿就是音符。她的舞步就是節奏。菲裡縱情的跳躍、旋轉、舒張,紛亂地步伐已經超脫了世俗,踏入了屬於神祗的聖美境界。
不知何時,菲裡的衣着一一滑落,暴露出了原本覆蓋在下面的身體。在蒼青的月光照耀下,菲裡緊密的肌膚反射出了銀白色的光澤,讓她成爲了閃亮的人偶。激烈地動作曲折了菲裡那光滑地皮膚,飛濺出的汗水則增添了一分狂野地誘惑。目睹着這一切。黎雪峰感到胸中有熾熱的火焰悄悄燃起。但那並不是粗俗的**,而是推動他加入其中的邀請。
正當黎雪峰情不自禁的緩步踏前,猶豫着是否要與菲裡縱情共舞時,菲裡輕盈的躍起落下,做出最後的一次旋轉,然後靜止了下來。她豐滿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渾身閃亮着汗水的光澤。菲裡以她那傲人的曲線,修長的雙腿。構成了人間的絕景。猶如最高境界的啞劇一般,將這一幕烙印在黎雪峰的心中。直至永遠。
黎雪峰無言矗立,傾慕的望着緩緩站直身體的菲裡。他知道這場驚世駭俗的舞蹈不需要掌聲來作爲回報,那隻會是不堪入耳的噪音而已。黎雪峰就那樣站着,不斷在腦海中回味剛纔看到的一切。那場包含了信仰的狂舞有着攝人心魄的魅力,由菲裡的舉手投足來傳達女神的喜悅。
帶着滿足的神情,菲裡走到黎雪峰的身前,在他的脣上留下一吻。接着菲裡意猶未盡般的旋轉着橫跨兩步,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我很快就出來,希望到時候你已經準備好了。”
菲裡的這句混合着‘吃吃’笑聲的話,將黎雪峰從半夢半醒的感受中抽離了出來。遭到現實主義的鐵錘重擊後,黎雪峰微微苦笑,先一步去了臥室。他預計今晚的菲裡會分外熱情,所以做好了必死的覺悟。爲此黎雪峰不但沒有脫下黑暗精靈加速靴,還暗中準備了多個包括‘黎雪峰的自尊心護盾術’在內的強化法術。雖然這麼做違反了黎雪峰的情愛原則,不過……人是趨利避害的生物。爲了避免精盡人亡的下場,偶爾的變通還有有必要的。
果然等菲裡沐浴回來以後,她所表現出的渴求簡直勢不可擋。好在黎雪峰早已嚴陣以待,這纔沒有被壓榨成人幹。經過整整兩個小時,連鐵棒也會被磨成針的翻雲覆雨後,臥室裡總算恢復了平靜。菲裡香汗淋漓,渾身**的依偎在黎雪峰的懷裡喘息。她休息了半天,才能勉強靠自己的雙手撐起上半身。
“今天是怎麼回事?實在不像你啊?難道吃過什麼奇怪的藥了?”
菲裡用一半懷疑,一半調笑的口氣問道。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辛苦了那麼久,都沒有把黎雪峰成功榨汁。於是黎雪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搖搖頭,回答道:
“不,沒有。藥我倒是有……喂,別這樣看我,是丹尼爾硬塞給我的,從來沒有用過。嗯哼!反正沒有必要瞞你,其實我是用了改良後的護盾術。”
“護盾術?法師護盾?”
“是的,不過修改以後,就只對……那裡有效了。相對來說,持續的時間延長到五個小時,強度也……喂,別笑啊!”
黎雪峰還沒說完,菲裡就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她用力捶了好幾下牀墊,一邊笑一邊說道:
“嘻嘻嘻嘻,真虧你想得出來。呵呵,實在是太棒了,高階法師發明用來做這種事情的法術,哈哈哈哈……”
“嘁,早知道就不該說出來。”
被菲里弄得一臉尷尬的黎雪峰深感狼狽,只好悶悶的咕噥了一句。菲裡又笑了一會,然後伏到黎雪峰的胸膛上,望着他笑吟吟的說道: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不過老實說,這個法術真不錯。這樣一來,或許我就可以放心了。對了,那個半精靈男性送你的藥在哪裡?給我一顆。”
“……你想幹嘛?”
“放心,不是要找你報仇啦。”
見到黎雪峰一副驚慌的樣子,菲裡忍不住‘噗哧’一聲,又笑了起來。她軟磨硬纏的逼着黎雪峰打開次元口袋,把丹尼爾送他的藥取出來。接着菲裡拿起其中一粒仔細查看,然後點點頭,自言自語道:
“嗯,看來不是隻給男人用的類型。”
“你、你說過不是用來對付我的。”
“傻瓜!當然不是!”
菲裡狠狠的擰了下立刻緊張起來的黎雪峰,隨後用指甲把藥丸彈起來,再接住。她反覆把玩着那顆白色的藥丸,最後側過頭,自言自語道:
“給維維安用的話,一顆應該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