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雪峰同時受到良心的羈絆和**的鼓舞,邁着猶疑的步伐走在路上時,菲裡還對他的即將到來一無所知。和絕大多數的隊長級傭兵一般,菲裡在黑曜石酒館中長期包租了一箇中檔的房間。這筆支出相當不菲,需要需要消耗掉她四分之一的月薪。不過對常年在刀頭舔血的傭兵來說,這種程度的享受是理所當然的。在血與火的拼搏下,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活不到老年,所以有的傭兵甚至連明天怎麼過也不考慮。
此刻的菲里正慵懶的躺在牀上,慢慢的綴飲着水晶杯中的烈酒。她穿着薄而輕柔的蕾絲睡裙,整個人蜷縮在亂成一團的毛毯中。在牀腳邊,幾個空酒瓶林立散亂。
酒精在菲裡的血管中燃燒着,卻無法驅散孤單所帶來的寒意。帶着落寞的神情,菲裡把玩着水晶杯。她將指尖拂過杯沿,帶起一聲輕響。菲裡以空洞的眼神望着那半杯殘酒,喃喃自語道:
“真無聊呢。”
在沒有燃燈的房間中,半醉的菲裡舒展開身軀,仰躺了下去。無聲間,她感到**的火苗在心底深處漸漸燃起。它們微弱卻炙熱,舔舐着菲裡的身體。但菲裡寧可忍受,也不願意出門去尋找一夜的伴侶。由此,她確認了自己的改變。 ̄ ̄那全是因爲黎雪峰,一個曾經被菲裡嗤之以鼻的卑微人類。他以奇特的方式闖入了菲裡的生活,打亂了她一切。
每當面對黎雪峰時,菲裡總是感到不知所措。那個人類的行爲舉止永遠出乎她的意料。讓她無所適從。在菲裡看來,黎雪峰向任何人都抱有近乎愚蠢的善意。可是,事實證明了,那種善意也充滿着力量。至少,菲裡就因着黎雪峰的一再寬容,最後終於捨棄了曾經奉行不渝的信念,轉而握住了他的手。
對高傲的菲裡來說,這應該是種恥辱。但她又常常體會到,內心充滿了夾雜着狂怒的狂喜。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以至於菲裡不再注意到其他事情。她開始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注到黎雪峰身上。哪怕爲此付出代價也在所不惜。這是原來的菲里根本無法想像事情,但她現在卻樂此不疲。即使菲裡明白自己終將後悔。可是仍然無法停止沉溺下去的腳步。
“真愚蠢!”
帶着苦澀的笑容,遊趟在思緒之河中的菲裡低罵道。她慢慢撫摸着大腿。在微弱的光線照射下,那段圓潤的肢體反射出絲綢般的光澤。在這一刻,菲裡體會到了從內心泛出憂鬱。她用力抓過枕頭,以發泄般的猛烈動作將它緊緊抱在懷裡。可是這樣的擁抱根本無法讓菲裡滿足,她的內心燃燒着熊熊烈焰,幾乎讓血液都爲之沸騰。
菲裡無法剋制的想要立刻見到黎雪峰,然後緊緊的纏繞他。將他佔爲己有。這種洶涌澎湃感情不斷推動着菲裡,讓她的手指爲之痙攣膠結。菲裡必須繃緊渾身的肌肉才能剋制住這無名衝動,只是迷茫的感覺隨着每一秒的流逝都在加深。
“啪、啪!”
當菲裡陷入前所未有的脆弱,併爲之驚訝和惶恐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彷彿是某種魔咒被消解了一般,在敲門聲響起的瞬間。菲裡徹底鬆弛了下來。她流着冷汗,感到疲憊不堪。在慢吞吞的翻了個身後,轉成仰躺姿勢的菲裡輕輕吐出一口氣。她合上眼睛。不想再理會任何事情。
“啪、啪、啪!”
大約過了十秒,敲門聲再度響起。假寐中的菲裡一驚,她原本還以爲那個敲門聲是自己的幻覺。可是在勉強撐起上半身後,菲裡又躺了下去。她已筋疲力盡,被酒精和激情消融了全部的體力。
“如果是來收房錢的話,明天我會自己去交。現在別來煩我,聽見了沒有?!”
菲裡不耐煩的喊道,接着翻了個身,把背對着門口。她均勻的呼吸着,準備好好回味一番剛纔的感受。只可惜來者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繼續鍥而不捨的敲着門。這次他連敲了四下,使得菲裡的火氣油然而生。
“快滾啊!”
一躍而起的菲裡大吼道,還順手拎起邊上的花瓶丟了過去。‘嘩啦,的巨響聲中,花瓶在大門上砸得粉碎。這粗暴的行爲,總算爲菲裡換來了大約了二十秒左右的安靜。然後,一聲明顯包含了膽怯和猶豫的敲門聲再度響起。
“啪!”
躺在牀上的菲裡轉動了一下長長的耳朵,同時在她的額角上,一根青筋慢慢的浮起。菲裡緩緩的伸出手,握住了靠在牀邊的劍鞘。帶着陰沉的表情,她從牀墊上坐起,爲自己披上了外套。
“請等一下!”
一邊將頭髮盤去腦後,菲裡一邊喊道。接着她輕輕的拔劍,踮着腳尖走去了門口。菲裡先深呼吸一次,然後才轉動了大門上的把手。她打算冷不防的出手,把門外那個不知死活的混蛋拖進來暴打一頓。反正菲裡會治療術,大不了打完再治好就是了。
於是,精彩的一幕上演了。
“吱呀~”
“晚上……呃啊!”
“嘿~呀!”
“砰!嘭!”
“啊啊啊啊啊!”
“咦?……怎麼是你?”
“你以爲是誰?哎喲……”
暴亂的響聲過後,黎雪峰趴在上,捂着肩膀呻吟道。剛纔在他的面前,大門忽然洞開。接着黎雪峰還沒來得及打完招呼,就被菲裡當胸一把拖進去,不由分說的一劍柄砸在肩膀上。總算他反應夠快,情急之下還來得及把身體偏一偏。這纔沒有被打斷鎖骨。只受了點瘀傷。
“嗯……抱歉。”
菲裡看了眼五體投的黎雪峰,尷尬說道。她一手按在嘴前,另一隻手則不自覺的把兇器藏去了身後。趴在上的黎雪峰哼哼唧唧的半天,總算勉強的擡起頭來。他本來想開口抱怨,結果卻什麼都沒說。
因爲現在黎雪峰正處於一個微妙的角度,恰好能把視線避過菲裡的外袍和睡裙,看到裙底下隱藏着的內容。而且菲裡那兩條渾圓修長的雙腿也近在咫尺,所以在黎雪峰面前的,可說是耀眼生輝美景。要不是菲裡伸手來拉,黎雪峰還真有點捨不得爬起來。
在菲裡的攙扶下。黎雪峰扶着門框慢慢站起。他一邊不自覺把目光瞟向菲裡胸前的乳溝,一邊訕笑着說道:
“我說……菲裡小姐。你總是這樣迎接客人嗎?如果是的話,下次我會先穿好鎧甲再來。”
“羅嗦!”
隱藏着從內心不斷涌出的喜悅。菲裡呵斥了一句。她壓抑住酒意帶來的眩暈,爲黎雪峰施展出了一個治療術。等到黎雪峰活動活動關節,聳聳肩,覺得沒有大礙了以後。菲裡側過身,說道:
“好了,進來吧。”
見黎雪峰露出掙扎的表情,菲裡又加了一句。
“別擔心。沒人知道你來。”
於是黎雪峰抓抓頭髮,厚顏無恥的走了進去。他在房間中央左右張望了一下,接着坐進了一張靠牆的椅子裡。而關上門,褪去外袍菲裡則跳到了牀上。她翻出杯子和酒瓶,然後倒了半杯酒遞給黎雪峰。等到做完這些事情後,菲裡拿着自己的杯子。笑吟吟的坐到了牀沿。她以優雅的姿勢抿了一口酒,然後用左手託着下巴,望着黎雪峰問道:
“找我有什麼事。黎雪峰大人?”
“這……”
被菲裡這麼一問,做賊心虛的黎雪峰頓時手足無措。爲了掩飾自己的底氣不足,他趕緊喝了一大口酒。看到黎雪峰立刻被嗆得連連咳嗽,菲裡輕笑了起來。她巧妙轉動架在一起的雙腿,讓它們在調換姿勢的過程中暴露出一點裙底下秘密。只可惜對於菲裡的誘惑,黎雪峰根本無動於衷。他咳嗽了一會,然後把酒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說道:
“那個……可以點燈嗎,菲裡小姐?”
“喔……我忘了……”
聽到黎雪峰的要求,正覺得疑惑的菲裡輕敲一下自己的腦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黎雪峰並不是恢復了當年不動如山的毅力,而是因爲沒有黑暗精靈的夜視能力,以至於在昏黑的夜色下什麼都看不清。想到這點,菲裡急忙去找。只是她向來不需要這些,急切間也想不起來到底丟在了哪裡。
急急忙忙的翻找了一會後,菲裡忽然停下來,歪着頭想了想。接着,一抹邪惡的笑容爬上了她的嘴角。菲裡悄悄的將蕾絲睡裙的裙襬鈕釦解開幾個,再將胸前的帶子也無聲的拉開了兩根。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後,她坐回了面對黎雪峰的牀沿上。帶着緊張與期待的心情,菲裡裝作若無其事般的說道:
“我不知道把燈放在哪裡了。不過你是高階法師,放個照明術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