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廢棄建築物的陰影遮蔽之下,一個女人帶着焦躁和惶恐的神情撥通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她躲在黑暗之中用耳語般的聲音說道:“戴維斯主管,對不起……我極不情願地向您報告一個壞消息。我的計劃失敗了,當然,我的身份肯定也隨之暴露了……是的,我能確定,我剛纔跟蹤在他們的身後,親眼看見他們在最後一刻解除了我所控制那個男孩的催眠狀態——雖然是無意的,但他們的確……成功地解除了暗示……”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但陰影中的女人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她慌忙地解釋道:“不,戴維斯,相信我,絕非是我的能力問題。爲了慎重起見,我之前利用一個家庭做了試驗,結果是完全成功的,那家人在四天後自相殘殺了。但是……這次的四個人之中,有一個智商相當高的傢伙。那傢伙十分聰明,在幾近被催眠的狀態下都看破了我的計謀,救了他們四個人……啊,戴維斯,我不是在找藉口。”
一番聆聽之後,女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手中的電話幾乎掉了下來。她面無人色地垂下頭,用啜泣似的口吻說:“好的……我明白了。主管,我當然不敢要您親自來解決這件事,我只是覺得,應該派一個S級成員過來了結此事……而我,會回到總部來接受懲罰……”
說完這句話,她關閉電話,目光渙散地佇立了一陣,隨後長嘆一口氣,走進身後的狹窄小巷,消失在黑暗之中。
肖恩醒來的時候,一束明亮的光線穿過窗玻璃照在他的臉頰上,使他感到微微有些刺眼,但儘管如此,他還是用眯着的眼睛看清了守在自己旁邊的每一個人:爸爸、媽媽、還有柯頓、陸華、蘭茜。他們此刻都關切地望着自己——可是,這是在哪裡?
“兒子,你終於醒了!”肖恩的媽媽欣喜地捧住兒子的臉,在他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媽,這是在哪兒?”肖恩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房間的牀鋪上。
“這是醫院的病房,肖恩,你記不起來了嗎?你昏倒了,是柯頓他們把你送到了醫院來,並通知了我們。”肖恩的爸爸說。
“我……昏倒了?我爲什麼會昏倒?”
爸爸嘆息道:“你昏睡時醫生跟你做了頭部檢查,發現你的大腦曾處於被人控制的狀態——準確地說,前面幾天當中,你一直處於被高度催眠的狀態——肖恩,這是怎麼回事,你還記得嗎?”
肖恩茫然地望向三個朋友,卻無法在他們的臉上找到任何答案。他努力回憶着,迷惘地說:“我只記得,莉安在家中跟我做頭部按摩,並且一邊跟我講故事,那種感覺很舒服……之後的事情,我想不起來了。”
終於該弄懂這個問題了,柯頓想——他問道:“肖恩,你記得她在按摩時跟你講的那個故事叫什麼名字嗎?”
肖恩竭力回想了一陣,說:“故事的名字好像叫做‘謎殺疑雲’。對了,這是個奇怪的故事,裡面有你,柯頓。還有蘭茜、陸華……”
“不用說了,我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柯頓望了一眼旁邊的兩個朋友,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我們一直在問的,肖恩所聽的故事內容,其實就是我們所經歷的這件事情。而這幾天,我們和肖恩在一起的時候其實都是處在他的幻覺場中,並被那些被實體化的幻象所催眠。”
“這是怎麼回事?”肖恩望着三個朋友,“我能想起一些這幾天所經歷的事……難道,這些全是我在做夢嗎?”
“對於你來說可能是一場夢。但我們,卻是真真切切地經歷了又一次歷險。”蘭茜搖着頭說。
“好了,孩子們。現在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肖恩的媽媽問。
“阿姨,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我們再詳細地講給你聽吧。”柯頓說,“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抓到莉安,她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你們報警抓她了嗎?”
“昨天晚上肖恩出門之後,她也跟着出去,現在也沒回來。我敢保證她跑了——當然,我們報了警——可我不明白,你們和莉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爲什麼要害你們?”肖恩的爸爸皺着眉說。
“是啊,我也想知道爲什麼。”蘭茜陰鬱地說,“我們這個暑假到底是怎麼了?接二連三地遇到這種怪異、危險的事!”
柯頓望着她說:“蘭茜,直到現在你還看不出來嗎?我們遇到的這兩起事件顯然是有聯繫的。”
“啊……你的意思是……”陸華張開嘴巴。
“對,辛館長在密室中對我們說過的——他並不是一個人。在他的背後,還有着一個龐大的秘密組織。”
陸華難以置信地說:“難道莉安也是那個組織中的成員?由於我們洞悉了那個組織的邪惡計劃,所以她打算用這種方式殺掉我們滅口?天哪,那個組織到底安插了多少人在我們身邊?”
聽到他們的對話,肖恩的媽媽惶恐不安地問道:“你們的意思是,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
柯頓和三個朋友對視一眼,感覺無言以對——他心裡十分清楚,這次的事件雖然解決了,但誰也不敢保證接下來他們會不會又遇到什麼未知的險情。那個秘密組織會善罷甘休嗎——想到這裡,柯頓心中一陣戰慄。
這時,陸華走到柯頓的身邊,挽着他的肩膀說:“別再多想了,柯頓——不管後面我們還會遇到什麼事情,我相信只要我們四個人在一起,總會解決問題的。”他望向病牀上的肖恩,“對嗎,肖恩?”
“說的沒錯。”肖恩肯定地點了下頭。
陸華又扭頭望向蘭茜,蘭茜朝他們調皮地擠了下眼睛,同時豎起大拇指。
柯頓凝望着三個好朋友,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