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爲本王寬解心事,怎麼能在這石間陰冷處?”李璲的牙齒即將撕扯上面前主動遞出的小舌,也許下一秒,兩人之間就是負距離!李璲用最後的理智說道:“怎麼不去邀月齋中暖暖的等我?先爲本王寬解衣帶纔好……”
裴慕然感受到李璲的堅硬已經徹底把自己撐離了地面,只差隔着的一層錦衣難以突破,不由得雙腿夾緊……卻過電般酥軟的夾不緊了……只好摟緊李璲寬闊的肩膀,閉上眼眸道:“全憑殿下意願……嗯哦……”
一分米、一釐米、一毫米……裴慕然的香舌緩緩的向儀王殿下的貝齒靠近,只要李璲上面這道閘門被撬開,裴慕然相信,李璲絕不會再讓下身那層錦衣阻隔在兩人之間了,也許就是幾秒鐘後,自己就可以把下面的閘門向殿下敞開,反正雙腿已經感受到根本夾不住那麼巨大了,只有那道門裡的空間才能承受那根火熱的堅硬!
但裴氏女子的勝利距離那樣近卻又驟然那樣遠,如果這片月光重新灑落一次,她定然後悔不該故意緩慢的探出香舌……石洞外一個公鴨嗓尖刺般響起:“殿下你可在這裡呀?張曦公子運銀車進府來啦!好多好多哦,殿下定要親自清點才行呢!”
李璲一把推開胸前的嬌軀,渾身一震下魂靈重新佔領腦海!這是茗煙的獨特聲音,這纔是最貼心可信賴的人……李璲的局部頓時一軟卻換來全身肌肉的重新堅硬,低聲說一句“你去上面邀月齋中等本王”就閃身往外走。
這可苦了裴慕然,沒了那粗壯槓桿的支撐,早已酥軟的雙腿竟站不住了,幽怨的側靠在石壁上,心中恨恨卻眼角晶瑩起來,臉頰只是一紅就只輕聲的遺憾道:“小女子很懂事呢,殿下先辦正事兒要緊。”
可天知道迷幻褪去後是否還能再掀起?按部就班的侍奉那裡比得上巧遇營造的香氛讓人難以把持!裴慕然的答話中並沒有遵命去帷帳中等待,或許她知道再也等不來……而李璲閃身出離這假山轉彎處前,突然停下腳步,恢復了的神志讓他靜立了一霎,就那樣揹着身姿問道:“你身上這香,好特別,可是你獨有的體香?”
“哪會是體香呢,是別人特意制來送我的。”裴慕然一時沒反應過來,順嘴答道,但話一出口就看到李璲放鬆般大跨步離去,留下的塵風捲起刺骨的寒!裴慕然立時反應過來,暗叫一聲“壞了”!如此可知道儀王再也不會搭理自己,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啊,裴家的計劃算是砸在自己手裡了……
裴慕然徹底癱軟在冰冷的地上站不起來,相對於嘆息自己枉稱長安三大才女之一,更多的竟然是錯過剛纔那旖旎的失落!自己剛剛好像是真的骨頭都被那根熱棒點燃了,難道自己真的甘願融化在那個厚實的胸膛上嗎……可無論是被他的才名折服還是被他的神秘吸引,恐怕再沒有探究的機會了!裴慕然扶着石壁站起身,苦澀的快步往外走,只有一個想法,就是立刻弄一桶熱水,把身上這忠王贈送的獨特香料洗乾淨!
細節決定成敗啊,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李璲見到茗煙第一反應就是緊緊抱住,嘴裡唸叨着“嚇死我了,讓我靜靜”就一動不動。茗煙不知所措的呆立,手裡的小扇子都被李璲壓折了,只好扔向一旁花叢,騰出手來輕拍殿下的後背,卻感受到那幾層錦衣都汗透了!好半天后茗煙試探着在李璲耳根問:“難道假山間有鬼不成?”
“沒錯,本王差點兒上了鬼當!”李璲此刻也緩了過來,放開茗煙站直身子,做個深呼吸,纔在茗煙肩上啪得一拍道:“但不用擔心,你這奴才真是本王的福星!有你在,本王萬邪不侵!哈哈……”
片刻間李璲想通了裴家和忠王的關係、也想通了自己和蕭家聯姻前裴慕然突然出現的時機、更想通了那香氣中極微量的迷藥成分!
“別管那些了,茗煙,你剛剛說張曦運錢車來了?怎麼深夜來?”李璲一邊往外走一邊問,其實心裡還有個疑問,那就是爲什麼今夜事兒這麼多都趕在一起呢?
“殿下又哄奴婢開心,不過我喜歡聽……”茗煙臉上竟也會紅,幸好夜深露重的掩蓋了,嘀咕一句就扭着腰肢趕緊跟上,轉回思緒答道:“車不光運錢,還運個人,自然要隱蔽。”
“人?什麼意思……張曦殺人了?”李璲一驚,可茗煙噗哧一笑,放鬆的樣子不像出了那種事兒,才讓李璲不那麼緊張,接着往外走。卻聽茗煙道:“是神策軍王毛仲大將軍來拜訪殿下啦!”
李璲釋然,皇子與大臣結交是很受皇帝忌諱的事兒,尤其是結交武將!以前自己年紀小,又是衆目睽睽之下鬥雞走狗,沒人給自己扣謀逆的大帽子,如今不同了,臨近大婚年紀,這兩年又風頭很勁,再加上蕭家的公開支持,王毛仲自然不再找自己賭博,更不好拜訪儀王府了。
那今晚他求到張曦那裡,竟然藏身錢車入府爲的什麼,可想而知!自然是唐玄宗裁剪禁軍的事兒,雖然裁剪的是南衙十六衛而神策軍屬於北衙,沒有其他消息,但李璲知道歷史掌故,李隆基騰出軍費是腦子進水爲了壯大邊軍規模!最終導致邊將做大而朝廷空虛……此刻王毛仲應該就是有了脣亡齒寒的預感,跑來投靠的!
想到此處,李璲站定身形,在花園中駐足沉思起來,到底該不該接收王毛仲的好意呢?茗煙在一旁不敢打擾,卻有另一個聲音打破了靜匿:“殿下決不可接見王毛仲!”
“咦?先生怎麼來了?竟然吵醒了仲武先生?”李璲猛轉身,赫然看到自己的智囊高適在身後躬身行禮,連忙攙扶,不解的問道:“先生看來也猜到了王毛仲的來意,難道讓本王對數萬的神策軍不動心嗎?”
“殿下此言差矣!”高適居然正色道,神情在月光下顯得清冷了很多,一手指向前院的方向低聲道:“神策軍是朝廷的,不是他王毛仲的,他王毛仲能爲殿下所用,不等於神策軍歸入殿下帳中!”
這下子李璲更糊塗了,或許是還沒從裴氏的問題裡繞出來,癡癡的問道:“難道先生認爲本王結交這些武將沒用?那以前做的那些事又算什麼?”說到後面李璲竟有些失態了,嗓門都明顯提高,但心裡卻以爲今天是高適一反常態呢。
“殿下誤會我的意思了,呵呵,”高適也發現李璲今晚有些不對勁,但現在不是糾結那些的時候,連忙安撫李璲的情緒,儘量和善的語氣娓娓道來:“在下是說王毛仲此人反覆無常、兇狠乖戾、貪婪無恥,十足的小人不可信任!與他結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神策軍中將士對他並不忠誠,我料定將來他必然沒有好下場,而那時候,說不定神策軍內部拍手稱快也未可知!”
“先生說得有理!”李璲這才拍着腦門在原地轉起磨來,儘量揮散裴慕然的影子,纔想起來史書記載王毛仲不久後就該是身首異處的下場,自己竟然忘記了!趕緊拉住高適的手道:“幸好先生攔住,本王差點兒沾了一身騷!那就麻煩先生去打發他走,順便告誡張曦安心幫我籌辦婚禮,今後莫要交往那等人!”
“是!”高適躬身離去,臨走又免不了囑咐:“殿下早點兒休息吧,明天還要忙碌招募南衙裁員的事兒呢!”
其實這事兒早有計較,李璲是萬萬不能出面的,否則就有募兵謀反的嫌疑,所以一應事務由名不見經傳的周漓珂張羅,那就成了一個小商人的私人行爲。但某些事想躲總也躲不開,第二天李璲還沒起牀,清脆的聲音就在耳邊怒吼起來:“好熟悉的異香!難道有人剛走?”
李璲睜開惺忪睡眼,先是伸手臂在身邊呼嚕了一下,果然那裴慕然並未‘赴約’,免不了心中也泛酸楚,但很快調整好心情,這纔看到好大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赫然就是昨夜沒走的蕭子琪!李璲趕緊裝傻道:“什麼剛走?你說裴小姐?昨晚來給我傳遞裴家的話兒而已,你可別一驚一乍的陷害我啊!”
“哼哼,果然是她!”蕭子琪又是湊上來故意猛吸鼻子,幽幽的道:“卻不是房中的,而是你身上的呢!”大眼睛距離李璲的臉不過一寸遠,含羞帶怒的樣子令人忍不住想親一口。
“話說,我一醒來,單獨呆在本王眼前的女子可就是你哦……”李璲無奈間只好連耍賴帶調戲,換來蕭子琪瞬間躍後三步的一聲‘呸’!幸好此時有茗煙的公鴨嗓從外間誇張的叫嚷上:“殿下不好了,快醒醒!”
“我好着呢,你少咒我!”李璲早就坐起身,笑對茗煙探進錦帳的嬌顏,看他都穿戴整齊了,只好說:“難怪本王覺得有些冷,你這妖精大早晨的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