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寶一點都不想一個人出去住,可言琨有些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所以雖然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最後還是妥協了。
他這邊剛把妥協的表情擺出來,言琨就迫不及待的跑去跟夏央說:“姐,小寶要搬走了,我跟你說一聲。”
夏央戳着自己腮幫子的筆頭一頓,有些警覺又有些迷惑的問:“搬走?你讓他搬的?他一個人能搬哪兒去啊?”
夏央對夏小寶不放心的態度讓言琨心裡冒了好一陣酸水,然後他罔顧事實的開始跟夏央說着瞎話,“姐,雖然他叫小寶,可是他真的不小了,你覺得我們二十好幾歲的大男人,有幾個願意跟家人住在一起的?他也就是沒地方住了,所以才和你們擠一塊兒的,既然今天讓我碰到這個事了,我就幫他一把給他找個房子,總之比和你們擠在一起的強。”
言琨這麼拿常理來分析夏小寶的心裡,還真讓夏央開始猶豫了起來,但是夏央很快又反應過來說:“可是他住在我這兒也不擠啊!我這不就我跟幺兒兩個人嗎,哪兒擠着他了?”
言琨平時話那麼少的一個人,愣是被他姐逼成了一個話嘮,還且還是那種很貧的話嘮,“我不是說地方上擠到他了,我是說心理上。人都是要自由的,你覺得他在這兒能自由嗎?”
反正他言琨只要一想到這裡還住着一個錦辰他就覺得渾身不舒坦。
想到錦辰,言琨把整個房子給掃了一遍,然後不解的問:“他呢?”
他這話題轉換的有些快,快的讓夏央都跟不上他的節奏了,所以在言琨問了她之後她還傻不拉幾的發文了一句:“誰呢?”
“還能有誰?錦辰唄。”
對於言琨一直直呼錦辰大名這事,夏央還是挺滿意的,比如這時候,她就很滿意的笑着說:“他搬走了啊,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沒理由讓他一直在我這白吃白住吧。”
言琨作爲一個正直的人民警察,即使平時和錦辰不對盤,可這時候還是不得不摸着自己的良心對夏央說:“姐,我說句實話你可別生氣,人家錦辰在你這,可真算不上白吃白住。”
夏央被言琨說的訕訕的又用筆頭戳了戳自己的臉,然後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最近做了幾次飯洗了幾次衣服,可最後她還是不服氣的說着:“可是這也不能成爲他賴在我這的理由,而且家裡面大大小小的事我哪樣不會?沒有他我還不是照樣能把我和幺兒照顧的好好的。”
言琨想着他老姐和他那轉正沒對就又被打入冷宮的姐夫,決心還是幫錦辰說兩句好話,讓他們儘快和好算了,只不過他這好話說的也真是委婉又欠揍,“姐,早上是誰撞了別人的車?”
夏央“……”
“今早上起遲了纔沒能把幺兒送到學校去吧?”
“……”
“回來的時候家裡面的鑰匙是不是在夏小寶手裡?你出門的時候帶鑰匙了嗎?”
對於這些問題,夏央清一色的沉默以對,直到最後被逼急了才拍着桌子說:“喂喂喂!你到底是誰的弟弟?你把你姐我說的這麼無能對你有什麼好處?”
言琨言盡於此,剩下的都讓夏央自己體會去了,也就是這時候他才言歸正傳的重新問了一句:“你還沒跟我說他人去哪兒了?照理說他不應該是24小時黏你旁邊的嗎?”
夏央不耐煩的回道:“不是跟你說他搬走了嗎?你怎麼還問?”
言琨腦補了一下錦辰被掃地出門的畫面,忽然就開始同情他這位被打入冷宮的姐夫來了,“你只說他搬走了,具體搬哪兒去了你還沒說呢。”
夏央被言琨氣的腮幫子鼓的老高,然後一聲不吭的指了指隔壁。
正好在這時候,跑去隔壁找他爸的幺兒忽然跑回來帶着哭腔說着:“媽媽,爸爸去哪兒了啊?我敲了半天門也不給我開門,打他電話也沒人接。”
夏央一臉無所謂的說着:“那他應該是在開會吧,一般開會不都是要把手機靜音或者關機嗎。”
她能這麼一臉無所謂的說出這些話,可言琨卻有些不安的提醒她說:“他可不是那種會因爲開會就把手機靜音或者關機的人,尤其是你和幺兒的電話,他更不可能不接。”
夏央被言琨提醒的,總算找回來一點點良心了,“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出什麼意外了是嗎?”
她也就是在良心發現了之後隨口那麼一說,可她這話剛說出口,幺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的一張臉都憋的發紫了,抽噎抽的氣都理不順了,可他還是斷斷續續的說着:“媽媽……爸……爸爸他、是不是因爲被你趕走了所以想不開了?”
這時候夏小寶適時的插了一句:“我覺得,有這種可能。”
他們這幾個一唱一和的,說的夏央心裡的火蹭蹭蹭的往外冒,“喂!你們合起夥來唬我呢是吧?!他那麼大一個人了,怎麼可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就想不開了?”
言琨咬了咬牙,決定既然幫錦辰了,就一幫到底算了,“怎麼不可能?你自己算算你都把他晾一邊晾多久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有哪個整天掏心掏肺的對人家好還不被人待見,心裡還能跟金剛似的刀槍不入的?而且吧,就依我前幾次來看見他的情況來看,他的精神狀態,還真不怎麼樣,要是被你趕走了,一時激動做出什麼傻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言琨這話一拋出去,夏央臉上總算有點慌張的模樣了。
可都這時候了,她還是死犟的推了推言琨一把說:“他就在隔壁呢,既然你這麼不放心他,那你還不趕緊過去看看?”
言琨堅持着自己的原則,把身子一轉,說:“我不去,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爲什麼要去?”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當幺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拽着他的衣襬央求着他去看看錦辰怎麼樣之後,他還是二話不說去打聽情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