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承失笑,攬着她轉了個身,“正人君子是有,可真正的君子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別看了,幹嘛給自己找不痛快……”
慕紫想了想,確實如此。
這些人特意跑到公海上找樂子,自然不是一般的樂子,期待在這艘遊輪上看到公平與秩序的自己,反而顯得幼稚可笑了。
她嘆了口氣,不想在外面呆了,免得再看到些骯髒畫面,惹自己傷肝火。
兩人坐電梯回房間,出電梯時,恰好遇見了熟人。
慕容承當時就笑了,說:“看吧,我就說他肯定會來。”
顧涼走在人羣簇擁中,從走廊另一頭往這邊來,一身西裝革履,氣度雍容,唯一詭異之處,是他懷裡抱着一隻肥碩的大白兔……
慕容承略微揚眉,這畫面實在匪夷所思。
這時,顧涼也看見了慕容承和慕紫,他停下腳步打招呼,問他們住哪兒。
慕容承說:“A區,你呢?”
“D區。”
雖然是同一層,卻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
慕容承的目光,落在顧涼懷裡的大兔子身上,調侃道:“你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怎麼還養上兔兒爺了?”
他身後的王詹憋了一臉壞笑。
顧涼身邊的童五則是一臉的黑,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閉嘴
顧涼也不好說這是自己的口糧,只得默認是寵物:“隨便養着玩。”
“養得還挺肥。”慕容承伸手逗了逗,那兔子倒是不怕生人,大白腦袋往他手心裡拱,毛乎乎的,像是在聞氣味。
顧涼略微蹙眉,“當心它咬你。”
話音剛落,就聽咔咔兩聲。
慕容承:“……”
擡起手,看了眼,勞力士腕錶帶上缺了一塊。
“我這可是真皮的。”慕容承震驚了,“你虐待動物嗎?難道從來都不餵它?!”
顧涼淡淡道:“所以只能抱着,放地上會咬你的皮鞋。”
慕容承問:“籠子呢?”
顧涼的一名下屬默默將籠子舉高些,以便慕容承能看清籠門上的齒痕與缺口。
慕容承真心服了,嘆道:“這還是兔子嗎?這是魔鬼吧?一會兒拍賣會上再把邪神買回去,兩隻鬼集齊你就能湊個炸彈了。”
顧涼:“……”
慕紫保持着微笑,默默的狠掐一下老公的腰。
顧涼將夫妻倆的無聲互動看在眼裡,沒說什麼,抱着兔子走了,身後浩浩蕩蕩跟着下屬們。
慕容承拉開老婆的手,搖頭道:“這回真完了。”
慕紫不解:“怎麼了?”
“以前我損他,他要麼針鋒相對的回敬我,要麼笑裡藏刀的蔑視我,總歸有個反應,可是你看剛纔……”慕容承揉了揉腰,有點想笑,“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像不像被情所傷、心如死灰?”
慕紫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我看人家分明是懶得理你,每次張嘴都沒好話,我要是顧涼,我也扭臉就走。”
“唉,你是女人,你不懂。”慕容承說,“男人傷心都是這樣不動聲色。”
他望着顧涼離開的方向,接着道:“不信你就看着吧。”
……
晚上八點,Under The Rose拍賣會準時開始。
錦衣華服的客人們陸續進場,四處可見衣香鬢影,不少男人女人都戴上了精緻的面具,只露出嘴脣下頜,談笑風生。
慕容承和慕紫也戴了面具。
慕紫見不少客人拿着拍賣品的介紹圖冊,彷彿志在必得的神情,她心裡不安,擔心會出變故,忍不住問慕容承:“能不能去後臺找她?”
“客隨主便,別壞了這裡的規矩。”慕容承安撫她,“耐心點,要開始了。”
他剛說完,四周忽然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