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敏佬的錯誤
“操!”威頭大喝一聲,鬆了一口氣,感覺到車子也一下子鬆懈下來。虎哥頭微微垂下來,好像又回覆來時閉目養神的姿勢,江南還是保持警覺的狀態,認真觀察着路況。志龍沉默着。
威頭打開音響,汽車的錄音機傳來王菲空靈飄逸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路上
隨處飄揚。我把緊張的心情放鬆,心想:終於能捉到敏佬,我終於沒事了,明天如果我能沒事,那麼有一天雞明一定有事!我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可憐了敏佬,在弱肉強食的社會,裝B的人要不就一輩子不會遇到狠的人,遇到了就是命,終究要受到挫折受到傷害!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好色裝B,怪你不帶眼識人,認識了一個賣友求榮的人!要怪就怪志龍吧!
車子向前拐了一個彎又一個彎,“茲”威頭一個急剎車,原來前面有節斷樹頭佔據了半邊山路。威頭罵罵咧咧地轉動方向盤,小心翼翼地繞開樹頭,我們緊張了一下,車子又開動了。只見大燈照射前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動一動的,威頭緊張起來,慢慢減速,我們開近前發現原來是一隻搖着尾巴的水牛。
“操,這麼晚都在這裡晃悠!”威頭罵了一句。
車子在這隻牛後面慢悠悠開,路不寬,牛剛好佔着中間走,威頭頻頻按喇叭,但正應了一個成語對牛彈琴,牛還是不緊不慢的走着。
威頭火了,正想用車頭來蹭牛的屁股,大燈亮處只見到一個黑忽忽的東西人立着,還舉着一個東西對着車頭。我定睛看去,原來是一個高大人影,此人雙手持一柄長統****,兩目死死盯住麪包車,後面忽拉一聲跳出十多個人來。威頭急入個倒後檔,想向後退,後面聽到“嘭”的一聲,好像撞到什麼東西。“砰”一聲巨響,****響了,車頭頂部的一片玻璃嘩啦一聲碎了下來。 我們都嚇了一跳,不約而同一起埋下了頭,心裡面暗暗慶幸沒被槍打到。聽到咔嚓咔嚓的上子彈聲,接着是一聲斷喝:“都他媽給我下車!”
大家一起下了車,我們都高高舉起雙手。我站在路中心看到一個又高又壯的黑大個,還是保持剛纔那樣雙手持槍的姿勢,雙眸發着興奮的光芒像一隻食肉動物看着自己的獵物。
敏佬飛快地跑到弟弟面前:“成阿成,你終於啦!我知道你不會不理我的。”敏佬高興得手舞足蹈。
敏佬的弟弟大頭成兩手持槍,跟敏佬點點頭,大聲向後叫囂:“上呀!還要叫嗎!”後面的十多個人馬上跑上去每兩人持刀頂住我們八人。敏佬的腦袋靠近弟弟的頭,彎低腰指着高舉雙手的虎哥說:“小心這個傢伙,他很厲害的,一個能打很多人,就是他打傷我的頭的!”
大頭成一步步走到虎哥面前用槍指着他的前額,再慢慢將身體向虎哥身後移動,槍也移到虎哥後側。
“砰”大頭成模仿開槍的聲音大吼一聲說:“打死你個撲街!”接着用腳踢虎哥的屁股,連踢幾腳,邊踢邊大聲喝罵,意態張狂。
敏佬也參與過來了,對着虎哥的臉連着打耳光,連打了七八下,噼噼啪啪的在夜空中格外響亮。月色中,我見到虎哥屹然不動,臉上顯出通紅的手指印。
大頭成時不時踢打虎哥的屁股,口裡面還不停嘮叨:“挺結實的大塊頭,小心點呀,不要亂動!我的槍會走火的!兄弟們,這傢伙是不是個傻B!這樣的貨色我一年都打幾十個啦!大傻B!敢打我哥..
....”
敏佬興致很高,打完又對着虎哥的肚皮拳打腳踢。虎哥痛得彎下腰。
“哈哈哈,你不是很厲害的嗎!你不是一個打幾十個的嗎!怎麼現在像個怕死鬼一樣,來呀,打我呀,來呀!”敏佬邊神經質的大叫邊用手拍打着虎哥的頭。
在麪包車大燈照耀下,見到前後兩個黑影不斷用拳腳招呼着最前面一個挺立的人,只見到虎哥兩眼直視前方,用力咬緊牙關,血從他嘴裡滲出來,身體因大頭成的踢腳不時地抖動。
敏佬打得有點無趣了,頭一歪,他無
意中眼光落在了志龍的身上。志龍一直在看敏佬兩兄弟抽虎哥,見敏佬眼光落到自己身上,先自慌了,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臉轉向另一邊。
“嘿、嘿、嘿,龍哥!龍哥呀龍哥,你不認識我了嗎?我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唷!”敏佬踱到志龍面前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的臉看,志龍極不自然的在躲閃。
“你臉色很委瑣呀!是有病吧,有病讓哥哥幫你治呀!”邊說邊抽志龍耳光,
抽一下說一聲:“有病,有病......”
打完志龍,敏佬又過來輪着抽我們耳光,一個一個的抽,每人賞五六個巴掌,邊抽邊罵:“#你老母!#你老母!#你老母!”這句省罵好像是他的口頭語。打到我時,我感到臉上火燒一般,不是痛,而是有點不自主的羞愧。
我們當時在馬路上站成一排,每人身後各有兩個馬仔用刀頂着。虎哥排在左邊的第一個,排第二的是個雞明的馬
仔,接着是志龍和我,排最後的是江南。
江南瘦瘦的身體微微彎曲,頭向下低垂,兩手老老實實的舉在頭上,一副服服貼貼的樣子。敏佬沒有認出江南,記得在牌坊被江南襲擊時只顧着眼前的美女根本沒有顧及其它事物。他打江南耳光的時候聽到虎哥怒吼了一聲,原來是大頭成在虎哥背後迅速地用**重重砸了一下後頸。敏佬被虎哥的吼聲吸引,剛抽完江南耳光的左手順勢搭在江南的肩膀,眼睛向虎哥方向看去。
敏佬好像打累了,我當時見到敏佬鬆懈下來的樣子我就知道他要玩完了。江南是什麼人,豈容忽視?就好像一隻綿羊跑到惡狼的嘴邊停住,你說會有什麼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