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溜冰場伏擊戰
進到場內，忽明忽暗的燈光中只見有一個女孩，燈光射在她金紅色的披肩長髮上、白色的襯衣、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樑、甜甜的淺笑、嬌美的身形、微戚的肩、盈盈轉動在場中，宛如百合仙子下凡……本來我討厭染髮的女孩，但在她身上則顯得恰如其分，平添幾分亮麗……直到我感覺到有一隻手在用力地扯我的衣服，我回頭一看，是志龍“天偉，快把頭低下”。
我趕緊低下頭“什麼事？”
志龍向前指了指，我順着志龍指的方向看去，“哦，是麻子，那個老**！”我暗罵一句。
當時我們已經進了溜冰場準備換溜冰鞋，裡面人山人海，環回立體聲音響放着喧囂的迪斯科，人們的動作變得迅捷無比在見縫插針的來回穿梭，射燈的燈光如同酗酒的老頭在昏暗的場內晃來晃去，麻佬就坐在吧檯左側轉椅上，頭在興奮地跟音樂擺東擺西，旁邊有幾個馬仔在大聲地說話。
“打他！”我興奮的小聲說。
陳志鋒舉手輕輕說“不能在這裡動手，這裡是雞明看的場！”
勇八和我相視一下點點頭，我們馬上離開。
路燈映照着十二個或站或蹲的年輕人，一個個面上都顯得很興奮，“大家今晚就動手打麻佬，不要以爲我們南街的好欺負！”
“好，動他！”
“動他！”
“爲天偉報仇！”
我們簡單開了個會研究如何打麻佬，一致決定在路邊伏擊他，溜冰場環湖而建只有兩條路可走，麻佬一定走離下街近的那條，那條路一邊是湖，一邊是山，到了晚上無人行走，車也極少。我提議在山邊尋找幾條長樹枝，待麻佬他們到時放在他們的摩托車前後攔截，然後分前後兩路對他們進行突襲。陳志鋒建議除前後包圍突擊外，分前後兩人收集石頭在暗中向敵人投擲，還可以打擊漏網之魚。大家都說好，分工合作有去撿拾石頭的，有去找長樹枝的，有去找順手樹枝做武器的、有去找合適伏擊點的。
溜冰場是凌晨兩點關門的，大概到兩點半左右，我們聽到“突、突、突”遠處傳來機車的引擎聲音，“他們來了”志龍有點興奮的小聲說。
“準備扔樹枝！”勇八沉聲說。
只見三輛摩托車奔馳而來，每輛坐2、3個人，大概有7、8個人，過了前面50米的包圍圈，“是他們！扔樹枝！”
“扔樹枝”
“攔住他們”
同時響起幾聲叫聲，飛馳的摩托車在前後幾條橫七豎八的粗大樹幹前立馬沒了脾氣，乖乖的停了下來，像幾匹飛奔的烈馬突然被人馴服。昏暗的路燈下，只聽見麻佬他們恐慌的叫聲；我們的吶喊聲；摩托摔倒在馬路上的摩擦聲；石頭打中人的呼救聲,樹枝打在人身上的啪啪聲；慌張的求救聲……戰鬥很快結束，月光輕柔的灑下來，照在一個半跪在地上的人的臉上，那是一張佈滿坑坑窪窪的臉，麻佬雙手護頭，哭喪着臉，身子一起一伏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氣，頭上流着污血，大聲的求饒：“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哎唷，我不敢再報復了，以後不和你們作對了”。旁邊幾個馬仔有的捂住胸脯，有的摸頭，都在伊伊呀呀的哼。
“只要你放過我，我頭痛啊”
“不再和你們打架了”
“對不起各位大哥，對不起了各位大哥”
“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呀”麻佬不斷的說服軟的話，他身邊都是二流子和學校收來的新仔，只是拿來充人數，毫無戰鬥力，也彎腰在幫着說服軟的話。
勇八鄙視的看了一眼麻佬，哼了一聲，與我對望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算啦，算啦，你都被我打得這麼傷，大家扯平啦！”
“記住不準告訴你大哥江南，更不能告訴給雞明知！”陳志鋒認真的補充一句。
“聽到了吧！”志龍踢了麻佬一腳。
“哎唷，是的，是的，我一定不會說”麻佬又馬上吼“你們也不能說！”
“哦”麻佬的馬仔齊聲應道。
夜色正濃，大排檔的大園桌上坐着兩圍臺，每臺六人，共十二人，在興奮的大吹大擂。今夜的月色越發顯得迷人，風夾雜着熱氣用力的吹拂着年輕人興奮得通紅的臉龐，空空的啤酒瓶在腳邊放了二三十個。“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呀，高興呀，真他媽的開心，來，不醉無歸！”志龍醉熏熏的拿起地上的一個空瓶用力扔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空瓶在空中劃了個弧線撞到對面的牆上，對面是新建的老人院沒人住。緊接着就聽到“砰、砰、砰、砰、砰……”不斷髮出響聲，在空曠的夜晚顯得異常刺耳，然後是大家哈哈的大笑。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只是我們都不知道它將令我們踏入江湖中的腥風血雨……
之後的幾天，雄哥來找我們了。
“志龍，勇八、天偉、連城、志鋒、文彬”雄哥一個個地叫我們的名字。”
“哎，雄哥”我們齊聲應道。
“你們和麻佬打架的事我知道了，小孩子打打架沒什麼關係的，只是聽說麻佬被你們打破頭了。”
“麻佬是雞明的人，我去同他講聲他一定會給我這個面子的。”雄哥皺着眉大聲地說道。
“謝謝雄哥”我們齊聲說。
“上次真的謝謝你救了我”我真誠的說。
“不用謝，上次我就是看不慣他們人多欺負人少！”雄哥笑笑，停頓了一下說：“這樣，麻佬受了傷你們也要支付點醫藥費，麻佬是雞明的人，我和雞明是擡頭不見底頭見的，也要給個面子人家”
“好，謝謝雄哥”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跟我學做一下生意呀？”
“雄哥，我們還沒畢業，畢了業再說。”勇八擡起頭說。
“好，好。”
我們大家湊了一千元給了雄哥，雄哥又問長問短的瞭解了一些情況就走了。
事後我問勇八爲什麼不跟雄哥，勇八說雄哥表面不說實際上對雞明怕得要死。
我也點頭說：“寧爲雞首，不爲牛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