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局長說,“這都是巧雲的注意。她聽說你們要來,堅持做這麼多的菜。哦,說是趁這個機會好好感謝你們呢。”
我心裡不免驚訝,李巧雲的變化還真是夠大的。她真的是脫胎換骨了。
潘局長說,“哦,當然除了你們,還有人要來。”
我心裡一驚,“是誰啊?”
潘局長有些驚訝的看看我,說,“小張,你不知道嗎,申琳等會也要一起過來。,她和豔豔一起來的。”
我吶吶的說,“什,什麼,她們也要一起來。”
潘局長說,“是啊。申琳和豔豔經常來我們家裡玩。”潘局長說道這裡,特別看我一眼,臉色沉下來,說,“張銘,你和申琳之間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既然我是找潘局長來說這個事情,我也沒有必要向他去隱瞞。我點頭,然後把事情給他說了一遍。
潘局長聽完沉思了長久,說,“這個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小張,這裡面你和申琳都有些事情做的不是太對。難怪這段時間,申琳來我家裡找我和巧雲談心,她總是說自己心裡壓力很大。在和我們的談話中,不知覺就流露出了憂傷。我們想要寬慰她幾句都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小張,你知道嗎,申琳有好幾次甚至崩潰的痛哭起來。她甚至不去顧及自己的面子了。我和她認識這麼久,從來沒有見過她哭的這麼痛。而且,申琳一向都是一個外表很堅強的女人,她從來不會輕易在別人的面前展露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她總是把所有的苦痛都深埋壓制在心裡,默默的承受。但是,那一次,我卻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一反常態。我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她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肯給我說。”
我聽完,心裡微微的顫抖着。申琳一定獨自承受着這樣的苦痛,她揹負了太多的痛苦和壓力。那一刻,我甚至可以看到申琳獨自在家裡,孤零零的一個人,自苦又自憐。我險些哭出來。
嚴琴這時說,“潘局長,你給分析一下是,申琳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從她剛開始這麼突然對張銘冷漠,到現在,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是有問題的。”
潘局長皺着眉頭,說,“這個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得要問申琳。但是有一點,小張,你必須要清楚。申琳是一個對愛情非常專一的人。她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變心。所以,你要明白,不管申琳做了什麼,但是歸根結底,她的出發點都是愛你的,她願意爲了愛而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的。”
“申琳做出這一切總是默默無聞的情況下,她不想讓人知道。這一點是申琳最爲難能可貴的之處。對於愛情的忠貞,我們那些人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和她相比。”這時,李巧雲端着一盤菜出來了。
WWW ●t t k a n ●C〇 我看了看李巧雲,心裡非常的矛盾。我忽覺鼻子一酸,有一行很滾熱的東西流淌了出來。不過我趕緊擦了。
李巧雲看了看我,說,“張銘,我發現這段時間你和那個姜麗娜記者走的挺近的。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要這麼做,可是你這麼做會深深的傷害申琳。”
我淡淡的笑道,“巧雲姐,你多慮了。我實不相瞞,那個姜記者是馮書記的情人。我每一次和她出來都並非出自於本意。而且出來都是爲了工作。私底下,我從來沒有和她聯繫過。”
李巧雲說,“希望吧,張銘。不過官場中容易面對非常多的誘惑,這需要很強的定力纔可以把持住。我希望你也能夠做的到。”李巧雲說着向我露出個鼓勵的笑容。
嚴琴說,“關於這一點我想你們大可以放心。小張的爲人我是可以打包票的。”
潘局長說,“那就好啊。”他隨即看看嚴琴,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今天找我肯定是爲了申琳的事情吧。”
我不免吃驚。嚴琴誇讚潘局長看的真夠準的。
潘局長不以爲然的笑笑說,“你們放心吧。這個事情我會想辦法。不過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妥的。申琳的脾氣非常古怪,認定一個事情或者一個理,就很難去改變,尤其是對待愛情。”
我點點頭,說,“潘局長,我有信心。”
考慮到被申琳發現我在這裡對以後潘局長想要開導申琳會很不利,我即刻就和嚴琴向潘局長告辭。
有時候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傳來敲門聲。打開了,是申琳和薛豔豔。看到我們,她們也有些愕然。尤其是申琳,看到我的神色除了驚訝,還有更多的複雜。
申琳本來就是個很聰明的人,對於隨機應變,靈活應對擺脫尷尬更是處理的得心應手。就在我們都在爲她和我見面要如何應對的時候,設您就像沒事人一樣,很自然的走過來和我打招呼。但是那種打招呼的方式就像面對普通的朋友。我看到申琳的目光裡閃現出來的是一種漠然。看來她的心裡對我真的如同死灰一般了。我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彼此客套了幾句,我有些忘乎所以,情不自禁的一直盯着申琳。儘管申琳的精力根本就沒有再放在我的身上,她和薛豔豔有說有笑的坐到了一邊。她甚至和嚴琴說話,但是從來不去和我說話,甚至不看我一眼。
我知道這會兒我必須要剋制住自己。我看了一眼申琳,這麼久沒有見,她似乎瘦了,人看起來也很憔悴。可是,她身上的美麗依然無法遮掩。她還是那麼光彩照人,那樣的充滿着魅力。讓人有一種無法拒絕的誘惑。
向潘局長他們告辭。
這時申琳終於說了一句,“張秘書,既然來了,爲什麼要這麼快就走呢。”
沒有想到申琳竟然提出挽留,這真的讓我吃了一驚。我心裡不由的泛起一絲欣喜來。可是我注意到申琳面容上仍然是一副絕情寡意,我心裡忽然又低落了下來。也許,申琳只是隨口說出來的。我說,“我,我還有事情。”
薛豔豔這時沒好氣的說,“張秘書,你是急着找你那個記者妹妹約會吧。”
薛豔豔的話酸溜溜的,而且都帶着刺。我沒有回答。
潘局長瞪了一眼薛豔豔說,“豔豔,你亂說什麼呢。”
薛豔豔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潘局長急忙出來打圓場,然後讓大家去吃飯。
我和申琳正好坐對面。也不知道是泯泯中自有安排。這可真是有意思的事情。有時候,儘量想要避免面對的時候卻偏偏要面對。
飯桌上,大家還是有說有笑,什麼都談。可是因爲我和申琳的存在,一切都顯得非常古怪。申琳的話不是很多,而且一直都在低着頭或是吃菜,或是喝酒。她的動作是那麼優雅,顯露出一股高貴的氣質。我癡癡的看着她,完全的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大概是申琳爲了避免和我對視才一直低着頭,也或許她感覺到了我一直在盯着她看吧。
他們的話題很快就牽扯到了薛豔豔的婚禮上了。
潘局長問薛豔豔婚禮準備的如何了。薛豔豔這時看看我說,“一切都還順利,就是一切無關緊要的人要去很多。這點讓我非常討厭。”
薛豔豔的話我基本算是沒有聽進去,她當時看我的目光充滿怨恨。我心有慚愧,不敢去看她。
潘局長他們不明就裡,不過倒是很關心的說,“豔豔,你也別這麼說,這都是官場的一些應酬,這是沒有辦法的。”
薛豔豔有些不高興的說,“哼,好好的一場婚禮,這麼一來,就完全變成一場政治婚禮了。”
嚴琴開玩笑說,“豔豔,你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穫啊。你看彩禮,就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
薛豔豔不以爲然的聳聳肩。
潘局長這時說,“豔豔,我聽說我們市政府有幾個領導也要參加啊。”
薛豔豔說,“這個我不是恨清楚。我就知道秦副市長一個。至於別的人,就算去拿也是我爸爸邀請的,和我沒關係。哦,前幾天,高市長還特別找我談這個事情。他雖然沒有明說,可是話裡卻流露出來想要參加的意願。”
申琳轉頭看看她,笑吟吟說,“那你答應他了?”
薛豔豔搖搖頭說,“沒有啊,我那個婚禮已經夠讓湊成一個人大會議了,他再加進去,難道想要讓我把婚禮辦成兩會啊。”
這麼一說,一桌子的人都忍不住大笑。
整個吃飯的過程,我和申琳一直都沒有說話。她一直都是喝酒,吃菜。而我在看着她的時候也跟着喝酒。
申琳的酒量似乎特別的好。今天喝了不少酒。臨近收尾的時候,她還在喝,幾個人勸都沒有用處。我再也看不下去了,上前奪過她的酒杯,輕聲說,“你不能再喝了。”
申琳看也不看我,冷冷的說,“張秘書,我看你是不是有點管的太寬了。我喝酒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她說着猛然甩開我的手。
申琳做的那麼決然,我隱忍住,說,“是和我沒有關係,可是你不能讓我在這裡酗酒。”
申琳忽然笑了,端起桌子上的一壺酒,說,“好啊,張秘書。你既然這麼喜歡做好人,那你現在把這壺酒全部喝掉,我就不喝了。”
我看看她說,“這是你說的。”我說着端起酒壺,仰頭將酒喝了下去。酒是非常辣的,可是,我的心裡卻更多的是苦澀。我已經感覺到那種辣了。到嘴裡的沒有任何感覺的水。忽然我感覺到嘴裡有一陣鹹鹹的,我恐怕那是淚水,不願意被人看到,於是在我放下酒壺的時候趁機擦了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