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白彪果然非同一般,人家既然敢這麼說,這就證明他已經把什麼後路全部都想好了。常美娟搖搖頭,說,“彪哥,你說這個話就太見外了,我只是問問。哦,他們這些人現在從事的可都是販毒的事情。或許你自己不清楚,但是很難保證你的手下不去做吧。”
白彪盯着常美娟,眼神非常複雜,估計這會兒心裡一定在想一些什麼吧。他忽然說,“常隊長,你說的還真是沒錯。我起先做正經生意,手下很多人是反對的。不過我力排衆議,堅持去做。但是有些人未必會習慣,所以揹着我去做一些違法犯忌的事情那我也是管不了的。”
常美娟說,“彪哥,那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白彪慌忙說,“請說,常隊長。”
常美娟說,“這些人的手裡還有一些毒品不知道藏匿在什麼地方了,所以,我現在需要請彪哥幫忙。以你的威信來請他們開口說出那些毒品的下落。”
白彪看了一眼杜菲菲,那會兒眼神裡充滿了憎惡和惱火,估計是責怪她帶了常美娟這個難纏的主來找他。他說,“這個事情恐怕有些難辦啊。常隊長,你也清楚的,人家既然敢做那種事情,就證明已經對我的命令完全不聽從了。那麼,又怎麼會僅憑我一句話就會把毒品交出來呢。”
常美娟說,“那也不好說啊,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彪哥,你不會是不願意幫這個忙吧?”
白彪忙說,“當然不是了。只是,只是我這一時間恐怕是抽不出太多的時間啊。”
常美娟冷冰冰的說,“不用擔心,彪哥,我們不會佔用你太多的時間,最多二十分鐘。你只要對那些人說出那些話就好了。”
白彪沉默了,顯然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拒絕常美娟。
常美娟見狀,繼續逼問道,“彪哥,你怎麼不說話,到底去不去,給我痛快話啊。嗯,要不然,我就派警車親自來接你過去吧。”
這是一句帶有威脅性質的話,大家都不是傻瓜,立刻就聽出來了。
杜菲菲連忙說,“常隊長,彪哥需要一些時間去想一想,你用不着逼的人家這麼急吧。”
常美娟根本就不搭理她,目光死死的盯着白彪,顯然就在等他的回答。
這時,他的那些手下已經耐不住了。忽然,兩三個人直接衝了過來,將我和常美娟團團圍住了。
一個不經意間,我注意到這些人的腰間好像有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那會兒我大氣都不敢出,我知道這些人可是說一不二殺人不眨眼的人。
不過,常美娟卻處亂不驚,悠悠的喝着酒,不緊不慢的說,“彪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說着看了一眼那些人說,“你們可別太沖動。如果你們敢對我動手,按可是襲警。這種罪名可大了去了。不要因爲你們的衝動進而牽連到你們的領導了。”
這話算是提醒了白彪,他恍然醒悟,大聲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都給我過來。”
那些人這才灰溜溜的過去了。
白彪堆起笑容說,“常隊長,張校長,真是對不起啊,我對手下管教不太嚴。”
我心說,你可真會玩心眼啊。我們又不是傻瓜,難道看不出來啊。白彪這是故意讓自己的手下來恫嚇我們。如果震懾的住的話那就算是成功了。可是如果一旦不成功,他則出來唱紅臉來圓場。估計,他和一些幫派的老大談判都會用得上這一招吧。
常美娟不冷不熱的說,“沒關係,彪哥,那麼你對我的提議究竟是怎麼看的。”
白彪說,“好,既然常隊長看的起,那我去就是了。”
對於這個回答常美娟是非常滿意的,當即端起酒杯說,“來,彪哥,爲你的一句話痛快話我先乾爲敬了。”
之後,大家的談話顯然沒什麼興趣可言了。三言兩語的說了幾句。隨後,常美娟就和我向他告辭了。
白彪並沒有起身送我們,而是派杜菲菲去送。這種故意擺弄的架子其實就是在說明他的一種無聲的反抗。
我們出來的時候,杜菲菲立刻責怪道,“常隊長,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幾次都差點和他發生正面衝突,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別看他眉目慈善,可是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當時在裡面他只要一句話就可以將你們殺死的。”
杜菲菲那一臉擔心不安的樣子讓我確信這種可能是的確存在的。常美娟說,“菲菲你放心吧。他不敢那麼做的。就算我現在在進去書更加激烈的話他也絕對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杜菲菲不屑的說,“常隊長,你可別太自信了。”
常美娟說,“菲菲,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和張銘可是正大光明的去找他了。如果真的出了人命案子,你覺得他能逃脫的了干係嗎?”
杜菲菲說,“但是你知道嗎,在光天化日下他都敢殺人,更何況是現在呢。”
常美娟輕哼了一聲說,“那是別人,可是我,他就要掂量一下了。”說着她用一種很輕鬆帶着玩笑的口氣說,“你可不要忘記了,他只是在東平市的政府裡有人罩着。但是我在省公安廳,甚至在公安部都有人罩着。如果我真的出了事情,上面會有人替我擺平這個事情的。”
被這麼一說,杜菲菲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了。
我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說,“菲菲,謝謝你今天能幫我們引薦啊。”
杜菲菲一把將我的手拿開了,驚恐不安的說,“你們倒是拍屁股走人了。可是你知道嗎,等會白彪一定會把所有的帳都算到我的頭上來。每一次只要一件事情做的不好,他都會……”後面的話沒有說,但是從杜菲菲驚恐不安的口氣裡我卻已經感覺到了什麼。
常美娟想了一下說,“菲菲,你放心吧,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不會讓你爲難的。這樣,你回去如果白彪真的責怪你的話你就說我手裡掌握着他犯罪的證據,以此來要挾才迫不得已帶着我們來的。這樣白彪不僅不會責怪你,反而會大家鑑賞你的。”
杜菲菲忍不住說,“他,他會相信嗎?”
常美娟非常自信的說,“如果是以前的話或許他不會相信的,但是今天經過這種事情後他一定會相信的。或許,這以後還會對你大爲重視的。”
這麼一說杜菲菲算是穩住了。
回去的路上,我疑惑的說,“常美娟,你今天的行動好像有些偏離主題啊。”
常美娟說,“不,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只是剛開始有些事情我沒給你說而已。其實,和白彪交涉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要利用他獲取他那些手下藏匿毒品的下落。”
我說,“但是你覺得他會幫你這個忙嗎?”
常美娟志得意滿的說,“會的,我早就想好辦法了。”
看着她那一副神氣的樣子,我心裡也替他高興。唉,這女人只要心情好,那麼一切都安好。否則,真是不好說啊。
我趁機說,“常隊長,咱們說好的,今天的事情辦好了,那你要好好報答我呢。”
常美娟看了我一眼書,“是的,我是這麼說過。不過,張銘,好像我現在還沒有把事情辦好吧。”
“怎麼還沒辦好?”靠,這女人又要開始耍無賴了。媽的,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種後果。
常美娟看了我一眼說,“白彪還沒繩之以法呢。所以,張銘,你就耐心的等一等吧。”
唉,我是不指望了。媽的,白彪這個人在東平市根深蒂固,想要剷除他可比登天還要難呢。這又不知道哦啊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自從和常美娟在這天夜裡分開後,之後的數日內我就沒再見過她,彷彿從世界上消失一樣。不過我知道,這陣子她一直都在忙活呢。
這天晚上,我在家裡正吃飯呢,忽然聽到敲門聲。
我起身去開門,打開一看,卻是杜菲菲。我有些意外,說,“菲菲,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這女人很少親自來找我,一般都是打電話約。所以,對於她今天的行爲我非常意外。
杜菲菲輕柔的說,“張銘,你有時間嘛,我想請你喝一杯,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請我喝酒?”我笑道,“杜菲菲,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找我幫忙呢?”
杜菲菲露出一副非常不自然的神色來,她笑了一聲說,“沒有什麼事情,張銘,你不要多想。”
廢話,我怎麼會不多想呢。一般而言,像是這種小事杜菲菲絕對不會登門來造訪我的。
我笑道,“改天吧,我現在正吃飯呢。”
“不,就今天,張銘,走吧。”她說着竟然直接上來拉着我。
我注意到她的眼神裡有一些請求的情愫,我心頭一動。很顯然,杜菲菲一定是遇上什麼難事了。
我說,“那你等一下吧。”我隨即進去給李雅靜和冉蓉交代了幾句。
李雅靜不滿的說,“張銘,你是不是又要和她去約會啊?”
我慌忙說,“絕對沒有的事情。我這次是去辦正事。”
兩個人幾乎同時不屑的切了一聲,然後都不搭理我吃着飯。
靠……
我換了一身衣服就和杜菲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