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江城大酒店中餐廳,一個小包廂裡,我和趙嫣正在一邊聊天一邊等趙大山。
約好的十二點半,趙大山遲到了十分鐘。
“趙哥,遲到了。”我說。
“剛出了點情況處理了一下,這位是……”趙大山朝着趙嫣看去。
“趙嫣,我媳婦。”我介紹道。
趙嫣翻了一個白眼,隨後扭頭笑着對趙大山說:“我是王強的女朋友,趙哥,你好。”
“你好。”
三人落座,我讓服務員上菜,早就點好了,所以很快擺滿了整個桌子。
“這麼豐盛,到底什麼事?”趙大山盯着我問道,表情有點謹慎。
“趙哥,你還怕我賄賂你啊,咱倆這關係也算生死之交吧?”我說。
他眨了一下眼睛,隨後微微點了點頭,謹慎的表情消失了。
“咱們邊吃邊聊。”我說。
趙大山拿起筷子開始夾菜:”昨晚谷微幾個人已經抓了,事情也調查清楚了,準備以尋釁滋事罪處理。”
“趙哥,上面沒壓力?”我看了他一眼問。
“剛纔來晚了十分鐘,就是李爲民打的電話。”趙大山回答道。
“你沒聽?不怕被穿小鞋。”我說。
“哼,他李爲民是黑是白現在還不知道,我依法辦事,何怕之有?”趙大山說。
我朝他豎起大拇指。
“就爲這事請我吃飯?”趙大山問。
“不是,有一件大事,跟上面那位、周氏和地龍可能都有關係。”我壓低了聲音說。
“哦?什麼事?”趙大山放下筷子,一臉嚴肅的問道。
“媳婦,你跟趙哥說說,對了,忘介紹了,我媳婦現在是周氏集團的CEO。”
趙嫣這次沒有糾正媳婦的稱呼,詳細的將推測出的周氏、地龍和衛家洗黑錢的方法講了一遍,最後強調道:“趙大哥,王強說你是一個正值的人,我現在無法辭退周氏集團CEO一職,但又怕成了對方的替死鬼,所以跟你報備,如果將來有一天,真相大白,希望你能出來給我作證。”
趙大山點了點頭,說:“作證沒問題,不過這也僅僅是猜測,如果能拿到證據,纔是證明自己最好的辦法。”
“趙哥,即便有證據,你現在敢查嗎?”我插話道。
“現在查有點困難,但事情都是發展變化的,也許很快就可以查了。”趙大山意味深長的說。
“趙哥,不就調來個局長嗎?上面還有那位壓着,我覺得別報太大希望。”我說。
“這次不一樣,我以前的老連長說,省裡主要領導很重視。”趙大山點到爲止。
“趙大哥,我會留意收集證據。”趙嫣突然說。
“媳婦,你不要摻和,太危險。”我立刻扭頭盯着趙嫣說。
“我不怕,當年我爺爺的死,現在想想八成還有地龍和衛家的摻和,所以這件事情義不容辭。”趙嫣斬釘截鐵的說。
“你不怕,我怕啊。”我說。
“這事你也不用特意去收集,最主要還是保護自己。”趙大山說。
趙嫣點了點頭。
事情聊完了,飯也吃得差不多了,趙大山和趙嫣相繼離開,兩人都有工作,我結完帳之後,獨自一人在江邊溜達。
一個星期後,迎來了春節,除了正常工資和分紅之外,我給顧小北、陳小曼等人一人一個大紅包,大家高高興興過個年。
而就在大年三十這一天,我同時接到了李向秋的電話:“年三十,走一批貨。”
“好。”
放下手機之後,我起身朝着外邊走去:“爸,媽,我出去一趟。”
“去那裡啊?馬上吃年夜飯了?”廚房裡傳出老媽的聲音。
“爸爸,你去那裡?”萌萌問道。
今天過年,林菲帶着萌萌也來了我父母家,本來我是想帶趙嫣回來的,可是她拒絕了,說要獨自一人回老宅看看,我說陪她一塊去,她不讓,沒辦法,只好自己一人回父母家過年,萬萬沒想到林菲和萌萌也在。
“爸爸有重要的事情,一會就回來。”我強裝笑容的說,隨後穿上羽絨服離開了。
開車的時候,給於佳打了一個電話:“今晚走貨,我正在趕過去。”
“嗯,知道了。”於佳應道,她把飛馬物流搞得很不錯,有點經商天賦。
大年三十路上車很少,這個時間都在家裡做年夜飯,所以一刻鐘我便趕到了飛馬物流。
今天大部分員工都放假了,辦公室裡除了於佳之外,還有兩名男子,他們是李向秋安插進來的人,負責一條一千噸的貨船。
本來那條船上的船長是我和於佳的人,可是三天前李向秋強行把他們兩人安插進來,一方面是監視,另一方面可以掌控水上的運輸線。
“你倆出去檢查一下貨船。”我對兩名男子吩咐道。
兩人瞥了一眼,沒說話,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拖拖拉拉的離開了辦公室。
“媽蛋,得想個辦法弄死他們。”我罵道。
“不好吧。”於佳說。
“天天監視着你,你舒服?”我說:“再說了,咱們好不容易搞出的水上運輸路線,李向秋想控制,門都沒有。”
“弄死他們的話,李向秋會不會跟咱們翻臉?”於佳問。
“翻臉就翻臉,估摸她也就是地龍手下的一條狗,只要咱們這一趟把貨送出去,證明這個中轉站的作用,死兩隻螞蟻,地龍應該不會跟咱們翻臉。”我說。
“行,媽的,纔來三天,已經把公司搞得雞飛狗跳了。”於佳罵道,她對飛馬物流很用心,當成自己的公司來經營,所以更見不得有人來禍害。
我點了點頭,思考了片刻,拿出手機給李向秋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接通了:“喂,李姐,這次我和於佳準備親自押貨,能不能給兩隻鳥,最好是啞鳥。”
鳥就是槍,啞鳥就是帶***的手槍。
“有閻路他們,你和於佳不需要帶槍。”李向秋說。
“李姐,萬一出事呢?你敢保證一定沒事?這次的量有多大,你心裡清楚,只要被抓住夠槍斃一百次了,萬一臨海那邊黑吃黑呢?不帶槍?那我和於佳不去了,讓你的人押貨吧,出了事,跟我們無關。”我說。
電話裡出現了片刻的沉默,大約幾秒鐘,李向秋的聲音再次專了過來:“只有***。”
“制式啞鳥,以後飛馬物流將越來越重要,我和於佳也需要防身,你如果做不了主,給我龍哥電話,我直接跟他聯繫,我想龍哥肯定不會這麼小氣,連把槍都不給,這樣兄弟們怎麼給他賣命。”我說。
“我想想辦法。”李向秋說,隨後掛斷了電話。
“哼!”我冷哼了一聲,把手機放進口袋。
“強哥,李向秋給不給槍?”於佳問。
“不想給,也不想咱們直接跟地龍聯繫,這個王八蛋估摸想控制咱們江城這個中轉站。”我說。
“哼,她想得美。”於佳說。
“也不知道這個李向秋到底什麼身份,如果咱們幹掉她的話,地龍會不會發飆?”我說。
“還是謹慎點吧。”於佳說。
我點了點頭,沒有出聲,心裡想着:“要想個辦法查查李向秋的底細,有她橫在自己和地龍之間,猴年馬月才能直接跟地龍取得聯繫?”
天漸漸暗了下來,天空中漂下了鵝毛大雪。江城屬於華東,墨水江的水流湍急,並沒有結凍,仍然可以行船。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玩手機,於佳則在整理賬目,時不時的聊上幾句。
“強哥,現在網上購物越來越多,對物流的需求也越來越大,咱們明天擴大一點規模吧。”於佳說。
“行,等走了這批貨,跟李向秋要錢。”我說。
“她能給嗎?”
“不知道,試試唄。”我說。
於佳一副欲言又止表情,幾次張嘴想說話,最終沒有出聲。我知道她在想什麼,上次要的錢沒有花完,估摸她想讓我投資點,可是我準備再買幾個場子,還要搞搞房地產,身上的錢根本不夠,更別說再投資飛馬物流了。
晚上十一點,李向秋的車子駛進了飛馬物流,直接開進了倉庫。我和於佳馬上也去了倉庫。
我、於佳、李向秋、彪子,還有從船上趕過來的閻路兩人,此時都來到了倉庫。
彪子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裡邊有兩個大旅行箱,一共是五個億的貨。
“彪子,你和閻路他們把貨搬到船上。”李向秋吩咐道。
“是。”彪子帶着閻路兩人開始搬貨。
我看着李向秋說:“李姐,槍呢?”
她看了我一眼,沒出聲,打開車門,從儲物盒裡拿出兩把手槍,遞了過來:“就一把制式帶***,另一把是鋼珠,暫時用着,有貨了,再給你們換。”
“子彈呢?”我問。
她又拿出一盒子彈遞了過來,說:“一百發子彈。”
“謝謝李姐。”我接過槍和子彈,滿臉笑容的說,隨後把***給了於佳,啞鳥留在自己手裡,開始往**裡壓子彈。
對手槍不瞭解,但槍身有英文,估摸還是外國貨,爲了熟悉,我壓滿子彈之後,直接去了地下室打了幾槍。
噗噗……
聲音很小。
“不錯!”我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大年三十的鐘聲敲響的時候,我、於佳和閻路兩人一塊上了貨船,駛離了碼頭,朝着臨海市駛去。
貨船上裝着沙石,貨就埋在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