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累了知道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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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在疑惑,現在想明白了,大概自己當時還是有一些少女情懷吧?
就好像是你偷看你喜歡得人結果發現他也在看你,你以爲他喜歡你,但是你不知道他只是隨意瞟了一眼而已,就像是他對你
講笑話,你以爲他喜歡你,在逗你開心,其實你不知道他和別的女生也是一樣。
我的自以爲是矇蔽了我很久,就像我以爲他喜歡我纔會和我同居,纔會與我開玩笑,其實他幫助我或許是因爲愧疚,與我同居是因爲沒有錢住舒適得房間,與我開玩笑就是沒有把我當做用來疼惜得人來看待,至於那個,別人都說男人那個的時候真的只是想那個而已,只有女人才會聯繫到愛。
有時候,他會帶他的保安兄弟或者服務員小哥來房間玩,我忙的腰痠背痛,他在沙發上談得熱火聊天。
也有人對我有興趣,會問他:你女朋友可真好。他就看着我說:不是,她是我妹妹,我也會笑着配合:對啊,我是他妹妹。他好像從來都不承認我的身份,也再也沒有想很久以前一樣想過娶我這件事了。
晚上得時候我累的蜷在沙發上睡覺,他會吻我得臉,對我說辛苦了。
我問過他:我們算不算談戀愛。真的,我覺得不算,我們初中得時候就分手了,以後得日子全在不清不楚地糾纏,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什麼人在陽光下走着笑着了。
他會盯着我的臉,輕描淡寫地反問:你覺得算不算?
我當然會說算,而且還要笑着說
當時我想的是我一定要很幸福很幸福,假的我也要,不是我的我也要要。
因爲上了大學,所以在學校的日子多些,傍晚得時候會在湖邊一圈一圈地走,我見過對着湖面狂背英語的書呆子,也看見過相互依偎的情侶,還有那些爲了堅持高考而跑來看看自己夢想的孩子。
我就想,這是他們得青春,那我的青春呢,這種想法常常會驚的我一身冷汗,因爲我得青春全用來靠近他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們會不會長久。
到了大二,我漸漸忙了起來,會爲了學分四處奔走,他也升了級,終於從一名普通得服務員升級成了掌管四人小組的頭頭,我們漸漸見不上面了,也漸漸不會說話,我爲未來皺緊眉頭,他爲世俗皺緊眉頭。
後來,系裡有個有錢的女孩生日聚會,包了最大的歌廳請我們唱歌,她說有家屬得要帶家屬啊,沒有得穿的漂亮一點,我幫你介紹哦。
我告訴了他,我說能不能陪我去,當時他正在因爲顧客的糾紛而好聲好氣地道歉,我冒失地闖進他的房間,看到這一幕,呆掉了。他猛的捂住電話,轉過頭看我,眼睛佈滿血絲,冷冷地說:滾!
我道歉,回到客廳坐着發呆,我沒有多難過,因爲換位想想,如果我正在爲了生存放下尊嚴對別人說好話,我也不會願意深愛我得人撞上這一幕,這讓自己多難堪,讓這份愛情多難堪。
我只是覺得我給他買的西裝大概是用不上了吧,好可惜,不過還好標籤還沒有拆,是可以退回去的。
等了好久他才從臥室出來,帶着事情被解決得痛快,看到我再發呆,很疑惑:你在幹什麼,這裡很冷。
我假裝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笑着搖了搖手中的西裝,我說同學有聚會呀,你要不要陪我去,他很果斷得說不去,我很累。
我說去吧,買都買了,很貴的,而且只有我一個人去,我不想被介紹男朋友啊,好煩的。
他猶豫了一下同意了又補充說,就這一次,我說好。
那天我穿了正紅色的裙子,在外面站着等他,朋友們說小小,你幹嘛呢還不進來,外面這麼冷。
我說不了,我等我男朋友呢,等他來了一起進去。
朋友笑哈哈的說,呦,小小有男朋友了啊,那我們進去等着你們震驚全場。
我說好。那天我等了很久,天氣已經入秋,我穿着裙子凍的瑟瑟發抖,天色變暗,有很多人向我吹口哨,搭訕,我發短信,他說等會就來,你先和同學玩着。
我進去了,有情侶正面對面唱情歌,也有人在舞池跳舞,有人邀請我,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其實我不會,總是踩他腳,那個人說算了算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你身子這麼冷。我說好。
我喝了很多酒,胃裡是涼的,心裡也是涼的。我捂着臉在角落輕輕的哭,那個人就說,你喝醉了,我帶你休息吧。
我說:不,我想回家,我想我媽媽了。
那個人就笑:王小小,你現在在北京呢,我說不,我要去找王杳。
我醉的一塌糊塗,被那個人揹着回了家,迷糊中看見王杳站在家門口,那個人和他說了幾句話。
第二天醒來得時候已經是中午,嗓子很乾,連話都說不出來,頭痛欲裂。
他背對着我抱着電腦玩遊戲,我掙扎着起牀倒水喝。
他坐在那裡不動,手指紛飛,對我說王小小,自我認識你開始,每次同學聚會之類的你都得給我搞出一個男的來。
我不做聲,開始大口地喝水,他又說:女孩子喝酒很難看,我又要照顧你又要玩遊戲,很累。
我沒有問他爲什麼不去也不告訴我,讓我白白等了那麼久,讓我一個人那麼難堪?
等我喝飽了,我搬了一張椅子在他對面坐好,不說話仔細盯着他,大概是被人看着不自在,他開始解釋。
王小小,你以後做事能不能過一下腦子?你覺得那是我可以去的地方嗎,你們有錢人可以玩的起,因爲你不在乎,你們
大學生可以玩得起,因爲你們以後找工作不會像我一樣辛苦。而我,不一樣。
他又說: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表面看着對我好對我好,可是你其實是在對我炫耀吧,你無時無刻不在提醒我,你過得比我好。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要問他爲什麼總要把自己看的那麼低嗎,有些事沒用的,就像我們明明是平等得人,我總會莫名其妙把自己降低?
他就那樣說着,我坐在對面聽着,他說完了結果我還是不說話,他笑:王小小,我發現你真的特別能忍,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想受虐?
我張了張嘴,沒來由地說到:王杳,我想談戀愛了。
他的笑容僵住了,接着沉默,很久以後才說:你什麼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真的沒事,你知道的,很多時候我們都會說一些違心的話,比如我再也不要理你了之類的,其實說出來得同時心裡還是會很想讓對方哄哄你。真正的放棄是悄無聲息的,我知道,即使我說了一百遍一千遍我不愛你了,我恨你。可我永遠也做不到在某天收拾好在你身邊的全部物品不聲不響的離開。
我起身準備收拾收拾自己,還有衣服。他突然說,你別想着談戀愛了,我這人不會說話你知道的,但是世界上處女這麼多,誰會只要你一個?
我勉強扯了扯嘴角:對哦。
可是我沒想到,他的動作比我還快,我只是說說而已,他卻告訴我行動的力量有多大。
那天回到家,剛剛換好拖鞋,聽到廚房有乒乒乓乓的聲音,我看了看躺在沙發上睡覺的他,有些疑惑,一轉頭,就有人
從廚房走出來,然後尖叫:你你,你是誰?!
我警惕的握緊了手中的水杯,大聲問道:這是我家,你是誰
王杳這時候懶洋洋地聲音傳來:小小,別嚇到春雲了
是你朋友?可是你從來不帶女性朋友回家啊,我疑惑的問他。
這邊女生已經很驚喜的握住我的手:呀,你是王小小吧,王杳經常和我說起你,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劉春雲,你哥哥的女朋友。
接着又轉頭對着他有點嗔怒:什麼呀王杳,你妹妹這麼好看還不讓我給介紹對象呀?
我的腦子已經亂了:女朋友,什麼女朋友,是她說話太快了麼,是我聽錯了,怎麼可能,一瞬間,我的腦子裡全是懷疑的聲音,
王杳走過來拍了拍我的頭,怎麼,第一次見嫂子就不說話,太沒禮貌了
我看着劉春雲,精緻的妝容,身穿着他們酒店的制服,一張玲瓏的嘴,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
反觀我,因爲學習而剪成的短髮經過奔跑此時亂糟糟的趴在頭上,素面朝天,穿着簡單的體恤和牛仔褲,怎麼可能和這樣身上有淡淡香水味道的女生比呢?
我承認,那一刻我自卑了,她是我永遠也變不了得成熟模樣,我即使上了大學還是像高中一樣得扁平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