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 我一直一直都喜歡你】
他也終於發怒:你們是不是有病?不想吃飯就滾蛋,在這裡開什麼玩笑,告訴過你回頭私底下再說,你的嘴巴就這麼管不住?
劉春雲毫不害怕,我就在這裡說,讓你妹妹知道你是什麼東西。你說你帶我旅遊,結果你帶我幹什麼去了,你敢說嗎?
劉春雲的下一句話還沒出來,他的巴掌就已經甩了過去。比以前打我時更狠,帶着怒氣。
鄭秀看見好姐妹被打,瘋了般衝了過去,一時間雞飛狗跳。
我根本還沒有搞明白到底爲什麼,三個人就在那裡扭打起來。我受不了那種場面,也不想拉架,因爲我知道王杳是不會吃虧的。所以我又回了房間。
從那以後,家裡的關係變得很緊張,每個人都冷着臉,他是本來就那個模樣,而劉春雲和鄭秀則是神經質的疑神疑鬼。
因爲這件事,他也被劉春雲從臥室趕到了沙發上睡覺。
我有半夜起牀喝水的習慣,有一次我在黑暗中摸索水杯,忽然被一個人捂住了嘴巴,
他身上帶着濃烈的酒氣,就這樣不由分說地把我按倒在沙發上,吻我。同時雙手在我身上摸索,我被吻的神志不清,輕輕喊了一句杳杳。
他突然清醒了過來,甩開我,低聲說:滾。我想到躺在臥室熟睡的兩個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飛快的跑回臥室,那種感覺就像是偷情,讓我不齒。
再後來的事我感覺就好像有人加快了時間的轉速,逼迫着我和他快點分離。有些事,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
那天,他上夜班,當我疲倦的回到家裡時,鄭秀對我笑的很奇怪,她說:小小啊,我們找到那個不要臉的小三了。我心裡不經一顫,後背有點涼,除了冷汗。
我看到劉春雲坐在沙發上,披頭散髮,也對着我笑,在夜晚那種微笑尤爲詭異。我感覺氣氛不妙,下意識轉身想走。
鄭秀一把拽住我的頭髮,我沒防備,被扯得踉蹌,很狼狽地摔倒在地上。我拼命掙扎,無奈沒有她的力氣大,我硬生生被拖到沙發旁邊,鄭秀將我的臉摁在了茶几上。我睜大眼睛,看到茶几上放着照片,是我和他的婚紗照,被我費盡心機藏起來,結果還是搜了出來放在桌面上。我看的是撕碎的碎片。
我崩潰了,那是我和杳杳唯一的合照,是我的回憶啊,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回憶。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那麼好的時光與他並肩站在一起,也不可能像照片一樣真的嫁給他。我含糊不清地問:爲什麼,爲什麼。
從一開始我就處處忍讓,他可以不喜歡我,也可以去喜歡別人,就算他和另一個人結婚都無所謂,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連一點回憶都不給我?那一刻我想要站起來,鄭秀用盡力氣想要摁住我,她沒有成功,劉春雲見狀,衝過來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她說可以啊,王小小,我夜防日防竟然沒有想到,呵,家賊難防。我想要找的小三他媽的就在我臥室的對面和我的好姐妹住着,王杳也真是厲害啊,這麼大的膽子敢這樣做!
我惡狠狠的盯着她,旁邊鄭秀扯着我的頭髮,用腿克在我身上,我沒有辦法起身,她就這樣拍了拍我的臉,若有所思的說這麼好的一張臉蛋,不知道有了疤痕王杳會不會還喜歡呢?
鄭秀逼迫我擡起頭,對我說,虧我對你這麼好,你他媽的打胎的時候老孃都在旁邊守着,你竟然來和我的好姐妹搶男人,你他媽的要點臉麼?劉春雲笑着說:怪不得王杳說他們無父無母,恐怕你們爸媽都被你給作死了吧,也是,有你這樣的女兒也算是此生無憾了。
就這一刻,我突然抽出手來,同樣甩了她一巴掌,趁着鄭秀沒反應過來,我又將她推倒狠狠踹了一腳。這是我第一次打架,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我的突然反抗讓她們感到惱羞成怒,鄭秀很快將我再次推倒,我蜷在地上用手護住頭部。我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們的高跟鞋踩在我背上的痛感。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念他,我想你快來啊,快來幫幫我,我還不想死在這裡。那又能怎樣,他不會像我想象的那樣突然推門進來,然後護住我,狠狠的打她們。不管是如今嫌棄我噁心的王杳還是年少時會不假思索拿着板凳砸大老劉的杳杳,他們都不會來。
她們直到累了才停手,劉春雲坐在地上像個潑婦一樣開始大哭。
我費力地坐起來,靠着沙發的一角,忍不住地大笑起來,現在的情況,我真的覺得好笑,真的太好笑了。我說:你們打死我吧,我真的不想活下去了。我的爸爸媽媽不知在哪裡,不管我怎麼喜歡他他也根本不愛我,你知道這張照片的意義麼?當初我因爲懷孕不能上學,爸爸差點死掉,他因爲憐憫我,所以纔會有這麼一張照片,這是我唯一的記憶了你知不知道?你爲什麼有臉在這裡哭,你爲他做過什麼,你爲他懷過孕?流過產,我爸媽都不見了我依然在他身邊,你做的到嗎?
她還在那裡哭,我突然感覺很開心,我說不過咱們也扯平了,反正他誰也沒愛上,我喋喋不休,鄭秀忍不住對着我的臉吐了一口唾沫:別說的你就像是很高尚一樣,賤人就是他媽的矯情。
我索性閉嘴,等劉春雲心情平復之後他們開始商量怎麼辦。鄭秀說,她身上的傷是藏不住的,萬一他問起來怎麼辦,誰能保證她不會說。
劉春雲思考了一會兒,拿起我的手機讓我打電話,她說:說,說你要離開這裡,說你不愛他了,讓他不要再找你!
我拒絕,鄭秀說現在這種情況誰都不會有好處得到,你爲了一個男人值得麼,還不如一走了之,眼不見心不煩嘛,再說你不是說他噁心你麼,那你還不要臉的呆在這裡幹什麼!
我依然拒絕,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離開他?
她們沒有辦法,只好發了一個短信,本來想取出手機卡扔掉,結果我的手機後殼不能打開她們只好將手機摔爛,然後狠狠的扔出屋外。
然後我像一隻狗一樣被她們扔了出去,我渾身是傷痛的要命,坐在樓道里過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往外走,我對着大門說:再見。可能我們真的不會再見了吧?
我就這樣被趕了出去,沒有錢沒有手機,不知道去哪,滿身是傷。走到樓下,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鑽心的痛,不敢查看自己的傷勢,慢慢的走到涼亭,靠着柱子坐着。晚上的風很涼,我穿的單薄,冷的打顫,想着我的前半生,我覺得自己過得很差勁,明明有那麼好的生活,卻跑來到陌生的地方受苦,如果我爸爸知道他的寶貝女兒被人打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或許會找她們拼命吧?
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蜷在角落睡着了。夢裡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有人在吵鬧,我感覺嗓子很痛,發不出聲音來。
凌晨,天微微亮,我被一個人大力的拍醒,我費力地睜開眼睛,看到他髮型凌亂,雙眼通紅,甚至連身上的制服都髒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