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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對不起】
打完針以後他說送我回家，我說不，無奈只好將我帶回他的值班室，
我的後背全是傷，他將我的上衣脫下來的時候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和衣服牢牢粘在一起，我咬着牙到底沒有掉眼淚。
他替我塗藥用紅花油搓揉青紫的地方，力道極重
我痛的叫出聲來，連忙往旁邊躲，他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大聲說:躲什麼，連打架都不會，蠢！
我愣住:你怎麼知道？他們給你說的？
他惡狠狠瞪了我一眼:你從來都沒有說過要離開我的話，結果發了短信就打不過去了，我他媽和你一樣傻？
我不做聲，他又說:老子接到你短信就知道不對勁，你大爺的，我把小區找了多少遍你知道不？你丫，的蹲亭子下面睡得
挺香。
我終於哭出聲來，伸手想擁抱他，他打開我的手，我接着拽他，他猶豫了一下，伸手抱住我。
我啞着嗓子說 對不起。我真的覺得對不起，對不起我把家裡弄的雞飛狗跳，對不起因爲我你和劉春雲的關係變成這樣，
對不起我一直賴在你身邊給你造成了這麼大的困擾，對不起我沒有聽到你叫我，讓你找了我那麼久。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在說這一句話，他把我的臉擡起來擦我的眼淚，嘆了一口氣，說別哭了，咱們回家。
我搖頭拒絕，我說我沒有家了，哪裡都沒有我呆的地方了。
這時候劉春雲的電話打來，他接起來，我聽到劉春雲的聲音:老公呀，你怎麼還沒有下班呢，我想吃橙子你能給我帶一點麼？
我呆呆地看着手機，不知不覺中手已經攥緊，對這個人，我真的好討厭她。
他看着我的反應，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又問:小云，小小昨晚回家了麼，她給我發短信說要走。
劉春雲立刻就變得很焦急:沒有啊，小小沒有回來，怎麼了，是不是在鬧脾氣？
他說:沒事，她要是走就叫她走，不用管。
劉春雲發嗲到:哎呀，都是兄妹鬧什麼彆扭呢，我這就起牀找找她去。
他說: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一會兒就該你上班了，然後他掛掉了電話。
然後他很認真的問我:是她麼？是她做的麼？
我怯怯的看着他，他那麼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我看不懂他的想法，連忙搖頭:不是，不是。
他突然發怒，一把將我推倒:你他媽的說你傻 ，逼你就傻逼，叫人打了還說不是？他說:走，我們回家，你看你慫成這個樣子，那可是你的家，要滾也是她們滾蛋！
我搖頭拒絕，他懶得聽我說的理由，背上我就走。我又掉眼淚，我說，王杳你怎麼不尊重人？我這樣子怎麼回家，我已經夠難堪了，不想再看見他們。
在家的門口，他把我放下，然後敲門，劉春雲已經穿戴整齊，迎着笑臉打開門，親熱的挽住他的胳膊:老公，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我站在他身後，被他擋住，看見劉春雲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又退縮了。
我想爲什麼我非要打擾別人的生活呢，他有女朋友或許將來會結婚會有小孩，如果沒有我他們會很相愛，可是因爲我而。我做不到。
他走了進去，用眼神示意我，我懂，連忙跟了進去，將門關上，就這樣劉春雲清楚的看到了我。
我
看到她的表情僵在臉上，鄭秀看到我，尖叫:你怎麼回來了！
他說:是我帶她回來的，我想知道爲什麼。
寂靜，沉默，死一樣的沉默，在他的怒氣下沒有一個人說話，鄭秀也識相的閉上嘴巴，只是用眼睛瞪着我。
劉春雲突然從桌子上拿起菸灰缸朝我砸了過來，我躲閃不急，被砸在了胸口，痛的後退了幾步。她哈哈笑起來:王小小你就是一個賤人，叫你走你竟然跑去找他，怎麼勾引成功了？
他不說話，擋在我前面，劉春雲又指着他說:王杳，我真是看透你了，我活這麼大都沒聽說過有人把兩個女朋友放在同一個家裡養，怎麼，昨天晚上爽夠了，想要揍我？沒錯啊，就是我打的，她臉上也是我抓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她仰着臉毫不畏懼的瞪着他，我在旁邊看着，他的手擡起來，卻遲遲沒有落下去。
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他的猶豫遲疑我都看在眼裡，她的得意料定不會捱打得表情我都看在眼裡。我反而是那個破壞別人感情得小三，站在一旁看着他與原配秀恩愛。
劉春雲神經質的笑起來:看到了吧，我老公根本不捨得打我，你個賤人，現在還沒有一點覺悟麼，還不知道滾蛋麼？
他緩緩開口:劉春雲，你沒有資格罵她賤，你以前做的事真的以爲所有人都不知道麼？
劉春雲愣住:你什麼意思？你在嫌棄我？你說過不會介意的。
他不說話，劉春雲瘋了一般想推開他，尖叫着想要打我:都是她，都是因爲她對不對，王小小，你個賤人。
我嚇得往後退，他牢牢地擋在我前面，場景一片混亂。
一直站在旁邊不說話的鄭秀突然張嘴:王小小她就是個賤人，她前幾天流過產，還不知道是誰的雜種，肯定是在外面亂搞懷上的，不敢讓你們知道。
這件事本來我和鄭秀說好，不對任何人說，沒想到竟然在這種場合以這種方式說出來。
我的頭轟的一聲就蒙了，他和劉春雲幾乎同時扭過頭來看我，帶着震驚與不敢相信得表情。
鄭秀看自己成功壓住了場面並且將優勢拉回到劉春雲身上，聲音不禁高了許多:怎麼樣，王小小，當着這些人得面，你要不要解釋一下你怎麼在外面亂搞得麼？
更何況，結果都一樣，有你在沒你在，他都不可以留下不是麼？
他不說話，抓了抓頭髮:最後一次了，王小小，真的最後一次了。
我還是聽不懂，他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幫你收屍的。
還有，最後一次流產，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碰你一下，我把你當妹妹，咱們相依爲命，
我不知道有沒有看過後天，風暴來的時候所有的生物都慢慢凍住，然後死亡。我當時就是那種感覺，寒意從心臟蔓延，直至全身，連腳尖髮尾都是絕望。
我聽到他的話，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自己就像初中的時候跑1500米以後的感覺，身體隨着慣性不知疲倦的跑了那麼久，到了終點突然停下。
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說話，沒有力氣可以重新跑起來，感覺自己好累好累，只想倒下，當時的我就是這麼一種感覺。我甚至找不回自己的聲音，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牙齒打顫:爲什麼我們不能好好的在一起？
他正在收拾亂七八糟的房間，頭也不回地說:不能，我們不能在一起。
我不死心，接着問:那你有沒有愛過我，一點點也可以
他又說:從來都沒有。
我小聲呢喃:一點點也沒有麼？
他不耐煩的轉過身面對我：你煩不煩啊，說了沒有就沒有他媽的，嘴巴不說話長痔瘡啊
我看到他皺着的眉頭，他的眼睛甚至沒有看着我。
他說:真的沒有，你別做夢了行麼，我要是對你有感覺的話，我怎麼可能不對你說我愛你？
我的心一陣陣的發痛，但我還是點頭贊同:對哦。
然後我和他一起收拾房間。
午飯後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播着喜羊羊與灰太狼，當紅太狼又一次用平底鍋打飛灰太狼的時候，我忍不住笑起來。
他遞給我削好的蘋果，狐疑地看着我。
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衝他揮揮手，:沒事啦，我只是突然覺得你不愛我真好。
我喝了一口水，接着說:你看啊，那我就可以和好男孩談戀愛了，以後結婚或許我也會變成紅太狼的樣子，然後有一個即使我用平底鍋打他他也不會離開我的老公，這樣的生活，想想就很幸福啊。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隨便你，反正都和我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