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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二十二章 呼吸和心跳 】
王杳最近在談的女孩子是在北京這段時間在一起最久。她叫趙霄朗，大一的學生，留着齊耳短髮，在我家最喜歡帶着眼鏡抱着書讀啊讀，很容易害羞和臉紅，看到我會說姐姐好，長得很清秀。
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沒辦法趕走她了，她是讓人看到就起保護欲的人，如果我還是初中的樣子，或許可以和她比一比，只是現在，我比不了，我沒她年輕，沒她青澀。沒她乾淨。
王杳叫她霄霄，很像吧，小小，霄霄。
有時候我和趙霄朗在客廳看書，他在臥室打遊戲，會突然大喊一聲:霄霄，我和她幾乎會同時應聲，然後趙霄朗就說:姐姐，阿杳是在喊我呢。
有時候他會在高興的時候大聲喊霄霄，我愛你。趙霄朗聽的面紅耳赤，嗔怒:小小姐在呢，不要這樣說啦。我總以爲王杳的我愛你是對我說的，每一次都聽的心驚肉跳然後心痛不已。我好想對他說:我也愛你，杳杳，我的杳杳。
後來有一次王杳讓趙霄朗看我們初中的畢業照，班級照，趙霄朗指着圖片上埋頭讀書的一個女生驚喜的說到:阿杳，她和我長得好像，不是，是感覺，感覺好像啊。
我好奇湊過去，當時蒙掉了，對着照片發呆，你知道麼，她指的那個和她很像的女生，是我，是初中的我。那時候的我有一點點的欣喜，我想他究竟是喜歡過我的，哪怕只是初中，不過就夠了。
趙霄朗還在和他笑着看照片，我就那一刻真心動了放棄他的念頭。要不就放棄吧，你看他看着女生的眼神，是你得不到的寵溺和溫柔，放棄吧，趙霄朗挺好的，他有人陪了，更不會喜歡你了，我對自己說。
李先生和我求婚，這件事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們終於完成工作的那一天跑到天台上吹風，我擡頭閉着眼睛感受陽光照射，我激動的對着他笑，李先生就對我說: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小孩子一樣。
他停了停又說:你的戒指掉了，我低頭看見真有一個戒指在地上，慌忙拾起來，在我準備重新戴上的時候我愣住了。王杳給我的正戴在手指上，雖然我手上正拿着的那個和它幾乎一模一樣，但是一個陳舊一個嶄新，我猶豫的說:這個不是
我的，是別人掉的吧？
李先生看着我伸向他的手，對我說:現在它是你的了。
我怔住:李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李先生換了個姿勢，看向樓下的車水馬龍:我只是在想，你可不可以考慮嫁給我，看你戴這個戒指好久了，覺得如果給你一個一模一樣的或許你會同意。
我被他嚇住，搖搖頭:李先生你是喜歡我麼？
李先生也搖頭:我並不知道，小小，我只是覺得或許你是那一個適合和我結婚的人。
李先生鮮見的點了一隻煙:結婚這種事不是彼此喜歡就可以的，合適更重要，你不像我交往過得人那樣，患得患失，我的毛病你也可以容忍，你善解人意，溫柔，又沒有很多事，你是我見到的最適合的人。李先生頓了頓:更重要的是，你永遠不喜歡我，我也永遠不會喜歡你，我們喜歡的人都回不來了，因爲不喜歡，所以不在意，對我對我的錢沒有圖謀，我最放心。
我驚慌失措，不，不一定，我和你不一樣，我再努力一下呢，或許他就會喜歡上我呢，真的，我覺得真的可以，陪他久一點他就知道誰是對他最好的人了。
我將戒指放回李先生的手裡，掏出手機和王杳打電話，電話接通，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喂，王杳麼？
裡面傳來趙霄朗的聲音:喂，小小，姐姐，要找阿杳麼？他在睡午覺呢。
我慌張地解釋:沒有，我打錯了。沒等我說完，我聽到電話那頭趙霄朗一路小跑進臥室的聲音，我聽到她用歡快的語調說:大懶蟲阿杳，快起牀啦，小小 姐姐的電話。
我在王杳接到之前掛掉了電話，沉默的站在那裡，我看向李先生，他的表情似是瞭然。我沒有說話，就在太陽下站着，李先生站在一旁等着我得回答，然後我一步一步走向李先生，脫去手上的戒指放在包裡，從李先生手中拿出他的戒指，戴在手上。
我說李先生，我願意嫁給你，越快越好。
李先生擁住我，將嘴貼在耳邊:我會對你好的哦。
我記得我得杳杳在很久以前也和我說過一句差不多的話，陽光明媚，我聽見心啊噼裡啪啦碎掉的聲音。
李先生那天帶我去了他父母爲他準備的婚房，他說以後這裡就怎麼怎麼樣的時候，我沒有忍住發呆了，我想起初中的王杳在體育課坐在單槓上對我說:小小啊，以後我們的家要是這樣的······你覺得這樣佈置好不好······以後做飯的事交給我好了，刷碗的事也交給我······
我直到晚上才被李先生送回家，他想要吻我額頭的時候，我不着痕跡的躲開了。回到家，王杳正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趙霄朗舉動親密的給他喂蘋果，他正巧看見進門的我，沒有打招呼，沒有說話。
我咬咬牙徑直走過去，盯着他的眼說:王杳，趙霄朗我要宣佈一件事。
他懶洋洋的看向我，我說:恩，我好像要結婚了。
趙霄朗激動的起身跑過來抱我:小小，姐姐，太棒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今天中午打電話就是要說這件事嗎，真的好替你開心哪。
我對着她笑笑，轉頭看向王杳，我想知道王杳的反應是什麼。
他沒有說話沒有表情，只是抽出一條煙來吸。
趙霄朗扁扁嘴巴:什麼嘛，阿杳，你連祝福的話都沒有嗎？
他還是不說話，煙抽的越來越狠，越來越快，很快一盒煙就全吸完了。趙霄朗也察覺到不對勁，想要靠近想了想還是呆在我的身邊。他起身，去洗臉，又去臥室拿了一隻煙點燃，返回客廳的時候他突然抄起板凳朝着茶几砸去，像是有些極大的怒氣，傾刻間那張玻璃做的茶几粉碎。
趙霄朗嚇得尖叫，我因爲早有預料，在他起身的時候我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只是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太瞭解，我對他太瞭解。
趙霄朗從未見過他發怒的樣子，嚇得不敢說話，反而我比較平靜，我笑:王杳，你又是這個樣子，你除了會動手還會幹什麼？
他從我身邊走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聽見他說:滾。然後進了臥室。趙霄朗看了看我，又跑去敲他的門:阿杳，好好的怎麼突然生氣了？小小，姐姐結婚你不覺得開心嗎？她收穫了一個聲音更大的“滾”字。我看着她眼淚快要掉下來，急忙說“霄霄，天都黑了，你快回家吧，這裡的事我處理就好了”。
趙霄朗突然盯着我仔細的看，然後沉默，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的反應讓我心慌意亂。她回頭依依不捨的看了看王杳的房間門，朝門口走去，我過去遞給她書包，在那一瞬間我聽到她說“小小姐姐，其實阿杳喜歡的是你吧······”
“比起來我和他，好像你們更像情侶呢。”我突然看見趙霄朗目光黯淡下去。
未等我反應過來，她飛快的跑出去，轉身給我一個大大的笑臉“小小，姐姐，那就這樣吧，再見嘍”
坦白來說，我覺得難過，因爲我的感情，我傷害了那麼多人，我依然不知悔改。我走到王杳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我說霄霄走掉了，你不去追她嗎？沒有迴應，我等了一會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回了自己的臥室。半夜我起來喝水，聽到陽臺有瓶子碰撞的聲音，我立刻警覺，拿着掃帚慢慢走過去。我看到他坐在地上，周圍是各種酒瓶，我放鬆下來，將掃帚放下，我問他:王杳，爲什麼喝酒？
他不說話，整個人已經微醺，他衝我笑笑，又衝我搖了搖手裡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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