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誰讓你走了。”顏暖在天冥離開之際,驀地開口喝止道。
天冥看看顏暖,又看看眼神不善的龍卓越,意思不言而諭,是王爺讓他離開的。
顏暖暱了一眼像小狗般委屈的望着自己的龍卓越,而後無視,對天冥吩咐道:“幫忙把人關起來,然後出府……”話到一半,她對天冥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俯身貼耳過來。
天冥猶豫半晌,最後還是乖乖的把耳朵湊了過去,身上承受着龍卓越似萬箭般的目光。他是王爺的屬下,固然事事以王爺爲重。
若是以往,他斷然不會這麼聽話,可今非惜比,他不是瞎子,王爺自打讓他把王妃的命令當成他的命令聽後,天冥便明白王妃在王爺心中不可小覷的份量。
至於有多重?他是不知道啦,不過他卻覺得,聽王妃命令的後果,總比不聽忽視要好的多。
龍卓越兇惡目光讓天冥全身發毛,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顏暖終於向後退了一步,讓天冥如釋重負,對顏暖微微抱拳,低頭道:“屬下這就去辦。”
“暖暖,你跟天冥說什麼,人家也要聽。”龍卓越不甘被人忽視,尤自抱着顏暖的大腿賣乖的問道。
顏暖對顏雙雙跟天冥揮手讓兩人離開,然後認命的蹲下身子跟龍卓越對視:“你先起來,一會就知道了。”
龍卓越不依的蹬腿:“不嘛不嘛,人家現在要聽,現在就要聽,你告訴天冥,不告訴人家,暖暖偏心,臭天冥,壞天冥,人家討厭天冥。”
遠去的天冥突然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躥起,驚得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不過那張如冰山般的臉卻依舊面不改色。
顏暖嘴角無耐的抽了抽,決定不理會這個坐在地上像無賴似的龍卓越,轉身離開,只是腳被一雙鐵鉗般的手臂抱着,竟邁不開。
“你放手。”
“不放。”
“放不放?”
“不放不放,暖暖不告訴人家,人家死都不放。”龍卓越倔強的態度讓顏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雙手環着胸,很是不悅的說道。
“你若不放,我就不理你了,以後的三餐自己解決。”
龍卓越聞言,倏然一驚,清美的黑瞳之中帶着緊張和害怕,手中的力道更緊了,一邊哭一邊嚷着:“哇嗚嗚嗚,不要不要啦,暖暖不要不理人家,暖暖給人家做飯啦,暖暖理人家啦,嗚嗚嗚嗚……”
他的聲音好不悲徹,淚眼汪汪的模樣活像一隻小狗馬上就要被主人無情的給拋棄了,讓顏暖徒升一股罪惡感。
“暖暖,暖暖,你理人家啦,人家會乖,很乖很乖啦——”龍卓越的臉埋在顏暖的小腿上,用力一蹭,之後接着哭嚎。
顏暖額間佈下條條黑線,爲免自己的衣衫繼續遭殃,忙道:“我理你就是了,快起來,我要去找劉總管,你再不起來,我就真不理你了。”
聽到顏暖細軟的聲音中夾雜着淡淡的威脅,龍卓越忙收了眼淚,見好就收,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睜着晶亮的眼瞅着顏暖:“暖暖,找劉總管做什麼?你還沒有告訴人家跟天冥講的什麼悄悄話喔。”
顏暖橫他一眼:“找了劉總管就知道了。”
前廳裡,劉總管微微瞠目:“王妃,您要丫環們的賣身契做何用?”
“仗勢欺主的奴婢,換作劉總管你,你還用的下去嗎?今個她們敢如此膽大妄爲,簡直有負劉總管你昔日的教導,如果不是知道劉總管對王府的盡心盡責,我還以爲她們是仗着劉總管的勢,欺我這個主,還是說,她們的所作所爲當真是受了劉總管的暗示嗎?”
顏暖波瀾不驚的說道,平靜如波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劉廣林,如一汪秋水,迷人至極。
劉總管心蕩神漾之餘,仍不清醒着頭腦說道:“奴才豈敢,正如王妃所說,奴才對王府是盡心盡責,對王妃跟王爺亦無二心,更不可能教唆下人丫環對王妃不敬。”
顏暖淺淺勾脣,笑道:“我想也是,您是萬公公提拔來王府的人,管事辦事的能力自然不在話下,這府裡的丫環敢這般囂張欺主,定是瞧劉總管好說話,劉總管將他們不當下人,他們卻真把自個當了主子,明裡都敢對我不敬,不難想象以往暗地裡是如何對王爺的了,不知劉總管對他們的所作所爲知不知道?”
討好的話讓劉廣林有種飄飄然的感覺,忙擺手道:“下人們背地裡做的事情,奴才當真是一點也?p>
顏暖心底冷哼一聲,老狐狸,倒是挺能推得一乾二淨的,你若不是太后的人,第一個就先廢了你。
“劉總管起來罷,這事不是你的錯,本來我也想只要下人們不過份,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只是這次春兒等人實在過份,我已讓天冥跟青樓的老鴇說好了,將府裡的婢女賣給她,爲奴也好,爲妓也罷,總之我不想在見到這些人。”
“喔——”顏暖話音一落,坐在身旁的龍卓越便拖着長長的尾音叫了起來:“原來暖暖你是叫天冥去賣人喔。”
呃——
這呆子,要不要說這麼直白,丫環對她不屑,不敬,更甚至對她動手,她將她們賣到青樓作爲懲罰,是件理所應當的事情,怎麼從他嘴裡冒出來,成了她一味的做惡事了呢?
揮去腦中突生的想法,顏暖回頭瞪一眼龍卓越:“閉嘴!”
“喔。”龍卓越迫於顏暖的淫威之下,忙舀兩隻手捂住了嘴巴,眨着一雙美眸。
“王妃,這……”劉廣林忽地面露爲難之色,猶豫的開口。
爲難?
顏暖可不認爲這是劉廣林善心大發,心疼那些個丫環了。
“劉總管不願意將丫環的賣身契舀出來嗎?咱們王府小,養這麼多人開支想必很大吧,劉總管何不趁着這機會將人裁掉一些,沒了丫環,還有幾個下人,府裡的粗活重活想必難不倒他們,至於伺候的活,我的丫環一個人也足夠了,何必再養那麼些個閒人,浪費糧食。”
顏暖緩緩說道,劉廣林聽罷心中一計較,頓時覺得府裡如果少了一些丫環,那他每月的俸銀便舀得多了,既然王妃都覺得一個人伺候她足夠了,那他也沒必要再招人了不是?
如此一想,劉廣林那一張三角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他當奴才,不就是想多賺些銀子,有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王妃想得周到,奴才定當聽王妃吩咐,只是春兒的賣身契奴才不能舀出來,更不能將她賣到青樓去。”
顏暖眉稍一挑,問:“爲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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