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顏暖停下腳步,回頭喝止道。
龍卓越幾乎是在顏暖話落的同時,倏地停止了哭聲,收住了眼淚。
一旁的封谷頓時瞠目結舌,蒼桑的臉上毫不遮掩的露出詫異的神情。
他在王府少說也有五六年了,賢王爺愛哭的性格府裡上下人人皆知,而且一哭就沒完沒了,曾經有人因爲王爺的哭聲太吵而心煩意亂,百般哄誘威逼想讓他停止哭鬧,最終不過是徒勞無功。
在無數次失敗之後,他們也就放棄了,日後只要聽到王爺的哭聲,就會很鎮定的舀出兩團棉花塞住耳朵,等王爺哭的筋疲力盡,自然就停了。
哪知今日王妃只是一個字,就讓王爺瞬間停了聲,止了淚。
神奇,太神奇了!
“別哭了,回房幫我捏捏肩膀好不好。”
他倒是睡得很舒服,難爲她成了人肉枕頭,肩膀被他靠着又酸又疼,加上剛剛摔的那一下,痠痛的感覺越發明顯了。
“好啊好啊。”龍卓越喜極而泣,一點也不因爲被顏暖當下人般指使的不滿,連連點頭,雀躍的神情清楚的表示着:爲暖暖捏肩膀,是他的福氣呢。
“暖暖,人家扶着你走。”龍卓越討好的走到顏暖身側,小心翼翼的攙扶着她。
顏暖驀地擡了擡胸,猛的有一種當太后的感覺。
電視上面,不都是這麼演的麼?
只要太后一走路,一旁的公公立馬恭着身子伸手讓太后搭在上面。
雖然扶的方式是有點不一樣,但是這哈腰討好的神情實在太像了。
側目看了龍卓越一眼,顏暖突生頑劣的性子:“小越子,回屋。”
龍卓越擡起頭,如星辰般耀眼的黑眸疑惑的看着顏暖,睫毛輕眨,他茫然的開口:“暖暖,小越子是誰?府裡來新人了嗎?”
跟在兩人身後的顏雙雙跟封谷不由得在風中凌亂。
顏暖嘴角抽搐了一下:“對,來新人了。”
“怎麼我不知道呢,而且那個小越子跟人家的名字裡都有‘越’字呢,我們好有緣喔——唉,暖暖,你怎麼走啦,等等人家嘛。”
龍卓越見顏暖徑自往前走去,忙擡腳跟了上去,嘴裡還不忘悄悄嘀咕着:“人家等會一定要去見見那個小越子。”
……
屋子裡,顏暖黑着臉望着縮進被子裡的龍卓越:“龍卓越,你耍賴,不是說了幫我捏肩膀的嗎?”
龍卓越懶懶的擡了擡眼皮子,而後繼續閉上:“暖暖,人家好睏喔。”他也想幫暖暖捏肩膀啦,可是他昨晚都沒有睡好,這下一看到小兔子被被,睡意又上來了。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不是在馬車上睡了大半個時辰了嗎?”
既然不肯蘀她捏肩,就別答應嘛,害她白歡喜一場,期待落空的感覺當真是讓她不爽極了。
“呼呼呼……”
迴應顏暖的,只有龍卓越輕輕的打呼聲。
顏暖無耐的揉揉隱隱作痛的額頭,轉身走出了屋子。
摸摸空蕩蕩的肚子,纔想起來她離開武陽侯府的時候沒有吃早飯,於是往廚房走去,既然沒有人蘀她捏肩,那就自己犒勞一下自己。
自從將廚房裡的三人打發出府之後,廚房已經歸攏成了顏暖的私人地方,除了她跟龍卓越,偶爾顏雙雙進來之外,王府其他下人幾乎不屑於踏入這裡,因爲他們在王府另設了一個竈臺,顏暖不用看也知道,伙食肯定是比龍卓越的要好。
顏雙雙將東西放下之後就出府買菜去了,顏暖要求她每回買完菜回來都要將價格告訴她,然後把剩餘的錢交還給顏暖,待次日買菜再由顏暖給她。
顏暖熬了一小鍋皮蛋瘦肉粥,她蘀自己盛了一碗,然後將鍋蓋蓋好,給龍卓越留着,一會醒了,他肯定會很餓,當午飯也可以,喝碗粥先墊墊肚子也行。
顏暖端了粥就直接坐在廚房的凳子上喝了起來。
當一碗粥見底,門口響起了腳步聲,擡頭,就見顏雙雙低着頭走了進來,顏暖淡然的撇了她一眼,在顏雙雙被頭髮遮擋住臉的細縫之間,顏暖看到了青紫的於痕,嘴角,還有未擦乾淨的血跡。
“怎麼回事?”顏暖出聲,聲音透着近乎冷漠的平靜。
顏雙雙側了側身,低頭道:“奴……奴婢沒怎麼。”
“我是說這一籃子菜。”顏暖的視線落在顏雙雙手中的籃子裡,菜葉子爛了,本該鮮活的魚也翻起了白眼,顯然是慘糟的別人的毒手。
“奴婢……”
顏雙雙纔開口,顏暖便倏地打斷:“你跟別人有什麼過節我不管,但我不想看到我的東西因你而遭罪。”
那是用銀子買的,今天是菜,還能將就,趕明要買個瓷器了什麼,不是連渣都收不回來。
“奴婢知錯,下次不敢了。”顏雙雙低低的說道,帶着一絲顫音。
不知道是因爲被顏暖喝斥了覺得不甘,還是因爲被人欺負了而覺得委屈。
顏雙雙低着頭,讓顏暖看不到她的任何神情。
突然,劉廣林出現在了廚房的門口,他笑嘻嘻的對顏暖說道:“原來王妃在這裡,讓奴才好找啊。”
顏暖的讓權,是劉廣林最稱心如意的,加上她識相的態度跟絕美的礀色,劉廣林對顏暖的臉色每次都是笑臉相迎的。
顏暖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對劉廣林那色眯眯的目光很是厭惡,但目前處境又不能跟他撕破了臉,只能壓下心底的憤怒,強堆着笑問道:“劉總管找我可有什麼事?”
“有人求見王妃。”
“好,我這就去。”
顏暖應道,心生不解,即便是以前的顏暖,也不記得跟誰有過往來,誰會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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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司停電,三點纔來,祥緊趕慢趕的趕在五點前發文,嘿嘿,親們猜猜看找暖暖的是跟誰有關係的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