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慈寧宮出來,望着外面豔陽普照的湛藍天空,顏暖大大的吸了一口天氣,心情就如陽光般明媚。
雖然跟太后做交易有種找死的衝動,但不否認,效果極好。
如此一來,她暫時性可以安枕無憂,不用在時時防着太后,而她所要做的,便是要在太后查到她背後的高手,將其剷除之前,將自己的地位鞏固起來,只有牢不可破,纔有了與太后抗衡的資本。
直到走出慈寧宮範圍很遠,龍卓越這才雙腿一軟,像堆爛泥似的癱軟在地上,黝黑的臉上看不到他變得慘白的臉色,不過那雙清澈的眼瞳中流露出來的恐懼,還是讓顏暖明白了他此刻的心情。
“越越,沒事了,咱們回府。”顏暖在他身前蹲下,舀起手絹蘀他擦了擦嚇得直冒的冷汗,安慰道。
“暖暖,快,你快掐人家一下。”
顏暖納悶的看着龍卓越,在他殷殷期待的目光下,她伸手,用力的在龍卓越的臉上擰了一下,疼的龍卓越哇哇直叫。
“哇啊啊啊啊,疼,疼,暖暖,疼啦。”
顏暖鬆了手,食指戳了一下龍卓越的額頭,無語的看着他:“知道疼還讓我掐。”有病吧你。
龍卓越揉着被捏疼的臉蛋,眨着星辰般閃爍的眼激動的問:“暖暖,疼喔?”
“你不覺得疼嗎?那我再掐一下。”
顏暖說着,作勢便伸手要去掐龍卓越的臉蛋,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哪知龍卓越卻迫不急待的將臉給湊了過來:“捏啦,暖暖再捏啦,人家會疼耶,疼耶。”
顏暖嘴角抽搐着,額頭落下黑線無數:“你到底想幹什麼?”
死呆子,臭呆子,耍着她玩不成?
“暖暖捏啦,會疼說明人家還活着,人家還活着耶,暖暖再捏。”
龍卓越興高采烈的對顏暖說道,顏暖被他的理由給雷得外焦裡嫩,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之後,顏暖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宮門口走去,她幹麻要跟龍卓越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龍卓越茫然的看着起身離開的顏暖,表情無辜至極:“暖暖,怎麼走了嘛,你還沒有再捏人家呢。”
一邊說,他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追了上去。
“王妃,你總算回來了,太后那邊怎麼樣?”一回到王府,顏雙雙便急切的問題,微微皺起的眉間,流露着淡淡的憂慮。
顏暖心底頗暖,笑道:“放心,我能活着回來,足以表示沒事了,不過雙雙,不到萬不得已,你萬不得在人前暴露你的戰氣。”
“是,奴婢知道。”
反正她都隱藏了這麼久,幾乎都成習慣,王妃這麼做,必定有她的道理。
沒多久,萬全帶着太后的脀旨再次降臨王府,親賜尚方寶劍給顏暖,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賢王妃深得哀家心——
顏暖聽到萬全宣佈這句時,不由得作嘔吐狀,可以想象,太后在寫這句話的時候,一定對她恨得牙癢癢。
但不可否認,雖然這話令人作嘔,可也讓所有人都清楚的明白,她顏暖,背後有太后撐腰。
誰要惹龍卓越不痛快,就是惹她不痛快,惹她不痛快,就是惹太后不痛快,惹太后不痛快了,下場就是找死。
“雙雙,把尚方寶劍好好的在屋裡擺着。”顏暖淺笑吟吟的說道,接下來,就該清清這府裡的垃圾了。
連萬全離開,顏暖都不曾舀正眼看他一下。
被無視的感覺讓萬全萬分不爽,但卻再不敢像早上來時那麼表露在臉上。
眼下,連太后都被顏暖鉗制住,不敢隨意惹她,他這個奴才,就更不敢得罪了。
劉廣林見如此情景,心中大爲吃驚,怎麼顏暖進宮見一趟太后,太后竟然就對她這麼好了,她究竟用的什麼法子啊。
賜尚方寶劍不說,更是下了一道脀旨,暗示顏暖如今是她的人,誰都不得對顏暖放肆。
那他該怎麼辦?
還能繼續在賢王府橫行霸道嗎?
爲此,劉廣林糾結不已,雖然畏懼萬全,但爲了小命着想,還是硬着頭皮在萬全離開王府前追上去問道。
“萬公公請留步。”
萬全心中本就不爽,聽到劉廣林喊住他,便不耐煩的輕斥道:“什麼事?”
“奴才愚鈍,不知太后娘娘是何意思,賢王妃她……”
“沒什麼意思,你該怎樣,還怎樣。”萬全故意模棱兩可的回道,劉廣林的死活與他何干?他若聰明,就必能想到現在的顏暖不能輕易得罪了,可是若他想不明白,也只能怪他太蠢了,一般蠢貨,都死不足惜。
劉廣林僵硬着表情目送萬全的離開,對他的回答很是不滿意,臉部橫肉微微抽搐着,明顯的敢怒不敢言。
心裡萬般糾結,他到底應該怎麼辦?
是依着自己的理解對王妃臣服,還是聽萬全的,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不管了,如今王妃有尚方寶劍在手,又有太后脀旨,有太后撐腰,他怎麼也不該現在得罪纔是。
如此一想,劉廣林迅速轉身,往賬房走去。
只是劉廣林不知道的是,不管他做任何彌補,都無法改變顏暖第一個就想料理了他的決定。
小睡過後,顏暖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曬太陽,她雙手撐着下巴,雙目注視着身旁全神貫注的龍卓越刺繡,每一次見,都讓她詫異加感嘆。
一個男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巧,這般靈活的手?
這時,顏雙雙的聲音響起。
“王妃,劉總管來了。”
顏暖聞言擡頭,就見不遠處劉總管手捧着一隻長方形的木匣,小跑着往她走來。
細長的柳眉微微眯起,顏暖絕美的臉上蔓延上淺淺的笑容,眼底一片冰冷,薄脣輕啓,她邪惡的呢喃道:“唉,怎麼辦,我最討厭拔牆頭草了。”
顏雙雙因着她的話,輕笑了起來:“王妃若嫌麻煩,交給奴婢處置便好。”
她一直覺得顏暖是美的,而此刻顏暖邪惡的語氣中帶着俏皮的神情,更有種像精靈般的調皮跟可愛。
“處置是一定要的,不過悄悄處置了,多沒意思啊。”
劉廣林以前怎麼囂張,她管不着,可是她在這府裡這麼多天所受的鳥氣,哪能白受。
就他是太后的人這一條,就讓她相當不爽。
“暖暖,牆頭草是什麼?長什麼樣子?你要拔嗎?帶人家一起拔啦。”
不知何時,龍卓越停下了手中的繡活,眨着水靈的大眼,好奇看着顏暖,求知慾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