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 70情感的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瑤瑤來看廿一了——我會發糖的,相信我。WWW.shukEju.cOm?【書客居】超速更新 提供免費VIP閱讀
明天中午繼續更新,爲啥回帖越來越少嗚嗚。清晨,雪止天晴。
廿一醒來,又或者是根本就不曾睡去,只覺得四肢冰涼,額頭滾燙,無力爬起。偏偏內力已經恢復,真氣自行流轉護住心脈,他還沒有死,他還活着繼續承受痛苦。
這個時辰,他平素早就去了車馬院子勞作,爲爭取得到那隨時都可能被剋扣的一塊粗冷糠餅。然而今天他卻破天荒,醒來了還一直躺着不動。睜開眼,積雪從睫毛上抖落,他呆呆望着天,眼角餘光掃過被積雪埋沒的毯子和棉衣,還有他自己。
爲什麼還沒有死?是他命太賤,閻王都不收麼?還是他受的折磨仍然不夠,還必須要再經歷更多的痛苦纔可以死。又或者是他內心深處其實想活,所以死不了?
“廿一,昨晚發生什麼事了?”杏生從女奴的屋子裡走出來,衣衫不整,揉着眼睛,奔向廿一身旁。她昨天正在興頭上,卻忽然失去知覺,再有意識已經是天光放亮,左右看她居然是在自己平時睡覺的鋪位。
昨晚上她勾引廿一的事情恍若夢幻,她也不太能確信究竟是自己一場春夢還是真真切切發生過,如今又看到廿一像往常那樣躺在刑房外,竟連毯子也沒蓋,呆呆發愣的樣子,她心神恍惚擔憂不已。
廿一聽見杏生的問話,他沒有出聲。她願意怎樣對他就怎樣好了,她也不需要他說什麼,只用他乖乖聽話被她擺佈,讓她舒服了就行吧?趁他還沒死,她應該儘快索取回報,否則就虧了不是麼?
廿一又閉上眼,腦海中浮現起二小姐的音容笑貌。忘不了,忘不了她擁抱他的滋味,她的溫柔她的嗔怪,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都讓他刻骨銘心捨不得不去想。他真是恬不知恥,到現在還敢幻想這些。
對,一定是他自覺虧欠二小姐太多,她早給了他報償他還不曾爲她做更多的事。所以他纔沒有死,老天有眼不能讓他欠了債不還就得解脫吧?
杏生聽不見廿一的回答,快走兩步奔過來,慌張地掃落他滿身的積雪,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又見他閉上眼一動不動,她顫抖着抓住他的肩膀搖晃道:“廿一,你別睡,你醒醒……你不要死。”
不能讓旁人再爲他擔憂,廿一終於是沙啞而虛弱地出聲回答:“沒事的。昨晚……”
杏生臉色一紅,捧起廿一的臉孔看得癡迷:“廿一,昨晚不是夢,對不對?你也喜歡我親近你對不對?你嘴上不說,你的身體卻告訴我你想要。廿一,別管昨晚的事情了,咱們繼續吧。”
杏生的身體不安分地趴伏在廿一身上。她能感覺到雪地上廿一的身體散發着冰冷寒氣,但是宛如那雪中盛放的寒梅一樣傲然誘人。她禁不住將自己的前襟扯開,伏下身讓女子獨有的柔軟緊緊壓在他赤、裸的胸膛。
彷彿冰與火的碰撞,她的激情瞬間被點燃,她不由自主跨坐在廿一的腰間,用雙腿摩擦着他敏感的部位。
他破爛的褲子並沒有繫好,鬆散地遮掩着那茁壯的根莖,被她摩擦着隱隱擡頭。
她更加興奮,俯首吻在廿一的額頭,一路向下,糾纏在脣齒,飄飄欲仙。
杏生纔不願深究昨晚上發生了什麼,至少現在她和他在一起,她只想及時行樂,趁着沒有人來打擾,她不能放開已經到手的獵物。廿一是她的,她說過要讓他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她願意教他,用自己的身體。
“你們在做什麼?”驚訝的夾雜着憤怒的女子聲音在從下奴院子的門口傳來。
杏生嚇了一跳,慌張擡頭向門口望去,發現是一位衣着華麗披着昂貴貂皮斗篷的少女。她雖然不曾近距離仔細看秦家二小姐,不過寧家宅子裡的女眷也沒有這樣歲數這樣氣勢的。她不難猜到那可就平南王的女兒,這位二小姐是貴族千金,爲何會一大早跑來下奴院子?
杏生滿腹困惑,卻也不敢再行男歡女愛之事,灰溜溜換了姿勢,急忙在廿一身邊跪好,向着秦家二小姐行禮。
秦瑤發現自己每逢風雪之夜睡覺都不踏實。尤其是昨晚與李先生交涉,他明顯是用了邪術哄她講出了實話,雖然結果是李先生願意與她合作,但他語焉不詳,只讓她按他說的辦事不解釋緣由,她根本無法踏實。
王爺的意思,七傷散的解藥是根本不會給廿一的,秦瑤手裡也沒有解藥甚至還是聽別人轉述才知道廿一中毒的事情。說什麼只要廿一乖乖聽秦瑤的話就能得到解藥,只是無法兌現的謊言。
所以秦瑤想設法拿到解藥,她曾懷疑解藥在李先生手裡,嘗試接觸並說服李先生主要目的就是這個。然而她失望了。李先生告訴她,他沒有解藥,他也想得到解藥從而控制廿一爲他做事。李先生沒有說需要廿一做什麼,秦瑤旁敲側擊套問亦是無果。不過至少知道她與李先生在謀得七傷散解藥這一點上是高度統一的。
另外讓秦瑤相對安心的是,李先生明說沒打算至廿一於死地。李先生言談話語中流露出對寧重樓的關注,對廿一反而是憐惜更多幾分。
其實最讓秦瑤歡喜的是,李先生不經意之間提了一句,他從未碰過廿一。他在她面前承認,他將廿一當做一名弟子教導武藝,廿一已經得了他真傳,所欠的只是功力和經驗。
廿一,並不是李先生的孌童玩物。
秦瑤反反覆覆琢磨着這個空口無憑的結論。她的廿一,她的男人。她果然是還是太在乎太上心了,否則怎會爲了這樣一句話歡喜那麼久?
秦瑤不知道何時就躺倒在牀上睡了,也許是正事商量完了,李先生順手點了她的穴道。
天還未亮她就從夢中驚醒,耳聽窗外風雪聲,她心頭莫名隱隱作痛。她發現一身穿戴還是昨晚那套,她怕被丫鬟們看出端倪,趁着服侍的人都沒醒趕緊換下衣裝,卻再也睡不着。
於是她坐到梳妝檯前仔細妝扮,連日鍛鍊的水平已經可以無需他人從旁幫襯,亦能完成居家裝束打扮穿戴。
屋裡的下人們還在睡,秦瑤坐不住,隨便拿了一件貂皮斗篷,將桌上能帶的點心都用帕子包好揣在懷裡,天矇矇亮的時候就衝出了院子。
有個婆子是守門的,起的早,見着二小姐匆匆起身,趕緊追着侍候怕有閃失。
秦瑤懶得理那婆子,輕車熟路徑直去了下奴院子。她滿腦子想的就是早點見到廿一,然後告訴他,她與李先生達成同盟,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兩人必須配合着一起做。
然而秦瑤看到的場面出乎意料,不僅僅是廿一衣不蔽體躺在刑房外邊,還有一個妖媚的女奴跨坐在廿一身上,正低頭與廿一舌吻纏綿。
在煙花之地長大的秦瑤不用看也知道這一男一女擺出那種姿勢是在做什麼。她急切的激動的渴望的心,瞬間涼了下來。忽然覺得寒風刺骨,忽然覺得委屈,忽然覺得她發傻做夢。總之不真切,眼見也不敢信。
她的廿一,她那麼想要好好去對待去疼愛關照維護的人,她絞盡腦汁不惜與虎謀皮也要爲他求生路,而他的身上爲何會趴着別的女人?
她的信心一點點崩塌,漸漸毫無把握,她忍不住開始懷疑她看不見的地方,她不在的時候,廿一都在做什麼?他那麼聰慧,他識字會武,他究竟想要的是什麼?他的心裡是不是根本沒有她,她是不是一廂情願自投羅網成了他的工具?
一系列疑問不安充斥着秦瑤的大腦,敲擊着她的神經,她胸口的窒息疼痛更加嚴重。她大聲喝問,發泄着不滿,也同樣期待着廿一給出否定的答案,讓她能一下子拋棄那些胡亂猜測,相信他的真他的善。
二小姐的聲音讓廿一渾身一顫,心頭麻木的快要無覺的地方隱隱被觸動,很疼又夾雜着一種說不出的委屈滋味。他明白如果二小姐只當他是豬狗不如的牲畜一個普通的玩物,應該不會是用這樣憤怒的語氣責問。只有被主人重視的,上了心的物品,被旁人染指纔會引起主人的強烈不滿吧?
廿一不由自主淡淡笑了,他真幸運,到這種地步,二小姐還能讓他幻想着一些美好的事情。
秦瑤拉下臉衝着杏生說道:“那個女奴快點滾,不要再讓本小姐看到你。”
杏生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了這位貴人,卻不敢問,瑟縮着磕頭,手腳並用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下奴院子。
這時服侍秦瑤的幾名王府的下人才陸續跟上來,他們並未看見之前的曖昧景象,都不懂主子爲何會發脾氣,紛紛猜測着一定是廿一那個賤奴做了什麼錯事惹惱了主子。
廿一這時才勉強掙扎着跪起,隨着僵硬的肢體改變了姿勢,身上積雪撲撲落下。他垂着頭,沉默不語。膝蓋接觸到冰雪地面,傷痛和寒冷在骨肉中肆虐,他禁不住微微顫抖,卻再沒有去碰咫尺之外那些棉衣和毯子的念頭。
二小姐應該很不高興,她呼吸急促,她怒目盯着他,她大聲責問。所以她會狠狠責罰他吧?
他也不用解釋什麼,剛纔的事情二小姐都看到了。他身爲二小姐的玩物,卻任由另一個人侵犯,哪怕那是個溫柔的女奴,哪怕是他被動,他也是有錯的。他剛纔武功並未被禁制,他可以推開可以反抗可以掙扎,而他沒有動。他那時候腦子一片混亂,他放縱自己破罐破摔,他沒了生念。
其實很好,他一會兒就能死在二小姐手中了。
秦瑤沒有聽到廿一的回答,但是她注意到廿一一直很珍視的衣物毯子上面都落滿了雪。廿一以前只要力所能及從不會讓衣服被雨水淋溼弄髒損毀。他哪裡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更消沉了,落寞淒涼縈繞着他的身心。他對未來徹底不存希望了麼?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秦瑤猛然想到七傷散毒發的日子,應該就是昨晚。難道那毒藥如此厲害,難道竟讓廿一都熬不住,藥性將他折磨到筋疲力盡神智不清寧願求死,纔會被那不要臉的女奴趁人之危鑽了空子摸上了他的身?
順着這樣的思路,秦瑤的心緒漸漸鎮定下來。她眼珠一轉計上心頭,故作盛怒未消的樣子,對左右隨從吩咐道:“本小姐要在刑房裡狠狠責罰這賤奴。你們不必跟進來,就先守在外邊吧,不要讓旁人打擾了本小姐的雅興。”
然後秦瑤趾高氣昂走到廿一身邊,像是漫不經心地用腳將門邊附近那疊棉衣和毯子都踢入刑房,才裝模作樣地命令道:“賤奴,還愣着幹什麼?這回你躲不過的,別磨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