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見恨晚

鳥人如願以償,坐上斑兒的小船去見自己的愛人。銀河的水好像望不到邊,鳥人內心忐忑不安,人的命運像是開玩笑,給你喜,給你憂。讓你最爲珍貴的東西最難得到。

鳥人看到船底有個木塞,便說:“這船漏過水吧,這裡堵了木塞,有沒有發生過沉船事故?”

斑兒說:“你個烏鴉嘴,我划船這麼久,向來平安無事。”

“這木塞塞得不結實吧?”鳥人用手撥弄了幾下塞子。

斑兒說:“不要亂動。”

鳥人立刻住手,鬆動的木塞卻被一股水柱衝起,船漏水了。

斑兒說:“你果真烏鴉嘴。”

鳥人說:“怎麼辦?木塞掉到河裡了。”

斑兒說:“你用衣服堵住漏洞,我快划船。”

度過漫長的漂泊與折騰,鳥人與斑兒平安登陸右岸。阿蝶正在擠牛奶,大批的母奶牛需要提供此項服務。

鳥人的到來,引起了母牛羣的關注。有位母牛說:“這是隻什麼鳥,和斑兒、阿蝶一模一樣,卻長着翅膀。”

阿蝶擡頭看過去,鳥人早在注視她,淚流滿面。

難得的相見讓鳥人與阿蝶熱淚盈眶,兩個人緊緊相擁。

母牛們開始主動地離去,斑兒意識到自己的多餘,便躲到遠處的麥田裡。

麥哲倫卻在偷窺二人世界,鳥人與阿蝶纏綿了一個夜晚,讓麥哲倫看得口乾舌燥。

爲了和牛羣區分,牛羣稱呼蝸牛爲麥哲倫。

太陽照到屁股,鳥人口乾舌燥地走到小河邊撒了一泡尿,纔想起來自己還要喝水,於是跑到上游,飽飽地灌了半肚子涼水。

麥哲倫與鳥人相見,說:“鳥人,昨天晚上你夠享受的。”

鳥人說:“你看到我們親熱了?”

麥哲倫說:“都怪你,害的我懷孕了。”

鳥人害怕地問:“喝了銀河的水會懷孕嗎?”

蝸牛說:“我是雌雄一體,昨天看到你們親熱,我情不自禁,讓自己懷孕了。”

鳥人說:“你真牛。”

麥哲倫說:“你什麼都不會,你打算怎麼修復飛船?還是我陪你一起去吧,你揹着我,我們一起進入飛船的操作室。”

鳥人說:“我怕我自己飛上去都困難。”

麥哲倫說:“沒關係,我會發明一個火箭。”

鳥人說:“我們最好找牛糞大叔商量一下。”

斑兒把牛糞大叔也接到了右岸。牛糞大叔與蝸牛一起製作了火箭。

但在火箭發射之前,必須做好一切準備。牛糞大叔與鳥人下凡到人間,告訴那些柔情似水的男人們:“我們必須搬家,躲到山上的洞穴去。”

放棄漂泊的房屋,拋棄自己的豬,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去山上的洞穴裡呆上一個月。

二蛋子最先反駁:“爲什麼要走?”他在自己的小山丘上,養殖了大量的豬,還有一個漂泊的木頭房子,他有兩個老婆,六個孩子。作爲人間首富,他必須問個明白。

牛糞大叔召集了所有的人,畢竟他做過村長,有些威望。他說:“在我們的天空上,有一片雲上草原,上面生活了好多牛。這些牛和我們人一樣聰明,智慧。可是最近雲上草原出現了問題,有可能會墜落人間,砸毀房屋我們可以再修,可是丟了性命我們就一無所有了。所以請大家去山上的洞穴躲避些日子,等修復好了草原,大家就可以搬回家了。”

牛糞大叔爲了讓大家信任,破例帶回來幾十只奶牛,允許每個家庭去一個人坐着奶牛到天上看看。

李老頭率先報名:“我去,我第一個報名。”

蘇小鬼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他說:“我可以去看看。”

蘇小鬼的女人顯然對自己的老公不放心,阻止說:“老公,天空這麼高,你要摔下來我就成寡婦了。”

蘇小鬼說:“你放心好了,我是蘇小鬼天不怕地不怕。”

二蛋子說:“我也要去看看。”

牛糞大叔提議說:“也可以去幾位女性。”

新奇的景象刷新了村民們的世界觀,他們以爲世界就是從這個村莊轉到那個村莊,每天就是吃喝睡覺拉屎撒尿,或者計劃生孩子。

當看到雲彩上漂浮着大片草原,奶牛們在悠閒地散步,他們驚奇不已。

侏儒見到麥哲倫,先是驚訝,然後試探地問:“你是蝸牛主人嗎?”

這幾天,麥哲倫一直在牛糞大叔家住着,他看到侏儒,微笑說:“是我,朋友。你過得好嗎?”

侏儒彷彿見到了最思念的親人,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說:“太好了,蝸牛主人,見到你還活着我很開心,我現在生活得很好,您怎麼樣?”

麥哲倫說:“我也很好,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侏儒說:“牛糞大叔讓我們躲到洞穴去,他要說服村民們放棄自己的房屋,所以讓我們來看看。”

麥哲倫點點頭說:“一定要躲好了,到時候會很危險的。”

雲上草原一日遊後,村莊的男人們女人們又有了新的談資。

奶孃和月嫂榮幸地成爲了那次天空之旅的人選。

奶孃對村裡的女人們講:“那地方都是公牛,沒有母牛。”

沒去的女人就問:“你是怎麼分清楚公牛母牛的?”

奶孃說:“我觀察了那些牛都長着和男人一樣的傢伙。”

沒去的女人就說:“沒有母牛嗎?他們怎麼生小牛呢?”

月嫂則補充說:“那個草原上都是公牛,沒有母牛,是喝銀河水懷孕的。和我們這裡討不到老婆的男人一樣。”

有的女人問:“那天上是個什麼樣子呀?”

奶孃就說:“好像在仙境,雲彩上是一片草原,在夕陽的餘暉下,牛兒們奔跑來奔跑去。”

月嫂補充說:“就是有點冷,再去那裡要多穿衣服。”

男人之間也開始談論。

有人問:“我們真的要搬家嗎?”

蘇小鬼說:“牛糞大叔沒有騙我們,天上的草原如果掉下來,一定能把人砸成肉餅。”

二蛋子說:“我已經找好了洞穴,把所有的豬和飼料、水、食物都安排好了。”

經過商議,奶牛們也來到人間洞穴中躲藏起來,以防備出現的任何意外。祖先們早些年浪費力氣挖掘的洞穴總算有了用處,但儘管這樣,洞穴還是有些擁擠了。

火箭發射那天,鳥人身體綁上了火箭筒。麥哲倫便趴到鳥人胸前,用八隻觸角緊緊擁抱鳥人。

麥哲倫對鳥人說:“一定要加油呀,爲了我的孩子。”

鳥人回答說:“我一定拼盡全力。”

火箭試射了很多次,包括飛行高度和防火措施。因爲火.藥的產量有限,實驗不能進行太多次。鳥人的翅膀澆了水,這給鳥人增加了飛行難度。可以說這是一次冒險。

想做英雄就要敢於冒險。鳥人的翅膀很吃力,但火箭很給力,讓他們直接撞到飛船控制室的艙門。麥哲倫用章魚腳吸住了艙門,鳥人昏迷下落人間。

那會兒,阿蝶還在洞穴裡爲奶牛們擠奶,鳥人並沒有把自己的英雄舉動告訴她。後來阿蝶看到天空上掉下來好多冒着火苗的墜落物,那刻起,她開始擔心鳥人。

後來的結局是空中草原的右岸得以保留,左岸完全墜落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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