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遠處觀看的梵閱,見蕭然被人圍了起來,激動地道:“好,四人同時出招,要是你的話,如何應對?”他興奮地對一旁的鐵塔道,然後又補充道:“當然我可不是指你耀武九品的實力,而是說假如你是那個少年的話。
鐵塔一早就被蕭然的絕殘刀典給震住了,饒是他戰鬥經驗豐富,也見多識廣,竟也沒見過這樣的威力驚人的招式。震驚了片刻後,便沉思起來。
他畢竟是耀武九品,只差一步就能成爲尊武境界的強者,對武學的理解自然不同於常人,只是沉思一陣,似乎就看出了那刀法的奧妙,震驚的心情,也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心中卻對那瘦弱的少年,有了期許和讚賞的目光。
梵閱見鐵塔看得雙目出神,自己問他話也不回答,便知這個武癡肯定是發現了當中有趣的事。向來就對奇人異事有着濃厚興趣的他,自然不能讓鐵塔將有趣的事獨吞,趕緊踹了他一腳,讓他回過神來,又將剛纔的問題說了一遍。
“若是我的話……”鐵塔話沒說完就被梵閱打斷了。
“若是你的話,這些人用不了三秒鐘就全躺地上了,還有被圍起來的可能嗎?”梵閱沒好氣的罵道:“也不動動腦子,我是說假如你是那少年,如何應付四人圍攻。”
“若我是那少年的話,當然是趁着四人剛動身事,就搶先以威猛迅捷的招式收拾其中一個,然後趁着三人來救的時候,將第這一個收拾的人一腳踹過去,趁機收拾第二個,能接連收拾兩個,第三個第四個基本上就沒什麼優勢了。”
梵閱聽得一陣,卻搖了搖頭,對鐵塔道:“你這法子不行,太小家子氣了。”
鐵塔跟隨梵閱時日雖然不長,但卻知道公子心智高絕,往往能想人所不能想,自己接觸多了,深思過後,其中的道理竟然對自己的武功也有不少裨益。是以,此刻聽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反對自己的武學見解,不但不生氣,反而很期待地詢問其中原由。
“你這法子,也不過只是應付了四個人而已,等會兒又會有四個人,既然是要突出重圍,重點應該放在這二十六個……哦不對。”梵閱將目光鎖定在包圍圈外的阮鈞身上,嘴裡嘿嘿地笑了,“這個傢伙纔是重點啊。”
鐵塔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與梵閱一同認真觀看了起來。此時四人已經對蕭然動手了。
梵閱一面看,一面兀自道,“若我是少年,第一步與你說的一樣,先主動出擊,幹掉一個倒黴蛋。”
兩人瞧見,蕭然果然主動出手了,刀光以刁鑽的角度襲向了正面撲來的傢伙,趁他回擋之際,蕭然擡起一腳,踢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這一腳使上了“二重勁”,反作用力抵消的瞬間,第二道勁力瞬間就將這個倒黴蛋整個人都踢得飛了起來,撞在了人牆上,當即就破開了一個出口。
“哈哈,果然如此。”梵閱喜道:“接下來,他就該繞着跑起來了。”
鐵塔忙問:“怎麼繞着跑?”
“具體怎麼跑,我可說不上來,你們武者的輕功步法,一會兒左一會兒右的,我可是一點兒也不懂。”梵閱將目光欣喜地鎖定在了阮鈞身上,道:“不過,我卻知道他的目標,肯定是那個在外面指揮的……嘿嘿,倒黴蛋。”
鐵塔目力過人,一眼就看出了梵閱所指的第二倒黴蛋是誰,不正是這撫苑之都城主的少公子麼?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參與了這種街頭鬥毆,但若是說少年能一舉將這少公子拿下,他可不怎麼相信。
畢竟那阮鈞身爲城主之子,怎麼說也是一個明武品級的佼佼者,要想在這洋洋幾十人中,一舉將他拿下,只怕也得是耀武品級的高手才能辦到。
鐵塔見到蕭然果然已經開始帶着慌亂的人羣四下繞來繞去了,心下佩服梵閱的眼光犀利,心思更是獨到而富有神奇的色彩,將還未發生的事,說得如此準確,不得不讓人敬服。
鐵塔便將心中的疑慮說予梵閱聽,且聽公子如何看待。
梵閱沒有回答,而是笑道:“自打我見這小子,便覺得他不凡,你還偏不信,我看是你耀武九品的光環已把你的眼睛給晃悠瞎了。”
鐵塔被他教訓,自然虛心受教,只是這答非所問又讓自己一頭霧水。心中頗有微詞,公子什麼都好,就是說話喜歡拐彎抹角。
梵閱不看他,便知他心中的埋怨,也懶得去說他,便道:“這少年你可認爲他是一個不是所謂,狂妄無知的人?”
鐵塔想了想,道:“這小子能一人對戰這許多人,若是言過其實的話,便會丟了性命,想來應該不會是不知所謂的人。”正待繼續詢問,見梵閱眼中有笑意,便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有些不相信地道:“公子的意思是,這傢伙當真具備了將一個明武品級的人瞬間拿下的實力?”
梵閱神色期待地看向城門空地,道:“拭目以待吧。”
蕭然兀自繞着衆人奔跑,腳下的奔雷步,以迅捷快速爲特點,衆人的輕功級別太低,根本就追趕不及,只能賣命追趕,亂作了一團,阮鈞也難以指揮,只能瞪着雙眼,乾着急。
這羣人實力不均衡,追了一陣,便呈現出了人員過於分散的現象,蕭然內息雖然不是那種高品級的內功心法,但卻是經過無數次刻苦修煉換來的,品級雖低,卻十分凝練,一路奔跑下來,內息仍然還有一大半。
他見得追趕的人,分散開了許多,又見的那阮鈞身旁空無一人,心中竊喜,飛身便往阮鈞奔來。
阮鈞見蕭然往自己奔來,先是感到疑惑,難道他想來抓我?仔細一想,先不說自己可不似這些愚蠢的傢伙,好歹也是明武三品,誰收拾誰還不一定呢。
再者,即便自己被他施了手段抓住,那又如何?賭約當中,自己可不是參戰人員,抓了也沒用啊。
雖然他自顧自地想着,但那蕭然的確是越來越靠近自己了,當靠得更近一些,看清了他眼光的確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阮鈞本能地展開了“行雲流水”輕功,飛快地往後退。
蕭然見他想逃,雙腳灌注了大量內息,飛奔中猛地往前一躍,落地的時候,雙腳成弓步,卻仍自在地上滑行,雙手則緊握了刀柄,刀身後拖在地,發出了金屬摩擦的聲音。
錚的一聲,快速抽刀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在場的人耳朵也出了嗡鳴之聲。
絕殘刀典,第三絕——畫地爲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