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敢……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另外三人見到胡青衣的下身一片模糊,而胡青衣也因爲忍受不了這樣的劇烈疼痛而暈死了過去。
幾人腦子一片空白,對着蕭然的斥罵聲,漸漸弱了下去,變成了難以置信的喃喃細語。
蕭然見自己的鞋底沾上了血肉模糊,眉頭皺了皺,覺得噁心煩躁,便擡腳在暈死過去的胡青衣衣衫上蹭了蹭,但見居然蹭不乾淨,又見他暈過去的臉色蒼白,又擡腳在他臉上蹭了幾下,纔不滿意地道:“真他媽的髒。”
“你可知道你將胡坊主的獨自斷了後,那胡坊主勢必將你碎屍萬段,凌遲處死。”
幾人已徹底被胡青衣斷掉命根子的事實被驚嚇住了,想到此事若是被纏絲谷的胡坊主知道了,勢必連自己也難逃殃及池魚之禍,驚恐之情早就透遍了全身,雙腳都忍不住地發顫。
蕭然見幾人竟然對着自己斥罵,便冷笑道:“與其擔心別人,我勸你們多擔心擔心,接下來我會做什麼的好。”
幾人腦中一片空白,還未弄清楚他的意思,就見到他的雙手又隔空揮舞了起來。
蕭然由於創出了“逆魔心法”,體內的內息運轉比以前快速了好幾倍,此刻能將《絕殘刀典》的五種絕招,隨意連續使用,流暢而無間斷。
他這雙手一起揮動,竟然是一手使“畫地爲牢”;一手使出“切膚之痛”,先將三人封鎖了行動,然後又將“切膚之痛”的氣勁拍了進去。
這就是他與鐵塔對戰過後,從對方的領域絕學中領悟出來的新的使用方法——讓氣勁在密閉空間內爆發,就能將“切膚之痛”發揮出幾倍,甚至是幾十倍的威力。
這幾人感到四周空氣開始將自己擠壓,才從驚恐之色中回過神來,想要再次逃離,卻發現全身沉重異常,行動極其緩慢,就像四周的空氣變成了黏性強勁的膠水一樣。
三人中有腦子比較靈便之人,行動被封印的那一刻,算是徹底明白了,蕭然的一招一式都偏離了常規武學,與耀武品級的領域絕學極其相像……看來今日招惹的人,絕對不是想象中的那樣簡單,實在是太他媽倒黴了,那個該死的城守,好好的耀武品級高手,發給他什麼濁武品級的牌子,真真他媽是撅着臀部向天——有眼無珠。
對於蕭然的厲害,三人都是這般心思,驚魂未定中,就感到身前再次爆開了那個駭人的氣勁。
只是這一次,三人的面前各有一個氣勁爆開了。
無數的掌影在畫地爲牢氣牆中爆開,三人承受了此生也難以想象到的傷痛,那每一片掌影打在身上,勁力穿透了肌肉,壓迫在骨頭上,彷彿被巨漢拍在小孩身上一樣,疼痛到了極點。
最爲誇張的是,本來該四處飛散的掌影竟然會圍繞在幾人的四周彈射。
在遠處觀望的人,就只見到三人身邊像是圍繞許多巴掌大的蝴蝶一般,來回飛舞,直到撞擊在三人的身子上才消失不見。
由於“切膚之痛”與“畫地爲牢”兩大絕招的結合使用,爆發出來的掌影竟然持續了十幾秒鐘,來回在氣牆上彈射,盡數落在了三人身上,竟然一片也沒漏下。
那三人不過是依附在纏衣谷的小家族,家中生意也多與纏衣谷關聯,其武功等級,雖然是明武品級,卻是初級階段,最高的也不過才明武二品,另外兩人也是新近才上升到“明武一品”的,實力也算不俗。
當然,那是指與普通武者相比,明武品級的確很高端。
但與蕭然比起來,耀武九品的鐵塔,他尚且有一戰之力,何況這些個“明武初品”的小世家子弟。他這一手新創出來的招式,片刻之間,就將三人徹底秒殺,打得癱軟在地,渾身上下全是淤青之色。
“竟然還未死?”
蕭然本以爲幾人在自己的招式之下,應該死去纔對,卻見幾人倒在地上,不但鼻息間還有呼吸,甚至人還未兀自暈過去。
心中便有了絲絲不快,喃喃地道:“看來,你們只有被我活活打死了。”說着,便擡起了手掌,往最近的一人走去,打算一人一掌,隨手拍在他們的天靈穴上,便能徹底將其擊殺,結束他們的性命了。
“然哥,不要……”靈兒在一旁見蕭然將那惡公子的下身踩斷,雖然知道他是爲自己報仇,可他見對方下身血肉模糊,心性善良的她,也不感到不忍心,整個人也被驚得全身僵硬,腦子裡一片空白。
此刻,她見蕭然不但將另外三人隨手打到了,竟然還要對他們痛下殺手,再也忍受不住,衝將上去,將蕭然緊緊抱住,道:“然哥,你不能殺他們,就算是我求你了……”說着,便騰出手,將蕭然擡起的手掌強行拉扯下來。
蕭然將這幾人全數收拾了,心中的憤怒已褪去了一大半,見靈兒來拉扯自己,阻止自己殺死這無辜招惹自己,又對心愛的靈兒侮辱的惡棍求情,當即就鐵青了臉,反問道:“爲何不能殺他們?”
“他們不過是言語上有些侮辱,你怎麼能如此殘忍奪去他人的生命?”靈兒見蕭然神色中滿是戾氣,心中害怕,擔心他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再次哀求道:“你就放了他們吧,他們日後必定不會再來招惹我們了。”
蕭然知道靈兒心善,不忍自己雙手沾滿鮮血,也知道昨日靈兒的好言相勸,可是……
他忍住了心中的憤怒,儘量控制情緒,柔聲道:“靈兒,你可親眼瞧見的,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招惹別人,別人難道就不會招惹我嗎?你若是放了他們,他們就會放過我嗎?”
“你是女子,可也知道人人都以武爲尊,但你卻不知道,你若是弱一分,旁人就可以對你欺負十分。我若放過他們,他們勢必會捲土重來,將今日的屈辱十倍,甚至是百倍加還於我們。”
蕭然儘量讓自己說話輕柔一些,不至於聽起來像是呼喝,可是他越說下去,越覺得這世界逼迫人人弱肉強食,無論你是想做什麼,想說什麼,都必須尊崇這鋼鐵規則,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他一時忍不住,終究是對靈兒再次咆哮了起來。
蕭然沒想到自己竟然再次呼喝了心愛的靈兒,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對靈兒總是失了言信,想到即便自己無意與人爭勝,可家族使命充斥在心頭,這一生都不可能平平淡淡地與靈兒一起了,遲早也會害了她。
就如同今日一般。
蕭然真的害怕,若是靈兒因爲自己遭遇了不幸,那麼自己就……他心中似乎有了決定,睜開雙眼,望着靈兒,毅然地道:“靈兒,你昨日的話,我都記得,也願意爲你而遵守,可……可我終是不可能一輩子都平平淡淡,與世無爭的,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不能……”
他不能告訴靈兒自己的驚天身世與秘密,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此時牽連太大,一失足必成千古恨,所以任何人都不能透露。
“所以……”蕭然感到內心有種讓自己難受的情緒氾濫涌動起來,“我不能再與你……”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了起來。
靈兒一巴掌扇在了蕭然的臉上,眼中是淚水,卻一臉地堅毅,“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立刻死給你看。”
蕭然被她一耳光將之前的各種思緒扇得乾乾淨淨,還未來得及整理心情,就被靈兒一把緊緊地抱住,“我說過,無論你想做什麼,去哪裡,我都跟着你。隨你想做什麼都好,無論是禍是福,我都不會與你分開。”
“我的命與你相連,若與你分開,我就死無葬身之地!”
蕭然笑了,笑出了熱滾滾的淚水。
曾經,南宮凝霜與他忍痛離別的情形再次顯現,而霜兒的卻漸漸消失,再次被靈兒的堅毅與忠貞神色代替,卻不再冰冷,決絕,而是那樣的清晰,那樣的溫暖。
這一瞬間,孤寂了十多年的小船,在逆流大河中,終究尋得了一塊棲息的土地。
無論是福是禍,我蕭然永生永世,絕不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