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霍擎天懷裡,傅染睡了個好覺。
清晨起來,霍擎天又幫傅染換了次額頭上的藥,看着傅染疼得咧嘴,他淡道:“你就是事兒精,我一沒看住,你就弄出亂七八糟的傷。”
“小傷,可能這些年我對家裡關心太少了,才連妹妹被男人騙了都沒察覺出來。”傅染無視霍擎天的惡劣態度,沉聲道,“不是不愛她們,只是總感覺有隔閡。想親近都找不到辦法。”
霍擎天明白,嗯了一聲問道:“去看過你媽了嗎?”
“沒去,不想去。她自己都說過,讓我沒事不要去擾她,”傅染在霍擎天面前坦白許多,是什麼樣就是什麼,“霍擎天,你能輕易原諒你爸嗎,我從沒勸過你和你爸和好,我自己也沒想過去看我媽,可能是我思想境界沒達到,可能是我本性偏惡,我只是覺得別人說一句寬容或者退一步海闊天空未免太輕鬆了,有些傷害真的忘不了。”
霍擎天灑完藥粉後,又貼紗布,動作專業細緻,“好在你沒勸,勸了也用。惡就惡吧,沒有你這種人,哪能凸顯出人間真善美。”
“霍擎天,我把那句話還給你,多反省一下你自己!”傅染內心抓狂,在他手臂上用力揪了一下,三百六十度旋轉。
“好了,破相還這麼不老實,下去吃早飯。”霍擎天上完藥,打量了下傅染,奇怪她破相了怎麼還這麼漂亮。
吃過早餐後,霍擎天和傅染陪傅父聊天,主要是霍擎天和傅父在聊,聊國際形勢,聊國家形態,聊股市,
很多,都是男人愛侃的東西。
傅染瞭解自己的父親,喜歡吹牛,擺龍門陣,傅家有點小錢,外面的人大多是捧着。
傅染慶幸,霍擎天也願意捧着傅父。
霍擎天捧人的技巧很高超,五褒一貶,傅父大笑不止,自信心膨脹,在不少地方指點霍擎天,霍擎天俱都虛心一一接受。
傅染也就是個作陪,但看着霍擎天願意騰出一整天的時間,沒有絲毫不耐煩和不屑,盡心陪着她父親,她內心充沛着無法用言語表述的暖意。
一個男人是否在乎一個女人,或許可以從那男人對待那女人家人的態度中看出。
傅染去廚房切了果盤,端在父親和霍擎天面前,嘴角笑意始終沒落下。
……
“霍擎天,謝謝你。我爸很久沒這麼開心了,我不回來,傅羽星和傅玉都有工作,我媽又在牢裡,他一個人太寂寞。”只有傅染和霍擎天兩個人時,傅染想起自己的父親,莫名其妙傷感,用雙手捧住臉。
“傅染,你就是欠打,和我還說謝。”霍擎天拿開傅染的手,幫她仔細擦乾淨淚。
“要說謝的,不是我說,是我爸說,”今日傅染異常認真,一字一句道,“我看得出,我爸想對你說謝謝,霍擎天,我們以後常回白洲好不好,帶着小小和楚兒,我以前太不孝了,我看,我們只是陪陪他,他就笑得多開心。其實他並不是指望我寄多少錢回來。”
霍擎天壓低身子,在傅染眼皮處印上一吻,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