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婚禮(3)
冷桑清拿槍的手顫抖了一下,整個人像是被石化了似的,愣在了當場。全場誰都不明白聶痕這句話的意思,包括聶跡也是一樣,微微眯起眼睛,卻始終猜不透這句話的意思。
但聶痕的確沒有讓他人明白的必要,他只需要全場之中有一人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就行,而她的反應,很顯然是瞬間恍然大悟了。
聶痕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冷桑清拿着槍指着自己,薄脣微微勾起一道優美的弧度,低沉的語氣自然到好像說了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卻足以把冷桑清嚇得魂飛魄散!
良久後,她終於反應了過來,盯着聶痕,微啓的櫻脣終於顫抖地蹦出來一句――
“前晚,是你?”說着只有兩人才懂的話。
聶痕凝着她,“是。”
冷桑清的心頭沒由來地竄過一絲心慌和楚痛,眼眶很快又被淚霧給遮掩住了,這種難以用言語表達的情感混雜着各樣的心情促使她一時間緩緩放下了槍。
一邊的羞月下意識鬆了口氣。
聶跡始終蹙着眉頭,也許,他已經想到了發生過什麼事情了!
聶痕走到冷桑清面前,一字一句落下,“跟我走。”說着,朝她伸出大手,動作猶若他的語氣一樣不容遲緩。
一滴淚水靜靜滑過冷桑清的臉頰,透過淚霧盯着攤在眼前的男人大手,他的手掌如此寬厚,就算這樣看着,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被他緊緊牽住是什麼感覺,他的手指修長乾淨,骨節分明,因他特殊的身份而帶有薄繭,她似乎也能清晰感受到,當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身體,那種略感粗糙卻又溫柔的力量。
漸漸地,她下意識將手伸向聶痕,像是鬼使神差似的,是的,她永遠無法拒絕這個男人!
然而,就在她的手指剛剛碰觸到聶痕的手掌時,只覺得拿槍的手一鬆,手槍卻被身邊的聶跡搶了去,直接指向了聶痕!
“跡,你瘋了?”羞月見了後驚聲大叫。
全場的人也開始了涌動。
冷桑清先是一愣,而後迅速反應了過來,下意識擋在了聶痕面前,看向聶跡,“你要幹什麼?”
“清兒,你已經答應了嫁給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完成我和你的婚禮!”聶跡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聶痕卻一把將冷桑清拉至身後,看向聶跡的眉宇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讓你奪走槍的目的是讓你跟我一起對付外人,你竟然用它指着我,如果你要開槍,隨便你!”他從牙縫裡擠出了自己的心痛,沒有懼怕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聶跡大聲地咆哮道,“我只知道,今天如果你將清兒帶走的話,從今以後我和你的兄弟都沒得做!”
“是嗎?你不跟我做兄弟,難道跟他嗎?”聶痕轉頭看向正準備悄然離開的聶深,目光陡然轉冷,緊接着用極快的速度大步竄前,驀地擋在了聶深面前。
正欲離開的聶深陡然停住腳步,一張熟悉卻又不熟悉的臉咫尺在他的面前,不熟悉是在於這是一張沒有見過的面容,熟悉是在於這種凌厲的氣勢,這種壓迫感,他只要經歷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能夠給他這種感覺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聶痕。
“你想要幹什麼?”聶深不慌不忙地問了一句。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對!”聶痕冷笑,轉頭看向大家,“今天我不僅要帶走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女人,還要來阻止聶深的陰謀!”
“聶深的陰謀?”大家都同時警覺了起來。
“十幾架戰鬥機,全都裝滿了導彈,此刻已經迫不及待的朝這裡飛過來了,聶深,我說的沒錯吧?”聶痕盯着聶深,冷意從沈眸中慢慢擴散開來。
衆人大驚,現場紛亂。
“真是笑話,無緣無故我幹嘛要這麼做?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在這浪費時間!”聶深依舊面無表情,但雙眼之中已經射出了無盡的寒意,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又要走。
“這麼急着離開,怕導彈炸了你嗎?”聶痕再次冷笑,微合雙眼,又像是幽靈一樣擋在了聶深面前,盯着他道。
聶深一怔,看着他的目光突然充滿警覺。
現場早已亂成了一團。
“各位不用驚慌,導彈是炸不過來的。”聶痕大聲安撫了一聲。
聶深目光一怔,“你什麼意思?”
聶痕重新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你母親正在等你,難道你不想見她嗎?直到現在,在她心裡想去維護的人還是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聶深故作冷靜。
“你想要有人爲羅森的死負責任,但你別忘了,死在他手裡的人有多少個?”聶痕冰冷道。
聶深陡然眯起了雙眼。
衆人面面相覷。
就在這時,教堂外走進一人來,聲音先是揚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用降頭術阻攔導彈,說出去一定沒人相信。”
所有人大驚,紛紛看過去,一身着紫衣長袍的女子站在那裡,脣邊勾着淡淡的笑,“聶先生,這次幫你,算是扯平了。”
聶痕衝着點了點頭,當做謝過,他提前找到了導彈的發射位置,而她則利用降頭師來控制了操縱導彈發射的人員,這是最快捷也是最不傷一兵一卒的辦法。
聶門的人都認得這女人,馬來著名的降頭師墨夷染容!
聶深見大勢已去,趁着這個空擋拔腿就要跑,聶痕眼尖,剛要衝上前阻攔,卻見站在教堂門口的墨夷染容一擡手,嘴裡不知唸了個什麼,便見聶深猛地倒在了地上,全身都動彈不得,只能瞪大雙眼,張嘴想要說什麼也不得力。
聶痕見狀,愣了一下。
墨夷染容卻款款上前,笑了笑,“對不起,沒經過你同意我便在宴席的水裡下了蠱毒,當然,他幸虧喝了,否則這招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衆人一聽,嚇得差點膽都破了,墨夷染容轉頭看向大家,則淡淡說道:“大家放心,降頭沒下到你們頭上。”
“不客氣,那麼,要不要我幫你修整一下你弟弟的固執呢?”墨夷染容轉頭看向聶跡,脣邊的笑有點輕柔,卻又滲透着常人無法超越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