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願賭服輸
賭,有時候輸贏不在於金錢。它更像是一場遊戲,一場只可以憑藉智力卻又不得不聽天由命的遊戲,每個人都熱衷於這種遊戲,只是很多人不知道,遊戲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了……
冷桑清輸了,一時間大腦全是空白,她怎麼也沒料到會在已經是十拿九穩的情況下輸給了這個男人!
“丹尼斯……”她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纖細蔥白的手指扶住賭桌邊沿,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她難以接受,一雙美眸含着顯而易見的求助之意。
丹尼斯站起身來,見她如此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觀,含笑看向了聶痕,“她只是個小丫頭,貪玩是在所難免。”
“丹尼斯,替人求情似乎不像是你賭神的一貫風格。”聶痕起身,稍稍鬆了鬆領帶,眼神從丹尼斯的臉上不着痕跡地移到冷桑清蒼白的俏臉。
“聶先生,我終於明白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我以爲我的賭運夠好,沒想到你更勝一籌!”冷桑清看着眼前這位高深莫測的男人,強壓下心中異常紛亂,語氣變得平靜,如夜色中悄然綻放的暗花一樣……
雖然,她心裡總隱約有些納悶,也雖然,她不清楚爲什麼後半場他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似的。這場賭局搞得她心力憔悴,無暇再去顧忌這份異樣的感覺。
似乎,又讓她回到了那天在櫻花樹下……
聶痕忽地笑了,若隱若現的笑謔劃過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眸,“如果不先讓你嘗些甜頭,你怎麼可能一次showhand?正所謂‘放長線釣大魚’就是這個道理!”
冷桑清恍然大悟,“原來前幾局是你故意輸掉的!”
該死的男人!
“在賭場,不但要靠運,還要靠――這裡!”他指了指腦袋,脣邊盡是深諳城府的弧度,“我想,你在我這裡學會這些總比在外面被耍要好得多!”
“你太卑鄙了!”冷桑清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倏然騰起的怒火將她一雙美眸都點亮了。
聶痕不怒反笑,走近她,高大的身影徐徐落下,像是一張無形的網似的徹底籠罩在冷桑清的頭頂,她不難感受到越來越近的危險之氣……
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一圈又一圈地將她纏繞,密密匝匝,無處可逃,她擡頭,帶着怒火的美眸無懼地盯着他,竄動的火苗幾乎要將對方燃燒殆盡,與她的異常憤怒相比較,他反倒是悠閒之態,脣邊韜晦的弧度與她眸間的盛怒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邊的丹尼斯原本想要阻止,卻從聶痕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興致,他也索性靜觀其變,對於男女之事他一向是不喜歡插手的,再說他真的對眼前這個跟聶跡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感興趣。
丹尼斯與聶跡認識了很多年,聶跡同他講話從來都不是這個口吻。
聶痕俯首,高挺有型的鼻翼狀似曖昧地探到她的耳畔,溫熱的語息掃過她敏感的耳垂,引起她敏感地顫抖。
“我從來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還挺女人的。”
男人身上好聞的氣息倏然接近,低低的嗓音透着如美酒般的香醇,令冷桑清的心不由得“咚”地一聲,緊接着便是一陣狂跳。
許是察覺到她麗靨兩側泛起美麗的芙霞,他笑了,喉嚨深處逸出低低的笑聲,卻將沉迷他氣息之中的冷桑清陡然驚醒――
她驀地羞怒不已,下意識後退一步,下一刻卻被他結實的手臂摟個滿懷……
“你到底想怎樣?”她從來沒有被異性這麼親密無度地摟抱過,不由得面紅耳赤,語氣卻異常的冷靜。
聶痕卻在這時不着痕跡地將她放開,似乎只是貓逗老鼠似的,伸出大手像是在拍着一隻寵物似的拍着她的腦袋――
“願賭服輸,是你自己答應的,輸了就歸我。”
“我又不是物品。”她冷靜地述說着事實,想了想覺得理由不充分,立刻一把揪住了丹尼斯,主動跨上了他的胳膊,“再說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不可能跟你走,你已經贏了那麼多錢了,幹嘛還那麼咄咄逼人?”
“你的男朋友就是他?”聶痕意外的很是配合,脣邊的笑意多了一絲詭異。
“是啊……”冷桑清的聲音聽上去底氣十足,卻暗自掐了一下丹尼斯,揚起笑臉轉向他,“親愛的,你跟他說清楚咱倆的關係,讓他別打我的主意。”
丹尼斯眼中劃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不要緊張――”聶痕卻不等丹尼斯有任何表示,大手一拉直接將她扯了過來,漾在脣邊的漣漪幽幽擴大,低沉的嗓音只用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我不會要了你的命!我這個人一向好說話,尤其是對女人!”
冷桑清的心“咯噔”一聲,美眸瞬間擡起,眸間盡是謹慎和警覺,“我警告你啊,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丹尼斯也不會同意。”
“他會同意的。”聶痕的笑容轉淡,鋒利的眸光劃過她的臉頰,“硬生生扯着一個男人做你的男朋友,撒謊可不好,女孩子要矜持一些才行。”
呃。。。。
她轉頭看向丹尼斯,將全部希望落在他的身上。
丹尼斯卻意外地聳聳肩膀,“對不起桑清,這個忙我幫不了你。”
“什麼?”冷桑清高分貝嗓音差點將房頂給掀了,瞪大了雙眼看着丹尼斯,搞什麼?他究竟怎麼了?據她對他的瞭解,他不像是個袖手旁觀的人啊。
這點小忙竟然也不幫她?
聶痕似乎早就料到這樣,溫溫地笑着。
良久後――
“聶先生,請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對別人說話這麼低三下四的,如果被她大哥知道,一定會氣得將她吊起來狂打!不過,這裡是聶門的地盤,不是冷氏財閥,也不是黑手黨的審判機構,她至少還懂得如何在別人的地盤上讓步的道理。
正所謂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她可不想吃虧!
冷桑清服軟的態度顯然逗笑了聶痕,他端詳着她過於緊繃的小臉,鋒利的薄脣緩緩開啓,“這樣的態度還算是誠懇,我答應你――”故意留下了話尾拉長了聲音。
冷桑清眼前一亮,美眸盡是喜悅。
“不過――”聶痕將她眼底的清亮絲毫不差地納入眼中,卻話鋒一轉,“做人要誠實守信才行,你,必須跟我走。”說完,大手一揪將她直接扯住。
“喂――”
“你要將她帶到哪去?”丹尼斯意外地沒有阻止,卻不鹹不淡問了句,眼中一直是打量的光芒。
聶痕倒也不掩藏,直截了當說了句,“weidel179號,皇家御墅。”落下這句話,拖着冷桑清就離開賭場,隱約只能聽到她狼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