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小女孩罷了
冷桑清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幾次想平復自己的急促的心跳卻也都發現只是徒勞。
她不敢再幻想了,因爲正在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幻想的範圍。
一雙雅翹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着,小臉蛋上理所應然的有着驚喜,但更多的是那種站在懸崖邊上的冷靜。
“他......怎麼會放婚紗在這裡?我們的進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她冷靜地反思着這幾天兩個人相處的每一個畫面。
儘管在思考着,但女人的本性驅使她下意識地投入到了這片琳琅滿目。
她首先徑直地走向了那雙極具童話色彩的水晶鞋,打開了玻璃棺,小心翼翼地把它捧在了手裡,並不是因爲它的貴重,而是冷桑清對所有自己十分鐘愛的東西,都會有這般的反應。
她興奮地踩在了腳上,在鏡子面前忘我的舞動着,自陶了一會,又走到了其他的房間,項鍊、戒指、耳環、王冠……婚紗自然選擇了凱特?米德爾頓與威廉王子結婚時穿的那件。
站在鏡子前,她興奮地看着自己,原來自己穿上婚紗的樣子這麼美,姿色絲毫不遜色於婚禮那天的凱特,不禁地,她站在原地轉了幾個圈,裙襬微微撐開的時候,像極了一隻在湖面上游動的天鵝。
“這麼美的新娘,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是第一次見到呢。”ruby的一句讚揚,打斷了正在陶醉的冷桑清。
冷桑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問道:“聶痕有沒有說他大概什麼時候會辦完事情?”
ruby踱到冷桑清的身旁,雙手捧在她的腰上,欣賞的眼神在她全身上下打量着:“也許是一天,也許會好幾天,應該會很快吧,他不會讓如此美麗的公主在這裡等候太久的。”
冷桑清沒有理會她的誇獎,一雙美眸瞪得大大的:“可是,他跟我說明天要帶我離開這裡啊!”
“離開?爲什麼要離開呢?在這裡做個全世界最美的新娘,難道不好嗎?”ruby撫摸着她柔順如緞的頭髮。
冷桑清再次轉頭欣賞着鏡子裡的自己,臉上泛起一微紅,心中蕩起一絲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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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仁君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府邸。
由秦管家開了車門,聶仁君伸出車門的第一腳便四平八穩地踩到了地上,和地面沒有一絲縫隙,之後的每一步都處處彰顯着他的運籌帷幄。
天台上,聶痕俯視着這一切的過程,如同一隻伏翼的雄鷹。
他嘴角下沉,薄脣微抿,眼瞼有些微微地聳動,呼吸勻速且有力,但轉瞬就會飄逝在這索馬里的海風之中。
聶仁君走到別墅門口時,在門口的花壇裡看到了一隻正在吸食露水的蝴蝶,他走了過去,輕輕地捏住了蝴蝶的翅膀,然後又空拳把它握在了手裡。
任憑蝴蝶如何努力地拍打着翅膀,在聶仁君的手掌裡依然是徒勞。隨後,他攤開了掌心,那隻蝴蝶立刻驚恐地飛了起來,由於過度的緊張,剛起飛時也是跌跌撞撞的。
可沒有料到,聶仁君冷不防迅速伸手一抓,可憐的蝴蝶再次被活生生地握在了他的掌心之中,不得絲毫逃生的餘地。
站在天台上一直看着這一切的聶痕,雙眼微緊,冷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聶仁君注意到了聶痕已經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脣角微微上揚,把那隻蝴蝶又放回了剛剛它在吸食的那朵花上,大步走進了別墅。
遠處,草坪旁邊的樹林裡,兩棵樹之間的吊牀上,聶跡觀摩了這父子二人華麗演出的“啞劇”,無奈地搖了搖頭,接着拿起了太陽帽放在自己的臉上,長嘆一口氣。
晚餐時間。
別墅的餐廳裡燈火輝煌,僕傭們在忙碌地傳着菜,在忙碌的斟着酒,而餐桌上卻是異常的冷清,沒有一個人說話。
聶跡一口喝光了剛剛斟滿的紅酒,把刀叉往餐桌上一扔,發出了“叮噹”的響聲,嚇得旁邊的僕人們身體一震。
“今天的晚餐,味道簡直糟糕透了。”他盯着自己盤中的牛扒,極其不滿地搖着頭,儘管這份牛扒的味道和他吃了十幾年的牛扒沒有任何差別。
“對了,痕,爲什麼不見大嫂來用餐?”他的臉雖然是對着聶痕,眼神卻在斜視着父親。
聶痕輕輕地把手中的刀叉放在了盤子兩側,拿過餐巾在嘴上拭了一下,冷笑了一聲,隨後拿起杯子,在手中勻速地搖晃着,幾下之後,紅酒已經在被子裡形成了一個漩渦,他把杯子舉到眼前,透過這片動盪的猩紅,盯着若無其事的聶仁君。
聶仁君沒有停止用餐,眼睛依然注視着自己手中在辛勤工作的刀叉,可他卻對餐桌上的所有事情瞭如指掌。
“她在另一個地方,你們不用擔心。”說完,他叉起一塊牛扒放到嘴裡,得意地看了看兩個人,尤其是聶痕。
“那裡的條件怎麼樣?”聶跡脫口而出。
聶仁君擡頭掃了一眼聶跡,眼神中有些不解。
聶痕拿着酒杯的手微微停滯了一下,眸光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聶跡。
聶跡放鬆了臉上的表情:“我覺得冷桑清是一個剛剛病癒的女孩子,怕她得不到很好的照顧,畢竟她也是拼了性命去救大哥的。”
“她在那裡有着國王級別的待遇。”聶仁君淡淡放了一句。
“父親大人之前讓我去問大嫂的問題,和這件事情有關嗎?父親大人不會是真的想讓他長期留在索馬里了吧?”聶跡看着父親,雙眼之中竟然會有些許的期待。
聶仁君沒有說話,只是看着聶痕笑了笑。
聶痕放下手中的酒杯,淡定地迴應着父親的眼神:“父親不會還是在誤會我和她的關係吧,這種荒唐的想法還是早結束比較好。”
聶仁君依然淺淺地笑着,開始切動着下一塊牛扒。
“如果父親大人想要利用冷桑清來牽制住我的話,我想恐怕您會失望了。”聶痕摘下了領口的餐巾,溫雅地擱在了餐桌上,示意着用餐完畢。
他緩緩站起身來,平靜淡然地說道――
“她對我來說,只不過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聶仁君放下刀叉,緩緩擡起頭,一臉嚴肅地看着聶痕。
一旁的聶跡,呼吸也加重了起來,一雙眸子深邃地盯着前方,臉上表情變得沉重,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你不清楚她對你的感情嗎?”聶仁君略帶憤意地說道。
聶痕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是一個懵懂的小女孩,她還不懂得什麼是愛情。難道所有女人來投懷送抱,我都要接受嗎?”
他一步一步向聶仁君踱去:“我已經說過了,因爲她是故人的妹妹,所以我纔會去密室救她,至於致命一擊,是因爲那一擊本來就是衝着我來的,我不想讓她擋下,我不想欠任何人的。”
擦着聶仁君的肩頭,聶痕朝餐廳門口走去。
“你有心事。”聶仁君一雙凌厲的眼睛盯着聶痕。
聶痕頓了一下,淡定地搖了搖頭。
聶仁君也站了起來,長嘆一口氣:“那好吧,本以爲會是個兩全其美,原本要除掉的孩子能夠收爲己用也不錯,不過事情還是要繼續。”
他轉過身:“我現在宣佈,兩天後將會是我聶仁君長子聶痕的大婚日子,相信清兒現在已經選好了婚紗,到時候全部聶氏家族的人都會到來,一同見證這對新人的結合,以及,聶門新一代繼承人的上位。”
“什麼?”聶痕一驚,回頭看着自己的父親。
聶仁君嘴角一勾:“所有人都已經通知到了,當然,你也可以夾着尾巴,明天飛回你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