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誤會加誤會(2)
她雙脣微抿,有些緊張,輕輕地把手貼在了聶痕的臉頰上,纖玉的手指在他起伏的輪廓上來回遊走。
這時,門被輕輕推開,嚇得冷桑清趕緊收回了手,只見秦管家推着一臺輪椅走了進來,臉上盡是和藹可掬的笑容。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很抱歉,不過聶先生吩咐我過來接您去室外,和他共進早餐。”秦管家略顯尷尬地請示着。
“聶先生?”冷桑清一雙靈珠,在眼眶裡又轉動了起來。
秦管家連忙解釋道:“哦,我所指的就是聶痕少爺和聶跡少爺的父親。”
冷桑清一愣,那個怒睛如龍,有着如雷貫耳的聲音,而且疑心還很重的老伯,浮現在她的腦海裡,使得他不禁地哆嗦了一下。
“呵呵,怎麼搞的?突然間頭變得好暈。牀呢?我看我得休息一下了。”說話間,她一路小碎步顛到了自己的牀前。
秦管家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意,如長輩寵溺般的笑着:“小姐,不用怕的,聶先生很和藹的,終歸是要面對的,再說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對您的身體也有好處,而且,恐怕就算小姐不去的話,聶先生也會到這裡來的。”
冷桑清一副絕望的神情看着天花板,經過這幾天的事情,雖然他對姓聶的這羣人不是太瞭解,不過她敢肯定一點,就是這羣人的意圖,沒什麼可商量的餘地。她無奈地做到了輪椅上。
時隔多日,和陽光再一次溫存着肌膚之親,冷桑清感覺自己真的好像重生了一樣,他愛死了陽光照在身上的暖融。別墅的庭院大的好像一個公園一般,每一處景緻,每一個細節,都看得出是經過極其用心的設計。看着這些美景,她緊張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
一塊偌大的草坪上中間有一處涼亭,涼亭之中坐着一個健壯的身影,涼亭旁邊還有五六個家僕模樣的人,陸陸續續推着餐車忙碌着。
“聶伯伯,您好。”進到涼亭後,冷桑清從輪椅上站了起來,鼓足勇氣先開了口。
聶仁君比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他的面部表情不大,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冷桑清,然而嘴角也會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冷桑清看到聶仁君的舉動,覺得有些不自然,她向前挪了挪座椅,刻意,又不敢太大聲地咳嗽了幾下。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被別人發現自己的不禮貌,都會向對方表示歉意,可這種事情永遠不要指望發生在姓聶的人身上,聶仁世的眼神中依然趾高氣昂。
“怎麼樣?好點了嗎?”聶仁君爽朗地問道。
此時,旁邊的僕人已經爲冷桑清分別在不同的四個杯子裡,斟滿了牛奶、咖啡、果汁和檸檬茶。
“就是還有點沒力氣。”冷桑清選擇了果汁,牙齒緊張地咬着杯口,拘謹的笑着。
“結婚了嗎?”聶仁君斬釘截鐵的繼續問道。
“噴!”冷桑清一口果汁還未入喉,便全又噴回了杯子裡,濺的自己臉上一片狼狽。僕人趕緊拿起了餐巾,爲她擦拭。
冷桑清接過了餐巾,擦着自己的臉,表面上是擦臉,可實際上是用餐巾擋着自己的臉,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自己說過的話。
擦了能有五分鐘,冷桑清才一點點地把餐巾退到了鼻樑位置,露出了那神情忐忑的雙眼,輕聲細語地回答:“沒有。”
他想幹什麼?不會老人家這麼操心想要爲她操持婚事吧?老天。
“哦?”聶仁君眉梢一挑:“打算什麼時候結?”
“啊?”她更是不自然地看了一眼聶仁君,終於忍不住說了句,“老伯,我連男朋友都沒有,怎麼結婚?”
“年輕人要誠實,談戀愛就是談戀愛,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聶仁君顯然不相信她的話,跟着又說了句,“痕兒康復之後,你們就在這裡把儀式舉行了吧。”
掛在鼻樑上的餐巾和她的心,一起掉了下來,愣了半天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個聶伯伯,您誤會了,事情不是您所認爲的那個樣子的,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解釋一下,我和您的兒子,哦,那個聶跡,不、不對,是聶痕,我們不結婚。其實事情挺複雜的,之前的那個聶跡我以爲是聶跡,其實不是,然後現在又跑出來個聶跡,哦,是聶痕,他救了我,我是那天才知道原來聶痕是聶跡,不老伯,我這麼說您明白嗎?”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
“什麼?這我可不能同意!”聶仁君表情驟然嚴肅了下來,聲音也有點大,搞的冷桑清更緊張了,“你們這些年輕人,根本不懂的婚姻有多麼重要。”
“糟了,越描越黑……”冷桑清臉上的肌肉微微地跳動着,他果然是沒聽明白,她連忙站起來給聶仁君斟滿了咖啡,思緒開始有點混亂,“聶伯伯,您先聽我說,不是我們想要不結婚,而是我們根本不可能結婚。”
聶仁君臉上有點迷茫,不解地看着冷桑清:“痕兒能這麼對你,看來你們也不是玩感情遊戲。有什麼困難,跟我說,即使是總統反對,我也有辦法解決。”
冷桑清的臉上比他還要迷茫,匆忙的再次解釋:“不是有沒有困難的問題,也不是誰反對的問題,更不是我們要不要結婚的問題,其實,結婚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可問題在於我之前說救他,不是因爲和他要結婚,他救了我,我救了他――”
冷桑清始終沒好意思把她欠了聶痕錢的事情說出來,抿了抿嘴脣,拿起果汁喝了一大口,怔怔地看着聶仁君很是困惑的臉,小聲地問着:“聶伯伯,你,你懂了嗎?”
聶仁君腦子裡的凌亂全都寫在臉上了,他蹙着眉,對秦管家說:“呃,冷小姐可能還沒恢復好,你先送她回房吧。”
剛剛亂七八糟的解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別人怎麼會懂。冷桑清不好意思的對聶仁世笑了笑,心中想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聶痕來解釋吧。”她的手按在了太陽穴上,向所有人表示自己現在有些暈,其實這清新的空氣和明媚的陽光,讓她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只不過她十分想早點結束這場尷尬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