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昊冷聲道:“你先去告訴柳小姐,本王有事情要處理隨後便到!”
“偌!”許成行禮,將雨傘交給了楚子昊,轉身朝着雨中奔跑而去。
小乞丐將楚子昊引至到一家民宅前,便離去。楚子昊推門進去,普通農婦打扮的婦人便笑着讓道,引了楚子昊去了會客廳。
挑開門簾,左相安坐在其內,靜候着楚子昊。楚子昊心中微微驚訝,平日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但是,面上楚子昊還是那般處事不驚,冰冷的神情。
“臣見過九王爺!”左相站起身來,對楚子昊行禮說道。
楚子昊冷聲道:“左相特意請本王前來,所謂何事?”楚子昊心中急着去赴約,並不想和這老匹夫在這裡耗着。
這一年,楚子昊不過十一、二歲,雖然面冷了些,但是閱歷、心計卻比不過這些朝廷上的老狐狸。他並不想在這裡和老狐狸打交道,一個不慎很容易被對方賣掉還在幫着對方數着銀子。
左相笑了笑,那雙眼睛透漏着精光,說道:“九王爺何必這般着急,何不坐下把酒言歡!別看這裡簡陋,可是該有的都有!九王爺何不欣賞,我們再慢慢談!”
楚子昊狹長眸子眯了起來,這顯示着他的心情漸漸變壞。冷聲道:“本王道不記道不記得有什麼可以和左相能談的!若有,那也是父王和左相之間的事情!”
楚子昊的臉冷酷,狹長眸子裡滿是冷漠和拒絕之意,還透漏着不耐煩的神情。
左相也不惱,面上還是一片笑容,說道:“王爺難道就不對着江山感興趣嗎?”
楚子昊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左相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楚子昊冷聲道:“本王並沒有興趣!本王還有事情,先行告辭!”
楚子昊說着,竟是擡腳作勢要離去。
左相面上有些不悅,但是很快又堆起了笑容,說道:“王爺即便對這江山沒有興趣,那麼柳婉兒不知道王爺可有興趣?再者莫府難道王爺絲毫就不好奇嗎?難道王爺不想知道莫府的秘密嗎?”
楚子昊停下了腳步,轉身,狹長眸子裡透漏着冷冷的寒意,他此時心情已經壞到了頂點。
“左相這般爲難一個柔弱女子,這可不是一朝之相應該做的事情!她在哪裡?”楚子昊冷聲問道。
左相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楚子昊甩袖,坐了下去。左相拍了拍手掌,便有幾位貌美女子出來跳舞撫琴。
楚子昊冷漠掃了一眼,面色越發冰冷,冷聲道:“左相這是要送美人去本王府上嗎?”
左相聽聞後,笑道:“若王爺喜歡,經管領回府去!”
楚子昊心中有些着急,但是,面上卻絲毫不顯,任然是那副冰冷模樣,生人勿近的神情。
“九王爺何不嚐嚐這酒水,這可是十年陳釀女兒紅!臣也是花了些功夫才弄來的!”左相說着,提起酒壺,給楚子昊斟酒。
楚子昊單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冷聲道:“的確是好酒!左相留下本王難道就爲了品嚐這
美酒嗎?道不如派人送上幾壇去府上!”
左相見楚子昊杯子中酒水一空,看了眼跳舞的舞姬。舞姬扭着腰身,走到楚子昊面前,端起酒壺,給楚子昊面前擺放的空酒杯又斟滿了一杯酒。
楚子昊眼神冷冷掃了眼酒杯,並未伸手端起,而是盯着左相。
左相笑着說道:“難道這民間女兒紅能入了九王爺的眼,臣稍後便會命人送九壇前去九王爺府上。”
楚子昊聽聞後,並未出聲,任然冷冷盯着左相,他在等左相接下來的話語。
左相說道:“皇上的身體想必九王爺也知曉!太子爺的性子太過軟弱,並不適合坐這天下霸主!”
左相的話中暗含的意思,楚子昊聽懂了。左相所指的是太子不能坐這天下霸主,而不是說適合做一國之主。
楚子昊一直緊抿着的薄脣,在脣角彎起了弧度,說道:“左相的志向遠大!本王不過一個小小王爺恐怕不能滿足左相!”
左相聞言,收斂了面上的笑容,揮了揮手,示意讓閒雜人等退去。琴聲停止,舞姬停下了手中動作,行禮,退了出去。
整個房間中,便只剩下左相和楚子昊。
左相說道:“九王爺!這天下不出十年定會大亂!若到時候太子爲我們大楚國國君,若是太平盛世,定是無憂一世!”
左相說到這裡,滿臉都是擔憂神色。
楚子昊心中冷哼,左相這老匹夫會這麼寬廣胸懷關心國家大事,他可不信。這老狐狸沒有甜頭怎麼可能會願意出頭。
楚子昊冷聲道:“十年之後會不會天下大亂,尚屬於未知之數!即便真的應了左相的言,本王會助太子保住我們大楚江山!難不成朝廷大臣還要臨陣脫逃了去!”
左相笑了笑,只是這笑容有些牽強。
左相說道:“九王爺重情義,臣一直知道!只是九王爺難道就不想一統天下嗎?成就這千秋霸業嗎?難道九王爺真的忍心看着他國國君統一天下,讓這唾手可得江山拱手送人嗎?到時候莫說九王爺,即便是太子爺到時候恐怕都要俯首陳臣呢!”
左相義正言辭說完,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本就有些發福的身子,有些氣喘。左相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似是感覺不夠解渴,拿起酒壺給自個又斟了一杯,這般連續喝了數杯才放下酒壺和酒杯。
左相面上絲毫不着急,拿起筷子夾着菜,慢慢地品嚐了起來。左相在給楚子昊思考的時間,這種事情,催促是沒有絲毫用,反而會讓事情辦砸。
楚子昊心中思索着左相的話語,雖然他如今能掌握的消息還很少,還不足以伸手到其他國家,但是,左相所說的天下局勢確實有可能。
如今天下平靜,但是這種平靜靜靜的反而讓人覺得可怕。誰能說這不是各國的蠢蠢欲動,正在養精蓄銳。
楚子昊想起太子不久前找他時說的話語。
“皇弟!爲兄對這天下沒有任何興趣,只想陪着心愛之人,遊山玩水!若將來皇兄登基,便
次日傳位於你!你莫要推辭!就這麼說定了!”
楚子昊問道:“皇兄爲何選擇爲弟?”他在皇上衆多子嗣中兒子中排行第九,太子卻沒有選擇其他兄弟,反而是他。
太子的笑容很乾淨,如太子的心底般很善良,說道:“子昊是最適合這皇位的人!爲兄還想走遍天下,想在某一處默默看着子昊稱帝,一統這天下!”
楚子昊看着面前還在埋頭吃着菜餚的左相,太子的話只有他和太子兩人知道。有沒有左相可以說他都能坐上楚國皇帝寶座。
但是,送上門來找合作的人,他沒有推出去的道理。自幼生在皇家,沒有人比他更加懂得這裡的殘酷無情。若今日他踏出這個門檻,拒絕了左相,明日,左相便會投入其他皇子名下。雖然太子有意讓位,但是他也不想讓其它皇子勢力做大。
楚子昊心中那定注意後,舉起酒杯,薄脣彎起一抹冷冷笑意,冷聲道:“左相爲大楚盡心盡力,本王敬一杯!請!”
左相聽聞,連忙喜悅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才發現酒杯中的酒水已空,又手忙腳亂的斟酒,說道:“臣哪敢讓九王爺敬酒,臣來臣來!九王爺,請!”
楚子昊與左相二人共舉杯碰飲,合作便是這麼敲定。二人心照不宣,男人之間的話語,更何況皇子和臣子之間合作話語,有時候是不能直接挑明說出。
楚子昊飲下杯中酒水後,說道:“左相可否請柳姑娘出來?”
左相聽後,作恍然大悟狀態笑道:“王爺不提,倒是臣忘記了!”左相說着,拍掌兩聲。便有一小廝推門而入,低頭行禮,詢問道:“主子有何吩咐?”
左相說道:“去偏房請了柳小姐過來!”
“偌!”小廝行禮,關上了房門退了出去。
不過片刻功夫,房門再次打開,柳婉兒笑盈盈地走了進來。楚子昊見柳婉兒完好無損,心中鬆了口氣,說道:“柳姑娘!讓你受苦了!”
柳婉兒淺笑嫣然,走到楚子昊面前,微微行禮,說道:“婉兒見過九王爺!”
楚子昊想到這裡,思緒漸漸迴歸現實,一人站在御書房內,心中反覆想着當時,左相和柳婉兒的神情。
楚子昊狹長眸子半眯了起來,冷聲道:“朕當年還是年幼了!”
楚子昊這般自言自語,沒有人知道他聯想到了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現在心中所想。
楚子昊在御書房中,來回邁着步子,想不出賢妃出來對誰有利,沒得絲毫頭緒的他,已經沒有了耐心去批閱奏摺。便打開了殿門,邁步出去,想去在宮中走走,散散心中那口濁氣。
鬱悶之極的楚子昊,也難怪他氣憤任由誰年少時被人擺了一道,而且還是被自己最初心動之人所算計。任誰都會心中鬱悶。
守着殿門的宮人見楚子昊踏出殿,連忙跪下身行禮。楚子昊擺了擺手,說道:“朕想靜一靜,你們不必跟着!”
“偌!”宮人行禮,站起身來,迴歸各自崗位。
..
(本章完)